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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只始皇帝 第兩百一十二章 清君側
西周君很后悔,若是他當初沒有同意周天子,他就不會帶兵出戰,若是他沒有帶兵出戰,他就不會遇到秦國的運糧車,若是沒有遇到運糧車.....他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年輕人困惑的看著自己,手里的短劍已經對準了自己,而其余那些秦人,正在歡天喜地的割腦袋。
對于秦人而言,再也沒有這樣讓人開心的事情,本來只是一次風平浪靜的運糧,還是在秦國的腹地,甚至都遇不到什么盜賊,有什么比忽然沖出來的軍功要更讓人激動呢?
看到這些沖出來的軍功,秦人就猶如看到了豐收的老農,微笑著,上前擊敗了他們,在殺死他們之后,就開始割腦袋了,這些人數量還不少,足夠他們升爵的,西周君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聽到從對方那里傳來的戰鼓聲,他的大軍就敗了,敗得非常徹底,一輪箭矢,再加上一次沖鋒,五千人鬼哭狼嚎的開始潰散。
這些人都是周公國內的游俠之類,是用錢來雇傭的,戰斗力低的可怕,遇到秦人,哪怕是民夫,他們也完全不是對手,那些護送糧食的民夫,在遇到襲擊之后也沒有半點的惶恐,甚至跟隨軍隊上陣殺敵,嗯,秦人的操練是六國最為嚴格的,也是最較真的,這些民夫配上武器就是精銳的秦卒。
西周君顫顫巍巍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年輕人質問道:“你是誰?”
秦王坐在王宮里,看著手里的報告,險些笑出聲來周天子號令天下討伐自己又派出一支精銳來出戰這支精銳被秦國的一群運糧的民夫給覆滅了,秦王忍不住的抬起頭,大笑了起來,范雎坐在一旁他倒是沒有笑皺著眉頭,卻不知是在思索著什么事情。
秦王低沉的笑著無奈的搖著頭,又看向了范雎,他認真的說道:“看來這周公國也不必再留著了...留著也是麻煩。”,范雎點了點頭,兩個人都沒有把周公國,或者周天子放在眼里就連絲毫的敬意都是沒有的比起無用的周天子,他們更加在意的是與諸國的戰事。
范雎說道:“事情都在按著我的謀劃進行...武安君離勝利不遠,我唯獨擔心的只有邯鄲的馬服君。”
秦王一愣,方才笑著說道:“沒有關系,就算這次不能讓馬服君前來投秦,以后還是有機會的。”,范雎搖著頭,說道:“我所說的,并不是這件事,我所擔心的,是馬服君會破壞了我的謀劃,馬服君是個聰慧的人,他在趙國又有巨大的影響力,若是被他發現異常,出面阻止,只怕事情是不能成功的。”
秦王撫摸著胡須,有些驚訝的說道:“寡人不知道范叔也有擔憂的事情...”,就如白起在戰場上的絕對自信一樣,范雎在政治方面,也是有著巨大的信心,他做事,甚至不去想是否成功,而是想如何能得到更大的成效,像他這樣的人,如今卻會擔心自己的計策是否會成功?
范雎笑著說道:“馬服君并不是一般人。”
秦王這才點著頭夸贊道:“寡人聽聞:原野里的牛羊,只需要多吃野草,就能變得壯碩起來,而像老虎和狼,想要變得更加強壯,卻要不斷的進行狩獵,付出很大的代價,與這個道理相通的,一般的人,想要取得進步,只需要付出一點代價,而原本就聰慧的人,想要變得更加聰慧,卻是非常的困難。”
“您能這樣去想,寡人真的是為您高興啊!”
范雎又說道:“還是得想辦法牽扯住馬服君。”
“有武士說:馬服君即將成婚,就算您沒有什么安排,他也應該不會影響到您的安排。”
“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而此刻的趙括,正如秦王所說的,已經迷失在了繁瑣的婚姻禮儀之上,雙方都急著完婚,所以諸多的儀式都是要以最快的速度來完成,什么送禮,占卜,趙括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變成了提線木偶,按著趙母的吩咐來忙碌著,沒有一天是空閑著的,他的賓客,他的弟子們自然也都忙碌了起來。
婚禮并不是小事,尤其是馬服君的婚禮,更是如此。
馬服君要成婚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各地,趙括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就要如此稀里糊涂的成親,想到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都要跟著另外一個人一起度過,趙括心里顯然是有些惶恐的,成婚代表著一個男人的成熟,擁有一個仰仗著自己的家庭,趙括并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好這個準備。
不過,他知道,婚事已經無法繼續拖延了,雙方已經約定好,若是趙括如今反悔,那是會毀掉司空藝的,這個時代雖然并沒有后來那樣吃人的禮節,可頂著被馬服君拋棄的名聲,司空藝一定不會過的太幸福。趙括不愿意傷害了這個單純而善良的女孩,面對這樣的結果,他選擇了默認。
大多時候,趙括都是沉默著的,面對他人的恭賀,也只是機械般的笑了笑,他常常會抱著趙政,坐在沒有人的山坡上,兩人只是靜靜的坐著,趙政大概是發現了父親心里的那種擔憂,他很懂事,他會將狄,韓非給他講的故事講述給趙括聽,他還會講述一些趣聞,趙括沒有被逗笑,自己卻是笑得捂著肚子。
天氣漸漸從炎熱變得涼爽,坐在高處,太陽的溫暖伴隨著清爽的風,這無疑是很舒適的,趙括坐在這里,可以暫時的不去想所有的事情。一種不知名的惶恐,加上一種對未來的迷茫,烹出了一鼎不算美味的人生。
就在這個時候,地方各地再次傳出了童謠,也不算是童謠,還是過去的那首唐風,也不知是誰人先開口,各地都有人開始吟誦了起來。民間的這種異常行為,自然是被官吏們所發現,即使的稟告到了王宮里,不過,趙王卻沒有在意,像這樣的事情,他經歷的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他們想唱就唱吧。
宋子城內,縣尉循看著聚集在自己面前的諸多賓客,他站在院落里,手臂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站在他面前的,大多都是些年輕人,他們之中有些人就是宋子縣外的小吏,此刻卻不知道因為什么事而聚集在這里,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是那樣的肅穆,表情凝重,認真的看著縣尉,一言不發。
循看著他們,就在他們面前來回的走了起來,邊走邊說道:“趙豹等小人,想要趁著信陵君外出的機會,將我們這些人一網打盡,徹底的破壞變法,這是我們所不能允許的,我們都是因為信陵君的恩德,方才擁有了如今的地位,如今有人想要殺死我們,奪走我們的位置,我們難道要期待我們的敵人會對我們生起憐憫之心嘛?”
“信陵君作為魏國的宗室,出身高貴,本就該由他來負責國內的諸事,平陽君等奸賊,已經殺死了我們數百的同僚,如今還參與到變法之中,想要奪走信陵君的功勞,我曾接受信陵君的恩德,我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
“如今,信陵君所派遣的先鋒大軍正在逼近,隨后就是信陵君的大軍!我們只要響應信陵君,為他搖晃我們的戰旗幫助他增加聲勢,信陵君就能擊敗國內的那些敵人,若是上君阻擋,那就廢掉如今的上君,我們可以擁戴馬服君為王!想想吧,二三子,若是馬服君為趙王,那會是多么的美好,我們都會成為貴人,而趙人也就不會再如此的痛苦!”
循有些狂熱的說著,眾人的眼里也滿是憧憬,足足有五十多人,緊緊的盯著他,循看著他們,繼續高談闊論,控訴著這些年趙國百姓所遭受的苦難,他將這些苦難的原因全部都丟在了趙豹等人的頭上,而對于魏無忌,他卻一直都是在狂熱的吹捧著。循看著面前這些狂熱的眾人,心里難免有些驕傲。
在所有的暗子里,自己大概是做的最出色的,不僅是爬到了最高的位置上,在帶動民眾的方面,也是頗有建樹,最初只是從變法里得到好處的官吏那里了解情況,隨后就是召集起來謾罵那些反對變法的大臣,進一步就是控訴他們的罪行,漸漸的,讓他們無比的仇恨那些反對派的官吏,再提出了由信陵君帶著他們將平陽君等人全部覆滅的想法。
就這么一步一步的,他拉攏了不少的新官吏,這些官吏們都認為他是得到了信陵君的命令,對他所說的那些事情深信不疑,再他們的帶動下,如今循也能在宋子城里拉動一批不少的百姓。各地都在做最后的準備,不知道為什么,上頭忽然派人,要求盡快完成這些事情,循覺得有些可惜,若是能再給與他一些時間,他能做的更好。
每個地方都有人在秘密的激起當地變法新官吏與舊官吏的矛盾,因為有趙豹等人來做靠山,這些原先的貴族官吏們沒有少欺負變法官吏,通過陷害,污蔑,甚至是暗殺,來清除這些通過考核而不是舉薦來擔任官吏的新人,他們之間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只有有人愿意帶頭,就能輕易的聚集他們。
尤其是在謊稱自己得到信陵君的命令之后,他們就更是如此了。
若是給與他們足夠的時間,他們甚至可以說這是馬服君的安排,吸納更多的人,這就是原先的想法,只是因為上頭的催促,主要針對目標只能從馬服君變成了信陵君。而宋子城內所發生的事情,在各地都重演,那些帶著別的心思來參與考核,被魏無忌當作榜樣來夸贊,委以重任的人,此刻都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秋季,都尉平所帶領的趙軍攻進了趙國境內,他們打出了信陵君的旗幟,對外宣稱要殺掉那些阻止變法的舊貴族,打進邯鄲去!關于他們的事情頓時就在各地傳開了,似乎有著看不到的手正在推動這一切,虞卿等大臣,對這個消息都是不信的,信陵君怎么可能派人來攻打邯鄲呢?
而有不少的大臣,卻是相信這件事,他們覺得,魏無忌要帶著趙國和魏國的軍隊,打著消滅趙豹的名義來覆滅趙國。
而不少的跡象,也是在證實這種猜測,魏無忌正在聚集士卒,讓士卒們放棄了各地的城池,白起居然也停止了進攻,有人說,魏無忌與白起有了約定,要一起滅亡趙魏,秦國將扶持魏無忌來作為趙國和魏國的新王,而魏無忌要將韓國在內的大片土地割讓給秦國,這件事傳播的很快,內容也非常的詳細。
頓時,趙國和魏國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從上層到底層,沒有人不惶恐,魏王更是直接給毛遂寫信,要求毛遂不要再聽從魏無忌的命令,迅速返回魏國,平原君再三勸說,信陵君根本不可能如此,魏王也沒有聽從,對于魏無忌,他總是有種極深的忌憚,龍陽君與平原君苦苦勸說,魏王這才沒有讓毛遂直接返回魏國,只是要他觀望。
韓王也是懵了,當他聽到自己已經被魏無忌獻給秦國之后,非常的憤怒,即刻下令逮捕駐守新鄭的魏國士卒,結果引發了魏國士卒與韓國士卒的內斗,雙方死傷嚴重,新鄭格外的混亂,最終結果是新鄭被遭受到韓人偷襲的魏國士卒所拿下,韓王帶人逃出了新鄭,趕往京,而張平卻還是在勸和將領們。
最為惶恐的,大概就是趙國,趙王派人去證實前方的情況,斥候剛剛帶著情報回來,趙國之中便爆發了叛亂,各地的新官吏們帶著士卒殺掉了舊官吏,號稱要跟隨信陵君處掉國內的奸賊,就在邯鄲之內,也爆發了小規模的動亂,而其他地方,更是不同說,叛賊們打出了信陵君的旗幟,又從各地匯聚起來,攻向了邯鄲。
趙王終于確認,魏無忌的確是反了,盡管大臣們都在勸他冷靜,不要輕信這些,就連趙暉這樣的人,都跟隨群臣勸阻。因為眾人的勸阻,趙王并沒有派人去殺掉信陵君留在邯鄲的家室門客,只是將他們監禁起來。當虞卿請趙王將馬服君叫來詢問這件事的時候,趙王卻是拒絕了。
趙王急忙派人去請廉頗,他希望這位剛剛受封的信平君能為他平定各地的叛亂,阻擊魏無忌的前鋒大軍,而讓趙王沒有想到得是,廉頗并沒有再像往常那樣急著跑來接受命令,很無禮的拒絕了趙王的要求。
廉頗躺在床榻上,甚至都不起身去迎接趙王的使者,他說:我病了,請上君派鄭安平來迎擊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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