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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徒弟是病嬌 七十二 無關風月
夕照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自問掩藏的好,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崖香此刻的心里有許多思緒來不及細理,只得專心地看著知鳶:“你想本尊如何?”
“放她一馬,日后回生之時,再助她一把。”
“你為何會以為本尊會答應你?”
將知鳶扶在一旁放好,夕照慢慢站起身來:“就憑水神留在你手臂上的黑色手印。”
是他!
原本以為玉狐才是幕后之手,卻忘了長言見她之時,是鬼族之身所以不能見生眼,而玉狐是絕沒有這個本事能干涉鬼界之事,否則也不會讓他在她面前失去生機。
他早就打定主意要以長言來引誘她步入這個陷阱!
本以為想通這一切后崖香會很憤怒,但她卻是神情淡淡地坐在那里修補起了自己被腐蝕壞的袖子:“本尊既已拿到了水神魂魄,偏要出爾反爾又如何?”
“你就不怕……他永遠只能是個鬼嗎?”
“你也別忘了,本尊早已抹去了他的生死痕跡,還有……”
崖香一個瞬移就到了夕照的身前,毫不留情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哪怕上面的黑氣侵蝕著她結白的手背也不為所動,而是不停加大著手上的力度,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沒人能威脅得了本尊。”
“你……抹去又如何……我可是鬼君……”
“呵,就像給魔族換個魔君一樣,本尊也可換了你。”
夕照知道自己不敵全盛時的她,急忙化煙而去,匆匆逃回了地底鬼界。
落羽看著崖香的背影:“師傅為何不干脆滅了他,還要放他走。”
“有這個女尸在,還怕他不出現不成?”
崖香斜眼看著角落里的女尸,知曉她體內的混沌珠已經被悄然拿走也不心急,而是幻出一根充滿靈力的繩索將她捆住:“落羽,叫醒祁川。”
返回雪山觀時,已經是第二日正午,主觀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尊尊黑漆漆的塑像還在那里。
祁川捂著后頸搖了搖頭:“怎么大中午的也沒個人?”
“許是察覺到下面的異動都跑了。”崖香將手里提著的女尸丟在地上:“看好她,別沾了陽光。”
“師傅,為何她被生眼瞧見沒事?”落羽目光從女尸上移開,頗為好奇地問道。
“這就要問問鬼君給她用了什么術法了。”
“接下來我們該做點什么?”
“等。”
落羽了然一笑,跟著崖香走出了觀里,比他們著急大有人在,他們的確不用操之過急,只需要等著敵人先露出尾巴,便可一擊即中。
崖香走到了觀前的小山峰上,選了一塊平整的石頭坐了上去,靜靜地看著不遠處云霧繚繞的山頭發起了呆。
這會兒日頭正毒,照得她額頭也生起了汗津,但這也無法讓她停止思考,畢竟這會兒好不容易得來的空閑,必須得好捋捋這件事。
天君絕不可能與鬼君有任何勾結,他那般老謀深算又顧忌名譽的人,怎會給自己一個勾結鬼界危害上神的名聲?
所以這樣算來……天君該是歪打正著撿了這個便宜,而這一切背后的策劃者,該是夕照才對。
他一定是為了那個知鳶,所以才作出這么大的動靜,而且據他口中所說,他亦窺探過天機,那他一定是拿準了她有這個本事可以起死回生。
玲瓏心?
世間雖少有,但不是自己獨有,他犯不著非要與一個威名遠播的上神較勁,那一定是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必要條件。
至于這個必要條件,要么是他說出來,要么就是她自己去發掘。
看來,是得利用利用天君與天后的關系了。
落羽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凝思的背影,不難猜到她在想什么,但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有些膈應,總覺得哪哪兒都不自在。
看得久了,他終于走了過去,看了看已經漸斜的太陽,巧妙地移到她身后替她遮去了陽光:“師傅,這陽光也不能多曬。”
“本尊還沒問罪你呢,你倒是自己上趕著來了。”崖香并沒有回頭,依然看著面前的風景。
“你責怪我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別憂思傷神了。”
“落羽,自來了雪山觀后,你越發放肆了。”
落羽慢慢蹲下,在她身側看著她的臉笑了起來:“這是因為……我覺得我們終于親近了些,沒有了芥蒂,自然就敢放肆了。”
“你當真以為本尊不會責罰你?”
“如果能換得你松開緊鎖的眉頭,責罰又怎么樣呢?”
崖香終于回過頭看向他,見他笑意淺淺的樣子心里也跟著松了一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的你怎么與初見時的你反差這么大?”
“師傅也是。”
兩人都不再說話,而是一起看著前面的風景,這里的太陽再大,都照不散這山間的霧氣,就像許多現實,即便用再大的助力去剝開迷霧,還是無法看清其中的關鍵。
落羽看著看著就把目光移回了身邊人的身上,見她再次走神,心里有些不悅,不自主地就去拉起了她的手。
那只被鬼君侵襲的手背上還殘留著黑色的印記,在這格外白皙的手背上很是顯眼。
“疼不疼?”問出口時,連落羽也有些驚訝自己竟然也能發出這般溫柔的聲音。
“嗯?”崖香垂頭看了看:“沒感覺。”
“可我看著疼。”
垂頭用唇親覆在手背上,那些黑色的印記就如同被他吸食走一般,漸漸地從手背上撤回進入他的口中。
那是一種讓人感到近乎絕望的疼痛,它雖不致命,卻寒至心底,讓人一瞬間就失了生的希望,只看得到心底暗藏著的黑暗記憶。
寒冷從嘴里爬進喉間,再躥入體內游走在四肢上,讓落羽忍不住悶哼一聲移開了身子,捂著嘴轉身猛咳了起來。
“你這又是何必?”
崖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顫抖著的背影,雖不至于心疼,但心里還是有些不忍,畢竟這樣徹骨的寒意,很容易讓他聯想起他的悲慘過去。
“無關風月,我只是不忍看你有任何一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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