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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妝 第七十八章 鴛鴦燈
凌畫瞧著琉璃很高興的樣子,對她的沒心沒肺有點兒無語。
她也不敢咳嗽,傷口沒好呢,咳嗽一聲心口疼,就連有時候偶爾來一聲的咳嗽也給忍了,她提醒她,“你怎么就不想一下,萬一孫巧顏看上了崔言書怎么辦?”
琉璃眨眨眼睛,“那就看上了唄。”
她對上凌畫的眼睛,恍然,“噢,您的意思是,被她瞧上了人,我就沒戲了嗎?這沒事兒,我以后再慢慢找就是了。”
“這天下與崔言書一般的人物,可不好找第二個。”
琉璃“嗐”了一聲,“那也沒事兒,我也不要多聰明的,臉長的好看就行。”
凌畫:“……”
若是這樣說,那可真就太好找了。
畢竟,與崔言書一般心思深聰明有手腕又長的好看的人難找,但若說只看臉,不說一抓一大把吧,但也不難找。
她無語地看著琉璃,“你從小與我一起長大,怎么就跟我不一樣啊?”
果然是因為練劍的緣故,寶劍是她的第一生命嗎?所以就連將來的夫君,也覺得不是非要那一個不可?不對,她想起來,她從小到大,寶劍都換了好幾把了,喜新厭舊的很,有了好的,手里的就不要了,有了更好的,手里哪怕新得的也要再換更好的。
凌畫嘆氣,“你這心大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難道是天生的?”
肯定不是跟她學的,她看中一個,就非要不可了,比如宴輕。
她們倆從小到大吃一樣的大米,一樣受她娘教導,難道她就多了練劍那么點兒特別,就與她與眾不同了?
琉璃認真地也跟著嘆氣,“小姐,我不是心大,是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江湖出身,登不得大雅之堂,就得有點兒自知之明,不能擋了人家娶高門閨女門當戶對的路啊。”
琉璃伸手點她,“高門貴女算什么?有的人也就背地里偷偷多看幾本畫本子,讀幾本詩集,落個會作詩而已,就被人人夸贊的有才華譽滿京城了?你忘了我娘當初跟咱們說什么了?說京城各府的小姐,在她看來,都夸大了,言過其實,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了?簡直謬論。你與我一樣,熟讀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天文地理,兵書鐵卷都讀的通透,有哪一點兒不及別人了?比別人可強個一百倍。誰娶了你,都是福氣,不止可以跟他談情說愛,還能談古論今呢,你的武功還能保護他不受別人欺負呢,一個出身算什么?妄自菲薄個什么勁兒?”
琉璃嘻嘻一笑,“我這不就說說嘛。”
她挨著凌畫坐下,“若是換一個人,我就是將他綁了,也就綁了,但崔公子,不是小姐您的人嗎?咱們自己的人嗎?我也不好意思對自己人下狠手啊。”
凌畫被逗笑。
她笑也不敢大笑,很是憋的難受,伸手捂著胸口,哎呦哎呦直哎呦,“你可別逗我笑了,一會兒又得把曾大夫喊來了,他都訓了我兩回了,說我一個臥床養病連床都下不來的,每天都樂個什么勁兒。”
琉璃連忙說:“我替您樂,您可別樂了。”
她說著說著就樂的不行,“蕭澤被廢,小姐自然要樂啊,曾老頭懂個屁,他才體會不到我們的快樂。”
凌畫連連點頭,“就是。”
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宴輕還沒回來,凌畫嘆氣,“哎,他今天是不是把我扔在這里不回來了啊。”
琉璃試探地問:“要不我下山去找?”
“算了,他陪著我悶了十幾日了,也悶壞了,如今下山就下山吧,京城的大街上今日正熱鬧,我不能湊熱鬧,他去玩也挺好。”凌畫揉揉臉,也不敢大動作,“明兒他若是不回來,再去找。”
琉璃點頭。
凌畫坐的久了,便有些受不住,又重新蓋著躺下,琉璃便坐在床前陪著她聊天。
琉璃覺得感覺還挺好,對凌畫說:“自從小侯爺霸占了您,我就許久都沒跟您好好說話了。”
凌畫笑,“朱蘭呢?”
“她啊,出去玩了。”琉璃神神秘秘地小聲說:“依我看,她以后也不用找別的人嫁了,就她的護衛冬青得了。”
凌畫眨眨眼睛,“怎么說?冬青喜歡朱蘭?”
“倒也看不出來喜歡。”琉璃小聲說:“就是兩個人太有默契了,比我跟小姐您還有默契,這一男一女的,以后誰能容下第三人?就比如今天,朱蘭都不拉著我出去街上賞花燈,跟冬青就走了。”
凌畫想了想說:“冬青長的也挺好看的。”
琉璃點頭,“是還不錯,不比云落他們長的差。”,她補充,“最重要的是武功高,不在云落之下。”
還在她之上呢。
凌畫覺得若真如此,其實也挺好,有的人一見鐘情,有的人日久生情。
天徹底黑下來后,院子里的花燈被雪一打,更好看了。
琉璃出去斷藥,喂了凌畫喝下,她又走到床邊打開窗子,讓凌畫欣賞,“小姐,您看,比早先更漂亮了。”
凌畫躺在床上微微側著臉,望著窗外,“嗯,是更漂亮了。”
讓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葫蘆燈,對琉璃說:“把這個也掛出去,一會兒落了雪再摘進來。”
琉璃點頭,拿著葫蘆燈掛在了距離窗子最近的位置。
她正掛燈時,聽到腳步聲,轉頭望去,睜大了眼睛,“小姐,小侯爺回來了。”
確切說,不止回來了,手里還提了一對鴛鴦燈,她忽然福至心靈地想,這一對鴛鴦燈,莫不就是太子殿下派來的護衛口中說的太子殿下沒選的那一對鴛鴦燈?小侯爺特意跑去山下回了京城大街上猜謎題給贏回來了?
若是這樣,這可真是可以了。
凌畫在屋中聽的清楚,從窗外收回視線伸著脖子往門口看。
琉璃已與宴輕在說話了,“小侯爺,您這是……去城里的大街上猜謎題了?”
宴輕否認,“沒有,我就下山隨便去逛逛,一個攤子上的攤主見我長的好看,送我的。”
猜謎題這么費勁兒的事兒,他才不做。
琉璃:“……”
這樣啊。
她看看宴輕的臉,好像這個理由也能接受。
她給宴輕打開門,看著她進了屋,自然不會跟進去,轉身去做別的事情了。
宴輕提著一對鴛鴦燈進了屋,來到床前,將燈往凌畫面前一伸,讓她看清楚,“這燈怎么樣?”
凌畫誠懇地點頭,“好看。”
宴輕彎了彎嘴角,“蕭枕是不是笨蛋啊?這明明是一對天鵝,他是怎么看出是鴛鴦的?還有那攤主,好像也是眼神不好。”
凌畫仔細一瞅,“還真是……”
鴛鴦和天鵝的區別其實挺大的,大概做這燈的那位大師特意設計了一對小天鵝吧,所以,很容易被人認成是一對鴛鴦。
她對宴輕問:“哥哥,那攤主真因為看你長的好看,就將這對燈送給你了啊?”
宴輕點頭。
凌畫問:“那攤主是男人還是女人?”
宴輕神色一頓。
凌畫猜測,“是女人?”
宴輕改口,“他不是看我長的好看才送我燈,是他說鴛鴦燈,被我點出是一對天鵝,他覺得自己差點兒就欺客了,所以,就將這一對燈送給我了。”
只不過,他不占人家便宜,掏了百兩銀子給了攤主。
“噢,原來攤主是男人啊。”凌畫笑。
宴輕瞪了她一眼,若是被男人夸長的好看就送燈,那也太奇怪了,當然,若是女攤主送,他更不要了。
“謝謝哥哥。”凌畫伸手去勾他的手指,軟軟地對他笑,“我很喜歡。”
宴輕用沒被她勾住的另一只手彈她腦門,“所以,別人能送你的東西,我也能送,別得了別人的東西那么開心的沒出息。”
凌畫點頭,“哥哥說的對。”
你說什么都對。
于是,凌畫哪怕沒出去京城的大街上看雪打燈,也沒遺憾了,睡著時,嘴角都是笑著的。
宴輕瞧著她這么容易滿足,跟個小孩子一樣,偏頭瞅見了枕邊被她玩的撥浪鼓,也很好笑,不面對朝臣的時候,她可不就是個小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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