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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徒弟是病嬌 五百零六 守護全世界最好的黑無常
也得虧有異世錄這個東西,否則她還不知道言焱竟然悄悄地動了手腳。
只是連崖香和長言都找不到的情況下,她又是這么找到的?難道她還有什么不得了的法器?
還說是那條埋在地底的太祖虛龍,本就是她的隊友,是它通知了她?
她真恨沒多折騰幾下,就讓它這么簡單的死了。
徹夜未眠,她一直坐到了第二日太陽初升,看著染塵和黑無常也匆匆趕到,這才擦了擦鬢角上的霧氣打出的水珠站起身:“你們怎么來了?”
“聽說你找到落羽了?”
染塵腳步匆匆,還沒來得及看到長言就出聲問道。
黑無常就顯得穩重多了,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遠處并未靠近的水神,總覺得這位神明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這般計較她身邊有幾個人的他,居然在看見了他們來之后也只是莞爾一笑,并沒有別的反應?
而且他看起來怎么都有一種放開手的感覺,讓崖香自己去做決定,自己去做想做的事,甚至去相處她想相處的朋友……
他這是真想通了,還是又在做戲?
黑無常覺得自己任務艱巨,必須得去搞清楚這個問題,所以慢慢朝著他飄了過去:“水神可有時間聊聊?”
“好啊,我也正好想和你聊聊。”
兩人直接離開了這座宮殿來到了已經只剩殘壁的神廟附近,黑無常帶著他下到了地底的那個結界之中,指著一塊地方:“那就是落羽的父親高伯爵死的地方。”
“被變成了死物?”
“對,落羽從小就被高伯爵折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進行著實驗,為的就是將他變成一個可以修煉神族術法的血族。”
“我知道,若不是他是由我的一魂一魄所造,也不可能有這個本事。”
黑無常又帶著他到了神廟中,看著這里破敗不已的內堂:“崖香告訴我,落羽曾在以為是自己害死崖香后的一百年中,一直跪在這里未曾起身過。”
長言頓了一下,他伸手抹去了這里的塵埃,看著這里一磚一瓦的記憶,的確是他,是他硬生生將這里的磚石地面給跪出了一個坑。
“你還想看看別的嗎?”黑無常抱著手臂問道。
“還有什么?”
崖香一向都是與黑無常最交心,也放心將所有事都告訴他,所以他很輕易地找到了那間曾經將落羽關了整個童年的宮殿,也找到了那張石床。
上面的血跡早已干涸得成了碎片,逐漸被空氣啃食完,但石縫中還能聞到一絲血氣,那是因為這整塊石頭常年都被鮮血浸染。
長言看著那張石床,突然感覺靈魂深處似被抽動了一下,那種來自心底的絕望和寒意,是與他有著共鳴的一魂一魄帶給他的。
那時的落羽得該有多絕望……
黑無常的手雖然碰不到實物,但還是忍不住從石床上劃過:“這就是高伯爵日夜折磨他的地方,每一種毒物,每一種慘絕人寰的實驗,都是在這里做成的。”
長言遲遲不敢上前,只敢站在遠處看著,那些血跡似乎活了起來,變成新鮮的液體滴落在地。
而年少的落羽就是因為他無意之中促成的那一魂一魄,而被當做了一件可以成功的試驗品。
每日的折磨讓他的身體即便有神器支撐時仍舊還是病病歪歪,從幼年起就留下的心理創傷,讓他將長言魂魄中的本意變得更加偏執。
那些無聲的吼叫,那些沒人能聽得到的控訴,全部都呈現在了眼前。
他可以看到那張石床上有接近一萬多年的記憶,全都是他,遍體鱗傷血痕累累的他……
“你帶我來看這些,是想告訴我什么?”長言終于開了口。
“我想讓你明白,并不是你恩賜給了他生命,而是你賦予了他受折磨的條件,若不是你的魂魄在體,他也許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血族……”
“可是他注定會成為我魂魄的載體。”
“不……他不是你。”黑無常攏著袖口抬起頭,看著空悠悠的屋頂:“就像我們在幫助別人轉世投胎一樣,死的那個人即便轉世,他也不會再是前世的人了……而落羽更不一樣,他雖然由你的魂魄所造,但是他在這一世也有自己的父母。”
長言靜默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即便我選中的不是他,他還是會出現?”
“這件事,水神應該比我更清楚。”
第一次被別人說動,長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處,也問了問自己的內心:如果當初選中的不是落羽,那么他是否能做一個普通的血族,過一個安穩又普通的童年?
即便那樣他還是會和崖香遇見,前世的因果仍然還會是他命運的指引,只是他更多有了的是他自己。
但是前世的司落已經死在了天縫之中,一分為二,也就和黑無常說的一樣,他已經不需要再去當司落,也不需要當水神。
可是那時候只有他才是最好的載體,兩人都是為一神所化,只有落羽才能帶著他的意志去守在崖香身側。
所以他到底是幫他遇見了崖香,還是害了他的整個人生。
黑無常見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暗暗地出了一口氣,覺得這位水神還是比較通透的,若是換成落羽那個死腦筋,指不定得費多大的勁兒才能說得通。
“水神,其實我一直都覺得你心懷蒼生,有著包容萬物的心胸,那么你可不可以看在落羽已經被此所累苦了一輩子的份上,放他一馬?”
“你竟然會為了他說情?”
“我是為了小崖香……”黑無常凝眸看著他:“她就像是我的親妹子,一路走來的傷痕已經太多了,我也想她以后能過得幸福一點,哪怕能給她的是那個血族。”
“從前我讓你們遠離她,也好像是一個錯誤,自從我離開后,她因為和你們的相處也變得有人情味了許多。”
“其實這才應該是真實的她,面對著我們時會打趣,會笑會鬧……”
長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斷了他:“其實我在看她墮神時,就已經決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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