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智者會,開門見山

蜀山攻略之紫郢劍客 第十一章: 智者會,開門見山

武當歸來不看雪，冬日里的武當山的確是別具一番極致的美態。滅塵子雖然并非首次踏足此山，但卻是第一次被山上的雪景所深深吸引著。滿眼盡是一片片連綿起伏的雪白山巒，冰霜映日，銀裝素裹，不少老梅與古樹皆為皚皚白雪所覆蓋，晶瑩剔透，奇形怪狀，彷似是屹立在一座冰宮之外的冰雕塑像。

在一陣鵝毛白雪下，久違了的滅塵子忽然現身于武當山的上空，凌虛靜立在「天罡北斗七星劍陣」之前。外觀上，滅塵子的身外化身與其真身全無分別，黑衣如昨，神釆飛揚，使得本來滿心煩惱的心明師太亦不禁暗暗地為他的風姿喝釆一聲。

“道氣盎然，判若兩人。難怪近年來滅塵子的聲勢越來越響，他的一身修為確是進步神速，遠勝于從前啊…”

數百年來，峨嵋與武當二派素來算不上親近，而三峰真人雖為后起之秀，但一直都以追趕上長眉真人的成就為目標。表面上，兩派都是玄門正道之中的支柱，同氣連枝，更曾多次合作對抗魔教不斷對外擴張的勢力。但是私底下，兩派之間卻充滿了互相競爭的氛圍，明爭暗斗，一直都在互相爭奪有限的修真資源。因此之故，滅塵子與心明師太雖然相識多時，但是始終沒有建立多少的交情。

心明師太本就是一個睿智之人，自然明白滅塵子今天之訪必定是另有目的，遂親自來到守山劍陣之前與對方依禮相見，客套地互相寒暄了幾句。

近年來，滅塵子一脈雖則被峨嵋妙一一方不斷對外貶抑與打壓，但是由于他的「公關」手段委實高明，一直秉承著長眉遺風，行事正派，絕不落人口實，而且他更擅于以互惠互利的方針到處廣結善緣，因此他在外的風評一向甚佳，遠比行事霸道唯利是圖的妙一更得人心。再加上，極樂真人李靜虛一直在他背后大力扶持，所以滅塵子與及他一手創立的「峨嵋劍宗」才得以逐漸在修真界內站穩了陣腳。

有見及此，心明師太知道不能待慢這一位身份頗為特殊的來賓，于是索性邀請他進入山中的一座迎賓精舍之內。未待滅塵子安坐下來，她便吩咐兩名弟子匆匆奉上一些武當山上特產的香茶與果點，以一盡地主之誼。就在賓主雙方隨意閑聊了幾句后，她更識趣地讓身邊二女全都退下，獨留下滅塵子與她繼續傾談。

“此尼果然睿智聰穎，看起來…今天倒也可省得一番唇舌…”滅塵子暗自點頭想道。

滅塵子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開門見山地說道：“請師太恕過在下的唐突之罪。日前，貧道無意間得知貴派的玉璣居士與及靈靈子兩位道友突然在祈連山一帶反目成仇，大打出手，而且…情勢頗為復雜，只怕將來尚會牽連更多。有見及此，今天在下才會冒昧前來，希望可以幫助貴派化干戈為玉帛…”

“化干戈為玉帛？”心明師太面色一沉，脫口而出道。

古語有云：各家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在修真界內，門戶之見一直根深柢固，絕大部份的修士皆認為一般人是萬萬不應無端介入別派的門戶中事。正如當初妙真觀主一樣，雖則她在玄門中有著非常崇高的地位，舉足輕重，卻也不能隨便介入峨嵋派的內部斗爭之中。

一般來說，滅塵子剛才的一席話隱約已插足于武當派的家務事，算得上犯下了修真界的大忌。畢竟清官難審家務事，尤其像他這樣的一個與武當派本就沒有什么淵源及瓜葛的外人，則更加不應隨便參和別派的內部紛爭。

假若今天換了另一個武當派的長老在場，只怕馬上便要狠下逐客令，甚至要將他狠狠地轟出武當的山門之外。

話雖如此，今天我們的主角還是介入了武當派的內患之中。只不過，看他依然是一派信心滿滿的模樣，似乎并不怕惹來心明師太的不滿。

常言道：面對非常人，便行非常事。事實上，他早知道眼前這一個外表略顯平凡的心明師太，骨子里卻有著極之不凡的氣度與識見。

反過來說，他甚至曾經一度懷疑心明師太便是另一個來自于現代世界的穿越者。毫無疑問，在各門各派的領袖之中，心明師太絕對是一個絕無僅有的教育界先鋒者。在蜀山劍俠傳的故事中，原作者對于心明師太的著墨雖然不多，但其中描述她的一件事情卻足以震驚當世，幾乎使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

在原來的故事中，心明師太最終在武當派的權力斗爭中脫穎而出，非但當上了武當派的掌門人，而且就在不久之后，她亦終于修成正果，可說是大部份玄門修士眼中的一個模楷。然而，當時的武當派正值百廢待興之際，本來為數不多的武當弟子更被她與靈靈子二人合力清洗了一大半，除惡務盡，改轅易轍，僅剩下幾個年輕識淺的小輩弟子而已。

假若心明師太真的就此飛升而去，剩下來的一個靈靈子根本便沒有足夠的實力來撐起武當派的安全，更遑論帶領門派作出任何的發展。說句老實話，就算是一些二流的旁門幫派亦足以把如此的一個武當派輕松滅掉。

心明師太可是一個經歷了多年權力斗爭洗禮與磨煉的人物，聰明睿智，絕不是一盞省油燈。她既沒有放棄自己這一個得來不易的飛升機會，亦沒有輕言放棄武當派的前途。當期時，心明師太邀請了生平唯一好友半邊大師跨派前來武當坐鎮，并且與靈靈子一起分擔了本派男女弟子的掌門之職。

表面上，二人各自撐起半邊天，實際上，半邊師太卻憑著個人的威望與實力輕易成為了武當派的真正掌舵人。能夠安排一個昆侖派的長老前來擔起武當派的掌門之職，只此一點，便足見心明師太的思維確實是遠遠超前于同一時代的人物。

平地驚雷，聞所未聞。心明師太的這一番安排可說是完全顛覆了常人的想象，甚至乎馬上引來了昆侖派的極大不滿，紛紛指責起來。然而，事實勝于雄辯，半邊大師非但成功撐起了武當派的一片天，而且在短短的時日中，更培育出聲名不弱的「武當七女」來延續武當派的傳奇。

正如滅塵子所料，思想超前的心明師太的確沒有怪責他今天的越線之舉，反而對他的往下的說話充滿期待。

顯然而見，今天這兩位同樣睿智不凡的人物驟然一會，將會給武當派帶來另一番非凡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