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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險筆記 第460章 雙方都不提的事
我們以前見過不少體形巨大的生物,它們捕獵時會把獵物舉在半空,或者直接吞進肚子里,這樣的話蘇國的外勤人員就不會留下腳印。
而它們的腳印,如果是會飛行的生物,地面基本留不下痕跡。
這一地區剛開放沒幾年,從前根本不對外開放,野生動物得到很好的保護,有什么東西藏在地下我都不覺得稀奇。
守井口的兩名蘇國外勤人員負責檢查我們帶上來的物品,看能不能從上面找到線索,比如不屬于人類的‘指印’,或毛發、或別的什么。
他們在礦場小樓搭建了臨時工作室,里面儀器齊全,不過我們來之前它們就是擺設,今天才開始‘工作’。
亞可夫和安東,也就是守井口的蘇國人直呼我們幸運,他們已經接受惡靈之說,認為所有下去的人都會遭遇不測。
我和陳清寒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他們同事獲救的可能。
窗外是被白雪淹沒的山巒和平原,寒風在這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囂張,馬克說附近經常有野生動物出沒,以前礦工閑得無聊時,會投喂一些體型較小的動物,所以引得它們時常過來‘討食’。
但自從礦場里打出那口豎井,小動物就沒了影子,它們不再靠近這里,似乎是畏懼某種東西。
馬克毫不掩飾他的擔憂,他半真半假地自嘲,說他們也許是挖通了地獄之門。
我說不能,豎井才五十米深,就算地獄真的存在,也不會在這么淺的地方。
前蘇國的地獄之聲傳說,那可是在地下萬米的深處,地下五十米還有人類活動的痕跡,比如土國的代林地下城,而地下最深的人類建筑是240米深的海底隧道。
馬克是愁糊涂了,他人生第一份事業便搞得一團糟,現在他更擔心這份‘事業’會攤上人命,蘇國特殊部門派出的三個小隊加起來有十八個人,十八個人如今全都生死未卜,馬克認為他有很大責任。
陳清寒跟他聊了聊,馬克非常后悔打電話向朋友求助,如果他從怪事發生后就封閉礦場,安置好礦工,那后面的事就不會發生。
對他的家族來說,這座小小的礦場根本算不上什么,虧損就虧損,是他自己勝負心太重,才害那些外勤人員失蹤。
由此引發的負疚感,這些天來一直折磨著他,所以他選擇親自留守礦場,等待最終的結果。
同時也希望能幫上些忙,但檢查有安東他們,他的工作就是定時去豎井附近巡視,并定時聯系失蹤人員。
陳清寒叫我出去走走,我們在小樓外邊散步,在雪地里走路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咯吱的聲音。
寒風裹挾著雪沫從我們身邊掠過,在茫茫雪原上,人顯得特別渺小,陳清寒只穿了一件短款藏藍色羽絨服,我們比馬克他們穿的少,出門的時候連帽子都沒戴,然而風雪仿佛被隔絕在我們身外,寒冷無法近身,我們在屋里什么樣,出來還是一樣,耳朵鼻子沒有凍紅,更不會凍得流鼻涕。
他現在的體質應該跟我沒有差別了,我仍然好奇碧石要調查的那個古老民族,希望她快點查出眉目。
冬季不適合采礦,其它礦區都暫時性停工了,而馬克的礦場從去年夏天就停工了,這里安靜得如同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你想說什么?”我知道陳清寒叫我出來是想單獨聊聊。
“說我接這次任務的原因。”陳清寒掃了眼四周,我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小樓里的人聽不到我們說話。
“嗯?什么原因?”我以為他是就近接的任務,聽這意思,他是另有原因?
“六十年前,咱單位曾收到過一份情報,情報的內容很少,只有一個坐標,還有四個字,夜叉王墓。”
“你別說那個坐標就是礦場啊…”我不太敢相信。
“是豎井的位置。”陳清寒語氣肯定。
“這、這也太精準了吧?”
“我接任務的時候,只是想到這邊有座古墓,想著他們遇到的怪事,別是和古墓有關,所以想過來看看,可沒想到,那豎井的位置,和情報中的坐標完全吻合。”
“吼?難道說,蘇國特殊部門知道這里有古墓,還找到了古墓的墓門?”
“畢竟哭聲是從那一點發出的,巧合的可能性有一半。”
“另一半呢?”
“他們想隱瞞古墓的事。”
“雙方領導溝通的時候都沒提,行啊,都是老狐貍。”我撇撇嘴。
蘇國這邊接觸我們單位的領導,肯定會提事件發生的地點,領導只要交待人查一下,就能搜到那則情報,知道古墓的事。
陳清寒到單位工作后,一直研究與‘天女族’有關的事物,別的任務雖然也出,但幾十年前封存的情報信息,他不太可能知道。
“你咋知道這老黃歷?不是六十年前的情報嗎?”我問。
“我看過古墓位置記錄冊,已發掘、未發掘的,我全記一遍。”陳清寒說得輕巧,這個信息量可不小,他的腦子不是因為繼承了我的血脈才變靈光,這我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他的知識儲備如此‘龐雜’。
記錄冊上一句話帶過的內容,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可為什么雙方要隱瞞這條信息呢,現在兩邊都不提,這是憋著搶寶物?
“你又惦記寶物了是吧,放心,這次你拿到什么都歸你。”陳清寒用看穿一切地眼神看著我。
“這可你說的啊!發財啦……”
“別怪我沒提醒你,夜叉王的墓,或許沒有明器。”
“嘁,再窮的部落,首領也得有幾件值錢的東西吧,項鏈、手鐲什么的,哪種材質都成,有人收的。”
“你光想著發財,不問問,那發回情報的人怎么樣了?”
“哦,怎么樣了?”
“他們……”
這其實是個獨立的故事,我們單位當時剛剛經歷‘時代變革’,很多項目都停工了。
有一支隊伍到東西伯利亞來尋找傳說中的流鬼國,他們的任務中途被叫停,可是小隊收到命令后,卻離奇失蹤了。
那地方臨海,港口有人看到他們租了一艘船出海了,從此再沒回來。
情報是三個月后突然出現的,以掛號信的方式,寄到當時單位門衛。
門衛根據部門送到負責的人手上,專門收集古墓信息的人,拆開信封就見面里塞著一條字條,上面只有一串坐標和四個字。
寄件人的地址是假的,那時的單位領導,認為尋找流鬼國的隊伍有幸存者,可是這人不愿露面,單位聯系了每位隊員的家屬,看是不是有失蹤的人回來,但結果是沒有。
流鬼國距離夜叉國不算太遠,我們的隊伍在流鬼國失蹤,卻傳回夜叉國的信息,雖然奇怪,但不離譜。
離譜的是我的猜測,誰說傳紙條的人一定是失蹤的隊伍成員,他們已經在海上失蹤了,出發的方向與夜叉國又不順路,紙條或許不是他們傳的。
“不,紙條上的字是當時單位統一使用的密碼字,那片區域沒有第二支我們的隊伍。”陳清寒說。
“這么說,也許這兩個地方有什么聯系,沒準兒有直通車。對了,咱單位找流鬼國干嘛?”我好奇地問。
單位只處理超常現象,研究有‘價值’的古文明,這片地區在古時就不怎么發達,史書中的記載,也是寥寥無幾,當時這的人過著近乎原始的生活,也沒聽說有什么稀世寶物在他們手里,先進武器更別提了,流鬼國常年被夜叉國的‘惡鬼’欺負,時常有人被吃,可見他們沒啥厲害的武器,因為對付不了夜叉國,才向唐進貢,希望成為唐的附屬國。
而在我想來,夜叉國是一群戴著獸骨面具的食人族,哪有人真的青面獠牙,有也是涂的、靠化妝術罷了。
兇惡應該是真兇惡,這樣的手工業水平,修建大型陵墓,那不太可能,怪不得他們的頭兒要葬在地下洞窟里,不用自己挖了,方便。
陳清寒叫我出來,單獨告訴我這件事,是希望我有個心理準備,他覺得洞窟里的惡靈,就是夜叉王的‘陪葬’。
我聽說有古墓,恨不得立刻再下去一趟,惡靈神馬的根本不重要。
陳清寒讓我少安毋躁,等安東他們的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晚飯我們圍在一起吃,安東先講了他們經歷過的冒險故事,然后讓我們講。
這類故事陳清寒有很多,不光他自己經歷過的,他從別人那聽來的更多。
失蹤的人還沒音訊,他考慮到大家的感受,盡量挑輕松點的故事來講,結尾必然是所有人都化險為夷的happyending。
這是他過后跟我說的,我聽不懂蘇語,簡單的單詞還行,聽故事可不行。
好在我記憶力超群,學習新語言很快,只要他們說過一次的詞和句子,我就能記住意思。
晚飯后,安東二人繼續工作,他們好不容易拿到線索,說不做出點成績就是對不起我和陳清寒的好運。
后半夜時,我和陳清寒被叫去臨時實驗室,安東興/奮地舉著幾頁紙揮來揮去,最后遞到我們面前。
那是幾張掃描圖,是影印件,圖片上有一只背包,背包左上角有個‘掌印’。
“看,這是什么!”安東像個剛學會一道謎語的孩子,迫不及待和小伙伴分享,想要考考我們。
“是個掌印。”陳清寒說。
“是的,沒錯。”安東伸手,在虛空中抓了兩下,“是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留下的,第一下沒抓住。”
掌印的主人手滑,第一下沒抓住背包,于是留了這個印記。
“這不是人類的手掌。”安東激動,竟是因為這個,他認為自己找到了惡靈。
他接著開始講述理由,為什么這個手印不屬于人類,如果不是人,那會是什么生物……
他排除了熊、狼這類動物,認為它更像是鳥類的爪子。
假如抓走蘇國外勤人員的是鳥,現場應該留下羽毛才對,沒羽毛也會有別的,比如鳥糞。
安東說不是所有會飛的東西都有羽毛,蝙蝠就沒有,在地下洞窟里,蝙蝠的存在毋庸置疑,而且這地方多少年沒人下去過,有蝙蝠的話,都能組一支軍團了。
于是安東猜測,攝像頭前的黑暗,會不會是密如黑布的蝙蝠,它們像黑云一樣遮住鏡頭,抓起人類就飛,地面不會留下痕跡。
陳清寒提出一點,如果是蝙蝠,音頻里為什么沒有翅膀扇動的聲音,真的有那么多蝙蝠,它們振翅齊飛,聲音肯定掩蓋不住。
再說音頻里也沒有蝙蝠的叫聲,只有外勤人員的呼喊和驚叫。
會飛、有爪子,飛行時沒聲音,抓人時也不叫,若要做到這幾點,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對我來說這是個好消息,有爪子就說明有形,有形就不用擔心燒不掉。
幾個背包和裝備上,只有這一枚爪印,安東給他上級打了電話,希望上面把科學家們再請過來一趟。
他打電話沒背著我們,聽他的意思,之前這里來過一批科學家。
我問馬克,他點頭說是,剛開始來過一批科學家,在第三組人失蹤前,他們和第三隊人一起來的,來了之后第三隊也失蹤了,他們在實驗室沒事可做,又沒新的線索,就打包離開了。
現在有線索,而且有了新的發現,安東希望他們能回來,他們兩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
科學家小組來得快,第二天上午就到了,也是坐專機來的。
他們查看昨天新出爐的數據,還找我和陳清寒談了話,希望了解更多有關地下洞窟的情況。
他們通過爪印的大小,推斷出飛行生物的個頭,比成年男性還要高出一頭。
如果再配上一雙隱形的翅膀,被它抓住的人類很難逃脫。
科學家小組提出想要樣本,他們根據這生物的體形制作了麻、醉彈,希望在保證我們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能夠盡可能地帶回樣本。
陳清寒只說盡量,實在不行就提取一點細胞,因為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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