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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險筆記 第537章 往外跑的勤
曾珊的爺爺曾里程,是葉曉的隊長,十分欣賞他的才華,法陣又是他們一起截獲的,葉曉的那些偏執猜測,親戚朋友或許不信,但曾里程應該會上心。
曾里程五年前去世,我沒辦法找人本人詢問,只能給曾珊打電話。
“雷劈?”電話里傳來噠噠的腳步聲,應該是曾珊躲到走廊里去接電話了。
“是啊,他跟曾爺爺提過嗎?”
“沒有,不過……你這么一提,我想起來一件事,葉曉失蹤前,倉庫里丟了一件東西。”
“丟東西?丟的什么?”
“是個鐵面具,從一座古遺跡里挖出來的,因為和法陣的事沒有關系,沒人往葉曉身上想,只當是有管理員利欲熏心,偷拿倉庫的文物去賣。”
“面具的檔案還在吧,我去查查。”
“在,具體的我不清楚,倉庫丟東西是大瓜,這事不是爺爺告訴我的,我聽老同事說的,就聽個大概,詳細的你自己查吧。”
“好,掛了。”
“唉?你哪天回來,有個事兒請你幫忙。”
“我今天就回去,啥事?”
“明天晚上帶你吃免費大餐。”
“成。”
掛了電話,我直奔火車站,買了最近列次的火車回了首都。
在家休息幾個小時,早上趕到小組,打開電腦查面具的檔案,檔案附有照片,丟失的那個鐵面具,做工算不上精美,只是埋在土里數百年也沒銹蝕。
面具的造型非人非獸,它是一個圖案,中心位置刻著星座圖,周圍有閃電形狀的花紋裝飾,眼睛、鼻子和嘴的透氣孔,都是星座圖上的星星。
檔案里寫它可能是某個部落的祭祀工具,大約有八百年的歷史,發現它的遺跡在少族民族聚居的山區,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一次開發任務。
由于當年的條件有限,還有些別的因素,古跡開發工作很潦草,從開始到結束就用了一周的時間,許多地方都沒挖開。
帶回來的任務物品只裝滿了一個箱子,然后就草草入庫了。
發現面具的地方,以及后來挖開的那一塊區域,被當時的同事定義為‘祭壇’。
古代少數民族祭祀是很常見的事,那地方又沒災沒怪的,同事帶回的那箱物品,并沒有得到單位重視,不過是扔進倉庫里落灰罷了。
那次任務之所以派到單位來,是因為雷電劈死了人,而且不止一個,還不是一塊劈死的,今天一個、后天一個,一連死了五個人。
我在報告中看到,負責那次任務的領隊,認為是古跡中有某種原素,沾到人身上,特別招雷。
而死掉的五個人,在不同時間去過同一個地方。
因此從那個遺跡出土的物品,都包上了絕緣材料,參與任務的人,同樣穿了絕緣裝備,果然無事發生,他們順利完成任務,沒有任何人員傷亡。
只是招雷劈的物件,在單位倉庫里算不得稀奇,拿到別處又怕發生危險,于是堆到角落存著。
要不是裝有面具的箱子被人拖出去,管理員怕是根本想不到它被盜了。
箱子里的其它東西都在,當然了,幾百年前的粗制泥碗,即便拿出去,也賣不了多少錢,想靠它們一夜暴富,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為財,倉庫里植物值錢的東西太多了,好容易冒一次險,傻子才會偷便宜貨。
這次失竊事件最后的調查結果是沒結果,所有管理員都有不在場證明,那年頭監控沒普及,也沒有監控錄相可供調查。
最后罰了當晚值班的兩名管理員,便不了了之了。
鐵面具則石沉大海,不管明里暗里的古玩市場,都沒見過它的影子。
而雷擊遺跡和鐵面具失竊,也算是懸而未決的舊案,正好歸我的小組管。
遺跡的事需要大量人力物力,暫時我們無法繼續,倒是鐵面具失竊,時間剛好是在葉曉失蹤的前一天。
因著鐵面具是陳年舊案,又不是值錢的物件,而且當時負責調查的人根本沒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塊。
曾珊聽我問起被雷劈,這才想到了鐵面具的作用,招雷!
哪個民族會戴著這種東西舉行祭祀活動,不就是想招雷劈的民族嗎?
如果舉行一次祭祀活動被劈死一個祭司,那他們民族也太費祭司了,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個民族的人,被雷劈了不會死。
不過也不排除,他們有用活人祭天的習俗這種可能,劈死的全當送給‘蒼天’了。
我申請去倉庫,打算親眼看看跟面具一起送來的那些泥盆泥碗。
照片是幾十年前拍的黑白照,一直沒更新過,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我現在是倉庫的‘熟人’,主管說我是他們的恩人,上次要是沒有我,他最優秀的管理員不知要犧牲多少,所以今后我去倉庫參觀或是取貨,都享有優先待遇。
申請很快批準,今天當值的管理員見了我相當熱情,我進庫房看物件,他來來回回跑了三趟,搬椅子、送茶、送水果,殷勤的像店小二。
我叫他快別忙了,都不是外人,大家一個單位的,別這么客氣。
好說歹說把人哄走,我才開始安心研究那箱東西。
泥盆泥碗樣式簡單,不如家里的飯碗精通,表面涂了顏料,因為制作工藝比較粗糙,顏料剝落大半,但能看到幾個閃電花紋,碗口和碗底都有,中間的部分畫的可能是星星,又或者月亮,反正是圓的球體,在閃電間,應該是代表了星辰。
碗、盆里面都裝著東西,報告中說是金屬混合物,但沒說是哪些金屬混合的,它們被挖出來前,在地下剛好圍成一圈,形成一個‘壇’。
它們的作用應該和鐵面具一樣,都是招雷的。
只是碗里的金屬混合物已經銹成一坨,中間又夾著土,還有沒有當初的作用尚且不知。
假如鐵面具真是葉曉拿走的,那他沒拿這些碗和盆,或許就從側面說明了,這些東西已經沒用了。
不過最好確認一下,別太早下結論,于是我申請將這箱東西送到鑒定科,請實驗室的同事幫忙測測,它們是否還保留著引雷的功能。
現在技術發達,不像六十多年前了,我推著小車,把箱子送去鑒定科,曾珊沒在,她們組的人說她去開會了。
我先回自己的小組,上網搜出土鐵面具那地方,如今華夏大地變化巨大,六十多年前的無人山區,很可能已經變成了旅游勝地。
果然,網上顯示這個地方,近幾年也在搞旅游,本地人開起了民宿客棧,那塊曾發現鐵皮具的山地,也不再是荒地,好在沒有蓋樓,而且屬于景區界線外的區域,游客都是順著規劃好的路線走,其中不包括那片山地。
山地附近就一座村子,住的全是苗人,一共十幾戶人家,人口還沒過百。
因為在大山里,進出沒路,村民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雖說最近幾年也沒修路,可就是有人愿意往那跑,跋山涉水成了游客的樂趣。
我預訂了一間民宿,照目前的線索來看,葉曉失蹤后,很可去會去那個村子打聽遺跡的事。
就算沒有證據表明鐵面具是他偷的,但眼下也沒別的線索,不如跑一趟,去村子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幸好那村子的人不愿意離開大山深處,幾十年如一日的守著大山生活,人員流動極少,從外面娶媳婦回去的情況都不多,多數是村子內部通婚,所以即便是打聽五十年前的事,應該也會有人記得。
因為今天有個旅行團包下了整間民宿客棧,要下周才有空房,我想著等鑒定結果出來再去也不遲,便預約了下周的客房。
我的小組沒人查崗,只要早晚刷臉打卡,別缺勤,有事請假,然后保證每個月完成定額任務就行。
掌門給的定額也是考慮到有的任務未必能在一個月內結束,便沒有規定任務的等級,這等于是說,打通電話,跑個腿能解決的案子,也算在定額內。
為了保證月月都能完成定額,我們就不能一下子把簡單的任務全做完。
再說風音她們還處于‘試營業’階段,開始不能太猛,所以近段時間她們應該比較清閑。
本來是這樣,但可能很多事都遵循此消彼長的規則,我這個老板懶,雇的員工就勤快。
我不派任務,她們就整理舊檔案,能修復的修復,不能的標注,然后錄入電腦,方便以后查尋。
而且我注意到她們每個人有一個小本本,整理檔案的時候會在小本本上偶爾記一筆。
她們有小本本,我也有筆記,等鑒定科出結果的這幾天,我就在小組辦公室接著寫我的筆記。
蘇菲白天打掃完衛生,下午下班之后就回她的車庫去搞研究。
她使用排除法,首先排除了半調子身上有病毒的嫌疑,其實和血液樣本一起寄來的,還有半調子的一根頭發和一點指甲,還有根沾到她唾液的棉簽。
蘇菲說半調子的身上沒有病毒,她的血液、頭發、骨骼、唾液都是干凈無毒的。
如果說是半調子身上沾到過毒素,那她離開新員工以前的住處后,衣服也換了,澡都不知道洗過多少回了,表面沾的毒素應該早沒了。
蘇菲仍然堅持她自己的看法,她不認為導致那幾個同族慘死的根源是病毒。
我說既然半調子沒毒,那就趕緊告訴她,省著她為這事一直耿耿于懷。
雖然無毒,卻依舊不能排除她身上存在有害物質的可能,所以她還是不能和同族接觸。
蘇菲很想見一見半調子,但半調子不同意,我提議她們視頻聊天,大不了……穿少點,也一樣能看清楚。
蘇菲懷疑是那個養母在半調子的身上植入了什么東西,讓她能持續散發出有害物質。
我問蘇菲這半調子到底是不是純血的血母人,蘇菲說不完全是,這半調子身上有別的基因,至于是什么生物的基因,蘇菲說她不敢武斷地回答,等她能說準了再告訴我。
我說基因大亂燉這種事不是沒人干過,還真不算新鮮事,倒是半調子另一部分基因的來源,我很有些好奇,蘇菲目前只敢肯定一點,那基因絕不是普通生物的。
半調子唱歌那么好聽,而且有安神按摩的作用,另一部分基因能是什么呢?付費按摩椅?
鑒定科那邊的結果是三天后給我的,泥碗里的金屬混合物,有鐵粉、有碎銀,全是導電性極好的金屬。
其中有一類金屬顆粒,鑒定科分析不出那是什么,是一種尚未被人類發現的金屬。
但結合其它金屬性能想想,這種未知金屬的作用八成也是導電。
有了結果,我再次上路,獨挑大梁之后我愈發感覺這‘外勤’二字的深意,往外跑得勤,外勤!
幸好生意那邊有白云這個靠得住的好員工,族人也安份,即使我不在,碧石和銀河也能鎮得住她們。
族人都知道銀河上次回去帶了個人,在群里吵著要見他,起哄說送他去小城,她們要把他當大熊貓圈起來。
銀河考慮到云海還在觀察期,送他去小城,負責看著他的人也會去,到時把一大窩都給暴露了。
所以盡管她很想把云海支走,也不敢將他支去小城,云海在這個世界上沒別的熟人了,做為向人家求過婚的‘追求者’,收留他似乎成了銀河的責任。
我為這個美麗的誤會笑了好久,把銀河笑惱了,她就威脅要把人送我這來。
我的住處已經收留不少稀有生物了,等旅行‘青蛙’回來,屋子就更熱鬧了,可不住不下那么大個子的‘天使’。
銀河冷笑說沒事,我的小組不是被族內裝修隊裝成神廟了嗎,正好再塞個天使雕塑進去,養在花園里,不占多少地方。
于是我見好就收,不再激怒她,她不是個光說不做的主兒,萬一真把大翅膀送來,我可養不起,他吃金子的!
一路顛簸不必多說,我按著預訂房間的時間,準時準點到達,翻山越嶺對我而言,不是苦事、也不是享受,路上遇到其他游客,都是邊走邊拍照,只有我匆匆行路,快過他們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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