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切磋

赤之沙塵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切磋

凜冽的寒風肆虐了將近一個星期，稍微停歇后，天上又飄起了鵝毛大雪，斷斷續續地下了兩天三夜。

就在木葉村的人們還在擔心會不會因為雪災而壓垮房屋的時候，陰沉的天空終于放晴了。

太陽升起的時候，忙碌的人們已經開始帶上工具，將已經快要淹到大腿的雪給鏟開，為過往的行人開辟出一條道路。

罵罵咧咧的店員大叔用小推車將堆到一塊的雪運送到村子統一安排的大型貨車里面，最后由安排的忍者送到偏僻處。

一時惡劣的天氣已經著實讓喜歡熱鬧的人們有些不開心，但是壞心情也沒有持續太久。

除了少數有些年頭的舊屋需要修繕，這次大雪甚至連災害都算不上。

不關心這些小孩子們十分喜歡這樣的熱鬧，已經被拘束了兩天，再也按捺不住的他們到處瘋跑，打雪仗，堆雪人。

對調皮的搗蛋鬼來說，最熱衷的就是將冰冷的雪球趁著小女孩們不注意，賽到脖子后面的領口里，嚇得她們哭起來，一群同伴起哄的樣子。

在從小到大都是“孩子王”的大丸眼里，這樣的“游戲”實在是太膚淺了。

想當初，“”大爺就沒有用過這么“溫柔”的手段，風之國幾乎不下雪，到處都是的砂子也沒什么可怕的，砂隱村的女孩子，從小和蝎子等各種毒蟲打交道，也不太害怕，倒是青蛙、變色龍等這種會動、長得怪里怪氣，而且皮膚十分滑膩的小東西，最不討人喜歡，它們自然也成為大丸捉弄她們的最好道具。

可惜，如今的大丸，已經體會不到這種“游戲”的樂趣了。

將沒什么要事的部下們安排著去幫忙木葉村恢復秩序，大丸和表面上的天才好友——日向寧次，在村外一處訓練場中對練。

如今兩人的實力差距，已經很大了，但是日向寧次到底是正兒八經的木葉村上忍，而且實力正處在快速上升中，和許多豐富經驗的上忍比起來，也不算差了。

要說大丸舉手投足就能輕松勝過肯定是不現實的，再不開啟仙人模式，不使用禁術的情況下，至少得拿出一半的精力才能壓制住。

擺出一個怪異的起手式的日向寧次，看著身形忽明忽暗的大丸，臉色凝重。

明明一個大活人就站在眼前，但是感知給人的情報卻很模糊，如果不開啟白眼，甚至都有些分不清面對手到底處在什么狀態。

“好奇怪的術，不完全的隱身，甚至能干擾白眼的判斷，要是以前，我可能會連你的本體在哪都發現不了，就被你打敗……”

以前那種還被咒印——籠中鳥限制削弱的白眼，根本就無法準確把握大丸身上發生的變化。

“自信是一種優良的品質，但是當它也開始不可靠的時候，就很危險了。你到了我們這種程度，你應該習慣，‘忍者是不能以常理來衡量’這句話，放在哪個領域都是適用的……”

說著的大丸，在身邊旋風的掩護下，消失在原地，后眨眼之間，就出現在日向寧次的身邊，手腕輕甩，一片連綿的青色風刃，匯聚成旋轉的刀輪，向前推進，斬向對手的肩膀與胸腹。

臨危不懼的日向寧次后退兩步，上半身微微伏下，雙手做下壓狀，周圍凝練的柔拳查克拉，猶如一條條匯聚而成的無色繩索編織成的巨網，兜頭罩下，和風遁刀輪對撞。

銳利的風遁和柔拳之力比拼，發出了刺耳的聲音，猶如破碎的玻璃在地面上滑動，讓人難受。

見狀的大丸同樣加大了力度，單掌向前推，旋轉的刀輪破碎，猛然爆開，波及范圍不大，但是力量非常集中。

借著反作用力，大丸飛身后退，看著下方日向寧次也忙不迭閃避，讓威力絕倫的風壓碎片將地面都打出一個不小的坑洞后，才斜向上看向蓄力的大丸。

就見恍惚之間，還有二三十米距離的大丸再次消失，暗道不好的日向寧次，感知到自己的前方和后方，同時出現了敵人的查克拉。

影分身？還是幻術？

已經來不及思考的日向家族天才，連忙開啟了回天。

“風幻·舞斬！”

風遁查克拉模式下，哪怕不用仙人模式，大丸施展的風遁，和原來的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兩個一模一樣，如同對面鏡中人的大丸，用泛著些微毫光的手探向了柔拳法·回天的氣浪中，風遁凌厲的力道，將所謂的“絕對防御”都切開了一個大口子。

緊接著，兩道人影的雙手化作爪刃，向著薄弱處下手，細小到細胞級別的風遁絲線，在二十根手指的操縱下，強行扛住回天宣泄的力道，后猛然旋轉，和日向寧次的秘術·回天相反的方向撕扯。

“還能這樣破解回天？”

意識到不妙的日向寧次吃了一驚，被動停下了回天，連忙采取緊急應對措施，

“柔拳法·一擊身！”

全身查克拉從每個毛孔中噴涌而出，將周圍驟起的上升氣流隔絕。

凌厲的風遁一時半會沒有傷到他，但是整個人卻被忍法·風幻舞斬激起的旋風吹上天空，暈頭轉向之下，還沒落地，又被一道飽含查克拉的鏈狀壓縮空氣球打中，后承受著一股變換不定的風壓，眼看就要被大丸的雙手抓住。

“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就輸掉？”

原本還想著大戰三百個匯合，證明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是有價值的，結果連一身本事都沒顯露出來，就要狼狽不堪地落敗，日向寧次也顧不得使用沒有完善的絕招，會不會造成誤傷的問題了。

“柔拳法·大空掌！”

接著下沖的力道，居高臨下出掌，那氣勢，讓大丸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本能之下，出拳硬接。

“風神·息吹！”

化身為風，龍卷的尖端和日向寧次蜿蜒的拳風正面對決，有風遁查克拉模式下的加持的風遁忍術，居然處在下風。

不對，不是威力不及，而是攻擊的頻率和查克拉堅韌程度有巨大差異。

原本就是需要精準操控的柔拳，居然在日向寧次的操縱下，猶如一縷縷鋼針般的起勁交纏，螺旋向前。

在大丸的感知中，這就像端面不滿密密麻麻的鋼針鐵錘，大丸的風遁，更像是連綿的風遁絲線編織成的絹布，直接被戳穿了。

鋼鐵漁網攔得住刀砍斧劈，鐵錘狼牙棒也打不穿，唯獨擋不住劍雨。這是巧合，還是白眼觀察到了我使用的風遁的特性，刻意的針對？

戰斗之中，日向寧次肯定是不會給出答案了，但是戰斗要有一個結果。

就見光年被扭曲之下，位置有些飄忽的大丸，身上的風壓盾，被散亂反沖的氣勁割得渾身是血的日向寧次單掌劈下，用手臂阻攔的大丸，剛緊急回避，躲開兜頭一刀，就覺得手腕一輕，被日向寧次的攻擊一劃而過。

“得手了？不過，是不是手斷了？”

還在猶豫是不是下手太重的日向寧次，陡然間寒毛直豎，還沒落地，就見離開幾米遠的大丸突然從感知中失蹤。

“忍法·冰河！”

暗道不好的日向寧次，瞬間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后頸，然后狠狠地被壓在地面上，和碎石塊“親密接觸”的少年還來不及反擊，頸椎的要害就被扣住了。

“我在出一招琴月陰，你的腦袋就被攪成漿糊了。”

聞言的日向寧次頓時全身一松，做放棄抵抗狀，以示認輸。

“快半年了吧，也只是在你手上多走了幾招，你還沒出全力……”

苦笑著的天才少年抹了一把額頭眉角快要糊住視線的血跡，活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說道，

“有時候，我都覺得你對我的‘天才’評價，是不是在諷刺我……”

“你在進步，我也沒閑著！我的起點更高，每進一步，雖然很艱難，都是質變一般的提高；你就差多了，還處在積累階段，等到了厚積薄發的時候，就能體會到了……”

大丸聳聳肩，揮了揮斷裂的手腕處，一團旋風繚繞，凝結成手掌的樣子，

“看這個，風遁查克拉模式，某種意義上的不死之身，只是消耗的查克拉太恐怖了，如果掌握不好時機，或者估算錯誤，就是自殺，死無全尸的那種……”

“這也能做到？”

原本還擔心會不會將大丸打成殘廢的日向寧次，頓時驚訝地看著漸漸恢復原裝的大丸，

“總覺得你這樣的……已經算不上是忍者了吧！”

“如果將使用查克拉力量的超凡人類，定義為忍者，那我還是……”

“好吧！”

日向寧次姑且認同地點點頭。

其實“忍者”這個詞，原意是“能夠忍受的人”，忍受痛苦、折磨與逆境，通過殘酷的修行，獲得超越常人的力量，完成必死的任務。

說白了，忍者原來就是被達官貴人豢養的死士，妥妥的下等人，可以被犧牲來換取利益的工具。

這和如今強調精神意志，開始關懷人文，甚至為了所謂的榮譽戰斗的現代忍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將這些無聊的瑣事放在一邊，寫了一口氣的日向寧次，接過大丸遞過來的水壺，喝了幾口，清了清嗓子后問道：

“你覺得我現在的實力怎么樣？”

“很強，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一點！”

大丸思考了一會后，詳細地說道，

“比三年前咱們那一屆中忍考試中的考官——月光疾風還要強一點，擱在以前的忍界大戰，也是一方大將……”

“和我的老師——邁特凱相比怎么樣？”

“還真是好高騖遠……”

大丸笑了笑，拍了拍對面的小兄弟的肩膀，

“如果只是切磋，你可以和他大戰三百回合，最后累到認輸。可要是動真格的，估計撐不過十招，要是死斗……”

大丸頓了頓，微微嘆道：

“把你們日向家族所有忍者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打過的……”

“有這么強？”

日向寧次再次驚訝地問著，見到大丸似笑非笑的表情，陡然回味過來，

“你是說……八門遁甲之陣？”

“心存死志的木葉蒼藍野獸，連現在的我都不敢與之為敵，所以……”

大丸傳授者放諸四海皆準的真理，

“不要和一個連命都不要的高手死磕，因為你不知道他會拿出什么同歸于盡的招數讓你大吃一驚……”

困獸猶斗的故事，日向寧次肯定已經聽說了不少，連命都不要的家伙的瘋狂，想想都覺得棘手，尤其是自身強大，還有一些透支身體的禁術的殉道者，想想都覺得可怕。

“八門遁甲之陣，居然有這樣的潛力？”

大丸微微搖頭：

“強大的是你的老師，不是術本身，你的隊友洛克李現在就不行，哪怕不要命地透支，現在的他連第六門都開不了。”

“那也很厲害了！”

日向寧次松了一口氣，要是擱誰手里，開啟八門遁甲，就能橫掃無敵，其它忍者就太尷尬了，

“所以，他們是有天賦了，而且是難得的天才？”

“振作點，你也不差！”

大丸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我前些時才發現，你們日向家族的人……不對，是所有強大到一定程度的人，都可以獲得如同輪回眼的力量……”

“等等，你不是說，輪回眼是寫輪眼提升到極限后的產物嗎？難道，白眼也有化作輪回眼的可能性？”

日向寧次驚訝地問著，大丸回應道：

“不不不，準確地說，是等你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犧牲自己，煉化成神樹果實，讓別人吃掉，就能如‘卯之女神’一般，擁有輪回眼，或者開第三只眼……”

這玩意有點像是魔道修士，撒播一大批種子，一旦其中有幸運的人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丟到煉丹爐里，煉成九轉金丹，吃了就長生不老，擁有火眼金睛什么的，如孫猴子或者二郎神。

想想自神樹和大筒木一族傳承下來的力量，每個層次的幾乎都各有謀算，可是，在忍者和大筒木一族互相競爭，互相滲透的表象掩蓋下，其實就是忍界和入侵者的對決。

神樹和大筒木一族想要收割忍界結出更多神樹果實，忍界說不定也看上了“天外來客”的力量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