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選邊站, 靜虛之諾

蜀山攻略之紫郢劍客 第十九章: 選邊站, 靜虛之諾

眼看著芬陀大師與及妙一真人一行人消失于天際，滅塵子才終于能夠放下了心頭大石，大吐出一口涼氣。然而，只見滅塵子面色一白，身子巍巍一顫，便馬上吐出一口鮮血，原來他早已在雙仙圍攻之下受了嚴重的內傷。

剛才在戰場上一直威風凜凜的他，都不過是外強中干，拚了命在苦苦支撐而已。

見狀，極樂真人李靜虛便即伸出一只蓮藕一樣雪白粉嫰的小手，輕輕一按滅塵子的背心，馬上送出一股純和渾厚的玄門真氣，幫助他調理體內混亂的內息。

極樂真人的一身功力深如大海，一下子，便把滅塵子的內傷化解了十之七八。

“多謝師叔出手主持公道！滅塵子實在是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呀！”滅塵子一抺口角上的血跡，便馬上上前拜謝李靜虛的相救之恩。

李靜虛眉頭一皺，一揮手，便道：“罷了。你這小子實在是膽大妄為，今天竟然敢與妙一他們硬干起來。幸好，我對你近年來的作為都略有所聞，頗有同感，否則我亦未必真的會出手介入你們峨嵋派的門戶爭端之中。“

李靜虛所言非虛，他一向確是不曾理會峨嵋派的內部斗爭，甚至認為那是小輩們成長時期的一些磨練罷了。

當初滅塵子從玉清口中得知道了妙一真人一方，現正緊盯著他的行蹤有所圖謀之時，他便馬上透過秦漁向極樂真人求助。

基于昔日與長眉真人的深厚情誼，李靜虛一時亦大感為難，本來并不打算馬上站邊在滅塵子的身上，畢竟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才是長眉真人親自欽點的峨嵋派第一代掌門人。

只不過，滅塵子針對極樂真人的收買手段可說是滴水不漏，十全十美。

一方面，他請來了秦漁作自己的說客及代言人，主動向李靜虛道出他自立門戶的決心與勇氣。另一方面，他則透過云霧仙子俞巒，成功說服了極樂之妻百花仙子倪芳賢來替自己大吹特吹枕頭風。

滅塵子這一著恰巧擊中了李靜虛心中的軟處，故此他便對滅塵子許下了一個承諾，將來只要妙一真人請來一個與他擁有相同份量的「外人」介入峨嵋派的內斗時，他便會出手主持公道，并全力保障他的人生安全。

這就是滅塵子為什么千方百計也要逼使芬陀大師現身的真正原因。

“本來我一向逍遙自在，從來也不會過問你們小輩之間的爭執，剛才若非芬陀大師強勢介入，我也未必會現身相見哩！”李靜虛不溫不火地繼續道出了自身的立墻。

滅塵子連忙抱拳作揖，一臉誠懇地道：“多謝師叔垂憐…”

這些年來，李靜虛其實一直冷眼旁觀，并透過秦漁睜眼看著滅塵子如何步步為營地奪寶爭勝，如何小心翼翼地選賢招材，逐漸擴大門戶。想不到，過往極樂真人為了師門傳承而大感頭痛的諸多難題，居然全都被滅塵子輕松化解。

說句實話，以滅塵子如今的成就來說，甚至更隱約蓋過了在同一階段的長眉真人。

話題一轉，滅塵子便問道：“敢問師叔一句，不知俞仙子的近況如何呢？改天弟子定要親身前往長春洞探訪一回呀。”

滅塵子打蛇隨棍上，一心希望可以進一步加深與李靜虛之間的往來與關系。畢竟極樂真人可是蜀山世界內出了名最愛提攜后輩的絕世高人。將來阮征等小孩一但讓他看對了眼，未來無疑是憑空多出了一座極大的靠山。

只不過，計劃總趕不上變化。他哪里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招惹上一個遠比極樂真人還要難纏十倍的人物。那是云南雄獅嶺無憂洞的真正主事者－百花仙子倪芳賢。

“呵哈！好小子，總算巒妹妹沒有為你白忙一場，風波雖遏，你倒也沒有把她拋諸腦后啊！”一把異常動人的女子聲音忽然自虛空處響起。

鶯聲瀝瀝，如奏仙樂。

眾人只覺眼前一亮，兩個容色絕美的女子便驟然從天而降。來者無聲無息，毫無預兆，正是極樂真人的妻子百花仙子倪芳賢與及那一位曾在云霧山被困火穴之中一百年的女仙俞巒。

只見二女玉手相握，神態親密，便雙雙來到了李靜虛與滅塵子的跟前。極樂真人往秦漁的面上暼了一眼，他便即心領神會，主動把阮征等小輩弟子全都領去一旁。

在雙方寒暄問好一會后，李靜虛便向著滅塵子說道：“唔，巒妹在長春洞的日子里倒也用功得很，一身修為也頗有進步。聽她平日所言，總是對你的為人贊不絕口，想不到今天你的表現也真的沒有讓我失望。”

滅塵子突然聽到了李靜虛的一聲夸賞，內心也不禁激動起來。一時之間，他竟然眼泛淚光不能自已。畢竟自他穿越至今便一直孤身作戰，一路走來步步為營，背后確是非常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同和支持。而今天這一個來自于極樂童子李靜虛的一贊，則更是得來不易，珍貴無比。

“多謝…師叔與俞仙子的謬贊。這些年來，弟子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稟承恩師多年來的教誨而已。今天弟子全仗三位前輩出手相助，方可從芬陀大師的手下死里逃生，剛才的情勢實在是狼狽不堪，羞于見人…”滅塵子顫抖著聲音說道。

不知何故，俞巒的臉色一紅，低頭說道：“道友實在不用妄自菲薄，剛才對方非但人多勢眾，而且更以多欺少，實在是勝之不武，欺人太甚了。若非有了姐夫在此主持大局，我早已出手跟那老尼姑一較高下。

滴水之恩，涌泉以報。道友當日與貧道萍水相逢，不問報酬，卻甘冒奇險來助我解脫出每日地火焚身的苦難中，可算是俞巒的大恩人。今后若是妙一一方再有什么舉動，貧道樂于隨時相助，奉陪到底。”

滅塵子連忙反應道：“仙子，不用如此。貧道與妙一之間本是峨嵋派的門戶之爭而已，著實不應隨便讓外人插手。今天若非山窮水盡，貧道也不敢向李師叔求助啊！”

百花仙子倪芳賢馬上插話道：“小子呀！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呢？靜虛他與長眉道兄交情極深，可算是你們的師叔來的。今天由他出面管一管妙一豈不正好？”

李靜虛猛一搖頭，搶著道：“芳賢呀！此事關系了峨嵋派的道統之爭，茲事體大，以我的身份來說，又豈能故亂站邊于一方呢？”

倪芳賢秀眉一豎，嬌嗔起來道：“哼！什么叫做胡亂站邊？我就是非常看好滅塵子的。當初他英雄救美，這又是何等的俠骨柔情，英雄了得？”

“俠骨柔情？”一聽之下，滅塵子大感窘迫，如此的贊美之言，倒也是首次聽到。一時間，他也不知該作什么反應。

說句實話，一句「英雄了得」也就算了，可是這一句「俠骨柔情」又是從何說起呢？由此觀之，百花仙子倪芳賢絕對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女子。

與此同時，俞巒的俏臉忽然泛起了一片紅霞，急急出手一拉倪芳賢的衣袖，道：“芳賢姐！請你別亂說詞匯了，滅塵…道友那是…那就是「見義勇為」啊！”

倪芳賢嬌笑一聲道：“滅塵子呀！要是你真的害怕巒妹妹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不好介入峨嵋派的內斗之中，何不讓她索性變成一個「內」…一個宗門的護法之類，到了將來再次發生爭端的時候，豈非可以名正言順起來嗎？呵呵呵！”

百花仙子在俞巒不斷瘋狂拉扯衣角的壓逼下，硬生生地吞下了話中「內人」一詞，但是其中穿針引線的雙關之意則早已呼之欲出。當下只羞得俞巒恨不得一劍把這一個口沒遮攔的百花仙子馬上捅死。

原來倪芳賢從極樂真人口中得知滅塵子身懷逆天改命之能，她便即忽發奇想，打算要撮合二人一起合藉雙修，以此幫助俞巒徹底解除身上的夙孽與魔劫，好讓未來的成就可以更進一步。

空氣一凝，一片尷尬。

這一個時候，李靜虛忽然開口，把話題一轉，神色一正，便向滅塵子語重心長地說道：“罷了，罷了，今天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

李靜虛雖然在玄門有著超然的地位，但是對于那些看得上眼的后輩弟子卻也甚為關切。

“從妙一他剛才一直咄咄逼人來看，似乎今后他還是不會輕易地罷休。喂，小子，你現在又有什么打算呢？”李靜虛問道。

“多謝師叔的關心。近年來弟子為了與齊師弟他們一爭長短，除了一直拼命潛修苦練之外，亦尋獲了一些前輩留下來的寶庫藏珍，收獲良多，實力大爭。現在弟子更在四處物色資質不錯的弟子，納入門中開枝散葉，希望可以早日把師門發揚光大。”滅塵子侃侃而談說起了一些作為與打算。

李靜虛點一點頭，曉有深意地說道：“好、好、非常好。在收徒方面，你確實比妙一他們全都強多了。我也真的很好奇你，究竟你所創立的「峨嵋劍宗」，究竟又能夠到達什么樣的境界。不過，你倒不要以為從純陽秘籍中學來了一手「天遁劍法」便足以對付得了東海三仙，畢竟任兄給妙一所留下的「九天玄經」卻也是深不可測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