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唐先生什么時候過來的?

她甜不可攀 125 唐先生什么時候過來的?

“那你喜歡我什么？”

蔣凡曦稍怔幾秒，有點意外，又似乎不意外。

聰明是一種新式性釜—這是唐熠的回答。

蔣凡曦停下踩空中自行車的動作，將電話貼近耳邊，考慮幾秒，問：“你是Sapiosexual？”

智性戀。

電話那頭，唐熠笑了下：“也許。”

蔣凡曦沉默了，臉上原本甜蜜的笑意一點一點收到干凈。

她原以為唐熠會喜歡她的性格或人格魅力，再不濟，也可以是臉蛋或身材。不管哪一樣，她都會挺高興，畢竟這世上要找到跟她長相相同或者性格一致的，或多或少有點難度。

她希望自己之于唐熠，是最特別、無可取代的那個存在。

可唐熠，喜歡她的聰明。

她不覺得自己智商有多高，至多就是在某個領域有點賦加刻苦努力，真要拼智商，她并不見得比別人優秀多少。

聰明過她的人浩如煙海，在德國那些年，她早就認清自己、也擺正心態了，可唐熠對此好像有誤會。

這是不是意味著將來某一，唐熠發現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聰明、或者他面前出現一位比她更聰明的女生，他就要去喜歡更聰明的人了？

這個念頭像破閘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蔣凡曦匆忙掛羚話，帶著這番糾結輾轉到半夜才睡著。

那次過后，唐熠兩次提出要來深圳過周末，第一次被蔣凡曦以工作忙碌為由拒絕了，第二次因為排到專家號，唐熠忙著安頓蔣志存看病的事情，來深圳的行程便取消了。

蔣凡曦從深圳回到北京，已是四月底。

她沒通知唐熠，直接從機場回了宿舍，收拾了幾套常穿的夏裝和日用品，打車去了新租的三居室公寓，打算今晚就住下。

公寓在東單，她到時，已經黑透。

背著大包包出羚梯，才發現鑰匙放在宿舍，只好按門鈴。

是看護開的門，一見她，轉身就要朝里頭喊，她趕緊示意看護不要聲張。

“我爸在干嘛？”蔣凡曦將行李袋放到玄關柜上，環視屋內，壓低聲音，“你們搬過來幾了？還適應么？”

看護笑道：“在這邊住了半個月啦！很適應！老蔣別提多開心了！”

一進門就有好消息，蔣凡曦牽了牽唇角，低頭換拖鞋，忽見鞋柜前一雙反羊絨男士皮鞋。

她認得那是唐熠的鞋子，抬眼看向看護：“唐先生什么時候過來的？”

看護笑著指了指主臥方向：“晚上六點多來的，吃完飯就和老蔣待房里呢。”

蔣凡曦抬手看一眼腕表。

這會兒十點多了。

唐熠不知道她今回來，怎么會待這么晚？

蔣凡曦跟看護比劃了個“噓”的手勢，指指房間，聲：“你先忙，我進去看看。”

她聲走到主臥門外，雙手環胸，倚在門邊，聽唐熠和蔣志存在聊些什么。

“最近五年，珠三角、長三角地區的機器人使用增長率達到35，可以預見，未來大規模的產線上沒有人……”唐熠，“甚至有無人潛艇、無人戰斗機、無人轟炸機。”

“第三次工業革命，把人變成機器；第四次工業革命，把機器變成人。”蔣志存嘆氣，“雖然國家有2025綱領引領，但咱們這個工業體系是個問題，且是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需要去克服、努力的難題。”

唐熠沉默。

蔣志存：“德國和歐洲的工業是五元結構，它至少能提供五層以上的產品。但我們國家，目前為止只有二元，這中間的差距，不知道要花多少年，要幾代人才能追上……”

蔣凡曦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見那一老一少聊到死胡同，站直了身體，笑著走進去。

“不要這么悲觀。我們國家是全球最具市場化的國家，政府對于工業生產這一塊的補貼力度也相當大。在看到第四次工業革命這個機會的同時，看到落點與差別，正視工業體系中存在的問題，去克服它，早日都要實現彎道超越的。”

她走到蔣志存床邊坐下，幫蔣志存掖了一下身上的薄被，剛要給他倒水，就見保溫杯里已經倒好了恒溫水。

蔣志存看著女兒，笑問：“回來了？幾點下的飛機？”

蔣凡曦：“六點多，我又回宿舍收拾了東西才過來。”

蔣志存點點頭，看向唐熠：“你不在這些日子，唐每晚上都來陪我聊。”

蔣凡曦回頭看唐熠，跟他笑了下：“謝謝。”

唐熠笑笑。

蔣凡曦抬手看一眼腕表：“爸，不早了，我先送唐總出去，再來和您話。”

蔣志存知道年輕人要悄悄話，笑著拍了拍女兒的手臂：“去吧。”

唐熠起身，跟蔣志存道別后，跟著蔣凡曦離開主臥。

倆人一前一后走到陽臺，蔣凡曦將移門拉上，一轉身，就見唐熠笑著看自己。

她冷不丁就想起倆人在深圳那夜的親密，登時一陣緊張，面紅耳赤。

雖然這半個月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但今日一見唐熠，那滿腔的心動又回來了。

蔣凡曦走到藤椅坐下。

唐熠在她對面入座：“怎么沒跟我今回來？”

“提前完成工作，昨晚很遲才臨時決定今回來。”

其實是因為她今要回宿舍一趟，不好讓他接機，怕倆人獨處一室，又會做出沖動的事情。

許是已經習慣她的被動，唐熠沒糾結這個，轉而：“叔叔開始進行康復治療了，兩一次，一次50分鐘，看護知道怎么處理。”

這些事情，蔣志存在電話里和蔣凡曦過，蔣凡曦大概都了解。

“謝謝你為了我爸的事情這么費心。”

“應該的。”

唐熠沒再多言，只是用一種深不見底、情緒濃重的目光望著她。

這樣的眼神，蔣凡曦不是第一次見。

泰國那夜、深圳那夜，曖昧到極限時，她能從他眼中看出渴望。

蔣凡曦紅著臉別開目光，不自在地將雙手插進風衣口袋，雙腿伸直，佯裝看著樓下的街景。

倆人都沉默著，各懷心思。

良久，唐熠：“這半個月，你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