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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大師姐 三十一、不論她是神是魔
林玄真把新鮮的神木葉塞給弋努,順手給沈沐送上一小捧星辰砂。
術法遇到星辰砂會失效,沈沐只好蹲在自己的本體根部,笨拙地給自己施肥。
心里被薅樹葉的委屈,全都變成了驚喜。
沈沐甚至還想叫大師姐多薅幾次。
畢竟這星辰砂,他買不起,也買不到。
看著弋努吃了一枚神木葉,又把剩下的收在早先就贈予她的梅花戒里,林玄真對楚怡說道:“我帶阿努去設壇上表祖師。”
一個月后的拜師大典,重點當然不是拜師,而是給眾位大能或宗主的親傳弟子一個相識的機會。
正經拜師儀式,還是得焚香、設壇、上表、立誓。
而且這一回林玄真還想問些比較奇怪的問題,當著眾人的面,她也有點問不出口。
楚怡自然明白這些,乖巧地目送兩人離開了五雷峰。
林玄真沒戴面紗,一張清秀的臉素面朝天,渾身氣息一收,就是個普通的凡女。
這就是突破后最大的好處了,連個面紗都不需要,沒有人能把她和“九天神女大師姐”聯系在一起。
她把毛毛收好后,就挽著弋努的手,輕巧地施展縮地成寸。
只一次,就穩穩地落在了天雷峰上雷繁的小院里。
弋努住在一個本就用來待客的偏房里。
一開始,常思意叫她搬來此處居住,她還十分拘謹。
不過等她看過天雷七星回憶雷繁祖師所編撰的起居錄之后,就自在了許多。
林玄真一落地,就熟練地在院子的空地上開始設下靈壇。
這些設壇、上表的儀式,她早已熟練,幾乎只需心念一動,諸多表文、符咒的材料,就從儲物鐲里飛出。
隨后林玄真才取出那副畫像在院中掛起,畫上是逼真的師父、小師兄與嬰兒時期的自己。
她隨意指了指小胡子的師父和十八歲少年模樣的小師兄,介紹道:“這是你師祖雷繁,這個是你七師伯搖光。”
弋努抬頭,看到兩位英武非凡的男修后,暗暗記住兩人面容。
能被這兩個傳奇般的人物護在中間的嬰兒,自然就是師父了。
弋努的眼神落在襁褓中粉妝玉琢的嬰兒身上——師父小時候,也太可愛了吧!
林玄真三兩下就做好了準備。
她示意弋努跪在案前,自己也找了合適的方位站好。
抽出一張空白符紙之后,有些犯難,這要用到自己的血……只怕天道小老弟不樂意。
先試試。
林玄真對著指尖召出風刃,可那道繡花針尖一樣的風刃沒能劃傷她的皮膚。
她又換了星辰匕,這一回竟然也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劃痕,很快也恢復了正常。
林玄真有些尷尬地發現,她的肉身強度,似乎比想象的要高!
明明小時候,她曾經被天權師兄的靈劍劃破過手上一丁點兒皮的。
天權師兄就是因此而飛升的,她不可能記錯。
還是說,結丹之后,她獲得了肉身強度遠勝星辰石的副作用?
這下就沒法取血了。
林玄真動作一頓,認真說起來,她也沒有對雷繁行過拜師禮。
只是抱回天雷門,口頭宣告了一聲,她也迷迷糊糊地同意了。
難道說,只要她心里認可,師徒關系就算成立?
不過現在不能取血,也沒別的辦法。
這么想著,林玄真在那張符紙之上,以自身靈力寫下自己的姓名,又附著了自己的氣息,最后才取了弋努一滴血書寫她名字。
林玄真念誦著溝通上界的經文,點燃符紙,那符紙順利化作一道青煙向上飄去。
她打算先把拜師的事確認好,再問其他。
這會兒就特別慶幸自己沒有在眾人面前行拜師禮,否則旁人或許以為她不情愿收弋努為徒呢!
自然沒有人會對她說些什么,只是世上從來不缺說閑話的人,弋努又聰慧,或許要多想。
想到這里,林玄真還是解釋了一句:“阿努不要擔心,你我師徒關系,我是認可的。只是我也沒辦法傷到自己……”
弋努跪在案前,抬頭看著師父,眼中掠過一絲疑惑。
剛才她全程近距離看到師父對著自己的手指,一會兒風刃,一會兒星辰匕,愣是沒劃破油皮。
她的師父……強到過分!
即使是這種破除虛妄,無堅不摧的星辰匕,也無法傷害到師父!
可是這又很奇怪,星辰匕由上古神族遺骸打造,不可能有對付不了的非神族生靈。
加上師父的靈寵是上古神族都懼怕的上古異獸蝕空獸。
弋努想起申懷元曾說過,師父是天魔,師父全身上下都是先天之氣……
不過弋努很快回過神來,申懷元的話不可信。
而且不論師父是神是魔,都是她把自己從那個小小的東弋島上帶出來,一路護持到現在。
師父給她了生存的希望,也點燃她長生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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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年來,弋努大多數時間是按照天雷門一般規則,和外門弟子一起修煉的。
對比之下,她更體會到自己的幸運。
“弟子明白!”弋努鄭重答道。
雖然相信弋努不會叛師,必要的保險還是不能省的。
說到底,入門宣誓也只防君子不防小人,真要挖空心思做壞事,什么誓言都能找出漏洞來。
林玄真看著神情嚴肅的小徒弟,點了點頭道:“立誓吧!”
弋努早已在心里演練了無數遍,此刻便一字不錯地宣誓道:“弟子弋努,自今日起,恭敬執禮,謹遵師玄真訓,……謹以立誓,道心為證;如有違背,心魔纏身,修真路斷,證道無望。”
話音剛落,空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波動。
飄上天的青煙又被這波動帶回來,落在靈壇上另外放置的一張空白符紙上。
只是簡單的“同意”二字。
回想之前楚怡拜師時,上表后等了好一會兒才得到七個字回復,這一次又快又短。
以師父雷繁那種人后話嘮屬性,這么言簡意賅,不知怎地,林玄真感覺到了雷繁的心虛。
她叫起還跪著的徒弟,說道:“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師祖好好聊聊。”
弋努順從地應下,只是臨走時,竟從師父素來溫和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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