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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渡劫失敗之后 240身前哪管身后事
明修明亮的雙眸閃了閃,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明修示意散學,弟子們躬身行禮,紛紛散去。
大殿上只剩下若有所思的明修和容徽。
“女仙是何方神圣?”
容徽笑道:“渡你的人。”
“女仙說笑了。”明修聲音淡淡的,既不過問王宏宇的事,也不問從何而來,而是笑道:“你修無情道,如何渡我過情關?”
無情道渡有情人,簡直是笑話。
“我容曌要做的事就一定會成。”容徽不覺得無情道幫忙渡情關有什么困難的,這是對她的挑戰,“等著看吧。”她一定會成功。
明修凝視她腳底的尸山血海,道了一聲佛號,“女仙心性堅定,只是情愛之事未必能如你所愿,強扭的瓜不甜。”
“強扭的瓜甜不甜有什么關系。”容徽看著清俊的光頭,笑道:“吃到就行。”
旁人聽到明修的話,定會當場明了明修在身體力行的拒絕。
容徽卻覺得明修在示意先讓她摘瓜。
左右她要的是日照寺后面那方蓮池。
進去就行了,管它后面洪水滔天,明修能不能渡劫成功。
畢竟,明修于容徽而言是死去的人。
封神學院的這個人,不過是明修的一抹殘魂。
明修輕笑一聲,“女仙不是要和在下論道嗎?敢問論題是什么?”
“就論你我看到的。”
從明修進大殿開始,她就注意到明修的目光頻頻放在自己腳下。
顯然,這位圣僧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尸山血海。
容徽率提問,“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她這般單刀直入,倒是讓明修愣住了。
“信念。”明修凝視在容徽腳底掙扎的戾氣,佛珠滾動,“堅定不移的道心。”
容徽身上殺氣重,戾氣深,殺了那么多人卻雙眼澄澈,沒有半分瘋狂,令明修錯愕不已。
她實在太特別,獨一無二,世間仿佛沒什么事情可以難倒她。
明修的答案讓容徽很舒服,“嗯,還有呢。”
明修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容徽哪兒是你讓他透過現象看本質,明晃晃的等夸,他哭笑不得,“美好品質太多,在下詞窮,一時半會兒想不到那么多形容詞。”
他不了解容徽。
從開始道現在,明修在容徽身上沒看到幾個優點,缺點倒是一大堆。
冷心絕情,脾氣暴躁,戾氣重等等。
容徽遺憾道:“行吧,你說完了到我說了。”
容徽定定的看著明修。
寒冰碾碎的目光仿佛能穿過經年的時光,看到數百年前那個慈悲渡人的佛門圣僧,品行高潔,出淤泥而不染,悲天憫人的上位者。
這一眼,仿佛過了千年萬年。
明修捏著佛珠的手不由自主一緊,明亮的雙眸看著容徽,莫名其妙的緊張。
他很期待容徽的答案。
半響后,容徽淡淡道:“我看到一個......”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明修的心提到嗓子眼兒。
“漂亮的大光頭。”容徽認真道:“頭上沒有誡疤這點很好,但是你的衣服款式有點老,不新潮,好在干凈,若說缺點,就是光頭有點亮。”
等待容徽高深禪意的明修聞言,突然笑起來。
笑聲過后,明修突然收斂笑容,嚴肅道:“女仙道法高深,是在下囿于一方天地,心胸狹隘了。”
容徽的論道題目是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什么。
明修認為容徽的話別有深意,揣摩了好一陣才說出自己看到的。
容徽不假思索的回答她眼睛看到的,也是另一種解法。
明修恍然大悟,是自己想太多了。
“所以,你覺得我能渡你嗎?”容徽笑吟吟道:“我覺得我可以。”
明修笑而不語。
也許吧。
誰說得準呢?
明修有所感悟,他淡淡道:“晚課時間到了,在下先回寺里了。”
“慢著。”容徽伸手攔住明修,“聽弟子說,明修圣僧時隔幾日才來北院講經論道,幫你渡情劫需要溝通交流,日照寺我進不去,如何找你?”
如果明修給破開日照寺結界的鑰匙就好了。
明修修長漂亮的手一轉,一串小紫檀佛珠遞過來,“容曌女仙拿著這串佛珠走到日照寺喚我,我定然出寺相見。”
佛珠上面不知有何陣法,容徽拿在手心,無害的暖流從珠子上逸散開來,讓她無比舒暢,周身戾氣和殺氣竟收斂大半。
容徽睨了捏,佛珠安然無恙,驚訝道:“竟然是......真的!”
并非虛無靈氣之類,真的是佛珠。
這邊的事情解決完,容徽回到劍靈派駐扎之地,李顏回嚴正以待的站崗。
劍靈派弟子們累了一整天,男弟子擠在一堆,女子弟子擠在另一堆。
女弟子每個人身上都蓋了一層防寒保暖的毯子。
男弟子只能共享一張絨毯。
“師父,情況怎么樣?”
見容徽回來,李顏回將驚鴻作陣眼,保護師弟師妹們的安全。
容徽將今日之事和他說了一遍。
王宏宇認娘就算了。
讓李顏回震驚的是,萬年老光棍給打和尚渡劫,搞笑呢。
“師父,你和那個明修是兩塊普通的石頭.......”李顏回察覺到師父不悅,忙改口,“你們是兩塊閃閃發光的鉆石,又不是打火石,不是摩擦摩擦就能起火花的,一輩子都不可能啊,你這不靠譜。”
“我要進日照寺,只有得到明修的認同。”容徽淡淡道:“把你的戀愛經給我看看,我看怎么玩。”
李顏回摸出攻略指南,“師父,你不行。”
他說得很認真。
容徽認真閱讀,絲毫不受徒弟的影響,“沒有我做不到的,符玉呢?”
李顏回指了指如同被霜打蔫的茄子的符玉,“回來就這樣,抱著一只破笛子抽抽搭搭,慘兮兮的,我還以為他貞潔不保。”
“哭啦?”容徽看著如受傷的小獸嗚咽的符玉,無奈道:“符玉,劍靈派才是你家。”
符玉眼睛紅紅的,不說話。
“師父,方憐昕那邊怎么辦?”李顏回有些擔心,“我看她和你脾氣有點像,執拗,會不會一生氣把王洛和方宏宇殺了。。”
他有些擔心。
容徽認真鉆研戀愛經,淡淡道:“不會的。”
“我還是放心不下。”
李顏回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
在封神學院呆的越久,感覺月強烈,他劍眉一擰,“宏宇是筑基境渣渣,方憐昕的修為至少是金丹境,萬一她把不滿的氣全部撒在宏宇身上,夠他吃一壺的。”
虎毒不食子的前提是老虎認識自己的崽崽。
問題就在方憐昕不認識方宏宇。
“方宏宇受挫折不是什么壞事,正好消磨消磨他的銳氣。”容徽一頁一頁的翻,她瞟了眼坐立難安的小徒弟淡淡道:“實在擔心的話,就去南院看看,順便告訴章遠道,想打明修的主意,讓他先把自己割了,成為女人再說。”
封神學院周圍肯定不止采薇一個魅。
容徽知道的,章遠道遲早會知道,隱瞞沒有意義。
李顏回笑道:“行,師父我走了。”
“帶上驚鴻。”容徽用木劍代替驚鴻保護新晉弟子,“早去早回。”
李顏回走后,容徽看著哭肝腸寸斷的符玉,無奈道:“還哭呢?”
“五長老,湛哥和我一刀兩斷了。”符玉抱著破竹笛嗓子都哭啞了,“我說出破陣之法,章長老固執的認為我是你派過去的奸細,給青云宗弟子們上眼藥之人,湛哥把我趕了出來,還將我年少時第一次做的法器扔了。”
符玉滿心歡喜的前往南院,將自己知道的全數告訴青云宗。
章遠道非但不領情,反而反唇相譏,讓劍靈派安穩點,別搞事。
“上眼藥?”容徽抓住重點,“除了陣法你還說了什么?”
章遠道不是剛愎自用的人,肯定是符玉個章遠道說了什么,他反應才會那么大。
“我沒說什么呀。”符玉無辜的聳肩,“去的時候,我看見青云宗的幾個弟子取南院的水,其中幾個弟子臉上出現類似中毒的紅斑,我就提醒一聲井水別亂喝,小心得病,這樣也有錯嗎?”
就因為多了兩句嘴,符玉便被劉湛趕出南院,想想都覺得委屈。
“封神學院曾經發生過一次瘟疫。”容徽肅然,“章遠道知道這些事嗎?”
章遠道死了沒關系。
容徽不希望青云宗那幾百個弟子因章遠道的疏忽命喪黃泉。
容徽的認知里。
如非必要,長輩的恩怨不必牽扯后輩。
倘若后輩無法放棄仇恨和執著,不僅要斬草除根,還要將其燒成灰燼。
思及至此,容徽掐了一個法訣,將封神學院曾經鬧過疫情的消息告知章遠道,算是仁至義盡。
暫時被困在秘境中,容徽看著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弟子們,捏捏眉心,“符玉你在這兒守著,我出去一趟。”
“五長老,去哪兒?”
“查源頭活水。”容徽喚出流云,坐在劍身上,琉璃雙眸望著高懸在空中的一輪彎月,“有事叫我。”
符玉說得對,封神學院內的水不能喝。
修士辟谷不食可以。
不喝水絕無可能。
容徽不知道要被困在這里多久,保證弟子們活下去是長老的職責,不容半分閃失。
高空俯瞰封神學院,容徽發現一些蹊蹺。
她心神一凜,繼續往上飛,直到看到整個山脈的走向和構造,看到全貌后,心中驚駭不已。
封神學院處在山谷,四面環山,只有一條狹窄的小路通往正門。
封神學院正背后是三座高聳入云的石山。
山的背后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學院處在山海相接之處,高出海平面數十米,卻遠遠低于周圍山脈。
如同天然的香爐,學院背后的三根石柱一樣的山峰就是燃燒的香!
“蓬萊閣的陰陽香爐聚靈陣!”容徽臉色大變,聲冷如霜,“竟然用活人做陣!”
陰陽香爐聚靈陣是蓬萊閣煉制幡鬼常用的兇煞之法。
通常將人或者有靈氣的妖獸讓進香爐聚靈陣里。
再放出對生氣極其渴望的幡鬼,讓幡鬼撕碎被獻祭的生靈,蠶食他們的血肉。
在無法言喻的痛苦折磨中死去的生靈戾氣難消,天生兇煞,化為毫無意識,成為蠶食同類的厲鬼。
就像養蠱一樣。
十萬生靈下去,通常只有幾百幡鬼能活著走出香爐聚靈陣。
蓬萊閣鬼修會在陰陽香爐聚靈陣之外樹引魂幡,將幡鬼吸入精血凝鑄的引魂幡,供己驅使。
“難怪封神學院秘境之外會有流沙移行陣。”
容徽恍然大悟,“原來是用這個陣法將人拖進陰陽香爐聚靈陣里。”
容徽雙手結印,玄金色靈力傾瀉而下,淡淡的金輝籠罩在小島上,璀璨奪目的金光所過之處,留下點點淺灰色濃霧,那些濃霧便是殘存在小島上的怨念。
“五長老。”
雄渾的聲音由遠及近。
容徽尋聲望去,只見章遠道御劍而來。
他看著空中消弭的淺灰濃霧,雙眸射出精光,“方才我感應到有人做法,還以為是什么妖魔鬼怪。”
容徽沒好氣道:“你才是妖魔鬼怪。”
“意思對了就行,計較那么多作甚。”章遠道甩出一道青光,光芒過出,留下一尾濃煙,“這是什么陣法,好重的怨氣!”
若非飛得高,這怨氣幾乎感應不到。
容徽仔仔細細的和他解釋陰陽香爐聚靈陣。
聽完,章遠道倒抽一口涼氣,“作此陣,天誅地滅啊!”
“陣法的效果還在。”容徽想到封神學院里的陣靈,嚴肅道:“你應該見到那些陣靈了,可有發現怪異之處?”
封神學院里面有兩派未來的基石,章遠道知道不是內訌的時候,沉聲道:“我也抓了一個魅,按照他的說法,這些陣靈都是封神學院的弟子,每個人都做書生打扮,怪異的是他們竟然互相不認識。”
“不認識?”容徽愁眉深鎖,“采薇也跟我說過這些弟子們不會記得昨日之事,日復一日的輪回,他們的輪回不過三河途畔,不喝孟婆湯,不存在記憶被篡改的情況,按照常理而言,至少有一兩個人是熟悉的人,不可能互相不認識。”
太奇怪了。
章遠道凝聲道:“除相互不認識之外,南院出現非常奇怪的事情。”
兩人都知道此時是通力合作的之時,共享信息很重要,除卻極其重要的發現,其它不藏私。
容徽追問,“什么事?”
“南院的弟子正值青春年少,有些人頂著少年的臉,卻更像老態龍鐘之人,更怪異的趴在地上蠕動,像魚一樣成天泡在水里,四肢著地奔跑,呔!怪哉!”
南院弟子險些將青云宗弟子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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