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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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距離府衙數百米的北區街道上，許浩臉色鐵青，一雙眼睛中冒著熊熊怒火。

何云青苦笑道，“許老弟，你可千萬不要沖動，無非是一些言語刺激，忍忍就過去了，況且這個世道本來就如此，只要能活著，何必在乎其他。”

許浩咬牙，“我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何云青搖頭，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忍不下又如何，難道你還能跟府衙拼命？說實在的，就憑咱們兩家的實力，府衙隨便派一個丫鬟過來，都能輕易滅掉咱們。”

“許老弟，要看清現實啊！”

“走，去聚賢樓，我請你喝酒。”何云青看著許浩，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

很快，兩人再次來到聚賢樓，這座酒樓以前是陳家的，現在則成了何家的了，掌柜的看到東家過來，連忙親自上前安排服務。

飯菜上來后，何云青就讓掌柜的下去了。

“來，喝酒。”給許浩倒了一杯，何云青就端起瓷碗跟許浩碰了下。

兩人直接一飲而盡。

許浩這時頭腦冷靜了一些，他皺著眉頭問道：“何老哥，難道我們只能任人宰割嗎！”

何云青看了許浩一眼，低聲道：“許老弟，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府衙是什么樣的勢力？”

“妖魔。”許浩低聲道。

“對，妖魔。”何云青搖頭一嘆，“我們凡人即便習武到極限，也無法戰勝妖魔，甚至融力境以下，連妖魔自身的防御都破不開。”

說著，他自顧自的又倒了杯酒，喝了起來。

許浩聽的神色一動，“融力境以上呢？”

何云青猶豫了下，才道：“融力境以上，其實就是化液境，這便是我們凡人武者的極限，至少在大越國境內，我是沒見過化液境以上的武者。而化液境確實能對妖魔造成傷害，但也只限于普通妖魔，像那次在府衙大廳被白鏡夫人斬殺的那名男子，實際上就是化液境。”

“只不過當時誰都沒有想到府衙竟然就是妖魔勢力，而不是其附屬勢力，所以那名化液強者死了。”

頓了下，何云青有些唏噓道：“化液境強者無一不是天資超絕之輩，可這樣的人，卻連普通妖魔都戰勝不了，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習武是為了什么！”

“何老哥，難道我們大越國就沒有跟妖魔同等級的勢力？比如像世家什么的。”許浩忍不住問道。

“沒有。”何云青搖頭。

許浩皺眉，“那上次朝廷為何在明知府衙是妖魔勢力的情況下，還敢出手？”

何云青無奈道：“很簡單，因為大越國朝廷是妖魔的附屬勢力。”

許浩聽的有些懵，“朝廷是妖魔的附屬勢力？這，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不僅我們大越國，周邊的其他幾個國家都是妖魔的附屬勢力，只不過妖魔中爭斗也十分激烈，因此才會經常有妖魔襲城這等事情發生。”何云青看著許浩，聲音低沉起來，“說難聽點，我們凡人實際上就是妖魔圈養的兩腳羊，它們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

許浩沉默，他沒想到這個世道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何云青的聲音還在繼續，“府衙也是妖魔勢力，它們自然不可能良善，而白鏡夫人之所以讓我們培養通力高手，其實就是為它們培養食物罷了。”

“食物？”許浩瞳孔一縮。

何云青冷笑，“對，就是食物，妖魔一般是不會大肆屠戮普通人的，因為普通人不好吃，可我們習武之人，從小打熬筋骨，煉化藥材中的精髓之氣，所以對于那些妖魔來說，反而是最美味的食物。”

“白鏡夫人那么大方，僅僅是想讓我們培養的食物好吃一點罷了！”

許浩倒抽一口涼氣，他瞪著眼睛，盯著何云青，“何，何老哥，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呵呵。”何云青自嘲一笑，“我只是經歷的比你多而已，其實這些事情，大越國朝廷高層都知道，但沒人說出來。”

咕咚咚。

何云青大口喝著酒，之后站起身：“好了，許老弟，今天老哥說的夠多了，而我說這些，其實只是為了勸你不要沖動。”

說完，他轉身離去，然而背影卻顯得有些蕭瑟。

……

回到府邸東廂房后院。

許浩腦子里依舊還在消化著何云青今日所說的東西，原本他以為這個世道夠艱難了，可結果這個世道卻是絕望。

周圍到處都是妖魔，連朝廷也只是妖魔的附屬，凡人幾乎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只能等著養肥了被宰。

而與這些悲哀的事實相比，他今天在府衙所受到的侮辱反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實力，終究還是實力太弱！！”許浩心底咆哮。

……

過了一會，齊盛走進院落，看著浸泡在藥浴中的許浩，他忙道：“老爺，您找我？”

“融力境以上的強者，還沒有招攬到嗎？”許浩此時已經平靜下來，在沒有達到相應實力之前，他只能忍著裝孫子。

“老爺，融力境以上的強者，似乎對藥材不怎么需求，或許他們有其他的藥材來源，不過我倒是打聽到，他們對丹藥需求非常大。”齊盛低聲道。

許浩呢喃自語道：“丹藥？也對，丹藥是集藥材之精華而成，效果遠超浸泡藥浴……”

“齊盛，我們有沒有煉丹這方面的門路？”

齊盛苦著臉，回道：“老爺，大越國境內的煉丹師非常稀少，只有都城有一兩個，而且還是在皇宮內，我們根本接觸不到。”

許浩有些失望，他現在急需找一個化液境強者來檢測下自己的真實戰力。

齊盛見此，猶豫道：“老爺，其實這些日子招攬融力境以上強者，也不是沒有一丁點的進展，咱們云州府隔壁的山南府，就有一個……”

“化液境。”許浩提醒了下。

“對，化液境，山南府那個化液境強者倒是愿意來，不過他提出一個條件。”

許浩下意識問道：“什么條件？”

齊盛看了眼許浩，“他的條件是，招攬他的人必須能親自擊敗他。”

“你說什么？”許浩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爺，化液境強者大多脾性怪異，像這樣的條件已經算是很正常了……”齊盛小聲嘀咕道，他雖然知道自家老爺實力強，上次更是擊殺了好幾只游魂，可對方畢竟是化液境強者，他覺得自家老爺完全沒有勝算。

許浩瞪了齊盛一眼，“怎么不早說！還有沒有其他化液境強者的條件了？都一并說出來！”

齊盛連忙將接觸到的三個化液境強者所提的條件一一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