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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只始皇帝 第兩百一十八章 一語道破
趙王的王宮內,趙王本來還是想要召開宴席的,好在有趙括勸阻,趙王這才決定改日再召開宴會,他召集了國內大臣,來一同商談近期內所發生的事情。當大臣們走進了王宮的時候,趙王正握著趙括的手,跟他詢問著什么,眾人拜見了他們,這才坐了下來,趙括在國內依舊沒有擔任什么職務,可是他的地位,群臣對他的敬意卻遠在國相,假相等人之上。
董成子趕來的時候,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喘著粗氣,頭發又稀疏了一些,圓滾滾的坐在了趙括的身旁,董成子聽聞了城外發生的事情,他有很多問題要請教馬服君,在他之后,龐公也來了,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的擔憂,笑瞇瞇的看著眾人,坐在董成子的身邊,他便開始嘲笑起一旁氣喘吁吁的董成子。
“您還不到四十,怎么就喘成了這樣?”
董成子無奈的看著龐煖,說道:“我不像您這樣健朗。”,董成子是坐著馬車前來的,之所以會如此疲憊,是因為他是走著進了大殿,從王宮門口到大殿,有不少的臺階,別說是董成子,就是虞卿,許歷這些人,也不敢說自己可以大氣不喘的走進大殿,嗯,龐公顯然是可以的。
董成子都有些懷疑,兩個年輕強壯的趙國大力士,也未必能打得過這位七十九歲的老同志,哪怕是偷襲。
在之后,許歷,虞卿,趙暉,廉頗,樂間,鄭安平等人也是相繼走了進來坐在了兩側過了許久,等到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趙王這才坐上了上位看向了眾人他嚴肅的說道:“邯鄲之內有人陷害信陵君,想要離間君臣...叛亂雖然被馬服君所平息,可是策劃這一切的奸賊,卻并沒有被找出來。”
“馬服君斷定,那些人在王宮內是有著靠山的寡人聽聞人沒有信義是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的,寡人像對待近親那些的對待所有的臣子,卻有人不想著寡人的恩德違背效忠寡人的承諾,不顧大義,想要謀害寡人寡人非常的生氣。”趙王說著,雙眼掃過了群臣,方才質問道:“寡人到底是做錯了什么?要被這樣對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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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的怒火,顯然是嚇住了群臣,眾人驚訝的看著彼此,卻沒有人開口。
趙括皺了皺眉頭,他本來是想要私下里去調查這件事,也不想要這件事引起太大的影響,可是沒有想到,趙王還是沒有能忍住,或許,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背叛。
“將那幾個人帶來!”,趙王下令,過了片刻,武士們押解著十幾個人走進了殿內,這些人,都是這次叛亂的發起者,此刻,他們光著身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拿走了,像奴隸一樣被捆綁著,就這樣毫無尊嚴的被推到了眾人的面前。他們看起來已經遭受了不少的苦,鼻青臉腫的,身上也有很多的傷口。
趙括皺了皺眉頭,方才轉身跟韓非說了什么,韓非便走出去了。
趙王盯著他們,吩咐道:“讓他們抬起頭來!”,武士們拽著他們的頭發,將他們的頭抬起來,讓大家都能看到他們的面目,他們屈辱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眼里滿是憤恨,只是,他們的嘴在被拉脫臼之后被堵上了,這讓他們根本無法言語,醫學領域在如今的發展很緩慢,可是在懲罰同類這一點上,人類總是很先進。
看著那一張張屈辱的臉,眾人皺著眉頭,似乎是在辨認著他們的身份,樓緩認真的盯著他們看,臉上并沒有半點的慌張,反而是趙豹,有些坐立不安,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可能會影響到戰爭的內亂被及時的平定,他當然是開心的,可是這些人...卻又與長安君有關聯。
他心里明白,趙王已經容忍了長安君很多次,若是這次長安君再次被揪出來,屢次忍讓的趙王,就未必會再庇護他,長安君很有可能會驅逐出趙國,這讓趙豹非常的擔憂,就七月那性格,若是出了趙國,在其他地方真的能活下去嘛?趙豹在心里嘆息著,他是個很注重親情的人。
他所結交的,也都是趙氏一脈,就是當初的趙奢,也是因為公室的身份,才能夠成為他的朋友,他也一直覺得,趙王就應該重用這些人來治國,什么信陵君,什么虞卿,董成子,都不如長安君可靠,雖說他如今頑劣一些,可他畢竟是趙氏,趙國是他的家,他以后會轉變的。
為什么,這些人還活著?
趙豹看著面前這些人。馬服君說的沒錯,這些人肯定都是秦人的奸細,長安君是被欺騙的,他也是受害者啊,趙豹又想著,要不要干脆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直接為長安君洗脫罪名?
就在這個時候,趙王忽然開口質問道:“若是二三子能說出派遣你們的人是誰,寡人可以寬恕你們的罪行,不殺害你們。”,武士將為首的平嘴里的布條拿下,又幫著他合上了嘴,平冷冷的看著趙王,罵道:“信陵君會為我們復仇的!”,趙王臉色大變,說道:“寡人早已看破了你們的離間計!”
“呵呵,信陵君萬歲!!”
平大吼道。
朝中眾人,臉色大變,唯獨趙括,依舊平靜,他搖著頭,說道:“信陵君如今指揮著十幾萬的大軍,卻派遣您帶著幾千人來攻打邯鄲?信陵君發來書信,揭發了您的身份,您是秦人。”,平看著趙括,困惑的問道:“您也是信陵君的好友,為什么要幫助他的敵人來謀害我們呢?”
“唉...您的父母家人在秦?”,趙括只是嘆息著反問道。
平臉色一變,卻又很快反應了過來,冷酷的說道:“王宮內的這些蠢物,反對變法,隨意的殘害我們這些通過考核的官吏,您最先提出變法,如今卻幫助他們來傷害我們,您...”,平正在說著,韓非卻帶著人走了進來,這些人都是趙括的弟子們,他們手里拿著衣服。
趙括看著這些人,說道:“給他們穿上衣服遮羞吧。”,趙王正要開口,趙括又對他說道:“我不會反對您殺死他們,審問他們,可是,他們畢竟都是人,請不要這樣羞辱他們...哪怕是死,也請讓他們像個人一樣去死...”,趙王就沒有再說話了,趙豹面色大變,他看出了趙括的心思。
趙括顯然是想要通過感化的辦法,誘導這些人來說出背后的主使啊。
韓非與那些武士們為這些人穿上了衣裳,蓋住了他們裸漏出的身體,平呆愣的看著武士們解開了繩子,韓非為自己穿上了衣服,眼淚無奈的掉落,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嘴唇顫抖著,朝著趙括的方向大拜,這才閉上了雙眼,接下來,趙王無論再詢問什么,他們都不說話了,就是連方才那樣的謊話,他們都沒有說。
趙王無奈的讓武士們將他們帶下去。
趙豹咧嘴笑了笑,哈,趙括失敗了,他大概是以為所有人都會折服與他的計謀之下吧。
趙王這才吩咐道;“董成子,請您帶人去審問他們,派人去指認他們,看看他們平日里與誰聯絡...最好是能按著他們參與考核的記錄,派人去打探他們的底細...”,趙王說著,樓緩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笑意,因為,這樣的探查,最后的證據,都會落在長安君的身上。
他當初趕來趙國的時候,所帶上的這些人,可都是經歷了層層篩選的,才能好不說,可對秦國的忠心,那還是有的,不過,他還是不敢太有信心,方才趙括讓韓非給他們穿衣裳的時候,樓緩可是被嚇了一跳,就怕他們直接說出自己,好在...他們還是要為自己的家人去考慮的。
趙豹顯得有些急躁,他思索了片刻,看著認真接受了命令的董成子,又聽著董成子跟趙括交談該如何揪出幕后之人,有些坐不住了。他很擔心,董成子會查出長安君來,可他若是直接坦白這件事,趙王會相信長安君是被利用的,是無辜的嗎?趙豹沉思了許久,就在趙括教導董成子的時候,他忽然站起身來。
“上君...我認識方才那些人。”
趙豹這一開口,王宮內的眾人,頓時就愣住了,所有人都停止了談論,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趙豹,尤其是趙王,他看向趙豹的眼神既是驚訝,又是憤怒,想著方才趙豹讓自己帶人去攻殺趙括的事情,趙王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他問道:“您認識他們?”
“是這樣的...他們先前曾來找我,說是有辦法對付信陵君,我并沒有同意...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
“您為什么要這樣對待寡人?!”,趙豹還沒有說完,趙王卻是跳了起來,直接沖向了趙豹,一旁的董成子猛地跳起來,急忙擋在了兩人之中,趙豹畢竟是趙王的長輩,王宮內可不能出現叔侄斗毆的場面,這很不妥...趙王死死的盯著趙豹,罵道:“您居然還要寡人派人去攻打他們,還說您在保護寡人?”
“您不知道什么是羞恥嗎?”
“您是想要讓趙國滅亡嗎?!”
趙王的一聲聲質問,讓趙豹都有些抬不起頭來,他平靜的說道:“都是我的過錯,不過,我可以擔保,我并沒有命令他們這么做,他們肯定是秦國的奸細。”
“哈哈哈”,趙王大笑了起來,他笑得有些癲狂,指著趙豹,手不斷的抖動著,還是沒有說出想要說的話,趙括站起身來,說道:“上君,請不要惱怒,平陽君肯定是被秦人所利用了...不過,平陽君沒有早些說出這些事情,他還是有罪的。”,趙王這才沉住氣,坐了下來,卻再也不去看趙豹。
王宮內的氛圍有些沉寂。
剛剛到來的鄭安平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趙人都這么會玩?他還是沒有看懂,這些人是秦國的奸細,然后又是平陽君的賓客,后來參與考核,成為了信陵君的門客,發動了一次叛亂?這都是什么事情啊,鄭安平忽然有些后悔,當初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魏國,哪里也不去。如今若是回魏國,那還來得及嗎?
趙王冷冷的說道:“查清他們的身份,找出隱藏在趙國內的秦國奸細...還有...平陽君以后就不要出門了,寡人知道您喜歡讀書,就請您在府中讀書吧,聽聞您崇儒,寡人會給您送一些講述著信義廉恥的儒學經典,請您別只是讀,也要適當的去學。”,這已經是很重的話了。
趙豹并沒有辯解,他已經很老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用一個沒有多少時日的老人來護住一個年輕的希望,還是可以的吧,畢竟,趙國的宗室沒有幾個了。
平原君的幾個孩子早夭,只留下一個獨苗,還瘦弱多病,自己的兒子里也只剩下一個布,為人耿直不知變通,當今的趙王的兄弟們,有的在瘟疫里死去,有的作為質子死去,有的因為與長安君同樣糟糕的性格被驅逐而死去,只剩下一個長安君,而可怕的是趙丹也只有一個兒子。
若是日后趙丹的兒子即位,他身邊都沒有什么宗室可以用了。平原君病怏怏的兒子趙午看起來要比父親先一步離開,自己那個兒子打仗或許還行,可要是用他治國...最重要的是,他們也并不年輕,等趙丹的兒子長大成人,他們就已經很老了,年輕一代里只剩下一個長安君,可是他的為人...這一直都是讓趙豹最為擔憂的事情。
原先枝繁葉茂的趙國宗室,人才輩出的趙國宗室,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呢?
“且不急...不急著將平陽君定罪。”
忽有人開口說道,眾人尋著聲音看去,卻是在角落里看到了開口的老人。
永遠都是在沉默著的田單,緩緩站起身來,他的目光凌厲,看向了樓緩。
“參與考核的奸細,也就是那些無父無母,找不出底細的,一同是有二十六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跟隨您前來趙國的護衛,似乎也是二十六個人?”
田單說著,又看向了遠處的趙括,他有些不屑的說道:“還記得嗎?”
“我曾給您說過...敵人一定會用您所想不到得辦法來對付您,您太容易相信他人,故而被人所利用...若是您不找到這個藏身王宮內的毒瘤,遲早有一天,您會被賣出趙國,或許是用一塊玉石,或許是一個大郡,您如果不想變得跟貨物一樣,就該多提防身邊的小人啊...”
“樓緩...樓昌可還健朗?”
田單開口詢問道。
ps:有的猛人雖然老了,心都已經死了.....可他還是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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