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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與女眷們的和解

作者:淼仔  分類: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淼仔 | 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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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第一百七十三章,與女眷們的和解

第一個向承平伯夫人低頭的是喬家,妻妾都大跌眼睛,冬天的下午沉如傍晚,王二送進喬夫人的拜貼時,承平伯夫人接過來自己先認認,就啊的一聲,拿給秦氏看:“姨娘你看這是個喬字嗎,不可能是隔壁的喬家吧。”

“夫人我也不認字啊。”秦氏笑著還是接到手上,問聲傳話的茶花:“哪家的,難道門上也不知道。”

茶花也瞪著大眼睛:“王二說他嚇得牙齒都要掉地上,居然是喬家的人來拜夫人。”

“這個王二近來倒會當差。”秦氏流露滿意,對喬家的不滿就是從秦氏嘴里傳到家下人等的耳中。

承平伯夫人在今年也還是勉強當著伯爵夫人,可秦氏這姨娘完全具備大戶人家妾的標準,所以她對枕邊人算是客氣的,否則門上打聲招呼,南宮夫人等就別想輕易的進來,當然,這也是秦氏就中看笑話呢。

自從伯夫人送東西給喬夫人,反而在喬家門上碰壁,秦氏總想給喬家來上一回,王二說大受驚嚇,他極可能給喬家的人甩了臉色,秦氏夸了夸他,倒是有眼色的。

妻妾是一條心的,老妾如今是主母養活,她當然向著承平伯夫人,伯夫人對老妾辦事樣樣放心,由著她在家里隨著心意辦這種小事情,伯夫人不干涉。

至于什么可能得罪喬家這種想法也許會出來,伯夫人才不會理呢,喬夫人本就先得罪的她。

“換衣裳,請喬夫人進來。”伯夫人的速度不慢,她不是向喬夫人殷勤,出自好奇喬夫人登門的原因。

有日子沒有見到喬夫人,她的氣色帶著灰白,承平伯夫人忍不住的道:“過年雖忙,也要休息好才能辦年。”還有一句潛臺詞,大過年的看病吃藥可不好。

喬夫人開口中氣也不足,帶著有氣無力:“有勞關心了,這是我天冷的病根兒,開春也就恢復。”

她的眼神不怎么想抬,總是一觸就從承平伯夫人面上移開,氣若游絲的道:“聽聞府上有珠寶商會,不知道過年前還有沒有,如果有的話,煩請給我一張請帖,我想購置幾件好的珠寶。”

承平伯夫人猶豫一下,在她的籌劃里過年前還有兩場珠寶商會,此時卻只能保證有一場順利進行,她的商會上不是完全出售自己的,還有自去年推出的那場戲弄人的商會以后,一些珠寶古董商聞名而來,投名貼,放貨物,約定起始價格。

臘月十六的商會已安排好,祭灶守小年的那晚,商會的商人是書信早到,人和貨物都還在飄渺之中,這大寒天的雪道難走,伯夫人無法確定對方能按時趕來。

應急的辦法也提前和各珠寶商約定,南興王城舉辦民間商會好幾年,經歷過無數的變故,有無數的對策,如果臘月二十三、二十四這兩天貨物不全,將推遲到正月十六以前。

有人可能要問,珠寶古董商人不回家過年了嗎?自古商人就是如此,道路的不方便引發一種習俗叫“兩頭大”,商人出門十幾年、幾十年回家的也有,家中娶妻養子,經商地方娶妻養子,互不相見,兩頭為大。

過年、過節對商人來說,走到哪里過到哪里,而商人得到利息以后,農人的辛苦,士人的苦讀,他們都沒有,可以不論歲月的享受天倫之樂、風流之樂等等。

喬夫人的焦急模樣顯然非得到珠寶不可,伯夫人深怕一場商會不足以滿意,可第二場她還不能斷言,也罷,先對她說有一場吧,就要開口,喬夫人誤會:“是還沒有準備好嗎?我其實需要截止到明年六月里的珠寶商會,如果有請帖,請隨時給我一張,進門錢我會照付。”

伯夫人笑了。

珠寶商會的進門錢是怎么規定的呢?

賣時新的簪子、釵和環,一般不收進門錢,一份兒進門錢說不定買一箱簪子,收這個錢誰還來當主顧。

珠寶和古董這種商會的進門錢一旦明碼標價,意味著有稀奇的古董和珠寶出現。

古董商們事先有權力得知是什么朝代、什么工匠.甚至首飾的名稱。

他們愿意掏進門錢,全憑自己眼力,買一件古董放家里,快的三幾個月就漲一倍,慢的傳給子孫后代也挺好,這種進門錢掏的心甘情愿。

貴的珠寶也會如此,看你會不會砍價,砍的好,買的巧,是大賺的,而且純時新的珠寶不管再貴,也一般只向賣家收費,相當于管理費和安全保障費用,買家如果再收的貴,誰還來買。

有一種是例外的情況,比如一場貴重的珠寶商會定向發請帖,這是東家的責任,把貨物弄來,付你商會費用,你王城什么人家是主顧,這個當然是東家的事情。

東家會把客人全定向的安排好,和林鵬參加的那次商會相同,人數不會太多,大家斯斯文文的說價格,不會形成放牛行。

門口來幾位外地商人,一定要見識這里面的珠寶怎么辦,掏進門錢,你進來看看也成。

伯夫人請來祝四奶奶、曾美味、董跳墻這種愛買古董的主顧,就免去他們的進門錢,想當然的喬夫人這官眷也不會收,喬家是個大主顧。

對林鵬聲明有進門錢,是外地商人有時候還會鬧賊,這就把話說在明處。

喬夫人也應當的知道自己幾乎沒給過進門錢,她卻說的懇切,那就有個原因出來。

承平伯夫人有了嫣然:“是準備殿下大婚的進獻嗎?”

“是。”

真相引出喬夫人一聲長嘆,幽幽怨怨的仿佛深處來,又往深處散,這像是幾十年的怨氣。

她不等伯夫人問,主動說明:“我喬家也是南興有名的世家,貴府在晉王殿下手中起來,我喬家也是,這里面也有伯爺的一些提拔,要論過往的家世,咱們兩家差不離兒,唉,夫人一定奇怪您手上還有好首飾,我家卻拿不出來.”

她引動傷痛的事情,閉目后眼角沁出兩滴淚水:“家里七個孩子,你也爭我也爭,他們的娘也跟在里面爭,往年我說老爺不能這樣疼愛孩子們,他不肯聽,反說我嫉妒,不是個好母親,在老洪王殿下手里的時候,喬家默默無聞送銀子最為實在,不用裝顏面,如今是晉王殿下大婚,定親時的進獻已讓老爺發愁,他總算看清楚家里還有多少存貨,明年殿下大婚,我若不購買幾件,是實實的拿不出來。”

承平伯夫人手里是有好首飾的,而且喬夫人遇到難處,到此不得不承認伯夫人年青守節令人敬佩,這個“年青守節”包括她登公堂打四十天出去的官司奪回一部分的家產,當時鬧的沸沸揚揚的,喬夫人還曾寄以同情,衙門結案具結上寫的明白,有若干的珠寶相當貴重,歸還承平伯府。

而賜婚圣旨下來以后,承平伯府的進獻不是第一也在前茅,這是妻妾勤謹早準備下來,所以很快送呈王府,喬家想查看禮單做個對比很方便,因承平伯爵以地位為尊,喬家的禮單比林家的稍減就可。

喬夫人的痛苦也有一部分是承平伯夫人造成,文家的古董珠寶令伯夫人的禮單價值不一定超過送銀子最多的人,卻因古董可升值而變的昂貴難追,喬家在稍減的地步上就拿不出來,就是喬家沒分給七個兒女和幾個姨娘的時候,也難比文家數代的古董商。

喬老爺為此回憶好幾天,在他的記憶里找不到林家曾過禮單上的珠寶,這種古董到手,誰會不在故交面前吹噓幾句。

那么答案來了,夫妻斷定伯夫人進獻的珠寶是她自家商會上的,賣家送來出售以前,伯夫人先行購買。

喬夫人是萬般無奈的只能來找承平伯夫人,認定今年的珠寶大多集中在伯府商會上,掏進門錢這話不虛,喬夫人得先把進獻晉王的禮單湊齊。

承平伯夫人隱隱的開心,她手里還有好些古董珠寶呢,妻妾每每看到珠寶時總會感謝殿下和林鵬,花名冊是林鵬手寫,這些珠寶由林鵬做初期的分撿,呈給晉王梁仁,梁仁沒有克扣,花名冊上沒有涂改和少頁的痕跡,只有林鵬的一句客套話。

字跡丑劣萬勿見笑,林鵬拜上。

伯夫人所以肯帶上林鵬去西咸,除去他是文聽雨一案里的當事人,以魯王不放過自己的性格來看,倘若知道林鵬弄走文家的家產,也不會放過他,二來就是林鵬分撿珠寶稱得上用心,把女眷們適合用的全送給自己。

而殿下么,也沒有反對。

這回珠寶有銷路了,伯夫人親切的幫喬夫人解困:“你要珠寶何不早說,我這里寄存的還有幾盒,送來你這就看看?還是不夠的話,珠寶商會上再請你,你我鄰居,說什么進門錢。”

喬夫人走投無路而來,有人在這里又要說了,南興難道沒有好的古董商嗎?

一定要往伯府里尋找禮物。

喬夫人看了好幾家挑尖的古董商,都不是太滿意,而這幾家挑尖的古董商都參加今年伯府的珠寶商會,他們也同聲舉薦伯府的商會,喬夫人就往這里來了。

聽到承平伯夫人的話,喬夫人過于感激,也是她剛才淚痕未干,一包子眼淚還在眼眶里,這么著一笑兩行淚水下來,承平伯夫人有點害怕,這人遇到多大的難處,提前看幾件珠寶就又要哭了。

趕緊出來回房取珠寶,這些古董都是由妻妾保管著,秦氏也不肯留下陪喬夫人,跟出來問道:“這是怎么了,喬家遇到多大的事情,倒有這么傷心?”

伯夫人年青伶俐,老妾深諳宅門之道,可都沒想到承平伯府的禮單會給喬家帶來莫大的壓力,喬家的禮單必須出現至少一件的古董珠寶才能不被別人取笑。

查禮單這種事情,喬家能辦到,還有馮家、吳家等等都可以辦到,承平伯夫人這未亡人都能辦到的事情,有丈夫的人家若是跟不上,在晉王面前未免失禮,梁仁應該不會介意,南興的世家里會引起一波互相的鄙視。

幾個大小不等的盒子放到喬夫人的面前,打開來后,每件都有一個典故,老妾也是熟知典故的人,花名冊上手抄的故事,伯夫人記熟以后,多次說給老妾聽,這樣她也順便的認得好些字,老妾在此時娓娓道來,說得聲情并茂,就像她親生經歷過這些首飾的歲月。

喬夫人向承平伯府致以深深的敬意,并一掃以前的胡思亂想,帶著羞愧重新看待承平伯夫人,她手握許多貴重的首飾,卻守節不曾動搖,喬夫人低頭承認她錯了,不管承平伯夫人和枕邊人往來,還是開商會,都是她的日子。

有貴重首飾和不曾動搖心思有直接聯系嗎?女眷們對首飾的喜愛會衍生到華衣美服上面去,再就衍生到男歡女愛,也許有人不能理解,一個男人或女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還能做什么呢,自然是玩樂玩樂玩的收不回來心,也就守不住獨孤的日子。

南興王城在這一年多里對伯夫人的深刻印象,其中有兩個,她出門必帶幾十個人,她渾身黑衣、藍衣、白衣等等,從頭到腳的,猛一看上去有點嚇人。

抱著一對白玉對瓶,喬夫人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對瓶雖不是首飾,從年頭上來說是不錯的古董,她有這件放在禮單里增色生輝,對晉王殿下提拔喬老爺的恩德上來說,就過得去。

她的用途說出來,承平伯夫人就知道取哪些古董給她看,她并非小瞧喬夫人,她手中的文家金銀首飾都是類似滿天星辰入夢來這種,白玉對瓶相對便宜。

喬夫人讓人回家去取錢,又急忙忙再準備一份不菲的禮物,臨走的時候,她望了伯夫人又望,那些說不出來的話最后化為一個濃濃的笑容。

妻妾回房,秦氏問道:“這么說,這位從此不在外面說我們的壞話?”

“像是這樣。”承平伯夫人莞爾:“姨娘,又解決一件事情。”喬老爺對承平伯是有舊情的,喬夫人總是擰著,伯夫人有時候也別扭,她是和喬家往來,還是不往來呢?

現在像是可以恢復往來,伯夫人松口氣。

泰豐商行的伙計們緊張的忙碌著,他們是每年的一次大商會擺開街道,然后就一直發貨發貨再加年終核算,另外應付零星的商人,南興冬天商會造成這里的商鋪放假都晚。

高勁走進商行的時候,望著川流不息的伙計和高聲叫嚷的客人皺眉頭,泰豐商行里面都快沒有下腳的空當。

“花綢,一百箱,我說你麻利點兒吧,我等著裝箱呢。”

“珍珠綢、海水緞,快點,客人要裝船喲.”

伙計們抬著箱子跑的飛快,高勁尋找人的眼神看不到,被撞上好幾回,伙計們不認得他是御史,看他的衣著僅僅是商人打扮,幾個人一起吆喝。

一個喊:“老客上門,來個人。”

一個喊:“讓讓,撞到您不好哎”

高勁覺得自己是個多余的,好不容易找塊地方落腳,抓住一個伙計問大掌柜的在哪里,商行里這個嘈雜,伙計近來耳朵被喊聾,硬是聽不清楚。

他扯著嗓子喊:“什么,你問什么?”

高勁的耳朵也暫時性的陷入雜亂噪音中,接待他的伙計擠到他身后喊客人客人,他硬是也沒有聽到,直到伙計扳住他的肩膀強迫他轉個身子,把鼻尖和一臉的笑湊上來,尖聲高叫:“老客,你要什么布料?”

像是全世界的嗡嗡聲全出現在這里,高勁只能雙手捂住耳朵,也放開喉嚨大叫:“你家大掌柜的在哪里,我是在承平伯府珠寶商會上認識的他.”

后院的高閣之上,打開的半扇窗戶里是常當陰郁的神情,他看著樓下院內擁擠的人群里出現高勁和帶路的伙計,在強勁的北風里用力把窗戶關好。

他應該想個對策,好遏制魯王再次派來的這個人,珠寶商會上見面時,年青人報出魯王的名號,常當這幾天都沒有睡好,他說不出的厭惡,這事情何時是個頭。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北風呼呼的卷入,高勁一大步走進來,露出他身后舉手準備敲門的尷尬小伙計面容:“大掌柜的,我要敲門來著,”他嘟囔著。

常當面無表情的揮揮手,小伙計如釋重負的關好房門下樓去,覺得逃過一劫,大掌柜的非一般掌柜可比,進他的房非敲門不可,這是小伙計學徒的時候重要一課。

也許來的這是個大主顧吧?小伙計這樣的想。

高勁像個大主顧般的在常當這間公事房里熬游,常當掀起眼皮子看他后背,眼睛里精光一閃,又隱沒下去,恢復他大掌柜闖慣商場的深沉城府,倒一碗茶擺在桌上,常當靜靜等著。

高勁把這個房里的裁衣剪刀也仔細的看過時,回身一看,就知道這碗茶是自己的,那么茶旁邊的座位也是自己的,他像是對這個客位不滿意,端著茶在手上,挺直身子就問起來。

“什么名字?”

“常當。”

“哪里人?”

常當有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你從西咸來怎么不知道我是西咸人呢,要不是全家都在西咸,我會聽魯王的吩咐,落到今天還受制于他的地步。

他不動聲色:“西咸。”

“是怎么到的南興?”高勁繼續問道。

常當發現自己判斷錯誤,這個人更像個欽差,魯王府來的人往往火急火燎的想辦事,不像他慢條斯理的先盤問自己,自己的可靠性還用問嗎?

除去幫魯王殿下陷害老洪王,其它的身家清白。

“自小家里窮,揭不開鍋的那年,托個親戚送八歲的我學徒,織布我學了三年,認布我學了三年,商鋪打雜又是三年,十七歲我出師,在西咸、西昌、慶平等泰豐分號做伙計,一路做到掌柜的來到南興,在這里我升的大掌柜,一晃二十年過去,是我在南興的日子。”

“這么說,晉王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在了,”

“是的。”常當道。

“那么你多少知道一些晉王的事情,比如我翻閱過往的公文,南興幾年前可沒這么富裕,晉王到了以后很快大變模樣,他是從哪些商品上快速掙回稅銀。”

年青人一副由他掌握的神情,常當卻愈發的看出端倪,這不是魯王處來的人,那么他為什么打著魯王殿下的旗號?

直接問不是常當的風格,每個商行的大掌柜堪稱老狐貍,做生意不走眼,看貨物也不走眼,常當的能耐是打開倉庫只一眼,就能從萬紫千紅的布料里找出劣品,這是常年練就的眼力,就像他一搭眼看人,就知道對方是不是真客人。

自稱高勁的這位,他是巡查御史?

只有巡查御史才有這樣的權力私下查訪,也只有巡查御史才能過問到殿下身上。

常當想到這里露出一些恭敬,像是被高勁盤查晉王嚇住,笑容也有了一些,整個人從郁郁變得生動飛揚,頓時年青十歲不止。

高勁疑惑的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的改變,只會更讓常當看出他的破綻,這位臉上年青,人也還年青著呢。

“要說晉王殿下的功績,全南興的人都知道啊,那是說也說不完,殿下到了以后,商人們那是聞風而來啊,南興這里的生意多啊,殿下又勤政愛民的,這里還暖和,像這個時節換成在西咸,賊冷的,西咸的商會大多是天暖和開.”

高勁的兩道眉毛往一處撮的更加厲害,不客氣的打斷常當:“我問的是晉王殿下來以前南興被查抄過,他第二年就交上當年的稅銀,和老洪王時期持平,約近一千萬兩白銀,此后每年又都浮動在一千二百萬兩白銀上下,不高也不會太低,他做了什么生意得到第一年的稅銀,又用什么樣的生意吸引的商人往南興來,”

常當驚訝的張了張嘴,半晌,等到高勁再次流露出不耐煩,他小心翼翼的道:“您指的是什么生意,我看到的可全說出來了.”

高勁冷聲道:“大掌柜的,我可是告訴過你,我見過魯王殿下后,拿到一些證據再過來的。”

“哦,是魯王殿下告訴您的么?”常當立即改換神色,像是謹慎的整理著話:“說的也是,魯王殿下也懷疑晉王殿下有不地道的生意,像是上一次御史大人,姓什么來著.”

“你說的是張大人?”

“對對,除去張大人還有一位吧”常當又開始尋思。

“蔡大人你也見過?”高勁動容。

常當堆笑:“是姓蔡嗎?我每天見到的客人太多,大人們的姓名又不敢牢記,這不,我連名帶姓的忘個干凈,蔡大人的名字是三個字,我記得有兩個字的”

“蔡謙大人,和張匯青大人。”高勁淡淡。

常當笑道:“就是他們,他們也來見過我,問晉王殿下的事情,我呈上一些證據的,晉王殿下有一支商隊常出南興,神出鬼沒的很難盤查,而且最近又換了人,我還沒有弄到名單.”

“換人?”高勁眸光緊迫:“是去年換的嗎?”

“是,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常當接著蒙他,看這位聚精會神的模樣,接下來就要吐露來意。

高勁果然沉不住氣了:“你給我打聽著,如果你聽到有關張御史的消息,趕緊告訴我,我住哪里,那天伯府商會上見面,我已告訴過你。”

常當心里格登一下,這位御史是真的年青,隨便詐一詐就說的比自己還要多,而且他看樣子不知道泰豐商行里專門有邸抄,泰豐商行和龍門商行這樣的大商行,對京里和當地官場的動向都有了解,這兩家全是依附著朝廷而壯大。

從去年到今年的御史張大人遺孀京中喊冤一案,常當也看到過。

這是矛頭直指晉王殿下殺害御史,而魯王殿下把這位年青御史的眼光撥亂,讓他筆直盯著晉王殿下。

真是年青啊。

魯王自己就走私,否則他家哪來的許多兵器和盔甲,數代積存這話只要對對京里歷年撥放的銅鐵就能知道,魯王府野心勃勃,他是數代的走私還差不多。

老洪王全家被魯王連根拔起,這位殿下倒好,他倒還要追究晉王殺害御史,魯王自己殺害的官員不知道有多少,南興郭家恨他入骨就是其中的一家。

常當心中已有眉目,以魯王殿下的熱心來看,就算晉王殺害御史也是魯王的人,面前這位看著滿臉朝氣的御史,要么初出茅廬,要么就只能是個蠢蛋了。

你想有政績,現成的放在那里,去查魯王府不是更快。

查晉王還是算了吧,晉王殿下剛和奚家聯姻,又得到當今御寶“天作之合”,人家正在興頭上,商人深信運勢一說,現在的晉王有運勢護身,破綻想露也不會亮明大家的眼前。

弄明高勁的來意,接下來就簡單的多,常當在南興幾十年,肚子里的爆料不要太多,隨便爆幾句,就足夠高勁如獲至寶,以后這是很大的線索,滿意而去。

他們聊的很久,高勁出門天色已黑,常當也錯過晚飯鐘頭,大掌柜的開始用飯,再就核對全年的賬目,爭取早些給伙計們放假關門,高勁去吃一碗面,見到飛雪里街道的熙熙攘攘,他漫步行來,打算再打探一些消息。

萬萬不能讓張匯青大人就此消失啊,萬萬不能讓晉王殿下瞞天過海,他這樣想著,踱步直到承平伯府,今晚這里的人最多,扳著一個人的肩膀詢問,那人看大傻的神情。

“伯府的珠寶商會你不知道,你是來做生意的嗎,竟然這個也不知道。”

朱紅大門和角門上都有人站出來,高聲宣稱:“天然翡翠帶紅碧桃花頭面,十二萬兩白銀。”

談論聲四起,高勁在泰豐商行受損的耳朵又受到傷害的感覺。

“翡翠今年也漲價。”

“我剛從西昌過來,那里的古董和珠寶今年也漲。”

“今年是怎么一回事兒,”這是不明白的人。

高勁站了半天,雪凍得腿發寒,記住幾件珠寶的名稱,對承平伯夫人的猜測進一步加深,魯王的話響在耳邊:“未亡人足不出戶,承平伯府比以前還要有錢,她從哪里掙來?據說晉王對她十分的照顧,卻沒有發現私情。呵呵,錢從哪里來的?”

承平伯府只怕與晉王的走私生意有關。

高勁這樣想著,神情逐漸冷峻,他要徹查這個案子,像蔡謙御史那樣名動天下,他心里能認定張匯青失蹤一年多,應該性命不在,這個案子也許能和蔡謙御史查過的扶風稅銀貪污大案、鳳山皇莊藏尸案、三泉霸水十里四十八個村莊爭斗案相媲美,兇手伏誅那天,就是自己直追蔡大人名聲那天。

伯府的門內,也有一個人在胡亂暢想,搭上鏢車日夜兼程,凍成冰砣子不遠的侯三趕上伯府臘月十六的商會,他下午進城,客棧里泡個熱水澡人緩過來,先往醫館贖一貼暖身子的藥吃下去,傍晚的時候來到伯府回話并求助。

伯夫人聽到林鵬肯去,內心自然高興,侯三要的木梳外面已買不到,商人貨物早就通過與東臨交界的那座大山,走地下通道往海邊裝船,賣梳子的商鋪還沒有關門,就是一把也沒有。

好在侯三要的不多,伯夫人讓自家商鋪里取出九百套給他,按進價不多收一文,又邀請侯三免費參加商會,每天在圈圈叉叉和學認字里糾結的伯夫人深知學習之重,想來侯三也應該一樣。

侯三從坐下就不敢大喘氣兒,比賭錢還要用心的記著珠寶的名稱,學著珠寶的水頭和成色,對每件珠寶生出敬仰之情,這全是經商吹噓的談資,沒有伯府的商會,他可沒有地方學。

午夜商會結束,侯三磨蹭到最后再走,向林忠陪笑臉:“來的時候我還不敢說,想我算個什么人呢,入不了伯夫人的眼,可我實在憋不住話,伯夫人的新生意,讓我表哥去的那個,能不能讓我也效勞效勞,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跑腿快著呢,看我這不十幾天就又來到南興。”

林忠看著他笑,心想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侯三爺應該不知道,他去回伯夫人。

繼喬夫人向伯夫人低頭以后,馮良邦夫人、吳夫人等等紛紛主動討要商會請帖,犯的是喬夫人一樣的病根,進獻晉王的禮單上沒有出彩的東西。

伯夫人寡婦失業的都拿得出一個又一個的好東西,她們若是拿不出一件來,被人看輕也在情理之中。

伯夫人正在送客,林忠一旁等著,馮夫人等約好下次商會再來請帖,一一的出門登車上轎,承平伯夫人回身來聽林忠說過,想了想:“這個讓林鵬拿主意吧,這是他自家的表兄弟,忠管家這里先答應三爺,三爺走的時候,再送份兒路菜。”

林忠出來告訴侯三,把個侯三喜歡的對著他連作幾個揖,回客棧睡下來美夢不斷,他可算攀住高枝兒,承平伯府的生意一定大無邊,相比之下他買到九百套的木梳,回家去三娘子歡歡喜喜倒不放在心上。

中成省的河流結成冰,霜白的河面上是新的道路,送年貨的行人和歸家的游子絡繹不絕,京里欽差的車駕到來后,官道上即刻行人無蹤,河面無影,奚家的兵馬把這里攔個干干凈凈。

好在他們通過的也很快,奚重林、奚重互陪同欽差自京里出發,沿途招搖款待熱情,每隔幾個城池,就有奚家的兄弟到來迎接并陪同,還有護送的意思,到黃州這里后,通報奚重固出迎,欽差也不敢怠慢這位彪悍到和慶王搶大婚風頭的將軍,命車駕快行,道路很快恢復暢通。

頌揚聲因此也在官道和河面上流傳,“到底是奚家,姑娘才有福氣。”

“要出王妃了,奚家厲害啊。”

奚字大旗的下面,奚重固帶著全家老少及黃州的官員望著欽差的車駕漸近,大家露出喜色下馬下轎離開馬車,奶娘喜不自禁的扶出奚十五姑娘,嗓音顛顛兒的搖晃著:“讓我家姑娘到前面去。”

江氏聞言瞅她一眼,吩咐她身邊的兩個媽媽:“去,照應十五姑娘。”兩個媽媽一左一右的扶起十五姑娘奚端秀,奶娘泄氣的跟在后面,她總算沒了話。

“跪!”

欽差的車駕停下來時,奚家專門唱禮的人聲聞十里,欽差也精氣神兒揚起,撫須觀看奚家和他們背后黃州城的氣勢,只見到風采飛揚、英雄豪邁,連聲贊道:“好,大將軍虎威果然聞名不如見面。”

烏壓壓跪著的人里,為首的大漢虎背熊腰,半伏身子就讓人看著呼吸不能,欽差又開始奇怪,這分明是個沙場上的勇夫,奚大將軍的說書記是從哪里出來的。

他不敢怠慢的展開圣旨,就在這黃州城外的雪中曠野里宣讀出來,路上的好吃好喝好歇息養出來好精神,奚重林、奚重互也送女人,卻不敢讓欽差失了精神。

亮開嗓子由北風助送也傳出數里,在遠方似乎還有回聲,這位大人是攢足力氣的宣讀。

先夸一通奚家的世代忠良,再夸奚氏端秀的賢淑貞德,整體是好一通的天花亂墜,聽得黃州人等各有笑顏,奚大將軍圣眷濃厚,這是全黃州的福氣不是嗎?

奚十五姑娘垂著的面容上出現笑容,由內而外的笑容讓她分外容光煥發,有什么輕輕的落到心田上,這是她的擔心,她懸吊起的無名大石頭,這就可以消散而去,化為無聲無息的煙塵。

她要大婚了。

她要當王妃了。

她就要嫁給那位英俊的殿下,據長嫂說他十分的能干,咱們奚家是勉強與晉王分庭抗禮。

江氏這么說是壯小姑子膽氣,老姑娘十五是養出來的嬌姑娘,江氏不想她孤身到南興被晉王的枕邊人壓住,也不愿意她被南興的官夫人們欺負。

奚端秀近來的心情聽不到江氏的話外之意,她成天想的就是嫁到殿下以后,怎么樣的和殿下成雙成對,怎么樣的對他好。

奶娘“熱心”的打聽很多晉王不受當今寵愛的事跡,又在家里“無意中”聽說大婚多出慶王三百萬兩是自家二老爺、三老爺的功勞,奶娘可樂了,成天的夸十五姑娘是“平嫁”,口口聲聲的“也就是咱們這樣的人家才能做到,換成晉王殿下定下別人,他這三百萬兩可從哪里討呢”。

偌大的家族里都有不盡如人意的人和事兒,這并不稀奇。

也許有人又要說奚重固和江氏對十五姑娘不上心,這樣的奶娘還留在身邊,試問找奶娘找的是奶水足、待孩子好,還是進退有據的大家閨秀。

十五姑娘的奶娘由過世的奚老夫人挑選,當年的奶娘也不是今天這個奶大的姑娘要成為王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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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章節好卡,仔又決定要強寫萬更,就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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