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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明大唐 第一百二十四章 花錢
又過了七天,鄭淏等人終于來贖人了,但這次來的人很少,而且錢還沒湊夠,只帶來三十萬貫的財物,并且還想要以這一百一十萬貫購買白酒、茶葉、砂糖和香皂這四種制作工藝。
白啟自是不樂意,秀穎更是不樂意。大手一揮,欠的七十萬不要了,各種配方也不給了。
不過,有崔蕓在中間調和,而且對方態度也還算不錯,幾番討價還價之下,白啟便把炒茶、香皂的簡化版“胰子”,以及棉花的紡紗工藝送給鄭淏,讓他們回去好交差。
制茶的工藝沒有什么難度,而且大唐很快就會研制出來。
胰子的味道不怎么好,且只能洗衣服,除了制作簡單成本低意外,其實也比不上大唐能洗澡、洗頭、又能洗衣服去污“澡豆”。
至于棉花的紡紗工藝,白啟本不想給的,但卻沒架不住崔蕓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最后一想,反正棉花的產量有限,給了也就給了。
鄭淏等人帶著并不愉快的心情走了,而崔蕓算學和會計只學了一半也和小荷戀戀不舍的走了。
白啟得了九十萬貫的錢財卻沒有怎么高興,因為這期間孫皇后竟然沒來要錢,讓白啟心里一陣揪心,這貓咪突然不吃魚了是怕被魚刺卡到,還是怕吃了會懷孕?
但既然人不來,自己也不能上趕著去送不是。隨即便讓人去城里叫成才和張茂來村里開會。
“相信公主府又得了很多錢的消息大家已經知道了,今天叫大家來就是討論一下,有錢了該怎么花。”
此話一出眾人都笑了,對于白啟花錢還需要討論,大家都以為是在開玩笑。
可白啟的敲了敲桌子頗為認真的道:“窮人認為賺錢比花錢難,但只有富人才知道花錢比賺錢難的多。這就是窮人和富人之間的差別。在座的剛才笑了的很顯然都是窮人。”
眾人幾乎瞬間都變成苦瓜臉,而一旁的秀穎卻笑了。
白啟回過頭來看著秀穎微笑著道:“秀穎同學,真正的有錢人都很低調,你顯然還不夠有錢。還有,有錢了切不可嘲笑別人,這讓會讓人產生仇富心理。窮人一窮二白沒有負擔,若過不下去了聚集起來第一個搶的就是為富不仁的人。”
秀穎立即也不笑了,低頭道:“是,本公主定會樂善好施、矜貧救厄、積德行善的。”
白啟滿意的點點頭,又道:“公主樂于助人的心就好,但做慈善要‘量力’而為。”
白啟將“量力”兩個咬的特別重,做慈善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對于這個金錢沒有概念的主,白啟很是擔心她一下子就把錢全捐出去了。
“若公主要進行捐贈,需要親自寫好材料,然后經過全體會議一致通過才行。”
眾人點點頭,然后就在想怎么花錢的事情。要說花個幾萬貫,眾人湊湊還能花了,可這是上百萬貫,若都買成田地也能買上萬頃良田。眾人低頭議論了一陣都搖搖頭拿不出來個注意。
水泥作坊負責建設的楊磚站起來小聲道:“先生,要不我們將公主府建設的再豪華些?”
白啟沒有反對,反而點點頭問道:“楊師傅覺得能花掉多少錢,又有和用處?”
“這個……公主府花費四十萬貫,老夫都覺得就算再花費也頂多在內部裝飾一下,換上更好木材制梁柱、桌椅、窗飾,再給公主添置些胭脂水粉,金銀首飾,花費……花費十幾萬貫應該足以。”
白啟點點頭鼓勵道:“說的不錯,還有嗎?”
眾人見這樣都行,話題就打開了。
御園師木丹道:“白先生,我可以在村子下游再買上……十萬畝上好的良田,能花費個十萬貫錢。”
白啟點頭,“嗯可以,但是誰來種呢?”
“可以找一千流民來種,我們提供農具和牛,這萬畝良田我們可以種棉花,也可以種糧食。棉花用來紡織,多余的糧食也也可以用來釀酒。”
木丹說完,酒坊周梁點點頭表示贊同。
白啟也點點頭。
成才道:“少爺,我們可以在京城購買一些商鋪和宅院,然后出租出去。好點的宅院和店鋪百貫到上千貫不等,差一些的才不過十幾貫錢。咱們平時可以靠收租盈利,等我們需要錢的時候再賣出去,價格也不會差多少。”
白啟繼續點頭。
眾人相互看了看也不知道再買點什么能有大的支出。
白啟見眾人都不說話,有些不悅的開口道:“你們在公主府呆了都快一年,還是就只知道買地、買房往外租,就不能有點先見性的高論嗎?”
張茂看了看左右,小心的道:“師尊,徒兒覺得,既然我們賣出了茶葉配方,世家肯定要規模收購茶山,我們是不是可以提前去購買茶山再買給他們。”
白啟眼睛一亮,微笑著點點頭道:“不錯不錯,是個好的建議,江南道和嶺南道可是有很多適合種植茶葉好地方,我們收購茶山即便不賣給他們,我們自己制茶賣也事好的。
看來這半年出去收桑麻沒白收。這件事由你出面,可以去和京城找相熟可靠的權貴進行合作,購買土地、種植茶樹、成立茶園,可雇傭當地婦女采摘茶葉在茶園炒制后運送京城售賣,這是年收益在幾百上千萬貫的大買賣,我們自己一口是吞不下的,若沒有相熟的就去找長孫皇后,相信她會感興趣的。”
張茂一聽可以找長孫皇后,頓時大喜過望,有皇后娘娘在,什么相熟的也要靠后站了,連忙躬身稱是。
馬周不解,“白先生,我們這次要和皇家合作?”
白啟道:“和皇家合作確實會很麻煩,但也會有很多便利。我們在南方買茶山肯定會和世家有沖突,拉一個強援進來總是好的。皇家肯定不會出太多錢,但她們可以出人,所以茶地歸我們,讓她們種植管理,我們負責銷售。到時候分成也好,直接給田地的管理費也好,這些都可以談。保證十文錢利潤給她兩文。若出現賬目不清、貪腐或者茶田照顧不周直接降低利潤分配,或者直接踢她們出局。”
馬周道:“這樣會不會引起皇家的不滿?”
白啟道:“地是我們買的,山莊是我們建的,炒茶工藝是我們出的,采摘炒制也是我們花錢雇的,她們不過出幾個人管理而已,每年就能白賺幾十萬貫,這跟白送錢有什么區別?若是嫌少,我們不帶她玩就是了。”
張茂聽著白啟如此霸氣的話,卻冷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又問道:“師尊,若是官家嫌少,想自己出錢建茶莊怎么辦?”
白啟一挑眉,“他們又不知道咱們的炒茶工藝,是吧昂,秀穎?”
秀穎見白啟突然問向自己,有些不確定的道:“啊……哦……這,應該不知道……吧。”
白啟微瞇著眼睛認真的道:“但愿不知道,若知道了我們的合作談判確實就會被動些,一年損失個百萬貫是有的。”
白啟看著秀穎,見其除了點點頭啥反應沒有,又看著秀穎道:“這是一年百萬貫,十年就是千萬貫,百年就事萬萬貫……”
見秀穎還是一臉迷蒙的樣子,白啟頓時有些氣結,不由得提高音量道:“也就說,你明天就要將你最喜歡的那套衣服再加上滿頭的發飾、首飾給長孫皇后送去……
對!就是你舍不得穿的那套,而且是一天送一套,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套,明白了嗎?”
秀穎對錢沒什么概念,可說起最貴的衣服首飾就立即明白過來,連忙小雞啄米的點點頭。
白啟撇了撇嘴,頓了一下,對眾人說道:“金錢餓不能食,寒不能衣,只有將其花掉才能體現出錢的價值。不然,這百萬貫花不了放在那生銹,和廢鐵有何區別?
說的直白點,你們必須把這些多余的沒用的廢品賣掉,去換取其它我們需要的或者更值錢的商品,只有讓手里的錢合理的流動起來成為活水,這樣金錢才叫金錢,這樣的金錢才能創造更多財富。
而你們也不要害怕花錢,只有敢于花錢的人,才更能賺到大錢,而不舍得花錢的人,越會貧窮。好了,你們好好體會繼續討論,只要拿出合理的項目方案來,就可行就找……公主審批。”
白啟說完就走了,留下一眾顛覆認知的人在這里茫茫然。
秀穎也跟著白啟走了,對她來說聽不停懂無所謂,跟對人才是最重要的。
長孫皇后沒想到白啟這個只叫了兩聲的便宜哥哥竟然還會主動送錢來,在屏風后聽取了張茂的合作項目,“嗯”了兩聲也沒有正面答復。
張茂還有些懵逼的想要再解釋什么,一旁的王千拉拉張茂,示意其可以走了。張茂趕忙告退。
剛出宮,就有人來找張茂具體談論此事,張茂與其一番討價還價才最終簽下了合約。
張茂買了一個大商鋪,改名為靈秀茶莊,準備妥當后便來公主府向白啟請示辭行。
白啟也告訴張茂在太湖附近有碧螺春綠茶,西湖有西湖龍井綠茶,洞庭湖君山銀針黃茶,安溪縣(古稱清溪)的碧螺春青茶,武夷山的武夷山大紅袍的烏龍茶(也叫青茶)……然后讓張茂自己再有時間再四處找找,錢也讓張茂自己支配。
張茂得到了白啟的指點,內心自是激動萬分干勁十足的。雖然張茂茶樹連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但聽到師尊連茶的名字都起好了,自是不能讓辜負師尊信任。既然師尊說有,那一定會有。所以,張茂懷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帶著韓武和長孫家的一票人馬走了。
然而,沒過多久,張茂在南方大量購買茶山的消息還是被鄭淏等人知道了。此時幾人又聚集在京城宅院里商議對策。
“這姓白的真是好手段,剛賣給我們炒茶的秘方就先我們一步大量購買茶山,來斷我們后路。”崔龔氣憤的說道。
鄭淏嘆了口氣道:“我們還是小瞧了他了,沒想到此人不僅奸猾狡詐,還深謀遠慮,著實不像與我們同齡之人。我們遠不及也。”
謝青在一邊道:“鄭二哥,那小子還不是駙馬,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與公主住一起,我們何不參他一本?”
鄭淏等人同時看了謝青一眼就沒有再理會。
謝青愣愣的,不知道剛才說話有什么不對。
還是王洪懟了一句:“就算臨川公主是不檢點、不自愛,但這破事如何能拿朝堂上去講嗎?就算要講,那你也得拿出證據來啊,是有人捉奸在床了,還是臨川公主懷有身孕了?這種有損皇家顏面的事,若沒十足的證據和把握,那不是提著燈籠拾糞,找死呢?不信,你讓你阿爺提一嘴試試?”
謝青看崔蕓一眼,剛要張嘴,卻又忙憋了回去。
崔蕓面色平靜的看著眾人道:“我在公主府住了這么多天,發現白公子并不是一個難相與的人,而且這次賭注白公子對咱們也留了很大余地,還平白送了咱們這么多秘方,這說明人家也不想與咱們交惡,諸位兄長何不嘗試與之和氣生財?”
“蕓妹,我們可是世家子弟,怎么可以讓我們跟姓白的低頭呀?”崔龔心理有些憤怒,但對崔蕓說話還是比較平和。
“對,我們絕不能低頭,既然正面贏不過他,那就買兇殺了他以絕后患。”鄭瀧惡狠狠的說道。
鄭瀧作為兩次針對白啟的計劃的主謀,卻兩次都以失敗告終,不僅讓眾人遭受到到了巨大的損失,更是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望以及自信遭受了很深的打擊。現在的小弟們對自己愛答不理,長輩們見到自己也是一陣搖頭嘆息,這讓鄭瀧內心有些壓抑和扭曲。
但此話一出,全場人都看著鄭瀧,連崔龔也驚訝的看向鄭瀧,張了張嘴不知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盧寶看著鄭瀧認真的道:“鄭瀧,你的想法很危險。買兇殺人和借刀殺人完全是兩碼事。先不說此事成功與否,就算成功了我們卻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姓白的死了,嫌疑最大的就是我們。而此事若是讓皇帝知道了是你做的,你們整個滎陽鄭氏都保不住你,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牽連。而我們也會有個知情不報甚至同謀的罪責。”
鄭淏突然哈哈的笑了兩聲,打趣道:“看來鄭瀧是被打擊的太大,都開始說胡話了。”
身邊的人也都跟著尷尬的笑了兩聲。
眾人走后,鄭淏一耳光扇在鄭瀧臉上,指著鄭瀧的鼻子道:“你想買兇殺人,你就去買好了,但這事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出來么?現在好了,如果那姓白的被刺殺,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大家都會認定是你做的。而你代表著鄭家,這盆臟水潑到我們鄭家頭上才是現在所有人愿意看到的。
你記住,失敗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圣人也有知足的時候。在哪跌倒的在就哪爬起來就是,我們世家損失的起。可你振作不起來,那就立馬混回去讀書、種田,若是不愿意那就去死好了,但死前別給大家添麻煩。”
鄭淏罵完就走了,留下面色呆滯的鄭瀧捂著臉待在原地,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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