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加入」

我變成了惡龍 第十一章 「 加入」

“愛卡西大人，那卷軸是不是……”

此刻，立在一旁的薩利娜，這名游俠少女摸了摸腰后的位置，拉了拉愛卡西的衣角，小聲貼耳道。

而愛卡西臉色并未顯現出慌張，在歌頓掏出那張邀請函后，她心底中那顆悸動的心就已經停不下來了。

她倘若要嘗試將這名看似無辜的黑貓，背后卻是強大存在的家伙拉入陣營，關于卷軸上面書寫的東西告訴它那是必然。

所以，她也沒瞞著歌頓，直接和薩利娜道。

“將剛才我交給你的東西給我……”

“……好的。”

薩利娜聽到愛卡西的決定，也就沒有再做掩飾，直接將藏在身后的一張只有手掌大小的金色卷軸掏了出來。

地下監牢墻壁上燃起的燭火，給這張外表好似鍍了一層鎏金的卷軸，增添了顏色，顯得更是奇彩異幻。

“這就是伴隨著我重生的卷軸，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歌頓。”

歌頓的聲音沒聽出任何起伏，聽到眼前卷軸記載著未來也是平靜如水，不見一絲波瀾。

“我叫愛卡西，你也可以叫我摩爾。”

在主物質位面的通用語中，摩爾便代表天使的意思，薩利娜一開始也是這么喊的，只不過后面認識后，為表關系親切，就改了過來。

“嗯，知道了，摩爾閣下。”

歌頓點頭表示明白，它并沒有借此機會拉近距離，只是淡漠的繼續問道。

“那么，看來，如果我想要看你這張卷軸應該是要簽訂協議吧！”

從她突然詢問名字，歌頓內心有此想法，而聽到的回答也果不其然。

“是的！歌頓閣下。”

阿卡西聽到歌頓的稱呼，內心有些不安。

顯然，從稱呼上來看，它很抗拒自己。

但設身處地一想，愛卡西頓時就理解了，畢竟換誰都會這樣。

于是，她連忙解釋道。

“但是契約只限制你不將卷軸上的內容以任何一種方式告訴第三者，其他并沒有限制，所以……”

她的美目透出點哀求，看著歌頓，意思不言而喻。

當然，她的心中已經做好了眼前這貓裝聾作啞的心理準備。

畢竟，突然的天使降臨，然后說著有關乎未來大事的預言。

這種改變歷史進程的冒險，恐怕只有那些年輕，尚處在熱血上涌的冒險者才會答應，像這種以毫不起眼造型，擁有強大力量卻只變成動物的，想要拉他們加入，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就在愛卡西糾結自己要不要繼續放手一搏時，直接邀請時，耳邊便傳來了比她聲音尤為天籟的音調。

“那就先簽訂契約吧！”

歌頓臉上依舊那副看不出神情，一副莫名高冷的姿態，但此刻在愛卡西的眼中，卻好似星界之火般滌蕩心靈。

歌頓看著星界神使興高采烈地準備契約內容，內心早已安之若素。

它對于星界神使的契約，是十分放心的，也不怕有任何弄虛作假的存在。

因為不可能。

星界神使作為善神創造出來的產物，你們甚至可以揣測善神不守規則，會墮落到無序混亂的邪惡眾神之中去，但也不能否認，星界神使的純潔！

這些造物除了被邪神腐化以外，任何一絲邪惡的念頭都不會從他們腦海中誕生，因此契約的權利與義務是對等的，并不像魔鬼那般……

契約下面還墊著要用放大鏡才能看清的紙張厚度，亦或是繁復的花紋中，隱藏著就算以龍類的視力都無法觀測到的文字……

魔鬼的這種坑人行徑在多元宇宙中可謂是臭名昭著，也借此收割了無數凡人哀嚎的靈魂。

畢竟對于魔鬼而言，完成心愿后的凡人靈魂沒有任何價值，它們最為欣賞的便是那些被他扭曲愿望后，墮入深淵的凡人靈魂的模樣。

至于愛卡西有沒有被腐化，這點也是不用存疑的。

炙熱沒有任何雜質的輝光，便是最好的證明途徑。

善神的信仰之光不可作偽，任何違背善神教義，諸如欺瞞，謊言，背序……等行為，都會讓籠罩在身上的信仰之光黯淡。

而眼前天使的靈光猶如烈日般熾烈，看見其心性純正，更勝同類。

如果不出先前的意外，恐怕很快就能進入星界天使中的第二個等階。

待到愛卡西擬好靈能契約后，歌頓拉過來先是掃了一眼，發現果然和她所說的那般，它所履行的僅僅只是將這個預言爛在心里，在還未發生之前，不能以任何方式向除了愛卡西以外的第三人提起。

占據版面大多數的還是那些附加條例，比如在第三人中包含的種族。

巨人，矮人，日精靈，卓爾精靈，諾姆人……

一大堆，反正幾乎包括了創始之初以來所有的類人生物種族。

歌頓自然沒有猶豫，在看見契約沒問題后，就在愛卡西的期待目光下，簽下了條約。

等到愛卡西收起印有歌頓靈魂印記的靈能契約后，她便讓薩利娜先行離開這里，歌頓便召來了一個狗頭人讓她帶她離開這處地下監牢。

至此，一人一貓也就可以毫無阻礙地說話，雖然還是有心靈感應，但親眼看著那張塵封許久的預言卷軸上記敘的文字，還是能省愛卡西不少時間的。

歌頓看的很快，預言卷軸的內容沒它想象的長，但就是這短短的預言，卻是讓它有股寒意上涌。

竟然是祂！

提亞馬特！

沒錯，星界神使的預言卷軸上，記敘的正是有關于提亞馬特在主物質位面的陰謀。

而有關天使礁的毀滅，便是在預言記載里的輕飄飄一句。

提亞馬特的盟友吉斯洋基人為了掃除障礙，毀滅了三四個附近的天使礁部落，折損了不少紅龍騎士以及心靈戰士。

可惜，除了她，沒有人相信這個預言會成真！

不過也不怪他們，在波瀾壯闊的動蕩之年開始時，已經有無數個初生的星界神使攜帶者卷軸向他們稟報世界將迎來毀滅，星界也要隨之湮滅。

他們為此做了很多準備，但除了空虛外，收獲寥寥。

自圣者浩劫開始，原本能夠預知未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卷軸，干預下，也就只有一成不到的可能性。

因此，愛卡西的預言被冷落是再正常不過。

至于可能性到底高不高，還有愛卡西的卷軸預言到底準不準，歌頓內心早有計較。

不為別的，就為它看到預言中的那句話。

“提亞馬特從山谷深處爬起，祂有著五顆頭顱，三對翅膀，以及五根尾巴，雙翼遮蔽了蒼穹，當它醒來之時，無數碎裂的星體宛若流星般從天上墜落，限制巨龍的桎梏再無！”

這句話中的星體讓歌頓想到了，它剛剛從少年期蘇醒時，在瑞卡島殺死的那個龍巫教教徒口中說的。

提亞馬特降下神諭，讓龍巫教教徒在風暴群島尋找有關擊碎“戮王星”的神器。

如果預言沒有出錯的話，那么提亞馬特的確會獲得擊碎戮王星的神器，并且成功使用“它”破滅掉了當初造物主為了讓巨龍退出舞臺的偉大造物。

而接下來預言卷軸上的更是與它息息相關，因為提亞馬特首先報復的不是人類，而是與

它為敵了數萬年的金屬龍之神，鉑金龍王“巴哈姆特”，它不僅依靠偉力，打敗了巴哈姆特，還將金屬龍一族全部驅逐，讓它們離開了艾歐。

大陸一度成為彩色龍的世界，王國興起，大陸更迭。

巨龍國度都在提亞馬特的幫助下，出現了好幾座。

而之所以與歌頓息息相關，那就是，有一個巨龍國度離它特別近……

就在明年。

也就是動蕩之年開始的第四年，號稱“寒霜之牙”的白龍王國，便在人類倒塌的凜冬城位置建立了。

這個王國的領地范圍幾乎囊括了整個遺忘之森以西的山脈。

而其中，處于遺忘之森的北部，歌頓的洛塔谷，結局自然是不言而喻……

看完預言后，歌頓突然在想，現在叛變陣營還來得及嗎？投入提媽的懷抱！

相信連金屬龍面首都能接受的祂，也不會介意再收下一個原龍種的熔龍。

不過歌頓自然不是那種無節操之龍，不說就算提亞馬特真的按照預言那般，擊碎了戮王星，讓巨龍不再遭受龍狂迷鎖的影響，并且存在于血脈中的桎梏消除，帶領著色彩龍近乎君臨了小半個大陸。

但歌頓始終還是無法加入色彩龍的陣營，或者說效忠于那名有五個頭的母龍，他無法做到！

無論是提亞馬特的教義，還是色彩龍的行徑，都是讓歌頓感覺不恥的！

作為巨龍，難道不應該想著如何用悠久的壽命來將種族更進一步，像精靈一樣，將整個種族托舉入星辰大海，將巨龍之威名囊括整個多元宇宙。

而不是整天為了些許金銀財寶，貪婪無度的索取，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以及發泄那爆棚的龍類欲望。

可以說，色彩龍中大多數的巨龍除了武力外，生活和一頭豬沒什么區別。

這也是歌頓不恥的根源，作為擁有異世靈魂的它，它更渴望探究，以及研習那些未知的事物。

相信其他色彩龍中少數具備求知精神的巨龍，也同樣不會信仰提亞馬特。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歌頓也就心安理得的擯棄了投靠提亞馬特的想法。

當然，這個擯棄的前提是，它是否已經想好了退路？

腦海中傳來的都是愛卡西循循善誘的拉攏聲。

但歌頓的腦海中，卻始終徘徊不散著一個念頭。

那就是效仿寶石龍族一樣，在龍狂期間，離開主物質位面，前往其他位面。

諸如妖精荒野，阿波爾世界都是不錯的選擇。

到那時，只需要將這處領地以及這里的領地拱手相讓，然后在別的世界謀求機會，待茍到成神之后，再看看事態變化，是否回來，這便是這個預言的最優解。

沒有風險且令人安心。

妮娜和其他核心的眷屬，也可以安排異界傳送，離開這處紛爭之地，至于其他人，也可以叮囑他們前去沒有受到龍災影響的南方。

隕星海，寶石灣一帶的流域都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它真的甘心嗎？

雖然這一幕有種似曾相似。

但歌頓還是不禁這般問自己。

它這樣一直躲下去，真的有用嗎？

卡蘭度，瑞卡島，亦或是現在的洛塔谷。

每一次突逢大變，它每每想到的不是戰斗，都是逃跑，為了安心以及穩妥遠離任何紛爭，將茍道貫徹到底。

有系統的幫助，這誠然無錯。

但是這樣下去，它總有一天會遇到一件無可避免，也無法躲開的事情。

到那時，它還會想著躲避嗎？

歌頓這時，腦海中

不由浮現出了妮娜的笑顏，還有她柔聲呼喊歌頓先生時的嬌憨模樣。

系統終究是有極限的！

它也是有極限的，只要它想成長，恩賜之主的信徒必然會對其他神靈造成沖擊。

無論是邪惡還是善良的神祇，都能看出歌頓的潛力，以及危害。

所以，一場神戰在未來無可避免。

它誠然可以讓善良神祇接受它，但是另一方會坐視不理嗎？就看著歌頓施施然成長，最后將信仰傳播至萬界？

怎么想都是一件很不現實的事情，除非它不打算在這個多元宇宙中傳教，那么等它登神之刻，那時它高舉神座，點燃神火，便是萬眾矚目之時。

而它想要弒神的前提是它成為比神更強的龍。

而每一個真正的神祇或者那些不是神，但比神還要強大的生物。

并不是和它這般，茍著成神的，哪一個不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擁有一顆難以磨滅的戰斗之心。

它發現，系統就算給了它無限的天賦，也無法塑造出一顆真正且不畏懼戰斗的心靈。

從先前在阿波爾的法師高塔中，與神孽的戰斗，它就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它當時沒有傳奇蜃龍的幫助怎么辦，死后重來？成長到足以殺死神孽再來報仇？

誠然很爽。

可而待到日后，天賦對它的影響下降后。

它真正地面臨強敵。

真的能勝嗎？

歌頓不禁懷疑自己。

大概會死吧！

所以，最后從歌頓腦海中傳遞給愛卡西的話語便是。

“加我一個！”

“這場瀕臨人間的浩劫，吾義不容辭！”

“陰謀終將被毀滅，正義也必將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