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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蘭薩領主 700.小鎮上的那些事兒
蘇爾達克吃過晚餐,脫掉身上的火蜥蜴皮甲,換成一套普通亞麻布衣服,也沒佩戴貴族勛章和騎士徽章,帶著賽琳娜走出兵營駐地,只有這樣平民化的打扮,才能有機會接民們的生活。
蘇爾達克準備到鎮里轉轉,順便去酒館打聽一下租房,也沒讓安德魯或是薩彌拉隨行,就連希格娜也在賽琳娜的勸說下,同意留在軍營小樓里睡覺。
賽琳娜換下了身上那件黑色長袍,穿了一套絲綢布料的米色長裙,將長發高高挽起,露出一截兒雪白的脖頸,身材立刻就顯得高挑而修長,涂了一點點口紅,瞬間整個人變得無比的鮮艷。
走出軍營的時候,就連一向對女人不假顏色的安德魯也是微微一怔,目光在賽琳娜身上盯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要挪開。
兩人走出軍營駐地,沿著前面的土路向鎮子里走。
天色很黑,土路兩也沒有路燈,好在蘇爾達克和賽琳娜兩人視力都不算差,幾步便走進了多丹鎮。
軍營駐地建在北城墻下,位于多丹鎮北的一處空地上。
距離多丹鎮只有不到百米遠,走進小鎮,周圍就顯得熱鬧起來,一群孩子在街頭完抓盜賊的游戲,一個個機靈古怪的孩子藏到街道建筑的陰影里,瞪著大眼睛向外偷窺著找人的小伙伴。
賽琳娜的皮膚白皙嬌嫩,身材豐腴且毫無贅肉,米色長裙穿在身上顯得緊繃繃的,胸部邊緣到腋窩處撐出飽滿的弧形,一張美艷白膩的臉蛋,琥珀色的眼眸望向遠處的多丹鎮,眼媚如狐。
在沃爾村,海蘭薩城,貝納城,她都沒有這樣輕松的感覺。
沒了生活的煩惱,衣食無憂,又不必擔心被人口普查的書記官安排嫁給連面都沒見過的老男人,那些藏在陰影下的隱修會黑魔法師們也全都消失不見,終于可以呼吸到小鎮里面自由的空氣……
她很想甩掉腳上的鞋子,赤著腳穿過小鎮,在鎮中心的廣場上,站在那些男人的面前,再也不用刻意遮掩自己的臉……
她大膽挽著蘇爾達克的胳膊,柔軟的身體緊貼著蘇爾達克,兩人步調一致,走向鎮中心的一間酒館。
酒館門口的牌匾是一只木板繪制而成的麥酒酒杯,木牌上面的白色啤酒花繪制得惟妙惟肖,在夜風的吹拂下來回搖晃。
小鎮的酒館就在鎮中心的廣場上,這里街邊的建筑幾乎都被商人們租了下來,到了夜里,店鋪里點起燈,燈光透過玻璃櫥窗照射到廣場上。
兩群喝醉了酒的年輕人在酒館外面毆斗,已經有人被打得躺在地上,捂著腦袋哀嚎著,也有人手里拿著石塊去追逃掉的人,這種毆斗只要不動用武器,不出人命,就不會被追究責任。
賽琳娜詫異地看了蘇爾達克一眼。
“是不是奇怪我為什么不去管?”蘇爾達克低聲對賽琳娜說道。
若是在海蘭薩城或是在沃爾村,身為警衛營騎士的蘇爾達克只要站出來,立刻就能將爭分平息下來,但這里可不是海蘭薩。
“這里不是駐軍維護治安嗎?”賽琳娜抿了抿嫣紅的嘴唇,問道。
蘇爾達克搖了搖頭,說:“我們只是駐軍,只要不是械斗或者搞出了人命,這些精力旺盛年輕人在鎮里毆斗我們是不會理會的,總要讓他們有機會發泄過剩的精力。”
賽琳娜耐人尋味地看了蘇爾達克一眼。
廣場另一側有吟游詩人坐在水池邊,穿著一套華而不實的皮甲,皮甲衣領向外敞開露出古銅色胸肌,除了能襯托那位吟游詩人有個不錯的身材外,再沒有一點用處。
吟游詩人抱著風琴在那里唱歌,身旁圍著幾個青澀少女,有人青澀的坐在水池邊安靜聆聽,有人摟著閨蜜的肩膀輕聲低語,偶爾傳來癡癡地小聲,也有人的腳步隨著悠揚的樂曲而輕輕扭動。
更小的孩子借著櫥窗里的燈光,在店鋪外面嬉鬧玩樂。
還有一些人在店鋪里面忙碌,那些忙碌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當地的原住民,為了保證基本生活,他們每天不得不忙碌到很晚。
蘇爾達克推門走進酒館。
門口的侍者看到賽琳娜,甚至都忘記了開門的職責,和其他酒客們一樣盯著賽琳娜那張嬌媚容顏,看著她和蘇爾達克走過酒館大廳。
化了淡妝的賽琳娜此刻就像一顆磁石,幾乎吸引了酒館里所有男性的目光。
蘇爾達克信步走到吧臺前面,對著那位擦杯子的酒保要了兩杯當地果酒和一碟鹽漬堅果,就和賽琳娜坐在吧臺前慢慢喝酒。
兩人喝了一杯之后,除了有人躍躍欲試,想湊過來請賽琳娜喝一杯之外,似乎酒館里面已經恢復了正常。
大概是蘇爾達克腰間的羅馬短劍起了一定的作用,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湊過來。
蘇爾達克將兩個空杯子推給酒保,然后又將一枚銀幣推給酒保,酒保問:“還想喝點什么?”
他的手指壓在銀镚上,向酒保問道:“在哪里能租房到鎮上的房子?”
酒保將身體探出吧臺,向酒館大廳環視了一下,看到墻邊那群酒客,便大喊一聲:“愛普森,你是不是有一棟房子要租出去?”
那群酒客里面站起來一位系著布圍裙消瘦男人,他手里端著一杯麥酒,笑著反問道:
“怎么了?不滿意你那個小窩,想換個地方住嗎?”
酒保指了指蘇爾達克,也不隱瞞,直接說道:“這兩個客人想租房子!”
那位叫做.愛普森的細瘦男子端著麥酒離開座位,走到吧臺前面。
蘇爾達克也趁機松開了按在銀幣上的手指,讓酒保將銀幣收進錢袋里,酒保趁機對蘇爾達克說:“他是小鎮上唯一的裁縫,家里開了間裁縫店。”
裁縫店老板愛普森似乎不介意酒保透露他的信息,只是盯著蘇爾達克,有些警惕地問道:“你們是外地來的?”
蘇爾達克站起來,對裁縫店老板說道:“我們從威爾克斯城趕來。”
裁縫店老板瞇著眼睛,鼻音有些重,哼哼了兩聲才說:“現在可不是狩獵的好季節,你們準備在這里做生意?要是裁縫的話,趁早說,我是不可能把房子租給同行的,哈哈!”
說完這句,他幽默地一笑。
蘇爾達克端著第二杯果酒離開吧臺,和裁縫店老板坐在酒館角落的座位上,隨口說道:“……想做一些皮貨生意。”
裁縫店老板微微一怔,跟著蘇爾達克做到他對面,目光又在賽琳娜的臉上停留片刻,才‘咕嚕’一聲,喝了一大口冰涼的麥酒。
蘇爾達克用手攬住賽琳娜的細腰,對裁縫店老板說道:
“我需要一處安靜點的處所,最好平時不會有人打擾,我很討厭那種趴在院墻外面向里面窺視的小偷……”
裁縫店老板露出一副‘我很懂’的笑容,低聲說道:“那只能是獨棟的小樓,恰好我有那么一棟想租出去,不過價錢可不便宜。”
“明天看看方便嗎?”蘇爾達克甚至都沒提價格。
裁縫店老板爽快地答應道:“當然!”
兩人舉起手中的酒杯砰了一下,裁縫店老板也不急著離開,有些好奇地對蘇爾達克問道:
“你們要做皮貨生意?”
蘇爾達克將魔法腰包里一摞風狼皮革拿出來,給裁縫店老板看了看,指著狼皮說道:
“最好是那種可以篆刻魔紋的皮子,我在魔法工會那邊有朋友,能將那種珍貴的皮子賣上好價錢。”
看著皮毛上流淌著魔法光暈,裁縫店老板眼睛瞳孔微縮,低聲說道:
“那你們可要小心貿易商行那邊,他們主要業務也經營皮貨,你們跑到多丹鎮收購皮貨,明顯就是搶人家的生意,平時最好小心點,商行那些人和冒險工會很多冒險團都有合作關系,他們不僅收購皮貨,還幫那些人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而且商團還養著武裝團,最好不要被他們找到起沖突的借口。”
蘇爾達克‘嘿嘿’一笑,將手里皮革收進魔法腰包里,自信地說:“我可不怕他們,我在威爾克斯有許多魔法師朋友,他們對我說這里最賺錢的就是皮貨生意。”
裁縫店老板聽蘇爾達克這樣說,搖了搖頭說:“除了販賣奴隸,最賺錢的生意是魔法草藥,其次才是販賣魔法材料,魔法皮革只是魔法材料其中一種而已,你在威爾克斯城認識那位魔法師大人,我偶爾也會去威爾克斯城買點魔紋布,對城里的魔法師還很熟悉,就是人家不認識我。”
“杰洛爾德魔法師大人。”蘇爾達克不假思索的說道。
裁縫店老板有些疑惑地問道:“威爾克斯城的魔法工會有這位魔法師大人嗎?”
“當然,什么時候你再想買魔紋布,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讓魔法師朋友給我郵寄過來一些,絕對可以給你拿個內部價格。”蘇爾達克拍著胸口說。
裁縫店老板眼睛一亮,盯著蘇爾達克追問:“真的?這個我還真要好好想想,除了魔紋布之外,能不能搞到一些符文布?”
蘇爾達克爽快地答應道:“這個我要寫信問問,我平時接觸到的魔法布料大多都是魔紋布,要是魔紋布的話,直接就能給我郵過來一些。”
“有魔紋布也是好的。”裁縫店老板臉上露出一絲生意人的笑容。
兩人再次碰了碰酒杯,喝了一口酒,蘇爾達克這才問:“我搞不太明白,那些冒險團到因弗卡吉爾魔獸森林狩獵,收獲的魔獸皮革賣給貿易商行,怎么還會有見不得光的東西?”
他那副樣子就像是一位剛入行的新手。
裁縫店老板感嘆了一下,才對蘇爾達克低聲解釋:“這有什么難懂的,能在這里常駐的冒險團基本上都是流放到這邊的罪犯,他們為了躲避警衛營和魔法工會執法團的追查,才會跑到這偏遠地區生活,這些人平時也會跑到魔獸森林里狩獵,偶爾也會做那些勾當……懂?”
裁縫店老板一只手在另一只手上做了一個‘切’的動作,說話的聲音也是極低。
“黑吃黑,不會吧?”蘇爾達克表現得有些吃驚。
裁縫店老板再次灌了一口麥酒,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話,低聲說:“怎么不會!你到這里來,難道就沒聽說有支冒險團剛剛在鎮外的林子里出事了?”
“這個我知道。”蘇爾達克說道。
裁縫店老板聲音湊到蘇爾達克耳邊:“十有八.九是那群人干的,大家這里……都明白!”說話的時候,還用水蘿卜一樣粗的手指戳著自己的心口。
裁縫店老板又說:“不過我們的鎮長大人當初說過,凡事要講究證據,沒有證據的話,誰也不能誣陷誰。”
蘇爾達克詫異地問道:“這幫流亡到這里的罪犯團伙居然得到鎮長大人的庇護?”
“當然不是,非但如此,鎮長還對這群人甚至恨之入骨。”裁縫店老板愛普森擺了擺手,又說:“這些事情告訴你也無妨,反正在多丹鎮,這些恩怨早就是半公開的秘密,不過前次是奴隸販子在外面搶了冒險團一張琉璃獸的皮子,鎮長大人才有了這么一套說辭,不過現在被奉為多丹鎮的行事準則,估計鎮長大人自己也在偷偷后悔吧。”
蘇爾達克招呼侍者再給這邊拿兩杯麥酒,裁縫店老板看到蘇爾達克這么大方,摸了摸通紅的大鼻子,繼續說:
“說起來,皮貨生意需要有高級制皮師才能有利可圖,單憑多丹鎮可養不起一個高級制皮師,貿易商團通常也是在威爾克斯城那邊聘請一位高級制皮師,然后分布在各個小鎮上的貿易商團才能以最優價格收購魔獸皮革,因為背后有高級制皮師可以極大控制魔法皮革的制造成本,所以小鎮上收購皮革的話,基本沒有人能爭得過這邊的貿易商行,所以魔獸皮革這塊一直都是貿易商行把持,誰都插不上手。”
裁縫店老板眼睛掃了掃周圍,見沒有人注意這邊,便低聲說:
“你說我們的鎮長大人千里迢迢跑到多丹鎮,總不可能是為了這里的原住民謀福利而來,他把持的當然是最賺錢的生意。”
蘇爾達克問道:“販賣奴隸?”
裁縫店老板將一只手藏在腋窩下面,偷偷指了指酒館另一側那幾個喝酒的酒客,小聲說:“看看,在那邊喝酒的那伙人就是小鎮上最有名氣的奴隸販子,他們平時整月整月在北面的森林里抓那些不愿依附帝國的部落土著,要不是多丹鎮這邊出事了,你估計很難看到他們。”
蘇爾達克順著話題猜測道:“難道是奴隸販子團伙在鎮外被那群流亡罪犯組成的冒險團黑吃黑了?就算那些流亡罪犯的冒險團背后有貿易商團做靠山,他們也沒理由這樣做啊!他們不會不知道那些奴隸販子的是鎮長的人。”
裁縫店老板干笑兩聲,低聲說:“你大概不知道這里快爆發獸潮了吧,那些狩獵魔獸為生的冒險團都陸陸續續轉移到其他地方,你說要是他們在臨走之前來,撈這么一筆呢?”
“額,還真有這樣的可能。”蘇爾達克拍了拍額頭,恍然說道。
就在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酒保親自跑到他們這邊,收走了裁縫店老板手里的空酒杯,阻止兩人的話題。
“喂,愛普森,你喝多了,回家睡覺吧!”酒保對裁縫店老板說道,又問蘇爾達克:“對了,明天到哪里找你們?”
蘇爾達克掏出五枚銀幣,擺在桌子上,然后站起來對酒保說:“中午我們會去裁縫鋪!”
“好,那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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