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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酒師 第一百五十七章 玉田堡
丁醒的猜測沒有錯,何夕景確實有一件私事要托付給他。
這件事并不難辦理,甚至相當容易,不過是讓丁醒在途徑玉剎派時,悄悄送一封信符出去,丁醒覺得這是舉手之勞,就沒有拒絕。
何夕景見他接了信符,等海船靠近玉剎派的領地后,親自把他護送登陸。
玉剎派的海岸線矗立著一條邊際漫長的懸崖,被魔域修士稱為‘一線崖’,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玉剎門徒在鎮守,何夕景熟知防線漏洞,攜著丁醒飛掠崖邊,一直深入內陸幾百里,這才與丁醒告別。
此時已經是深夜。
丁醒獨處在一片蒼涼荒野上,迎著朦朧月色,目送著何夕景返回一線崖:“多謝何前輩護送之情,我保證把那封信符送到杜前輩手上!”
何夕景以傳音回道:“嘿,不需要你保證,我與她已有三十年未見,是不是還活著都是兩說,因為你前往血隱門會途徑她老家,我這才托你傳信,如果她死了或者銷聲匿跡,你也不用尋找,直接把信符毀掉就是,無所謂的!”
丁醒口中的‘杜前輩’,其實是何夕景的一位老相好,三十年前這對男女在冰華山認識,原本是敵對雙方,卻在機緣巧合下,有了幾天的露水姻緣,雖無道侶之名,卻有道侶之實。
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夕景始終忘不掉這位曾經帶給他歡愉的女人。
其實當年何夕景就愛慕‘杜前輩’的美艷容貌,想把這個女人給領回家族,但他當時才只有玄胎修為,魔域修士又相當務實,覺得他沒有保護能力,索性一走了之。
如今何夕景結丹成功,位列滄霞派長老之尊,覺得自己神通今非昔比就又想起了‘杜前輩’。
原本何夕景想當面尋找但畢竟雙方已有三十年不曾蒙面,當初‘杜前輩’透露的老家地址也未必是真關鍵是‘杜前輩’嫌弱愛強何夕景心里一直憋著一股火氣。
種種原因,導致了何夕景不愿親自找人。
他委托丁醒送信其實不過是為了斷一個心結,如果‘杜前輩’已經隕亡他覺得自己不會悲傷即使丁醒把信成功交給‘杜前輩’,他應該也不會有歡喜。
丁醒耳邊聽著何夕景的傳音,心里一陣苦笑,這件差事……實在是無聊啊。
他望著何夕景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這才轉過身悶頭扎入了遠方的未知魔域。
巍國七派同聚一國,魔域卻不一樣,這里的六座魔道宗派,各自統鎮了一個凡間王國。
玉剎派領地位于燕國境內,此國下轄了十三州府丁醒現在所處的荒原,位于最東邊的暨州他需要橫穿整座燕國國疆,趕去極西的蓘州如此才能進入血隱門所在的國土。
以丁醒目前的趕路速度,如果中間不做停歇月余就能抵達升騰河畔但他答應了何夕景途徑燕國腹中的渠州玉田丘陵,要去給‘杜前輩’送信符,到時要滯留多長時間,他可預計不出來。
魔域不比巍國修仙界,這里絕非太平樂土,丁醒早就耳聞,魔道六宗是以師徒為根基傳承的門派,下轄沒有仙莊,找不到一處安逸園田,處處可見殺伐與血腥。
即使是一件看去輕松的送信差事,也極可能在半途遭遇險峻殺機。
自從登上魔域的海岸,丁醒就沒有一刻放松過。
月夜之下,盡是茫茫原野。
丁醒遠眺前方,充斥著殘樹與枯草,肅殺寒風不斷在空中肆虐,貼地席卷,打的草木起伏不停。
‘呼呼’之聲,聽去猶如鬼哭。
丁醒越往西走,地勢越是荒涼,等到天明時,他遁行千里路程,竟然沒有多少人跡。
這可是一路坦途的平原呀,如果放在巍國境內,簡直不可想象,如此適合安居的地區,至少能建造出百座凡間城池來。
但是這里卻人煙稀少,或許曾經有雄城矗立,也有山川橫亙,卻在魔修一輪輪的攻伐下,大半都化為了廢墟。
丁醒能夠聞到空氣里淡淡的血腥味,他找不到血味源頭,抵頭看一看赤紅色的大地,他覺得血味應該是從地面擴散出來。
等半個月后,他趕至渠州境內,心里已經只剩下壓抑的不適感覺了。
進入渠州,丁醒明顯察覺到地勢在起伏,平原正在消失,他此行魔域的第一站玉田丘陵,已經遙遙在望。
早在海船時,何夕景給丁醒講過魔域六宗的情況,宗門主脈建在什么地界,哪里是魔修慣去的險域,都給丁醒逐一做了講述。
玉田丘陵是玉剎派主脈周圍的一處魔修定居點,這些魔修普遍是散修野士,他們以朝貢方式,在丘陵中換取一方安身之所。
玉剎派為了方便征收貢品,專門興建一座玉田堡,當年‘杜前輩’給何夕景透露的老家地址就是玉田堡。
據何夕景說,任何修士都可以進入玉田堡,即使丁醒這種生面孔也能入內,但他必須要參加堡中舉辦的斗擂會,打贏之后才能拿到定居權。
至于打輸的話,肯定是要死在堡內的。
丁醒聽聞過斗擂會,實質上就是修魔界的斗雞大賽,把人或者妖獸關在籠子里,捉對廝殺,是極其原始的血腥法會。
丁醒不會參加,他來玉田堡只為送一封信,待不了太長時間,他的盤算是易容改面,尋找一位玉田堡的魔修目標,使用畫皮術進行偽裝,然后混入堡中。
目前玉剎派的高手都在闖探墨河,玉田堡當中沒有玉剎派的金丹修士坐鎮,丁醒混進去,被識破的可能性極小。
他定下這個主意,開始在玉田丘陵的山林當中潛伏,伺機尋找可以取代的目標。
他本意是偽裝成一個同階修士,但他連續等待七八天,沒有碰上一位玄胎期魔修,估計都去了墨河尋寶。
目前慣愛在丘陵出沒的魔修,全是練氣期的小輩。
丁醒攜帶有可以壓制修為的靈酒‘龜息散’,考慮后他決定偽裝成練氣期修士。
這天,他藏匿在一棵山楂樹杈處,盯上一位從外地回歸的黑衣青年,這青年濃眉極濃,樣貌還算周正。
穿行在山林時,他頭懸有法器,卻是三步一回頭,觀他萎縮的神態,像極了過街老鼠,生怕挨打似的,警惕的不得了。
就在他即將進入丁醒的陷阱圈時,腳步忽然一停,瞇眼朝著一側張望,他可不是感應到丁醒方位,而是另有修士趕來此處,他并沒有加強戒備,顯然與那修士是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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