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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外律師趙慕慈 第326章 送醉人虛驚一場
顧立澤不覺間又開到了上次見完盧婧后送趙慕慈回家停車的地方。從窗子隔一條斑馬線看過去,便是她從車子下來,頭也不回的走入的地方。當時她還在車旁等了一會兒紅燈。短短數秒的紅燈,于他而言卻是那么漫長。他從車里看著她的背影,希望她能再回頭看她一眼。但是她始終沒有再回頭。
紅燈一過,她便沿著這條斑馬線,進入了對面的小區里。那背影令他看得絕望。
他將車子停在綠化叢邊,去路邊買了香煙和水,再次回到車里。就這么坐上一會兒吧。是回味,還是等待一場不期而遇,他也說不清,也不想去分辨。
閉上眼,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傍晚時分。仿佛她就坐在他身邊,仿佛他們剛剛吻過。他回想著她那一瞬間的脆弱新鮮,還有些許令人動容的嫵媚神態。那一刻,他們無比靠近,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感覺得到她的心,她那矛盾又糾結的心。還有她那伸到一半便落下的手,那手本來是要撫上他的臉,還是他的脖子?就像斷了臂的維納斯,因為不完整,所以給他留下了無限旖麗的幻想……
趙慕慈已經來到了小區門口,并不見肖遠。她東張西望一會,垂下頭發消息給肖遠。肖遠回道,快到了,等一等。
趙慕慈便等著。不知過了多久,像是有感應般,顧立澤從恍惚中醒過神來,不由得往窗外開去。隔著一條馬路,對面的路燈下,那穿著一件白色上衣、正在東張西望、仿佛在等待什么的女人是誰?
顧立澤突然心中突跳了一下。接著便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他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感受到久違了的緊張和激動。那是趙慕慈。是他下午錯過了又追了一路,此時懷著無望的期待在懷念的趙慕慈。她在那里,她就在那里,隔著一條短短的馬路,站在他面前。她似乎在等待什么。是在等他嗎?是聽到了他無聲的召喚出來見他了嗎?
顧立澤有些糊涂了。他將手放在了車門上,推開了,一只腳也踩到了地面上。他要下去,他要過去。他要站到她面前,告訴她,這一個突如其來的下午,因為她的一個倩影,他有多想她。他心中的火焰又燒起來了,燒的他神志不清,行動錯亂,一直徑來到了她家門口,期待與她見上一面。沒有想到,她真的出來了,她是感應到他的心聲和愿望了嗎?
半截身子剛探出車子,顧立澤頓住了。斜對面不遠處停了一輛出租車,車上下來一個高挑挺拔,看著也挺帥,氣質不俗,正對著趙慕慈招手。趙慕慈瞧見了,立刻向男生快步走去,并且扶住了他,一臉關切的問著什么。
顧立澤突然冷靜下來了。面前的一幕似一盆冷水一般,澆在他熱切蓬勃的心上,把他從那灼熱的非理智狀態中救了出來,卻也令他感到一種直墜井底的失望和痛苦。她的確在等。但等的并不是他。只有他在等她,無望又無助,想進卻無路的等著她。
顧立澤坐回了車里。他面色沉郁的坐著,覺得自己可笑極了,又覺得自己神經錯亂了。從下午見到她的背影便開始神經錯亂起來,一直神經到現在,自導自演一場偉大的愛情幻想劇,不成想整部劇的主角只有他自己,這是一場獨角戲,戲里戲外都是他自己。而他給予了無數熱切感情和瘋狂幻想的女主角,此刻卻在另一場戲中,和別人忘情出演著一幕愛情劇,那令他懷有極大的期待和盼望,卻早已被沉默婉拒、不能參與其中的一場愛情劇。
他立時便想走。離開這令人心情沉悶失望的場所。他向窗外望去看著對面的幾個人。那是她男友嗎?看著是個不錯的男孩子。她喜歡年輕的男孩子?難道他太老了嗎?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往窗外后視鏡里瞧一眼自己,老嗎?
他又看向對面。趙慕慈還站在原地,似乎對男孩身邊的一個女孩子說著什么。再看看吧。下一面不知什么時候再見到,這樣的心情,又不知什么時候會消失。趁著熱情正好,留戀正濃,默默的,盡情的,再多看幾眼吧。
趙慕慈等到了肖遠。肖遠一下來便對她招手,似乎不太舒服。她忙上前扶住他,問他怎么了。肖遠似乎喝醉了,他扶著趙慕慈,口中說道:“幕幕你要相信我,我最愛你,我對你是真的……”
話沒說完,車上又下來一個人,東倒西歪走上前,從背后靠著肖遠站住了,兩只手便從肖遠腰后面環過來抱著,整個人都貼在肖遠背上,嘴里口齒不清的說著:“肖遠……你帶我……帶我去你家瞧瞧吧……然后……然后你送我回家……送我回家……”
趙慕慈皺眉往后一看,臉沉了下來,又是鄭玉。這兩人怎么在一起了?還喝成這樣?還說什么要上家去?還送她回家?蹬鼻子上臉沒王法了嗎?這是沒看見她還是看見她了?
趙慕慈臉沉了下來,心情自然也晴轉陰了。一低頭看見鄭玉還抱著肖遠呢,立時便要給她拆開。誰知鄭玉抱的忒緊,扯兩下都扯不開,趙慕慈更氣了,轉頭問肖遠:“怎么回事?!弄成這樣給我瞧嗎?”
肖遠:“別誤會,我媽搞的鬼,我能站你面前算不錯了,趕緊把她送走,我要回去睡覺了。”
趙慕慈頓時明白了幾分。感情肖遠媽媽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的鬼主意來撮合自己兒子和鄭玉,把他兩灌成這樣,大約是想借酒成事吧。好在肖遠還算乖覺,半路就叫她來接,一下車就旗幟鮮明表忠心,醉成這樣做到這地步也算意志頑強寧死不屈了。既是這樣,就先照他說的,先把鄭玉打發走,剩下的事慢慢再計較。
于是她壓下心中火氣,問肖遠:“這女的誰呀?”
肖遠:“鄭玉。”
“鄭玉誰呀?”
“同學。”
“她這樣抱著你,該不是女朋友吧?”
“哪兒能,就一普通同學。”
“你女朋友誰呀?”
肖遠不知道趙慕慈在干嘛,怕她生氣,就順著她答:“你。”眼見趙慕慈還瞅著他,又補上一句:“沒別人。”
趙慕慈這才不問了,轉到后面對鄭玉講:“聽見沒,肖遠說就一普通同學。普通同學是不好這么抱著的。我不管你是真醉還是假醉,現在給我撒開手。你要站不住,我今日學給你扶著。”
說著便去拽她胳膊。誰知鄭玉嘴里嘟嘟囔囔說著什么,抱的更緊了。肖遠掙脫兩下也掙不開,氣的趙慕慈差點就想罵人了。她接著說道:“鄭玉,想上我家去是嗎?有我在,你上不去。你需要人送你回家是嗎?撒開,我送你回去。”
鄭玉只是裝死。趙慕慈氣的半死,她一扭頭便對肖遠說:“你很享受嗎?她這樣抱著你很享受嗎?你不會掙脫開嗎?”
見趙慕慈上氣了,肖遠便使力掙脫開了。鄭玉打了個趔趄,似乎站立不穩,還要往人身上撲。趙慕慈哪里肯,便伸手推了她一下,然后再去拉她。誰知鄭玉避開趙慕慈的手,順勢便倒在地上,將頭也碰在地上,頓時哭了起來:“你干嘛推我?我站不住你還推我,你這個壞女人!哇~你欺負我!我要告訴爸爸媽媽~嗚嗚~”
肖遠看過去,又看向趙慕慈。趙慕慈已經氣到不知說什么了,她說道:“我推了你沒錯,誰叫你非要往人身上靠?我推了你,我還拉你了,你干嘛要躲開?自己非要摔在地上,賴得著別人嗎?”
鄭玉還在地上哭,一邊哭一邊說趙慕慈欺負她。引得小區進出的行人都在看了。趙慕慈心中氣悶,并不想去扶她。肖遠看不過,上前一把扯起她說道:“你非要搞這么難看嘛?別弄到連朋友都沒得做!”
趙慕慈:“醉成這樣還這么能耍心計,她清醒的很,根本沒醉!”
鄭玉一起來就立刻抱住肖遠一只胳膊,口中說道:“我醉了~你答應伯母要送我回家的~我這樣一個人在路上很危險的,出了事,兩家人都脫不了干洗的呀!”
趙慕慈臉冷的像霜一樣了。她看著肖遠那只被抱住的胳膊,生生忍住想甩出一個耳光的沖動。肖遠看到了,立刻煩躁的說道:“你放心,肯定會給你送回去的。”
說完便回頭準備往方才那輛車走去,卻發現那車早走了。肖遠疑惑,問鄭玉:“你結了帳了?司機怎么走了?”
鄭玉抱著肖遠一只胳膊,又醉的說不清話了。
趙慕慈問了鄭玉家地址,自己叫了一輛車。不一會兒車來了,鄭玉死活要拉著肖遠一起上。拉扯幾次,趙慕慈不耐煩了,她說道:“鄭玉,兩個選擇。要么我送你回去,要么我打110讓警察叔叔送你回去。肖遠不會送你。你選哪個?”
鄭玉不理會,還拉著肖遠不放。趙慕慈拿出手機便撥了出去。肖遠忙奪下:“不至于。辛苦你了慕慕,送她回去吧,早點回來。”說完便用力抽回手臂,關上了車門。
鄭玉在車里鬧起來了,并且試圖開門。趙慕慈早上了前排副座,對司機說道:“關好車門,開車。”
車子駛走了。鄭玉鬧了一陣便安靜下來了。趙慕慈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在裝醉。本以為可以趁醉拿下肖遠,不是在他家,就是在她家,誰知趙慕慈早等在門口,計劃全部泡了湯。此刻她不鬧了,坐在后座上,一雙眼睛卻怨恨的看著趙慕慈。
趙慕慈不由得往后視鏡瞧了一眼,全看見了。她不由得往后看了一眼,然后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這種視若無物的態度,刺激到了鄭玉。她憤憤的說道:“平時見你還挺像個人,今晚上怕肖遠喜歡了我,急匆匆沒化妝就出來了吧?瞧你那樣,一想到肖遠跟你這種檔次的在一起,真為他感到委屈。”
趙慕慈從后視鏡里輕蔑的看著她。鄭玉也像看敵人一般看著她。趙慕慈忽閃了一下眼睛,氣定神閑的回道:“你說的沒錯。就是我這樣檔次的女人,霸占了你最想要的男人。”
說完便不看她。鄭玉氣的握緊了拳頭,正要反唇相譏,不料司機師傅笑出聲了:“現在的小姑娘都這么厲害了?哎呀這位男孩子可有福氣了,兩個美女都喜歡。”
趙慕慈:“可不,厲害著呢,專門喜歡別人的男朋友。”
“這可不太好。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破壞別人的愛情和幸福,那可要不得。天下好男孩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小姑娘,要不要留個聯系方式?叔叔給你介紹幾個。”
鄭玉固然厲害,但到了這個時候卻也厲害不起來了,只扭了頭,沒好氣的回:“用不著。”
一時到了鄭玉家門口,趙慕慈說道:“到了,我不進去了。順便提醒一下,送你是情分,不是義務。作為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生命健康負起完全責任。從這里到你住所,注意點,摔了碰了磕了,都是自作自說,本人概不負責。”
鄭玉一句謝謝都沒有,只瞧了趙慕慈半天,說了一句:“別得意太早。”轉身下了車。
趙慕慈懶得理她。對師傅說道:“回吧。”
司機師傅感慨一聲:“現在的小姑娘啊。跟我們那時真不太一樣。”說完這句,便不做聲了,也不動。趙慕慈奇怪,看過去,卻發現司機師傅正往窗外看。
“怎么了?”趙慕慈問。
司機師傅沉吟一會兒:“沒什么。”但仍然沒有開車的動作,維持著望窗外看的姿勢。
趙慕慈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她不確定這不安是來自窗外,還是來自眼前這位行動詭異的司機。當即立斷,她立刻拉開車門,解了安全帶下了車跑開。司機師傅在車里喊:“哎,你干嘛?”說完也拉開車門下了車。
趙慕慈心一慌,立刻往最近的小區門口跑去,門口有保安。司機在身后喊著:“你跑什么呀?”趙慕慈心更慌了,拔腿便往保安室跑去。
未跑兩步,只聽后面“哎喲”一聲慘叫,聽著是司機的叫聲。趙慕慈停住回頭一看,剛才的司機正被一個人扭了一只胳膊按跪在地上,口里正叫著:“你,你誰啊?光天化日你要打劫嗎?哎喲,救命!”
趙慕慈更是驚駭,本以為司機是壞人,沒想到還有更壞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她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只盯著面前這兩人。
門口的保安聽到了響動聲也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看著卻不靠近。這時扭著司機的人抬起頭來,看向趙慕慈:“別怕。”
原來是顧律師。竟然是顧律師?趙慕慈剛把心放回肚子里,立刻又懸了起來:“顧律師怎么在這里?還扭了載她的司機?下午剛跟他聊過,這會兒就見著了?太巧了吧。”
司機還在叫:“你、你到底誰呀!干嘛扭我?媽勒個巴子的,我招誰惹誰了我?小姑娘你別走!錢還沒給呢!”
趙慕慈慢慢走近:“師傅,你剛才干嘛那樣?又不開車只管往窗外看?”
司機:“剛才一路上有輛車跟著咱們,我怕有事,就看兩眼,判斷一下,你,你突然下車跑什么呀!”
趙慕慈不好意思:“我看你那樣我心里害怕,就……”
司機:“嗨你這小姑娘,外面的危險你不怕你怕我干什么呀!”
趙慕慈:“那你干嘛又下車追我?”
司機怒了:“你沒給錢!我能不追嘛?!”
原來虛驚一場,一場誤會。趙慕慈忙躬身道歉,顧立澤便放開了他。司機一臉不爽,按著胳膊沒好氣的說:“現在的小姑娘,一個怒氣沖天,一個神神叨叨的,都什么玩意兒!”
趙慕慈還在鞠躬致歉,聽見了也裝聽不見。顧律師開口:“小姑娘晚上坐車害怕也正常。再一看你追出來,更害怕。”
司機:“她沒給錢就跑了,我能不追嘛?大晚上跑車我容易嗎我!”
趙慕慈忙又說對不起,拿出手機便要付錢。司機又沒好氣的看她一眼:“還回去嗎!”
趙慕慈一愣,心想倒把這茬忘了。正要說回去,顧立澤轉頭說:“我送你回去吧。”
趙慕慈瞧了他一眼,便點點頭。
司機:“你倆認識啊?”
趙慕慈與顧立澤不約而同都點點頭。
司機扭頭往自己車后面看了一陣,回過頭:“后面那黑車是你的?”
顧立澤說是。
司機奇了,又有點氣憤:“你倆認識你干嘛跟著我們?我早就發現你跟了我們一路。還以為你是劫道的,剛才在車里正觀察呢,猶豫要不要報警,小姑娘把我當壞人了,一下子跑了。我以為她逃車費下車追她,沒想到你就上來把我摁地上了,你兩玩躲貓貓干我什么事?我這倒了八輩子霉了我!”
趙慕慈瞧著顧立澤一臉詫異和新奇,顧立澤說道:“對不住。”說完拿出一百元現鈔:“關心則亂,壓壓驚師傅。”
司機師傅意味深長的瞧了眼顧立澤,又瞧了眼趙慕慈。默默接了一百元,轉身往自己車子走去,邊走邊感嘆:“現在的小姑娘啊……個個兒不簡單吶。”
趙慕慈有點尷尬。她看向顧立澤,露出有些驚訝的笑容:“你怎么在這里?”
顧立澤已經往前走去:“上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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