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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第四十六章 報復(改)
徐羨定睛一看,只見趙寧秀正挑著個燈籠,瞪著一雙杏眼氣鼓鼓的望著他。徐羨連忙的捂住她的嘴,“祖宗哎,你能不能別喊了!噢!”感覺手上的皮肉傳來一股鉆心的疼,徐羨猛地收回來,罵道:“你屬狗的!”
“呸呸呸!”趙寧秀使勁的吐了好幾口吐沫,一臉的嫌惡的道:“你剛剛碰了那些臟女人,竟還敢碰我的嘴!”
“你嫌臟還敢用牙咬,看你以后用不用牙咬東西吃!”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趙寧秀使勁的搖晃著腦袋,“不聽!不聽!真是無恥,我和小蠶起早貪黑替你打理酒樓,你卻拿我們掙得辛苦錢去逛窯子,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你弄錯了,那錢本來就是我的,你給我做工,我給你發工錢,你應該感激我才對。”徐羨伸著脖子往趙寧秀身上嗅了嗅,“咦,你揣了什么好吃的?”
趙寧秀取出一個小包袱道:“是粽子,我娘新包的粽子,讓我去拿給小蠶吃的。”
“正好,我晚飯還沒吃呢,給我拿一個!”徐羨說著就要拿,趙寧秀立刻打掉他的手,“你的手臟死了,拿著燈籠,我拿給你!”
趙寧秀把燈籠交給徐羨,就從小包袱里面取出一個粽子,拆開上面細線,打開葦葉露出白嫩的一角,遞到徐羨的嘴邊。
徐羨有些莫名奇妙,“我又不是沒有手腳,自己能吃!”
“你手臟!”
“那好!”徐羨張嘴咬了一大口,連同葦葉都撕了下來了一片,趙寧秀的手往回收了收,粽子險些掉在地上。
徐羨大口的嚼著粽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什么,待他咽下才聽清楚,“你這粽子怎么是甜的?”
趙寧秀蹙著秀眉不解的回道:“粽子放了蜜棗當然是甜的。”
“還是放了臘肉的咸粽子好吃。”
“胡說八道,粽子哪里有放臘肉的,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怎么沒有,我從前就吃過,還很好吃!”
趙寧秀似乎并不想跟徐羨在甜咸粽子上的問題辯解,把小包袱塞進徐羨的懷里,“反正不是給你的,愛吃不吃,你給小蠶帶回去就行!”
徐羨又把包袱塞給她,“我不回家,我還得回營值守,你自己給小蠶送過去,我提著燈籠送你一段。”
兩人并肩而行,出了破鑼巷徐羨又囑咐道:“天黑不安全你到了我家就不要回來了,就在我家里陪小蠶過夜,小蠶其實很膽小,我不在家她一定很害怕。”
“你不在家的時候,一直都是本姑娘陪著小蠶過夜的,難道你不知道?”
“小蠶沒跟我說,還以為是劉嬸陪她睡呢。”
“劉嬸兒哪能見天的陪她,劉嬸兒的男人也是要回家的。”
“我就說那個落在我床上的肚兜太小,不可能是劉嬸兒的……”
徐羨沒有回營值守,他一路穿街過巷,避開在城中巡邏的軍卒,去了城中東北角的弓弩院,幾個負責值守的小吏和軍卒聚在一間房子里面賭錢,根本沒有注意黑夜中有人偷偷的摸到庫房。
徐羨取出短劍在門鎖上用力一別,那偌大的銅鎖便開了,干過消防的最擅長的就是暴力開鎖,尤其古代這種沒什么技術含量的鎖。
打開一條門縫徐羨鉆了進去,吹亮了火折子翻騰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黃大使向他展示過的那支強弩,另外又偷了兩支箭拿在手里,摸著那尖銳鋒利的箭頭,徐羨輕聲冷笑道:“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老子一夜都不想等。”
“相公!相公!已是四更天了,您該起床上朝了!”
窗外輕聲傳來輕聲的呼喊,王峻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見窗外燭火明亮,嘴里含混了道了句,“進來吧。”
立刻就有幾個丫鬟婆子推開房門,端著銅盆拿著毛巾進到房間里,黑乎乎的屋子也瞬間明亮起來。
大床的外側睡著一個女人,香肩雪白粉頸玉背,這是王峻新納的小妾,昨夜陪他操勞半夜,累得險些昏死過去。
家人不幸罹難,王峻也很悲傷,可卻不能一蹶不振,畢竟他的事業又登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他納了很多的妻妾,為的就是綿延香火,身體畢竟不及年輕的時候,可各種的補藥吃下去,房事似乎比年輕時還要強些,那些年輕妻妾多半不堪伐撻。
這一年多來已是生了一兒一女,另外還有幾個妻妾已經大了肚子,相信要不了幾年便又是兒女成群。
不知道是不是補藥吃多了的緣故,王峻總覺得心里憋了一團的火,脾氣也不自覺的大了些,尤其是見到郭威的時候。
他知道這樣不對,可心中就是忍不住,當郭威以帝王之尊唯唯諾諾對他百般安撫的時候,心中就生出一種難言的快感。
郭威的忍讓和包容王峻從未心生感激或慚愧,因為郭威他全家死絕一人獨活,郭威欠他的太多,權傾朝野遠遠不夠,他需要更大的權利。
他沒有想過要篡郭威皇位,雖然郭威比他還年輕兩歲,可是郭威的身體早就被悲傷掏空了,每一天在都在衰老,沒了子嗣也生不出子嗣,與其把皇位傳給一個外姓人,不如便宜了他這個老兄弟,這是他應得的補償。
洗漱完畢換上官袍,王峻便出了房門正要離家上朝,忽然想到昨天處理的奏章還在書房里,他常常不顧規矩把奏章拿回家里處理。
王峻便對貼身護衛吩咐道:“去書房里把昨天的奏章拿過來。”
“相公,俺一個軍伍上的粗人,字一個也不識得,分不清哪個奏章。”
“你還知道自己軍伍上的,連個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也不嫌丟人。”
那軍漢尷尬的撓撓頭皮,“那毛頭小子確實有兩下子,輕輕松松就殺了兩人,小人自認不是對手,白白搭上了性命便不劃算了。”
“他自然是有兩下子,不然也不會得了陛下青眼,下次記得多帶些人手,他一天不死本相心中便不痛快!”
王峻快步去了另外的一個院子,貼身護衛已是拿了鑰匙打開門鎖,剛一推門就聽見里面咔嚓一聲響,黑暗中傳來尖利的破空之聲,隨著利刃入肉的悶響,一支箭頭從護衛后背冒了出來,長長的箭桿幾乎貫穿護衛的身體,箭頭離身后的王峻不過寸許長而已。
王峻臉色煞白,看著貼身的護衛一聲不響的倒下,他終于回過神來,忙躲到一旁驚恐吼道:“里面有刺客!”
其他的護衛連忙的舉著火把沖了進去,很快又出來了,對王峻稟告道:“相公里面沒有人,不過是用弩射下的一個陷阱,您還去看看有沒有少了什么要緊的東西。”
王峻黑著臉進到書房里,只見正對著房門的茶幾上用繩索固定著一張弩,機括上系有繩索七繞八繞的連這房門,剛才若是他親自開門話,死掉的便是他自己了。
見書架和桌案上已是亂成一團糟,王峻顧不得后怕,連忙的檢查,發現自己放書信的暗格已是空空如也,王峻又驚又怒,咬著牙哆嗦著嘴唇,“真是膽大包天,竟然連樞密使的書房都敢闖,絕不是尋常的賊盜,莫非是郭威?”想到這里王峻的臉色忽然又變得鐵青,心中慌亂不已。
五代向來是權臣當道,即便皇帝恨得牙癢癢也只能忍著,因為這些權臣大多都是功臣。連功臣都殺,還會有誰給皇帝賣命?李存勖、朱友貞和劉承祐,用生命證明了殺功臣沒有好下場。
這才是王峻在郭威面前肆無忌憚的依仗,無論他在郭威面前有多么跋扈,可是在百官眼中他不僅是功臣還忠臣,為了皇帝全家死絕,郭威若敢殺他后周便離亡國不遠了。
可若是有證據能證明王峻圖謀不軌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遺憾的是那些丟失書信便有足夠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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