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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二〇〇八章 零號
一樁樁,一件件。
圣辛幾乎將自己的一生都回憶完了,都沒找到自己和道祖憶己,亦或者道穹蒼有過正面接觸的時候。
自然,這神鬼不覺的囧字烙印,祂真不知是何時所烙下。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
每一個被囧字圖紋烙印上的人,都成了撲火的飛蛾,都融匯進了記憶之海中。
毫無疑問,道祖要奪諸般大道,胃口比在場的所有祖神都要大。
但是,祂怎也敢惦記上自己?
拼了?
圣辛陷入了短暫一剎的遲疑。
若自己出動,跟道祖血拼,則藥祖以及時境中那個不知是不是徐小受的徐小受,必得解脫。
可若不拼,這囧字圖紋烙在胸口之上,指不定何時爆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正當圣辛斷下決心,打算松開天地封禁,聯合藥祖先將道祖解決掉,再回頭去收拾時境中的那小子時。
咔的一聲,胸口上的囧字圖紋,忽然崩裂,繼而化作光點,消碎了。
“怎么?”
圣辛當即愣住。
五域瞬間多道目光投來。
這其中就不乏有藥祖的,顯得驚疑而不可置信,甚至有了種“你居然背叛我”的感覺。
不是我做的……
圣辛都想開口解釋兩句了。
這烙印真不是祂憑自身實力解除的,只是莫名其妙自己裂解。
可依舊沒等祂開口,道祖遙遙目光投來,含笑揚聲:
“圣辛,本祖誠意已經給足。”
“按照約定,你身上的烙印本祖為你解除,但神農百草之事,你不可再插手半分。”
“祂,交給我。”
約定……
什么約定?
圣辛又搜刮了一遍記憶,確證完了自己并沒有過跟道祖有過任何的交流,更沒有說記憶丟失之類的事情發生。
祂下意識的一愣,落在外人眼中,譬如那些多疑之人,更具體點譬如藥祖,那則是意味深長了。
“圣!辛!”
西域方向,藥祖嘶吼起來,甚至已不再傳音,而是當著五域的面,大聲咆哮:
“說好的五五分,關鍵時刻,你竟又擺我一道,當真以為本祖是軟柿子,可以任你拿捏?”
五域嘩然。
什么“五五分”,他們聽不懂。
但魔祖跟藥祖好,道祖以小三身份介入,魔祖吃了好后選擇背叛藥祖之類的狗血故事,他們好像是看懂了。
最惡心人的是,都東窗事發了,道祖小三都主動當著五域所有人的面聊起這事了。
魔祖圣辛,竟還一臉“我沒有背叛”的表情,甚至大聲呵斥起了祂的藥祖: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祂是在挑撥離間!”
是不是挑撥離間,藥祖還看不出來嗎?
不過只是新天境沒能第一時間按照你的想法煉出來罷了。
道祖才剛成,你就舔著臉倒向那一邊去,圣魔的氣節呢,你圣辛的信義呢,全都喂狗了?
“本祖說過,新天境我可以煉,只是需要時間,需要祂的記憶之道。”
藥祖怒極,卻真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圣辛鬧掰,指著道祖繼續喝道:“祂不需要你出手,本祖自可以對付,你看著就行!”
看著,就行?
圣辛維持著天地封煉,聞聲心頭一動。
祂瞧出了些東西來,不急著撤掉對時境的封鎖了。
道祖根本沒有那個信心,一下子針對魔藥祟三祖,祂選擇了離間計,強行拉自己聯盟。
藥祖那邊,更怕自己跟道祖聯盟,因而祂不惜許下承諾,只求自己再不濟旁觀道藥大戰即可,千萬不要插手。
也就是說,自己成了那個沒事人。
不論哪邊最終成功,祂都可以分享戰果。
畢竟道、藥二祖皆不弱,最差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那么,要選擇隔岸觀火嗎?
圣辛打從心底的想法,自然是“樂意”。
可如此待價而沽的好機會,祂又怎會不狠狠砍上一刀,因而笑意吟吟瞥向了道祖那邊:
“約定?”
祂表情微妙。
此前是不知道這“約定”內容為何。
但既然道祖都主動說出來了,這個“約定”,可以沒有,也可以有。
重點是,你道祖能開出個什么好價碼,能讓我圣辛拋下藥祖,和你聯盟?
“不錯,約定。”
都是人精,道祖自是從圣辛那意味深長的表情上,讀懂了祂的心意轉動,皮笑肉不笑道:
“按照約定,你我新天境煉成之后,五五分成。”
“這生命、輪回之道歸我,術道、念道歸你,但你,還欠本祖一個人情。”
圣辛挑眉。
你還真敢開口!
那我還真好奇了,為何反倒要欠你一個人情?
奸夫淫婦……
藥祖咬牙切齒,差點就罵出了聲。
祂幾乎按捺不住自己心頭的殺意,卻死也不信,如此離譜的條件,還要搭上一個人情。
自己都沒拿到這等好處,憑什么道祖一開口,圣辛會應祂所求?
“多這一個人情,自然是因為……”道祖拉長了延音,嗤笑著偏頭,望向藥祖身前那死活煉不成世界樹的生種,道:
“新天境,而今祂神農百草煉不成,你圣辛也做不到。”
“但這件事,交給我來,卻是易如反掌。”
什么?
圣辛、神農百草,皆是愕然。
下一息,卻見道祖屈指一招,那困住祟陰殘意的生種之上,囧字圖紋亮起。
“啪啪啪……”
其上生命根須齊齊斷裂,似連生命之道、輪回之道,都扛不住記憶烙印的召喚。
生種,飛掠向了道祖。
就如五域各般修道者,以飛蛾撲火之姿,獻祭自己,成就記憶之海。
“爾敢?!”
藥祖目眥欲裂,縱身掠出,身下大道雙河之力,頃刻完成調動。
新天境祂是煉不成了,短暫時間內。
但祟陰與術道,早被祂神農百草視為禁臠,圣辛來了都討要不去。
如此之物,又豈是新封就的道祖得以染指,還是當著祂藥祖的面直接強要?
“生命權杖!”
藥祖一聲喝,生命長河之中凝聚浩瀚生命之力,從中掠出一根等人高的墨綠色木杖。
木杖盤蔓盛花,生機盎然,頂部枝條纏繞,拘箍著一顆金色寶珠。
當藥祖握上木杖時,寶珠光華大綻。
這個瞬間,五域所有生靈,齊齊身子一震。
仿佛自我成了生命權杖力量的一部分,可以被藥祖隨意調動,生殺予奪。
“祂,能通過生命權杖,掌控我等?”
五域諸人,盡為藥祖后手,便是通過這根生命權杖。
即便是道祖都不例外,身子一震后,動作都不由一滯,好像在瞬息間就被藥祖掌控了生命。
然而……
“有何不敢?”
只是眨眼功夫,當藥祖握持生命權杖,縱身到道祖跟前,再欲施為時。
道祖淺笑出聲,雙手掐起印決:
“大堙滅術!”
其目中有古老文字流轉,其頂上有隱晦星光灑落,如是施術前搖,圣辛再熟悉不過。
這瞬間,祂又起了疑心。
時境中那身兼大道雙河,意道之海的徐小受,到底是歸名祖掌控,還是說,最終他也要被道祖回收權柄?
分明,一身全是天機術,一身全是烙印!
大堙滅術一出,藥祖陡豎汗毛,卻發現這術竟不是施向自己,而是施向道祖自身。
頃刻之間,道祖自身生命氣機,被完全堙滅。
祂之存在,之生命體存在形式,連同自身生命圖紋,在此術之下,被完全抹除。
“嗤!”
藥祖一掌轟去,生命之力坍塌壓縮,轟中了道祖頭顱,卻是穿體而過。
好似擊中了棉花,擊中了毫無意義的空氣,沒有半分實體觸感。
藥祖,穿過了道祖的身體。
“死了?”
生命形態上的死亡,于藥祖而言,便是隕落。
可于記憶之道圓滿的道祖而言,只是形態上的變化罷了。
正所謂……
“血肉苦弱,記憶永恒!”
五域之上,幾近癲狂的笑聲響起。
道祖化作飛灰,跟著墮入了身下記憶之海中,竟是徹底拋棄了祂的肉身。
祂之存在,跟道祖憶己曾引領過的記憶時代一般,以記憶的方式,置身入了囊括五域的記憶之網。
身雖死,記憶不死,則我不滅!
“壞了……”
藥祖穿體而過,返身而望之時,驚覺自己再無法通過生命權杖,掌控道祖的生命形式。
可道祖沒死!
記憶之海還在原地,波紋蠕顫,愈演愈烈,最終掀起驚濤駭浪。
海浪之中,一道道無形的記憶絲線,連通著五域各般修道者,各般天道。
以他錨我。
記憶之海中,忽而破水而出,一具完美無瑕,晶瑩剔透的天機肉身。
它足有千丈之巨,頭頂兩根龍角,眉心處紋刻天道印記,肩抗琉璃雙管炮,身披道紋白鱗甲,魁梧壯碩,堪比虛空巨人。
“隕界天晶?!”
圣辛一瞥,瞠目結舌。
這具天機傀儡,竟通體由隕界天晶打造,可謂奢靡到了極致。
何為隕界天晶?
天境有一至高禁地,名為“隕界”,內里異寶無數,機緣不斷,卻也號稱天境第一殺地。
因由隕界不定時吞納下層位面,每吞納消化一方世界,可凝聚出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隕界天晶。
隕界天晶,為天境上下第一晶石,號“歷時不老,過道無痕”。
堅硬,只是隕界天晶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屬性。
它的特質還在于,能吞納所有大道力量,化為世界誕生之初的鴻蒙紫氣,儲蓄在天晶之中,化歸己用。
也就是說……
“我的生命之道力量,再也無法對祂起作用?”
藥祖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如此龐然巨物,通體真全由隕界天晶打造。
這幾乎是不亞于祂十八生命藥池的富裕。
問題是,隕界早跟著天境崩塌而碎了,道祖憶己既然那么多時代蟄伏不出,如何聚攏這般數量的隕界天晶?
提前積蓄?
可用這玩意打造的一把劍,一把刀,都能在天境引來不盡殺戮,何況是打造成一具千丈之巨的天機傀儡?
“記憶……”
答案,似乎還是記憶!
道祖的記憶之道,本身就有著偷偷積蓄,不被人覺察的能力。
該死啊!
你真該死啊!
自己的生命藥池被偷,道祖卻暗中積累了這么多財富,這如何能不叫人眼紅?
不比較還好,一比較,藥祖目中嫉恨之火,幾乎噴薄而出。
“隕界天晶,卻又如何?”
“身外之物,救不了你,今日本祖要你死,誰都沒法讓你活!”
藥祖拔身后撤的同時,咬破指尖,手指沾血,凌空畫出了一張人臉大的生命符紙,便要往其中注入力量。
可是,沒等祂繼續動作。
記憶之海上浮出的那通體由隕界天晶打造的天機傀儡,雙目中突然亮起了金色的光芒。
不見唇啟,其軀體之中,響起了一道機械般的沙啞漠然之聲。
“零號,啟動!”
嗡的一聲,記憶之海上一道道天機絲線注入天機傀儡零號,好像是一段段破碎的記憶拼湊,為零號賦予了代表生命存在的“靈魂”。
毫無疑問,這個“靈魂”,便是道祖。
“神農百草,由我來助你飛升吧。”
零號體內再次響徹那沙啞之聲,同藥祖還需凝煉生命符紙的過程截然不同,這具最強天機傀儡,似乎根本沒有能量斂蓄這個過程。
發聲的同時,其肩上琉璃雙管炮,已經亮起了如同熾陽般的白色光芒。
根本不給人任何反應時間,兩束璀璨光束,帶著恢弘之力,射向了藥祖神農百草。
這個瞬間,整個世界似都安靜了。
那光,太快了!
快到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
快到連藥祖都只是勉強側過去半個身。
可是……
光,會轉彎。
嗤啦一聲,藥祖此身直接被琉璃雙管袍中的能量光束誅除,余烈甩掃天際,犁過北海,將天空都劈分了開來。
“嘶!”
這炮、這光,太震撼了。
五域但視此術者,徹底失聲,啞口無言。
實則毫無任何施術痕跡,純粹的能量碾壓,壓得藥祖連慘叫一聲都叫不出來,露頭就秒。
可是,藥祖便死了嗎?
生命不死,神農百草不死!
南域,一株克羅花吐開花苞,一個面色瘋狂的老伯,便從中跳了出來。
祂目中仍帶著余悸,卻是一聲不發,露面就是咬破舌尖,再寫生命符紙。
“嗡!”
依舊是符紙還沒寫完,一股濃烈的死意,在背后傳來。
轉頭望去,一只雙目寫著“囧”字的天機傀儡,正可可愛愛歪著頭,死死盯著祂,手里還抓著一敢比人還高的長槍。
“啊這……”
舉目往上,天穹中不知何時,已經遍布類似的天機傀儡上千萬。
它們從境外星空而來,有的矗立高空,有的扎根天道,有的搜尋時空碎流,有的腳踏實地巡查……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三千萬天機傀儡,執握圣裁之槍,已為零號眼線。
而遙遙處那記憶之海上的零號本尊,則連動都沒動,當藥祖失神望去時,祂的目光已是同時投來,肩上雙管炮直接轉向、鎖定、發射。
“成為記憶的一部分吧。”
轟!轟!
兩道光束,直接撕開了天幕,將南域大地犁碎,頃刻誅穿了藥祖。
不止藥祖,所有毗鄰之人,在這兩道祖神級別的寂絕光束之下,原地飛升。
可人沒死。
這些人,全是道祖的錨點,也被渡化進了記憶之網。
他們生命形態被誅除了,記憶留在原地,又借助砂石、樹木,短暫拼湊出了一具天機傀儡之身,也成為了零號的眼線。
啊啊啊……
該死!該死!該死!
北域,花香故里方位的藥祖剛一冒頭,耳畔又傳來沙啞的機械聲:
“光所照拂之地,我即正義。”
人沒反應過來,又被光束掃碎。
西域,藏在沙漠中不敢露頭的藥祖,符紙還沒寫完,又從天而降兩道光束,直接將祂轟進九幽。
“光所不及之地,我即是光。”
東域、中域、空間碎流……
乃至是去到圣神大陸之外,藥祖一露頭,機械聲就響在耳畔,有如跗骨之蛆,根本不給人活路。
跟打地鼠似的,零號甚至還沒動用其他手段,一束束光掃落,藥祖那本就不佳的狀態,又迅速被磨至低谷。
“血肉苦肉,記憶永恒,天機飛升!”
“記憶不死,我即不滅!”
“大飛升術!”
五域世人,徹底被那恐怖的催命機械聲洗腦了,甚至已不覺恐怖,開始目中露出狂熱。
“這是什么啊……”
太強了!
零號強到無以復加,強到歸零祖神一個被先手,只剩下抱頭鼠竄的份兒。
這就是道祖的實力嗎?
如果是這樣的記憶之道的話,似乎修一修,也未嘗不可?
時境通道旁,圣辛望著掃遍五域的一束束光,心頭不免也生出了忌憚。
藥祖輸就輸在生命之道、輪回之道,都太不擅正面應戰了。
道祖強就強在,祂分明看出了藥祖畫符,定有什么手段反擊,祂連機會都不給,敢復活就給我死,敢露頭就給我亡。
“三百道了……”
“五百道了……”
“一千道了……”
一束接一束的光掃落,圣辛細細數著。
祂猜得出來,藥祖是在測零號的能量儲備,但這又消耗了藥祖多少力量?
祂也看得出來,零號的儲備看似無限,實則不然,如此強度的能量攻擊,總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刻吧?
屆時,攻守之勢一異,說不得藥祖便能逆風翻盤!
然而,真是如此嗎?
打藥祖這只地鼠,只是零號出現后使命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當藥祖被打得抱頭鼠竄的同時,零號雙手一捧,生種已經來到了它的手上。
它張開了嘴,呵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鴻蒙紫氣。
一身晶瑩剔透由隕界天晶打造的肉身,終于亮起了內部能量儲蓄的真相——竟是千丈之身,蓄滿了整整一身,吐都吐不完!
藥祖一探,突然也就失去復活的動力了。
沒有意義!
涓涓細流對標浩瀚大海,如何能磨得過?
藥祖嚴重懷疑,自己十八池能量,其實就是被零號吞了。
因為零號體內所積蓄的,不比自己十八池能量要少,且鴻蒙紫氣比之生命藥液,更能滋養新天境的誕生。
仿佛在道祖的算計之中,也有一個催化術種,催化世界樹,植種新天境的計劃!
仿佛祂神農百草的新天境計劃,本身就是道祖的記憶植入,目的是為了幫忙捉住祟陰!
“從此刻起,圣神大陸道法拔升,晉為新天境……記憶之樹,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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