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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許陽 第七十四章 四季平脈
中醫院后的一家飯店外面的街上,有個年輕人在撒酒瘋。
“混蛋,這人就是個王八蛋!”徐原指天罵地。
旁邊人趕緊攔他。
徐原醉的滿臉通紅,粗著聲音罵:“我就是不服,我就是不爽,憑什么呀!劉老師那么好的人,在醫院里勤勤懇懇幾十年,醫德那么好,醫術也那么好。”
“這是多好的一個人啊,他就是一直不懂去跑關系,所以拖到現在才升副主任,要不早當主任了。好了,眼看要熬出頭了,他又被人忽悠瘸了。”
“那小子是什么狗屁啊?中西醫結合怎么就不行了?他算老幾啊!那些名中醫也沒誰敢這樣說!我師父是不是中降頭了,被這小子忽悠成這樣,我真的是火大!”
旁邊人趕緊勸:“好了,別生氣了,大庭廣眾呢。”
徐原醉醺醺地大喊:“我憑什么不生氣?我要去找那混蛋打一架。”
說完,徐原踉踉蹌蹌往前跑。
其他人又趕緊攔。
……
而許陽則還在系統內練習脈診之法,不知過了多久。得虧是在醫術練習室里,在外面,許陽真的能練瘋掉。
難怪內經上會說,持脈者,都要虛靜為保。不靜下心來,能錘煉出脈診的水平嗎,能診出真實的脈象嗎?
許陽也不知道練了多久,直到他后來能非常輕易且精準地控制自己力量的時候。
梁老終于認可了他的基礎。
然后就是學呼吸進脈,判斷脈行周天的位置。又不知過了多久,許陽才通過了第二項基礎。
最后一項是診四季平脈。通常來說,脈象平者,無病也。但在四個季節里,有些平時是病脈的,但在季節里卻是平脈的特殊脈象。
分別是春弦、夏洪、秋毛(浮脈)、冬石(沉脈)。
梁老道:“這些脈象放在季節里,可以不為病脈。但若是病在此處,也會是這個脈象。所以你要學會診斷四季平脈,體悟脈意,才能學會診病脈。”
“人生于天地自然之間,人之所以生病也,無非是內因或者外感所致。所謂外感為之病,六淫外邪皆是自然天地使人生病。”
“天地使人生病,其解藥也藏在天地之中,這就是中藥藥性都有偏差的原因,以偏糾偏,這就是中醫和中藥最根本的治病道理。”
“要學會診四季平脈,就要體悟四季,體悟天地自然。我年少學脈之時,我父親不讓我診人之脈,而是讓我先摸河水。春日,綁一根繩子于河流之中,河流猶如人之脈也。讓我在春日摸河水診繩子,體悟春弦之意。”
“夏日,頂酷暑烈日,伸手摸浩蕩河水,體悟夏洪之意。秋日,舉麻雀在手,輕撫麻雀頸背,體悟秋毛脈動之意。冬日,砸冰摸河中石塊,體悟冬石之意。”
梁老微微一嘆,對許陽說道:“脈有脈象,但更重脈神,切不可只看教科書斷脈。比如數脈主熱證,一息六至,一分鐘跳90-100次。可若是遠超一百,甚至二百,面色晦暗,則又成了亡陽欲絕的大寒之證。”
“遲脈主寒證,可若是熱極而致上下關格不通,也會出現遲脈。浮脈主表證,可若是陽氣外散之時,也會出現浮脈,此時再解表,就要出大事了。”
“脈象也是會騙人的,只有你真正懂得如何診四季平脈,才能學會診病脈,才能直搗病機,不為虛象所困。”
“我曾苦練幾個寒暑,才體悟四季脈意,我父親才允許我在人身上診脈。以后診脈,才能抓住脈象在人身上的瞬息變化。指下顯然,心中有數。我這一生,從未誤診,便是有此為憑。”
許陽也不禁心生佩服,一生從未誤診啊,這得多難啊!老馬還有失蹄之時呢,誰敢說自己從未誤診過啊!許陽雖然謹慎非常,極少誤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過。
誤診有大有小,內經云:“擅診者,察色按脈,先別陰陽”。只要陰陽辨別沒錯,陰病用陽藥,陽病用陰藥,就算誤診了,頂多就是用藥無效,或者見效很慢。
但要是陰陽都辨別錯誤,就像劉景寧一樣,兩次誤診,都是因為陰病辯證成了陽病,陰病陰治,結果越治越差。
梁老接著道:“學會診四季平脈,才算真正踏入脈診的大門,你現在還在門外呢。開始吧,春日,診弦脈。”
話音落下。
眼前環境變了,春寒料峭之時,一條大河從許陽面前流淌而過。許陽就站在河邊,河中綁著一根繩子。
……
許陽睜開了眼睛,只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這是進入醫術練習室的后遺癥。回到過去跟師,反倒還好,畢竟是一天天過日子的,就算回來也不會太難受。
而在醫術練習室里,這沒日沒夜地練習,一下子回到現實,真的讓許陽的腦袋都快要炸裂開來。
許陽靠在床上,緩了好久,發疼的腦袋才漸漸恢復。許陽長長吐出一口氣,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收獲也是很多的。
此時的許陽,已經邁入了脈診的大門。
許陽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純中醫這條路,真是越走越覺得前路寬闊。
……
縣中醫院。
徐原上班坐診,敲了敲有些疼的腦袋,這是宿醉的后遺癥,他隱約還記得自己昨晚還發了酒瘋。
“哎。”徐原搖了搖頭,神情也很煩躁,最近因為他老師的事情,他也弄得相當心煩和惱怒。
徐原重重地呼吸幾下,在電腦上按下了叫號按鈕。
很快,進來了一對中年夫婦,老公還在不停地咳嗽。
徐原抬頭疑惑地看了看患者。
那人老婆有一點口音,她問:“醫生,你是許醫生吧?”
徐原點點頭:“我是徐醫生。”
倆人這才放心,患者老婆說道:“許醫生啊,我老公咳嗽好幾個月了,一直沒治好,你給他看看咯。”
徐原問:“咳嗽幾個月了?有痰嗎?”
患者老婆道:“咳嗽兩個月了,沒有痰,就是干咳。”
徐原在記錄好患者主訴,又簡單問了幾個問題,然后道:“這樣吧,先去查個ct,看看有沒有肺部感染,然后再做個血常規好吧?”
兩夫婦一愣。
患者老婆說:“這個我們做過了,沒查出什么來。”
徐原皺著眉頭,道:“再查一次,可能病情有變化。在我們醫院看,就要在我們醫院里再查一次,這樣準確一點。”
患者老婆疑惑地問:“可你不是中醫啦?”
徐原眉頭皺的更緊了,神情也有了些不耐煩,他道:“中醫也是要看這個的,不看檢查,我怎么給你開藥啊?我開的藥,你敢吃啊?”
患者老婆一臉疑惑:“可是……上次伊伊生病了,你不就是把了把脈,開了幾服藥,伊伊就好了呀。”
徐原更疑惑了:“什么伊伊?誰?”
患者老婆道:“就我們鄰居的女兒,伊伊,一歲半嘞。剛在你們這兒出院,是那個叫腺……什么病?”
患者咳嗽著道:“咳咳咳……腺病毒肺炎。”
患者老婆道:“哦,對對對對,腺病毒肺炎,她爸爸媽媽說很嚴重,差點要進ICU嘞,好嚇人的。就是吃你的藥,幾服藥就吃好嘞,他們都說你很厲害,所以我們才特意來掛你的號。”
一聽這話,徐原鼻子都給氣歪了,特么的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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