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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第八章 君臣
亂兵在汴梁城里一通劫掠,名聲已是臭大街,至于天雄軍名聲本來就不怎么好,又遠在河北臭便臭了,禁軍就駐扎在京城,名聲不能這么臭下去。
于是郭威想了個好主意,四月初一這天下旨為護圣軍和奉國軍改名,名字是郭威用了半天的時間才想好的,護圣馬軍改名龍捷軍,奉國步軍改名虎捷軍,簡簡單單的大筆一揮,輕輕松松就把兩支臭大街的軍隊消滅于無形。
虧得這絕妙手筆,讓郭威心里的負罪感一下子減輕了不少,下朝時心中似乎輕快了不少。用早膳也不到屋里,就在花壇邊的石桌上,沐浴著絢爛的晨光享受盎然的春意,當然少不了阿寶在跟前陪侍,這樣他就總能多喝兩碗米粥。
見阿寶吃完了手里鮮嫩的箭竹,郭威忙不迭的再遞上一根,看阿寶用毛絨絨的熊掌接過竹子,郭威便忍不住的輕笑。
“屬下就說陛下還在用膳,應該晚些時候再來。”
“來都來了,難不成還要回去!”
郭威聽見有人說話循聲望去,只見王峻打頭魏仁浦跟在身后,繞過崇元殿的回廊正往后閣而來。
郭威起身招呼,“王兄、道濟來的正好,快來和朕一同用膳。”
王峻到了郭威身前拱了拱手便算是見了禮,不客氣的緊挨著郭威坐下,郭威見魏仁浦還站著便道:“道濟愣著作甚趕緊的坐下,咱們三個從前可是經常一同用飯的。”
“多謝陛下賜膳!”魏仁浦謝過郭威這才落座。
王峻看了看石桌上幾樣簡單的飯食搖頭道:“陛下已是九五之尊,飲食怎能如此的粗陋!”他抬眼瞪了瞪一旁的李聽芳,“你們這些閹人是不會伺候,還是存心的輕慢,莫不是要學唐時閹人欺辱天子!”
李聽芳聞言撲通跪倒在地,“樞相冤枉死奴婢了,奴婢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輕慢陛下。”
郭威擺擺手對王峻道:“王兄誤會了,并非是下面人不上心,朕一個人就那么大的胃口,擺那么的菜色又給誰看。不過王兄來了,這些飯就顯得寒酸了,李聽芳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膳房多上些飯食上來,對了,再熬一碗蓮子湯給道濟敗敗火,你看他夙興夜寐的為朕操勞國事,唇上都起泡了。”
王峻道:“倒不是微臣貪嘴,陛下受盡千辛萬苦方有今時之尊榮,若不好生享受連被枉殺的家人都對不住。”
郭威聞言點點道:“朕今日便聽王兄的。”
“陛下能這般想便對了!咦?這蠢豬竟在飯桌底下拉屎,滾一邊去!”王峻一腳踢在阿寶的身上,直把阿寶踢翻在地,從沒受過這般虐待的阿寶,驚慌的爬到郭威的身邊,緊緊的抱著郭威的小腿,吱哇的叫喚著似是小娃兒在訴說委屈。
郭威眼中掠過一絲的不悅,將阿寶攔在懷里,“朕的憨豬兒拉屎又不臭,你打它做什么。”
“終究是個畜牲,陛下不好太過寵溺,有時間就該多臨幸妃嬪,才能延綿香火,到時候龍子龍孫膝下承歡豈不是要比頭畜牲強多了。”
“嗯,朕心里有數。”
早膳重新的端上來,擺滿了整個石桌,三人吃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住嘴。郭威摸了摸肚子,“朕吃飽了,王兄覺得是否合口味兒。”
“嗯,宮里的廚子手藝確實不差,尤其是點心做得好。”
“王兄若是喜歡回頭就讓廚子到你府上去。”
魏仁浦在一旁勸道:“宮里的廚子都是宦官,臣子是用不得的。”
“就是,讓宮里的廚子調教一下微臣家中的廚子就行。”
“也好。那就說正事吧,王兄和道濟同來定是有什么要事同朕商量。”
魏仁浦笑道:“那倒不是,微臣和樞相是湊巧碰上的,就讓樞相先說吧。”
王峻嘿嘿的笑了兩聲,“其實微臣也沒有什么要事,微臣家眷都沒了,不敢再去住舊宅免得睹物傷情,故而又在流云街新置了宅院。”
郭威一拍腦門兒,“哎呀,是朕疏忽了,應該賜王兄宅子的。”
“不勞煩陛下了,現在微臣已經是把宅子置辦好了,只是家里還缺不少東西,想向陛下借些錢財,也不多五千貫便夠了。”
魏仁浦卻道:“樞相不知,官庫已是亂兵劫掠一番早就空了,陛下登基后也不曾征稅,現有的些許錢物還是各個藩鎮因陛下登基而獻的賀禮,陛下分文未取盡數撥付到官庫,滿朝的大臣都指這點錢物發薪呢。”
“哎,道濟急什么,我又沒說要官庫的那點錢物。你忘了陛下還有內庫,我做宣徽使的那會兒看過賬目,劉承祐搜刮的東西可不少,微臣也不要多陛下借給臣一萬匹絹便足夠了。”
目前的銅錢,有唐朝遺留的開元通寶,后梁的開平通寶、開平元寶,后唐的天成元寶,后晉的天福元寶,后漢的漢通元寶。
另外還有大量私人所鑄的錢幣,市面上流通的銅錢良莠不齊,甚至還有鐵錢,所以并非是每個銅錢都能買到三個蒸餅。
比起銅錢,絹就顯得貨真價實多了,是絕對的硬通貨,一般都是皇帝拿來賞賜臣子,王峻嘴皮子一碰便要借一萬匹,絕對屬于獅子大開口。
王峻說的借其實就是要,沒有還的打算,從前他也不是沒有借過郭威的錢,郭威對此一清二楚,可他還是道:“既然王兄開口了,朕便不能吝嗇回頭就讓人送到王兄府上。”
王峻大喜拍著郭威的肩膀道:“陛下還是那個陛下,沒有因著做了天子就怠慢老兄弟,微臣告辭回樞密院處理公務了。”
見王峻走遠了,魏仁浦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郭威卻擺擺手道:“道濟不用勸朕,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著朕他沒了家眷對他虧欠良多,若不借給他朕心中不安。對了,他在流云街占了誰家的宅子?”
“蘇逢吉的。”
“哦,那蘇逢吉的家人呢?”
魏仁浦搖搖頭笑道:“自是流落街頭!”
郭威長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道:“你在西城弄個不大不小的宅子,安置蘇逢吉的家眷吧。”
魏仁浦聞言一怔,“陛下……”
郭威擺擺手道:“朕知道你想說什么,朕確實恨蘇逢吉入骨,可是與他的家人無關。”
魏仁浦起身拜道:“陛下寬宏,微臣佩服!”
郭威笑著調侃,“道濟行這般大禮,難道也是來找朕借錢的?”
魏仁浦起身笑道:“那倒不是,微臣來找陛下是為了給您說一件荒謬的奇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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