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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探險筆記 第四十章 其實我是一只壞粽
殺掉他們,然后亡命天涯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這種做法非常符合我渣粽的風格。
陳清寒肯定想不到,我是一只壞粽子,他要是知道,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看著一點點走近的陳清寒,我有點為難,該如何展現我惡粽的一面,這是個問題!
是直接跳下車捅他幾刀,還是先來點開場白,比如哈哈幾聲,然后得意地問他‘沒想到吧,我是大反派’。
正猶豫的時候,陳清寒走到車邊,他放開順風的手,獨自走過來,好像有話要說。
我打開車門下去,坐在車里沒法兒對他們痛下殺手,不過動手前先聽聽他想說什么也好。
當然,如果他放聰明點,別攔著我獨自奔向自由,我倒是可以手下留情。
陳清寒示意我到車尾和他單聊,我警惕地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防止他搞突然襲擊。
“你殺過人嗎?”陳清寒問這句話時的表情非常隨意,仿佛只是在問‘你吹過牛嗎’。
嚴格意義講,我沒殺過人,被我嚇死的那幾個應該不算。
但是我目擊過的兇殺現場多呀,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下刀應該也差不多。
“沒有的話,那還好辦,我可以給你弄個假身份,附帶檔案那種,你的真實身份,不要對任何人說。”
“任何人是指?”
“除了你和我,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如果不是他眼神誠懇,我都懷疑他已經察覺到我的意圖,在跟我玩緩兵之計呢。
“你知道我是誰?”我懷著一點點期盼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查。而且,追殺你的那個東西,它不會輕易放棄,我知道個地方很安全,我建議你躲到那去。”
“真的?”
“總比你待在外面安全。”
“可是那個東西突然就和陸老板火拼起來,理都不理我,你憑什么說它會繼續追殺我?”
陳清寒看看背過身躲雪的順風,和縮在車里的‘人質’,輕聲說:
“那座古墓的設計,不是僅僅是為了防止外人進去,更是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去。”
“對啊,盜墓賊有進無出,之前一直是這樣。”
陳清寒垂下視線看著我,像在看一個答不對問題的孩子。
“古墓要防的人……是你。”他眼神無奈地說出答案。
“我?別逗了,我可是墓——”
“我說過,這座墓和其它天女墓有所不同,因為它根本不是墳墓,是監獄。”
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就無話反駁了,數千年來,它正是如同牢籠一般,將我困在其中,死又死不了、出又出不去。
而且一件陪葬品都沒有,若說是無足輕重的小民,又何必建造如此復雜精密的機關守護古墓?
說是權貴吧,里面連個陪葬的鍋碗瓢盆都找不到一件。
“我朋友在其它天女墓,找到過墓碑和文字符號,雖然碑上的文字還沒有被破解出來,但它們很可能是墓主身份的證明。沒留任何身份證明、且沒有陪葬品的古墓,墓主一般都是戴罪之身。”
“啊~”他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部電影來,里面的木乃伊惹怒法老,棺材上就刻著‘他不配擁有姓名’這樣的話。
“你想起什么了?”
“沒有,想起部電影。”
“雖然不是絕對的,但可能性很大,本來我只是猜測,直到那個東西一直追著你,對你下手最重,我才敢肯定,它絕對不是隨意放在沙海里的,它的存在是古墓建造者制定的B計劃,一旦古墓被毀,它就會蘇醒,在古墓外對你展開追殺。”
我很是佩服陳清寒的想象力,他這腦子不該當教授,去寫小說也許更合適。
我第一次聽說,古墓里的守墓獸,是為追殺墓主而存在的。
但陳清寒說的也有道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按他說的去安全的地方躲躲未嘗不可。
“你為什么要幫我?”
“幫你,是給我自己留一線希望,這件事以后我再跟你細說。”
“那…行吧,我不會白欠你人情。”
無緣無故的幫助,總讓人心里不踏實,幫一個人造身份和檔案,可不是小忙,如果陳清寒說他無所求,我反而不敢跟他走。
外面的世界和墓里不同,有更多的未知和危險,我承認自己在向往自由的同時,也隱隱有些不安。
假身份的誘惑力加上陳清寒的‘保證’,讓我決定賭一把。
我們放走了‘人質’,搭同一輛車進入最近的村莊,買了一堆吃喝,才繼續上路。
一路有他們開車、購物,到了城里住宿,也是陳清寒去交流,我這才意識到之前把事情想簡單了。
如果我一個人跑出來,就要面對語言不通、沒有證件、身無分文等諸多問題,最后很可能會流落異鄉。
跟著陳清寒他們,我什么都不用操心。
我們從尼國北部山區,轉道首都,在那里休整了幾天。
準確的說,是陳清寒在那住了幾天院,順風購了幾天物、文靖吃了幾天美食。
而我窩在賓館玩手機上網,小小地過了把癮。
不過陳清寒偷偷跟我說,我們是在等我的新身份,沒有齊全的證件,過境都是難事。
離開尼國的時候,我們各有收獲,陳清寒恢復了健康,我拿到了新出爐的證件,順風買了一堆假古董,文靖終于吃壞了肚子,在賓館的衛生間度過了最后的一夜。
我問陳清寒,尖叫小姐失蹤,會不會惹毛她爹,因為只要陳清寒不把我上交給國家,他就還是我隊友,我會顧及他的安危。
陳清寒說失蹤還好,尤其是陸老板也失蹤了,她們兩個一起失蹤,我們反倒比較安全。
這就和當初陸老板想把鍋甩給文靖和順風一樣,區別就在于,陸老板想殺人滅口,陳清寒并無害人之心,尖叫小姐被火眼金睛控制,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意外。
陸老板進入死亡之門的原因,我仍然不清楚,可也與我們無關。
離開前的最后一晚,我竟然做了一個夢,夢中死亡之門緩緩打開,潮水般的鮮血涌出來,還有人叫我的名字。
做夢是件非常神奇的事,夢中人所說的語言很陌生,但我就是知道那是我的名字,可醒來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我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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