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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妝 第四十六章 可說
通過玉家藏著的這幅山河圖,凌畫可以推斷出,玉家依附碧云山寧家,而寧家的謀算是劃嶺山界限而重置后梁山河。
寧家知道動不了嶺山,那么拉嶺山一起圖謀天下,似乎也說得過去。
寧家應該覺得,嶺山葉家大體是不會有異議的,從先皇時,皇室對嶺山便多有忌憚,嶺山子孫也未必喜歡被皇室忌憚惦記的心里,所以,想要與皇室三分天下,只要嶺山沒意見,這謀算興許便能成。
太祖爺建朝時,無論是當時的寧家先祖,還是當時的嶺山王,也許都沒有想要與太祖爺平坐天下的心思,所以,一個選碧云山而居,一個選嶺山為王。但歷史長河變遷,后梁江山經過了數代,后世子孫有了想要江山的心思,那就另當別論了。
凌畫想起大婚前她為了蕭枕找去嶺山,曾與葉瑞談條件時,葉瑞曾問她,若是他有心要那個位置,她會阻攔嗎?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說會。他又問若是她阻攔,她覺得有多少勝算,她說五五勝算。
她是有備而去,所以,在他無知無覺中,將藏在扇子里的離恨天下在了他的酒水里,讓他中了毒,也就拿捏住了他,為蕭枕和她增加了籌碼。
但是沒想到,宴輕給她定了期限,說她若是不及時趕回去大婚,他便取消婚約,她權衡之下,到底是為了宴輕,放棄了當時攥在手里的籌碼。
她想到這里,心思一頓,想著她為了回去與宴輕大婚,放棄了與葉瑞談判。所以,她離開嶺山之日,也沒得到葉瑞的答應,沒與他講到什么條件。
那么,碧云山寧家是否與嶺山葉家早就有過接觸,只要嶺山有意愿,那么,三分天下成功的幾率便會很大。
因嶺山也養兵,這些年,強兵強將,若是嶺山孤單地對上朝廷,說不好有沒有勝算,但若是加上碧云山寧家一起呢?兩股繩擰在一起,撼動后梁皇室江山,便沒那么難了吧?
凌畫瞇起眼睛,想著她在解決了綠林之事后,是否有必要再去嶺山一趟。
她轉頭問琉璃,“玉家除了你爹娘外,你還舍不得誰?”
琉璃心情復雜極了,她沒想到玉家竟然謀算這么大的事兒,顯然若是寧家有奪位之心,那么,玉家應該是寧家的幫兇從屬,而她自小跟在小姐身邊,受她所受的苦,幫她所幫之人,做她想做的事,小姐如何為二殿下殫精竭慮,她就如何為二殿下起早貪晚。
對比二殿下蕭枕的二皇子府讓她隨意進出,玉家仿佛才是陌生之地。
她對寧家,生她的地方,除了父母外,還真沒什么感情。但她總歸是玉家人。
她咬著唇,艱難地對凌畫說,“小姐,若是我說除了我父母外,我再沒有不舍得誰,你是不是要將玉家的所有人一網打盡?都殺了嗎?”
凌畫笑,“想什么呢,我就算有心想殺,怕是也殺不了玉家滿門。”
更何況,她如今還不想打草驚蛇,動了玉家,豈不就是告訴碧云山寧家,她已知道了寧家所謀了嗎?
她搖頭,“我是想將你父母先弄出玉家,將來有朝一日玉家作死,你父母不受牽累。”
她頓了一下,“當然,這也需要你父母愿意。你對玉家沒什么感情,但你父母大概不同,他們對玉家,怕是有很深的感情,若是玉老爺子拿你父母來威脅你,我也斷不能為了你和你父母而受這個威脅去損失二殿下的位置,只能盡力救他們,所以,我如今與你說的意思就是,如今我們既然知道了玉家的秘密,還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琉璃點頭,“小姐說的是。”
她有些憂心地道,“叔祖父強行綁我回玉家,如今不成,怕是會為難我父母,拿我父母做筏子來迫使我回去。”
凌畫冷笑,“為了這本山河圖,玉老爺子也是豁得出去了,他大概沒想到我雖然不能看出這黑本子是一本山河圖,不能破解出里面的秘密,但是有人去能破解。你放心,他如今應該不敢與我硬扛上,否則也不會背著我想先將你強行綁回玉家再說了,畢竟他也拿不準我是否知道了玉家的秘密。應該只是知道你是偷拿出這個黑本子的人罷了,拿你爹娘威脅你的事兒若是敢做出來,我就讓人借著這個理由打上玉家要人又如何?寧家雖是玉...
雖是玉家的靠山,但一直以隱世自居,不見得會出面幫著玉家與我硬扛,寧家拿不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幫玉家。所以,最好是把你爹娘騙出來,然后,不管他們愿不愿意,我將他們先保護起來。”
琉璃點頭,“聽小姐的。”
她相信凌畫,只要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小姐絕對不會不管她爹娘。除非將她爹娘與二殿下放在一個天平上來稱,她爹娘自是不能與二殿下相比的。
小姐為了二殿下付出十年,她親眼所見親身經歷,自然不能讓她爹娘壞事兒。
凌畫看了宴輕一眼,溫柔地笑,“哥哥這回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待回京,我可得讓二殿下好好謝謝你。”
若不是他,她還不知道寧家所謀的不是整個后梁江山,而是三分天下而治。
宴輕嗤笑,“他還沒坐上那個位置呢,江山還不是他的,謝我是不是太早了?”
“那個位置早晚會是他的,后梁的江山也早晚會是他的。”凌畫就是有這個自信,她不將蕭枕推到那個位置上,誓不罷休,這是年幼時答應下的事兒,十年為之辛苦謀劃,以后可能還有一個十年為之盡心盡力,怎么能不達成所望?否則這么多年,她辛苦的累死累活又是為了什么?
宴輕本想說有你謝我就夠了,但話到嘴邊,改了口,“行吧,那你記著讓他謝我。”
他想著蕭枕以后若是跟他搶人,是不是得先舍了這一層幫他的臉面?不過若是豁出去不要臉面,這其實也不算什么。
他問,“可以喝酒了嗎?”
“可以了。”凌畫示意琉璃,“將這幅山河圖收起來,那個黑本子也收起來。”
琉璃點頭。
凌畫與宴輕等人重新去了畫堂入席。
因宴輕沒耽擱多久便看出了這幅山河圖的秘密,所以,桌子上已端上來的飯菜并不涼,還都冒著熱氣,而廚房又新送來幾個做的慢的菜,逐一擺上桌。
林飛遠如今對宴輕算是服氣了,心服口服的那種,他覺得他這種笨腦子的人,以后就離宴輕遠遠的,否則被他欺負了也沒地方出氣,被他賣了估計還要幫他數錢。
眾人滿上酒,崔言書先開口敬宴輕,“我臨摹一日,也沒解惑,沒想到小侯爺只看了一會兒,便破解了其中的奧秘,在下真是佩服。小侯爺請!”
宴輕端起酒杯,與崔言書碰了碰,不當回事兒地說,“因我年少時,我師父,也就是青山書院那個姓陸的,他曾讓我將后梁的山河圖臨摹了百八十遍,我自然記憶猶新。所以,一眼便看出來了,不足為奇。”
崔言書一愣,“陸先生為何讓你臨摹山河圖?”
“他說有國才有家,我身為端敬候府唯一的繼承人,將來勢必是要承繼祖業,所以,守衛后梁,怎能不知后梁山河有幾寸土地?否則用兵時,一個不小心,丟了一城一池,豈不是罪過?只有我將山河印記在心里,才能知道自己是為什么而讀書?”
崔言書感嘆,“不愧是青山書院的當世大儒陸天承。”
宴輕哼笑,“是啊,不愧是他,所以,在得知我棄學業跑去做紈绔時,險些被氣死。從此跑回青山書院,再也閉門不出了。”
崔巖書默了默,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當時宴小侯爺鬧了半年,幾乎眾叛親離,才做成了紈绔。
他很是不解地試探地問,“小侯爺,你有驚世才學,為何要做紈绔,在下十分不解,可否請小侯爺為在下一解疑惑?”
他說完立即補充,“當然,在下就是好奇而已,小侯爺若是不說也可。”
宴輕彎唇一笑,“可以說。”
他偏頭看了凌畫一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拖腔帶調地說,“我年少時學過推背圖,反復推演,都要娶一個小祖宗回家害的我生不如死,我想擺脫命運,于是,棄學業做紈绔,想著興許她看我沒出息能逃過一劫,誰知道還是被她算計到了手里。”
崔言書:“……”
凌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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