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起勢

赤之沙塵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起勢

暫且將這個實驗項目放下，勉強達成了目的的鞍馬八云正要離去，回到休息室小憩，卻被去而復返的鞍馬云海給叫住了。

看著支支吾吾，語焉不詳的叔父遲疑的模樣，鞍馬八云嘆了一口氣說道：

“雖然這段時間，為了趕時間，指派叔父幫忙，沒有顧及親情，可您也是我最親密的人了，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嗯……”

鼻音深重的鞍馬云海皺著眉頭應聲道，

“看你最近忙碌的樣子，是還沒有放棄和砂忍大丸親近么？別怪我多嘴，我們鞍馬家族雖然和砂隱村有很多合作，私底下也來往頗多，可并不代表木葉忍者就對我們沒意見……”

鞍馬家族雖然一只腳已經跨出了木葉村，到底是木葉忍族之一，也不是沒有來頭的，如今鞍馬八云也還掛著木葉忍者的名頭，和別村忍者不清不楚，肯定會惹來閑話。

“連您也覺得這樣不妥么？”

鞍馬云海避重就輕地答道：

“年輕人知慕少艾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結婚生子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大丸是木葉忍者，你和他倒是難得的眷屬，男方有權有實力，女方有錢有貌，也算登對；可木葉忍者和砂忍之間的距離，比表面上看起來的要遠得多。更別提大丸早就心有所屬，你這樣……最后很可能會失望！”

“我知道，但是……”

鞍馬八云笑了笑，

“別擔心，我有打算。忍者本來就不能以常理來揣度，更不用說將來很可能和傳說中的神鬼比肩的我們了……”

“真的有‘神’存在么？”

鞍馬云海疑慮難消，雖然和鞍馬八云聯手做了許多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知道了許多忍界的奧秘，可一想到真正的頂尖強者，居然是這么夸張的“物種”，就不由得心驚膽戰，

“以前還為火影初代目千手柱間的‘忍者之神’的名號只是夸張的‘昵稱’，沒想到居然是‘寫實’的表述，甚至……更可怕！”

嗤笑一聲的鞍馬八云悠悠地說道：

“任何一個領域，走到高深處，都會遠遠超出普通人的預料，那些為了一日三餐、養家糊口的佃戶、雇工等人，不也將吾等視作肆意操縱財務而無所不能的‘財神’么？”

超凡力量和金錢帶來的影響力，只是各有側重，本質上是一回事。

“話是這么說……”

鞍馬云海還要再說，鞍馬八云擺擺手后，有些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這些時真是傷腦筋，雖然血繼限界對我的壓力緩解了不少，但是隨著各大劇場收集的龐雜‘執念’提純后，讓我的精神力再次暴漲，實力提升迅速的同時，以往那有些力不從心的虛弱感又開始襲來了……”

僅僅是一具白絕分身提供的生命力，以及刻苦鍛煉帶來的提高，已經有些趕不上外來加持的力量灌輸速度了。

陰陽失衡的風險再度襲來，使得鞍馬家族最近也開始為這件事做準備。

好在這一次，不像以前那樣束手無策，還沒惡化到無從下手的地步。

精神執念化身的修行漸入佳境，暴走的精神力有了去除，不僅能緩解身體的壓力，還能讓血脈中的力量更多加持在執念化身——鞍馬天狗身上，解鎖了更多家傳秘術。

意外之喜，也是應有之意，在定下了修行之路的方向后，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所以各種應對措施也很得力，微微泛起的波瀾，也沒造成太大影響，就漸漸平息了。

只是精神波動帶來的間歇性亢奮與疲倦，還得鞍馬八云好好適應并調整。

“說起來，叔父大人，我們鞍馬家族主枝，就我們兩個人，叔母早年病故，也沒見您續弦，是不是不太負責任？”

“這？”

鞍馬云海滿頭大汗，當年鞍馬八云血繼限界失控，弄死了包括她父母在內的數名族親，一心維持家族的鞍馬云海，也沒心情考慮家主傳承的問題，導致家主一系就剩下鞍馬八云這個女孩了。

遠親當然也有，但是實力孱弱，關系淡漠，早就變成世俗商賈之流了，指望他們繼承幻術型血繼限界的力量也不現實。

忍者家族也受了貴族和武家傳統的影響，只要血脈純正，并不拘男女，只要繼承家名，女公子的地位也不比少爺低，甚至有時候更加受人看重。

生了個兒子敗家糟心，還沒得選，要是生了女兒，招個有本事的女婿，反而更有利。

如果不是鞍馬八云情況特殊，這個時候，有錢有勢的豪門就該張羅著招贅，找個不會帶來麻煩，還能維持鞍馬家族屹立不倒的贅婿，最好是有點經營的本事，能看顧家族越來越龐大的生意，在不耽誤生兒育女的同事，讓鞍馬八云挖掘血脈力量，夯實家族根基，讓曾經的窘境不再重演。

但是……

一想到大丸那個人，鞍馬云海的腦子就一陣煩躁。

三年前要是不多事，放任大丸離開，別讓他和自家侄女扯上關系，恐怕也不會這么多事了。

不過話又說話來，要是沒有與大丸和砂忍的合作，鞍馬八云這三年多也不會這么順利。

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看鞍馬八云這幅高深莫測，也不知道打著什么注意的樣子，鞍馬云海就萬分糾結。

家族希望看中一個有本事的男孩子是好事，但是太有本事，使得家族幾乎拿不出太多籌碼來吸引大丸注意力，也太讓人糟心了。

到頭來，還是得看鞍馬八云個人魅力和手段，要是萬一失敗，徒勞折騰，空歡喜一場就麻煩了。

自家這個侄女，也不是省油的燈啊！要是出了什么變故，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一般的女孩子戀愛失敗，最多也就情緒低落一陣子，鞍馬八云能做的可就太多了。

“這些時候，大丸在木葉村中，我聽說‘快援隊’也沒太多要事，正好實驗進度也告一段落了，你要不回村放松一下？”

“也不是不行，不過……”

鞍馬八云想了想之后搖搖頭，

“過幾天再說，等手鞠離開木葉村，我再回去……”

鞍馬八云十分自信，論心眼，手鞠比自己差遠了，這不是腦子聰不聰明的問題，而是受制于秉性和閱歷，在這方面，用有幻術型血繼限界的自己，占盡了優勢。

但是，當著大丸的面，和手鞠針鋒相對是大忌，大丸并不是那種別人打擊了手鞠，或者比手鞠更厲害，更漂亮，更溫柔體貼，手段更凌厲就移情別戀的人。谷

“沒有必要和其她女孩子對比，那個傻里傻氣，還不知道自己優勢在哪的苯姑娘，懵懵懂懂，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犯了錯誤，那時候才是將她給踢出局的好時機……”

有些人就適合當被憧憬的青梅竹馬，但是體貼的女朋友和賢良淑德的妻子卻當不好。

在洞察人心的領域，鞍馬八云才是專家。

“隨你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已經搞不懂了！”

鞍馬云海頭疼地說著。

為了不打擊侄女的積極性，鞍馬云海沒有說的是，即便那個金發女砂忍被甩了，也不一定輪得到鞍馬八云。

目送叔父鞍馬云海離去后，鞍馬大小姐云淡風輕地回到休息室，推開輕便的木質窗戶，夏末初秋的溫潤暖風吹拂著臉頰，鬢角顫動，發梢飛揚。

微瞇著眼睛看了一下遠方的風景，鞍馬八云簡單地將頭發扎起來，團成丸子頭，靠坐在床邊的長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在外面玩夠了的柏木，舉著金黃色花邊太陽傘，如蒲公英一般，從窗外飄進來。

“呀，八云姐姐，你忙完了？”

“嗯！你這貪玩的小家伙，我可是聽說槿和山吹都能忙很多忙了，朝顏和夕顏也非常努力，就你整天不見人……”

鞍馬八云佯裝慍怒，輕彈手指，敲在小柏木了額頭，讓嘿嘿傻笑的小柏木摔了個人仰馬翻。

毫不在意的笑瞇瞇地爬起身，樂呵地說道：

“那些我都不懂嘛，學學聲樂，吹陶笛已經很累了，所以需要外出散散心，藝術家都需要體驗生活，才有靈感嘛！父親大人也常說，閉門造車是不行的……”

“狡辯的本事見長……”

一把將小柏木抱起來，放在身邊的小幾上，將她身上沾染的樹葉花瓣等污物清理掉后，鞍馬八云才問道：

“沙夜大小姐那邊，最近有什么動靜嗎？”

“母親大人？我不知道誒！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怪想念的……”

“有什么新鮮事，要多和我說說……”

不動聲色地收買小柏木的鞍馬八云，恐怕也明白，身為木葉忍者的自己和砂忍大丸之間，說是有距離，也算不上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隨著大丸實力越來越強大，身份越來越敏感，肯定會受到更多人的關注。

眾目睽睽之下，勢必會產生更多的問題，但也讓很多私底下的操作沒法施行。

鞍馬家族的繼承人也不是什么小人物，還是去年中忍考試一黑到底的年度優勝，大小算個公眾人物，有時候，也會有顧忌。

所以，變化，才是如今的鞍馬八云最期待的。

隨著忍界各方勢力開始不安分，有些事情，也確實到了需要盡快安排的時候了。

南海域東海岸的鳴門村中，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羅砂的穢土體，也明白了這個被大丸寄予厚望，十分有活力的新興城鎮，到底是個什么狀態。

不出意外，外來人口幾乎每周都在增加，給治安帶來的壓力也與日俱增，如果不是羅砂和葉倉都是有很強領導力的大人物，經驗豐富，還真應付不來這樣的麻煩。

即便如此，不眠不休，體力旺盛，有無限的查克拉的穢土體，也感到有些手忙腳亂。

身體上的疲憊消除了，精神上的倦怠，是免不了的。

連穢土體都這么覺得，那些打下手的普通人更是累得夠嗆。

也虧得解決了大部分麻煩的是羅砂和葉倉這兩個不需要休息的穢土體，否則，僅憑大丸原來的布置，早就四處漏風了。

因為有過共同處理事務的經歷，即便葉倉和羅砂還是不太對付，在忙碌的間歇，兩人也會唇槍舌劍地說幾句。

畢竟，整個世界，能和他們閑聊的人也不多了，在大丸不在的時候，也只能和小朝顏打聽一下萬里之遙的砂隱村如今的處境。

“老實說，我覺得你早點死了，對我們砂隱村是一件好事，看看那些后輩，比你在的時候有活力多了，你的兒子和女婿，遠比你有本事……”

葉倉慣例的嘲諷如期而至，正在吹海風的羅砂，緊了緊身上長袍的兜帽，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也許吧！”

“哼……”

羅砂如此輕慢，葉倉不滿地說道，

“也就你這樣的膽小鬼，才沒有和人一較高下的雄心壯志……”

“我都是個死人了，心臟早就停止跳動，靈魂也是一片死寂，只是憑借生前的記憶和執念在行動，有什么必要和活人別苗頭？更何況，那還是我的兒子和女婿……”

說著的羅砂，似乎想起了什么，轉過頭看著依然和生前一樣強氣，巾幗不讓須眉的身姿，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還是那么有沖勁，而我死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多的中年大叔了……”

原本是同齡人，結果現在差了一輩，確實讓人感到有些古怪。

“我可不會認為你是什么‘老前輩’……”

葉倉嗤笑一聲，后轉換話題說道，

“十多年的風影生涯，也沒見你給砂隱村帶來什么變化，可是看看現在，淡路村有能夠供應好幾十萬人飲用，灌溉了無數兩天的海水淡化廠，鳴門村也有火電和海水淡化基地，甚至如今還在規劃超大規模的反滲透膜高壓水塔，日產淡水五十萬噸，嘖嘖……”

其它國家的人，可能對這個數據不太敏感，隨處可見的水，有那么金貴？

只有深受水資源短缺之苦的砂忍才明白，這對砂隱村來說，可是夢中都沒有過的奢望。

即便是大丸前世，這個規模也是最高等級了，基本上一個月就能灌滿一個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