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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武館做農女 118 抵賬的物件
小年是個傳統小節日,從邁入這一天開始,年節氣氛才真正紅火起來,平時舍不得買的東西也能狠得下心花錢了,衙門里都在準備放年假,該回來的親人更應該到家團圓了。
劉洼村的村民卻處在忙的不著家的關鍵時候,小年直接被略過,作坊里又多盤了兩個鍋灶兩鋪土炕,僅剩下一間偏房存放剛做好的豆腐和豆腐干,可是依然不夠用。
天天晚上開一個時辰的掃盲班頗見成效,算錯賬的越來越少,凡是能下地跑的小孩子們個個要跟著做豆腐干買賣。
這幾天成長最快的是李麗,她已經熟悉了賬本上全村人的名字,每一筆賬都記得一絲不茍。
還學會了扯著虎皮做大旗,利用職務之便堅守李師父之前定的規矩,豆腐干只批發給女娃兒們,再不許渾水摸魚在李二小姐面前做把戲。
所以,每天一大早挎著竹籃子來找李麗領豆腐干的女娃越來越貪心,提不動了還想要裝更多,因為家里的小弟弟小哥哥都等在外面做接應呢,李麗偷偷告訴她們轉手就可以倒賣給自家人,每十塊豆腐干就可以分給哥哥弟弟一文錢的利潤。
大人也有這樣干的,像黃氏,每天分給她娘家嫂子一壇豆腐腦賣,既幫了娘家又省力氣還多掙了一份兒錢,兩相歡喜。
李師父是不介意這些的,她只憂心產量不夠,全村人包括那幾家訕著臉的新落戶難民都參與到其中來了,等在祠堂外面的村民有的要等到正午才輪到取貨。
臘月二十五一早就下了通知,第二天不用早起,因為,所有存貨都定好了給劉大成挑頭兒組成的劉洼村豆腐車隊,把他們打發走才能接著做其他村民的訂貨。
這個車隊已經初具規模,全村最剽悍的十個漢子腰間插著斧頭奔赴更遠的村鎮,插著旗子的牛車驢車平板車上全摞著耐放的千張豆腐跟豆腐干,當天趕不回來,隨身帶著干糧咸菜再跟當地百姓討口熱水喝喝,夜里就找個背風處輪流休息,第二天深夜才返回,到祠堂時個個像頭餓狼,吃烤餅子就豆腐乳喝了半鍋豆漿。
劉大成吃飽喝足之后先跟李華報賬,遞過去兩個錢口袋,隨手把腰間的斧頭拔出放一旁,齜牙咧嘴的感嘆道:“得虧您教的那幾個招式能鎮住人,錢一文不少也沒吃一點兒虧,人全囫圇著個兒給帶回來了。”
李華不用挨個兒數錢,直接把該分給他們的錢數扒拉回去就可以了,組建車隊本來就是她的想法,要不是作坊的出貨少,她都想親自帶隊,帶八十個人的車隊出去再威風一回。
劉大成也不含糊,當場跟那九個弟兄分錢,作坊里一時之間全是壓抑不住的歡呼聲。
“年前就出去這一趟吧,剩下的時間陪著老婆孩子接著干,我準備二十九休工。”李華說出自己的打算。
“別啊!三十也可能有要買豆腐的……”
“那咱們年后什么時候再開始干?大年初二初三走親戚,說不定也有想買豆腐干的。”
剛剛嘗到掙錢的甜頭兒,舍不得罷手也能理解。
李華指指剛剛被收拾好的粗瓷壇子:“著什么急?只做豆腐利兒忒薄,咱們開春后多加工幾樣豆腐制品,慢慢兒賣。”
那個壇子里裝的是紅彤彤的豆腐乳,特別下飯,在別處可吃不到。
“李師父,這個……你也會做?”
都不需要本人親自回答,身邊的漢子就給了這位敢于提出疑問的同伴一記腦嘣兒:“你當是你啊,腦袋跟榆木的一樣!”
眾人哄笑,作坊里晝夜不停的爐灶里燃燒著希望之光。
等遠道回來的漢子們各自散去了,劉大成又神神秘秘的叫了李華進偏房,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東西:“有戶人家想要豆腐又沒錢沒豆子,想用這個花石頭抵,我聞著還有點兒香味,那戶人家孩子小挺可憐,就收了,替他補了賬上的錢。給你玩吧。”
有香味兒的石頭?李華也來了興趣,接過來借著土炕灶膛里的光線打量,放鼻間嗅嗅,松香味兒……
蜜蠟!天然不規則原石。
咩哈哈,賣豆腐能收到蜜蠟,好兆頭啊!
李華很開心,又忘形的摸出兩包扣扣糖,撕包裝,往劉大成手心里倒:“給孩子……”
又指指門外一個沒開紙封的粗瓷壇子:“還有那罐豆腐乳,大成哥也拿回去。以后再碰到這種好玩好看的東西,接著收。”
劉大成:還怪不好意思的,用破石頭換一堆好東西……
其實李華也不是多么鐘愛蜜蠟這種物什,可是閨蜜思密達愛的不要不要的,還專門購置了專業的打磨器具,各處搜羅著材料自己加工,手腕上手指頭上脖子上腦袋上經常佩戴著自己打磨的蜜蠟首飾,嘴里更是常說起什么蜜蠟仿制品忒多,二代蜜蠟傷身體難辨別之類的話。
在大齊見到的蜜蠟原石,就不用操心真假了。
而且個頭不小,思密達如果能看到,肯定歡喜瘋了。
“石頭,你來點豆腐,我回家一趟。”
再歡喜也知道不能在作坊玩人間蒸發,那個土坯房子的形象驟然高大,為什么國人窮盡一生之力也要置辦房子,就是需要一個可以自由安放身心的地方啊!
李華歸心似箭,這幾日忙的昏天黑地,睏極了的時候就在作坊土炕沿兒上眼一瞇,需要繼續提供葡萄糖內酯時才光速來回,一直沒好好看看武館有變化沒。
還貌似戒掉了一個習慣,翻看手機……
獅子頭那個沒良心的更是好幾天沒回來,跟狼王雙宿雙飛肯定樂不思蜀,雖然小寶昨天還說回家時在院門外發現了一只血肉模糊的野兔子,猜測是獅子頭送來的。
那也不能原諒!重色輕友的狗東西!
腦子里胡亂琢磨著,李華摸到了自家門前,助跑,提氣,蹬墻,翻!
有點兒做賊般的小興奮。
躡手躡腳開鎖,關門,院子里始終沒有聲息,又是忙登記又是幫村民掃盲,都累了。
進武館放下蜜蠟先洗漱,離開作坊才覺出一身的豆腥味兒,泡個澡把衣服全洗了換了才得勁兒。
劉氏總覺得李華身上的棉衣神奇,不用她拆洗照樣干凈,就是掉色兒都比別人的嚴重。
那是因為,手工絮棉花的衣服,李師父照樣扔洗衣機洗甩烘……
吹干了頭發往沙發上躺,腦子里又琢磨承諾了過年讓大家穿上新衣服,是不是應該進庫房找找合適的布?不然就得進城大采購……
這幾天掙再多的錢,村民們也肯定有一大部分舍不得自己去買布做衣服。
哎,拿上手賬再記錄幾筆債務吧,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癢。
等等!手賬上……手賬上的債務紀錄被誰給劃掉了?下面還有留言……
李華抓著手賬的手指頭有點兒痙攣,她認得上面的字跡,跟自己的草書有本質的不同,工工整整像個高中生的書寫態度,是思密達。
“你丫的啥時候回來的?神神叨叨到底干啥呢?又是抄繁體字《西游記》,又是記賬的,我嚴重懷疑你丫改了性!好啦,賬替你還上了,都不夠你余款的一個零頭,越來越會過日子了哈,是在攢錢多包養幾個花樣美男嗎?哈哈哈……”
思密達爆笑起來的樣貌如在眼前。
這廝最會裝了,外表溫婉精致就像她的字體,可是內心狂野足以媲美李華的外表……
李華瞬間從無限的追憶里回過神來,她當前最需要弄清楚的是思密達怎么能看到她的手賬且留下自己的字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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