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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是傳奇 第二章 半條命的朱平
一間昏暗的屋子,滿身是血的朱平,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那副原本有些發福的身體,上面布滿了傷痕,血跡斑斑的!
那顆肥碩的腦袋,此時,無力的耷拉在胸前,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若非是,時不時還能聽到的一聲無力呻吟,看上去就跟死人沒什么區別。
這已經是第十天了,朱平的心里,記得很是清楚,這十天來,他過得就跟地獄一樣,每日里,只靠著一點水米維持,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似的。
眼前已經開始出現幻覺,腦袋里,更是暈乎乎的,朱平便覺得,再要是這樣下去,他這條命,就該交待在這里了。
但這顯然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每天還要遭受毒打跟折磨,身上就沒一處完好的地方了,往往舊傷的血跡還沒干,上面便又多了新傷!
那些傷口便鉆心的疼,仿佛都要炸裂開了一樣,朱平甚至都忘記了,他從前完好的時候,身體是感覺了。
此時,時節早就已經入春,每日里,從昏暗屋子的窗口,透射進來的陽光,都帶著點兒暖意!
朱平每日里沒事時,便會眼巴巴的望著,那縷陽光,在窗口那里慢慢消失,連同原本堆積在窗口的積雪。
但這對于朱平而言,卻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入春后的空氣,開始變得漸漸暖和,但同時,也讓他的傷口,開始逐漸的化膿。
朱平低頭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從胸口那里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十分的刺鼻,這便說明,身上的傷口,開始已經化膿了!
朱平的心里,便開始絕望起來,甚至,都開始有些后悔起來,說到底,當初他還是有些貪心了,聽到是給皇家辦事后,幾乎想都不想,便答應了下來。
能跟皇家沾上關系,這是朱平生平最大的夢想,這趟差事如果辦成了,也的確會讓他收獲巨大,但終究是,他太低估了河北這邊的復雜。
到現在為止,朱平都沒搞清楚,這群人到底什么來路,但這些人,卻對他朱平,了解的十分的清楚。
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在永平坊的宅子,就連他在外面養的小妾,這幫人也了解的一清二楚的。
朱平便有時候懷疑,是有人暗地里出賣了他,否則,這些人怎么會,對他住寢室,了解的如此的透徹呢?
昏暗的甬道里,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這聲音,傳到朱平耳中時,立刻便讓朱平的眼里,露出恐懼的神色。
片刻后,原本關閉的屋門開啟,隨即,便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雙鷹隼般的雙目,約摸三十歲的樣子,穿著相當的得體,如果忽略掉那雙鷹隼一晚上的目光,眼前的這年輕人,絕對稱得上是風度翩翩了。
“怎么樣,想起了點什么嗎?”年輕人走進屋子后,照例便坐在了朱平的對面,臉上帶著微笑,目光望著朱平時,禁不住輕笑著開口。
“該…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朱平的心里,對眼前的這年輕人,簡直是恐懼到了極點,聽到年輕人的話,頓時便抬起頭說道。
說這話時的朱平,眼里帶著乞求之色,臉上的神情,更是帶著深深的恐懼之色!
“這都一晚上了,就沒想起點別的嗎?”朱平的這話落下時,年輕人便頓時微微嘆口氣,只不過,臉上卻還掛著輕笑,目光望著朱平說道。
“我…我真的什么都說了啊!”聽到年輕人的話,朱平幾乎都快哭出來了,目光可憐巴巴的望著年輕人,乞求著說道:“求你放過我吧!”
“唉!”聽到朱平的這話,年輕人頓時嘆了口氣,隨即,便沖著門外,輕輕的一拍手,門外立刻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響起時,朱平的目光,便頓時驚恐的望向門口,片刻后,便見得幾人,抬著一個火爐走了進來。
火爐里的木炭,此時燃燒的正旺,里面都已經有了藍色的火苗,但吸引朱平目光的,卻是木炭中,插著的兩個烙鐵。
在藍色火苗的作用下,烙鐵被燒的通紅,朱平的心,瞬間便沉入谷底,目光中瞬間出現絕望之色。
“你知道嗎?”那年輕人,看著面前的火爐,嘴上說著話時,便伸手拿起其中的一個烙鐵,朝著上面啐了一口唾液,聽著那刺啦的聲音后,這才走到了朱平的面前。
目光望著一臉絕望的朱平,將手中的烙鐵,一點點的靠近朱平的胸口,說道:“人的記性有時是很差的,所以,就得有人幫忙回憶一下!”
這話剛剛落下,還沒等朱平反應過來,那燒紅的烙鐵,便一下子被按在了朱平胸口!
昏暗的屋子里,隨即響起一陣‘滋啦滋啦’的聲音,伴隨著這聲音,一股嗆人的濃煙升起,皮肉被燒焦的味道,便也隨著這股濃煙,彌漫在了不大的屋子里。
朱平的嘴里,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牙齒被咬的‘咯嘣’作響,原本被綁在柱子上的身體,此時,便痛苦的劇烈扭曲著。
此時,屋子里還有幾人,眼見著朱平痛苦不堪的凄慘模樣,那幾人的臉上,頓時便露出難看的神色,目光中,甚至還隱隱有些同情。
然而,反觀年輕人時,那張原本還有些俊郎的面容上,卻始終掛著微笑,就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片刻之后,朱平的慘呼聲,漸漸地消失,再看朱平時,卻發現,朱平早就已經痛昏了過去,腦袋耷拉在胸前。
“潑醒他!”看到主屏已經昏死過去,年輕人總算是收回了烙鐵,目光看也不看朱平一眼,沖著屋里的幾人,語氣冷冷的命令道。
聽到年輕人的這話,立刻便有人匆匆的出去,不多的工夫,便提著一個水桶進來,沒等年輕人發話,便將滿滿的一桶水,全部潑在朱平身上。
原本昏死過去的朱平,陡然間,被這冷水一激,隨即,便又悠悠的醒轉,目光毫無焦距的在屋子里掃視一圈,最終,便停在了年輕人身上。
“怎么樣,現在想起來點什么沒?”看到朱平醒轉,年輕人的臉上,頓時便又掛上了微笑,目光望著朱平時,禁不住開口問道。
“你…你究竟想知道什么?”朱平的心里,已經開始絕望,他到現在都搞不清楚,這些人究竟想知道什么,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他這次被派來河北,就只有一個目的,將那些惡錢,想辦法流入世家的手中,除此之外,他便沒別的事了。
可這事兒,他幾天前就已經交代了,他沒辦法不交代,這些人,既然對他知根知底的,那就說明,也早就知道他的目的了。
與其遭受折磨,還不如痛痛快快的交待,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卻并沒善罷甘休,那語氣,就像是他還有別的事藏著掖著似的。
“這話不該我來問你嗎?”聽到朱平的這話,年輕人的嘴角,頓時微微一揚,目光望著朱平時,開口道:“不想再受罪,那就說點我不知道的事!”
聽到年輕人的這話,朱平便連哭的心思都有了,可目光看看火爐里,重新又被燒的通紅的烙鐵時,朱平便頓時微微沉默一下,說起了他在新豐的作坊。
他已經不清楚,這些人究竟想知道什么,河北的事情,反正已經通通交代了,朱平便實在想不起,他還有什么沒說的。
“如此看來,還真是沒用了啊!”聽著朱平說起新豐的作坊,一開始的時候,年輕人還在認真的聽著,但到了后來時,臉上便出現了失望的神色。
“我…我真的什么都說了!”看著年輕人,瞬間失望的表情,朱平的臉上,頓時便出現焦急的神色,沖著年輕人便乞求的道:“求你放過我吧!”
“我知道!”聽到朱平的這話,年輕人頓時點點頭,說著話時,便突然站了起來,目光怔怔的望著朱平,忽然便笑了起來,說道:“放過你當然是可以的!”
原本絕望之色的朱平,驟然聽到年輕人的這話時,目光中,瞬間便露出驚喜的神色,然而,下一刻時,卻聽的年輕人,突然嘆了口氣,望著朱平說道:“只不過,卻是放過你的尸體而已!”
“什…什么意思?”朱平剛剛臉上的驚喜,都還沒完全消散,驟然間,再聽到年輕人的這話時,臉色便突然一變,目光望著年輕人時,語氣都帶著顫抖的問道。
“你說呢?”聽到朱平的這話,年輕人便笑的越發開心了,慢慢踱步來到朱平身前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笑望著朱平道:“選個死法吧!”
“侯爺不會放過你的!”看著年輕人手中,那把鋒利的匕首,原本絕望神色的朱平,突然便笑了起來,沖著面前的年輕人道:“朱某便在下面等你!”
朱平的這話落下時,那年輕人原本笑的開心的臉上,突然便出現一道憤恨,目光鷹隼般的望著朱平,手中的匕首,便一點點的插進了朱平胸口。
匕首插入胸口時,朱平便感受著,那一點點流失的生命,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慢著!”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卻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隨即,便有一名中年人,行色匆匆的進來,沖著那年輕人斷然喝道。
“爹?”那年輕人,眼見著進來的中年人,臉上頓時露出詫異的神色,似乎沒想到中年人,竟然也會來這屋里。
然而,即便是如此,年輕人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也不停歇,繼續按著匕首,插進了朱平的胸膛。
“老夫說的話你沒聽到嗎?”那中年人從進屋后,便用一塊手帕捂著嘴,似乎沒法忍受屋里的氣味似的,但看到年輕人依舊沒停下手里的動作時,臉色頓時一沉,沖著年輕人便呵斥道。
“不過就是個廢人而已!”被中年人呵斥一聲,年輕人手上的動作,總算是停了下來,說著話時,慢慢的抽出匕首,目光中閃過一道遺憾。
“新任的刺史出面了!”聽到年輕人的話,中年男子頓時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看一眼柱子上,已經奄奄一息的朱平,臉上閃過一道厭惡,沖著年輕人道。
“新任的刺史?”聽到中年人的話,年輕人的臉上,頓時閃過一道訝異,雙眉微微的皺起,目光望著中年人道:“便是那個趙元楷?”
“此人乃是姓徐的人!”中年人聞言后,禁不住微微嘆了口氣,說著話時,便已經轉身向著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道:“先留著這人的命!”
“好的!”聽到中年人的這話,年輕人頓時點點頭,目送著中年人離開后,年輕人這才慢慢的回轉頭,望著奄奄一息的朱平,道:“你還真是命大啊!”
這話落下時,年輕人的目光,便又望向身旁的幾人,使勁的撓了撓頭,語氣不情愿的道:“找醫匠過來看看吧!”
說完了這話,年輕人頓時便微微嘆了口氣,耐心的擦凈匕首上的血跡,這才向著門外走去,冀州的刺史拜訪,他總得要去看看的。
冀州,崔氏!
這是趙元楷第二次拜訪崔府了,昨晚他接到徐毅的信,說是朱平在冀州消失,要他幫忙尋找一下,趙元楷便為此煩惱了一晚上。
冀州這邊的事情,比他想象中,還要復雜的多,感覺整個冀州,都像是一座堡壘,他來冀州這么長時間,依舊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現在又多了個失蹤的朱平,趙元楷便覺得,突然有點力不從心了!
剛剛他才從崔府里出來,將徐毅的意思,已經話里話外的暗示了,朱平乃是新豐侯的人,要是朱平出了問題,那么新豐侯那邊,不介意會將冀州鬧得天翻地覆的!
“會有效果嗎?”趙元楷身邊跟著的小廝,眼見著馬車已經離開崔府,這才小心的望著趙元楷,試探著問道。
“誰知道呢!”聽到小廝的這話,趙元楷頓時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目光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逝的街景,微微的嘆口氣說道。
他現在初來乍到,對冀州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目前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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