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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朋仙友 第三百六十三章 媧神苗裔(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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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姬有熊(黃帝)頭戴的冕旒冠居然是其隨身軍火庫,楊從循只覺腦海中一陣咔嚓亂響,似乎是他的三觀在用這種方式宣告自己碎成一地渣子。
然而更毀三觀的還在后面。
幾句吐槽完姬有熊之后,博烈覺昌居然大大咧咧地沖楊從循一揮手:“聽女媧娘娘說,姜烈山其實人挺帥的,為方便趴在地上捉蟲鋤草才剃的光頭。”
最后這“光頭”二字給了楊從循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這個姜烈山該不會就是……”
“對啊,炎帝他姓姜,其部落生活在一座滿是赤紅巖石的烈山附近,故名烈山氏。神農是大家對炎帝的敬稱,證明姜烈山他種莊稼是一把好手。”
也對,作為時常要把頭伸到植物根莖部來辨認這株到底是雜草還是莊稼的神農,留太多頭發的確不方便事后清理頭發中夾雜的昆蟲草屑。
雖然楊從循終于開始一點點接受博烈覺昌灌輸給他的洪荒世界觀,但這并不妨礙其搜腸刮肚的大聲抗辯:“你在說謊!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標志著炎黃一族誕生的阪泉之戰怎么像小兒擺家酒一般草率?對了,黃帝不是在阪泉之戰中斬殺了刑天么?這點你怎么解釋?”
一聽楊從循提到‘刑天’二字,博烈覺昌頓時雙眼一亮:“未想到你也知刑天之名,那你不妨說說,這刑天到底是怎樣的妖魔?”
這下可把楊從循問傻眼了,因為書上有關刑天的記載就一句:“刑天與(黃)帝爭,(黃帝)斷其首,乃以乳為目,臍為口,操干戚以舞。”
簡而言之,這是一個和黃帝打架失敗后,改用咪咪眼看人的……鬼知道它是什么東西!
雖然博烈覺昌是一個活了兩千多年的女媧造人,但人家‘生前’也是個妙齡女子來著。
當著博烈覺昌的面兒張口直呼“雙乳為目”,這不成調戲人家了么?
因此楊從循踟躇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含含糊糊地交待一句:“似乎刑天曾敗于黃帝之手,斬其頭而未死,能……能以那個做眼,肚臍為口。”
那成想博烈覺昌可比楊從循生猛的多,后者不好意思出口的內容,人家張嘴就來:“能以哪個做眼?……嗨,不就是雙乳么?挺大一個郎君,咋扭扭捏捏的?”
說罷,博烈覺昌居然還用手得意洋洋地在自家高聳的胸口上一拍:“這么說那個刑天的胸部一定很平,要是能像我這么豐滿,那就是一對鼓泡眼了。”
如此自吹自擂一通后,博烈覺昌抬頭朝著面紅耳赤的楊從循噗嗤一樂:“你這郎君真是好生不爽力,有話非要在心里憋著,就是不肯在人前說個明白……你怕什么啊?我都不怕。”
這下楊從循可站不住了:“我,我和你不同,我還知道廉恥二字為何物!”
似乎博烈覺昌把粉碎楊從循三觀當成一種樂趣,被對方當面直斥不知羞恥也不著惱,反倒嘻嘻哈哈地用手一指楊從循身旁的扎克善。
“好個知曉廉恥的乖娃兒,對那玩意兒如此諱莫如深,難不成你沒吃過扎克善她的奶水?”
“這廉恥和吃我娘的奶有什么關系,難道天下還有不讓親生骨肉吃母乳的道理么?”
“說得好,天下豈有攔著親生骨肉吃母乳的道理。不過……”
只見博烈覺昌似笑非笑地朝扎克善一努嘴:“實話告訴你,吉不楚就是吃你娘的奶水長大的,和你楊從循有一母同乳之誼,要按周禮,楚兒她就是你的親妹妹,你想娶她就是悖逆人倫……你敢說對楚兒她沒有什么非份之想?”
說罷,博烈覺昌將臉冷冰冰地一板:“我勸郎君你今后還是莫要將那些周人推崇的禮義廉恥掛在嘴邊。這幫人自己最不講廉恥,一貫在人背后捅刀子;所以他們才希望別人都講廉恥,好讓他們有機會繼續捅黑刀!”
聽聽,都兩千年過去了,博烈覺昌還沒忘記當年和周人那點的國仇家恨。
其實也對,當年要不是周人背后襲破朝歌,博烈覺昌她們一族何至于跑到格格坳這個天寒地凍的鬼地方受罪。
眼瞅這話越扯越歪,一直在旁不吭氣的扎克善趕緊上前打圓場:“四保!博烈婆婆她當年親手把我養大,后來又悉心傳授武功,咋說也是長輩,怎可跟婆婆她老人家面紅耳赤地爭辯?”
說完,扎克善又轉身朝博烈覺昌行禮:“婆婆方才講到刑天魔王與黃帝爭戰,那之后的事情的呢?”
也不知是胸大無腦,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被扎克善一打岔的博烈覺昌頓時就忘了和楊從循爭執,以手托腮皺眉苦思起來:“刑天魔王與黃帝之間的爭戰……想起來了,那天黃帝一劍將刑天的腦袋拍回腔子里去了。”
就算刑天是一種生命力格外頑強的類人型妖獸,那也不等于刑天的腦袋可有可無。
被砍了腦袋還能繼續生龍活虎地四處蹦跶,咋看這也不像是正常生物能點的天賦。
據博烈覺昌說,黃帝當時那一劍是奔著刑天的腦殼頂砍的,誰知這一劍不但沒能將妖王的頭顱一劈兩半,反而砸斷了刑天的頸骨。
于是,刑天那顆相貌猙獰的頭顱就讓黃帝一家伙整個砸進胸腔,看上去就像沒有頭顱一般。
雖然刑天在這一擊中受傷頗重,然而生命頑強的它非但沒有立斃當場,反被疼痛激起兇性,瘋魔般揮舞起手中的樹干。
沒錯,刑天手中所舞的‘干戚’,并非后人想象當中的斧鉞,而是槭樹的樹干(雞爪槭就是常見的楓樹)。
只因刑天天生筋骨強健力大無窮,故而時常從森林中彎折小樹的枝干當成武器。
顯然這種瘋狂舞動樹干的行動遲早會耗盡刑天身上最后一絲體力,屆時就算不死也不用費力氣收拾。
因此一擊重創刑天的黃帝并未繼續下手襲擊,反倒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得上下打量起刑天,尋思待會該從這個妖王身上割點什么來裝飾自己頭上的冕旒冠。
正當黃帝看得津津有味之際,那個揮動樹干在地上乒乓亂砸的‘無頭’刑天突然原地一轉身,掄起手中的樹干,朝著黃帝的頭頂直直地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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