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毛公壇,內景元宗

蜀山攻略之紫郢劍客 第七章: 毛公壇,內景元宗

咚－咚－咚－

暮鼓晨鐘，回蕩山林，就在洞庭西山的一條蜿蜒小徑上，一個白衣書生和一個手持行李的仆人正朝上山的方向行走。

前者非但身材高佻修長，而且生得非常英俊，后者則體型龐大，只是此人頭上戴著一頂大大的草帽把大半張臉都遮蓋住，只隱約地露出兩腮紅毛。

這兩人只要發現道上無人便馬上行走如飛，顯然絕非一般游山玩水的騷人墨客。細看之下，他們便是滅塵子的大弟子阮征和身穿仆人衣服的靈獸袁星。

“毛公壇上片云閑，得道何年去不還。千載鶴翎歸碧落，五湖空鎮萬重山。這座縹緲峰乃是太湖之畔群山之首，奇石嶙峋，峰回路轉，非但集湖光山色于一身，到處更流傳著不少引人入勝的神仙傳說。尤其是經過前面這片綠蔭青松便是名聞天下的毛公壇了。”阮征一面指點山水，另一面以右手遙遙向前一指。

“什么一片暈眩…靈龜筆劃？”面對著阮征突如其來的詩興，袁星忍不住一臉疑惑地道。

“暈眩？筆劃？算了，算了，昔日師尊曾經說過這座毛公壇乃是道家聲名赫赫的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自西漢綠毛真人劉根得道飛升之后，此處已經是不少學道之人必來朝圣之地。今天我就是要來尋覓劉真人所留下的一部「內景元宗」才把你帶來此地的。”阮征向著袁星解釋道。

“大師兄，那「內勁圓鐘」是什么東西啊？是什么法寶嗎？”袁星抓了一下腮幫子問道。

“哎呀，你竟然連「內景元宗」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真是害不害羞啊？相傳西漢綠毛真人在飛升之前，曾經留下一部名叫「內景元宗」的秘籍，專給異類和鬼仙修煉成道之用。”

“什么？專給異類…成道之用？”袁星大吃一驚。

“據師尊所說，不少異類高手或鬼道修士都在苦苦尋找這部仙藉，只是昔日劉真人曾經設下非常巧妙的封印，因此才一直沒有被旁人發現吧了。本門的道法都是玄門正宗的上乘妙法，只有天資非凡之輩才有資格修煉。可惜你只是異類之身，故此在先天稟賦上已經有所不及，就算連服仙丹朱果來增進修為，將來也是事倍功半難有成就。故此，師尊斷言你只有修煉這部「內景元宗」才有成道之望哩！”阮征娓娓道來。

袁星表面上雖然一直恭謹和順，心甘情愿地為滅塵子門下服役，但其實牠心里一直渴望能夠成為真正的仙門弟子。

袁星曾經鼓起勇氣向滅塵子苦苦哀求拜師，但是卻一直被無情拒絕。只不過袁星向道之心始終堅定不移，一直沒有放棄初衷。阮征一直把此事看在眼里，更經常背著眾人為牠向滅塵子求情，希望能夠讓袁星隨自己一起修煉。

事實上，滅塵子對袁星亦早有成全之心，只是害怕袁星野性難馴容易墮入歧途，所以才一直嚴詞拒絕，并以此考驗袁星的意志。直到近日，滅塵子眼見時機成熟，于是便指使阮征到來毛公壇，尋找那一部失傳已久的「內景元宗」。

聽罷阮征所言，袁星這才知道阮征今次千里迢迢來到洞庭西山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反而是專誠奉命來幫助自己尋找仙籍，因此心情不禁激動不已，更興奮得忍不住蹦蹦亂跳起來。

“這…毛公壇所在之地確實漂亮，似乎…是個好地方。然而這里附近人煙不少，尤其是山上廟觀甚多，一路上善男信女游人不絕，似乎只是一處名勝之地，哪像有什么仙人寶藏？你那個消息可是準確的么？”袁星又是一臉疑惑地向阮征問道。

原來方瑛早在數年之前已經慕名來過此地尋訪仙蹤，可惜當時卻一無所獲敗興而歸，因此想起此事的袁星不禁心情忐忑不安起來。

“哼！懶骨頭，你這就是有所不知了，我這個消息可是從師尊身上的一部天書中得來，怎會有錯？”阮征忽然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天書？為什么從來沒有聽主人說起來過呢？”袁星連忙追問道。

原來袁星雖然在滅塵子跟前總是一副唯唯諾諾誠惶誠恐的模樣，但是卻把滅塵子平日的一言一行都視為金科玉律般牢牢記上心頭。

“誰叫你整天只知道帶著一班小猩猿在外面亂跑？在師尊跟前卻連頭也不敢抬起來。難怪師尊什么事也不會跟你說。真是丟人！”阮征大有恨鐵不成鋼地向著袁星埋怨道。

“是主人…命我多留神黃山上的動靜嘛…”袁星馬上一臉無辜地解釋道。

只是阮征并不讓袁星多加解釋，便繼續道：”本門的太清神算之術非同小可，乃是承傳自上界道門三清尊神之一太上老君的嫡系妙法。正所謂「道家之源，出于老子。其自言也，先天地生，以資萬類。上處玉京，為神王之宗，下在紫微，為飛仙之主」由此可知，本門的太清神算源遠流長何等不凡。

只可惜，師尊雖然一身天縱之才，卻始終得不到長眉祖師的青睞，所以多年以來一直孤掌難鳴，甚至被齊師叔他們排擠在外。因此之故，師尊對我們師兄弟特別用心栽培，總希望我們將來可以光大門墻，令師尊在世人之前吐氣揚眉。

近年來，師尊積極埋首鉆研本門的太清神算，希望可以把握天時地利來幫助我們這一代弟子盡快修煉成長。師尊甚至把多年所得一一記載在一部名為「蜀山攻略」的天書之中。”

阮征說到這里卻忽然閉口不語，只流露出一片得意之色，自然馬上把袁星的胃口都吊起來了。

“蜀山攻略？”袁星瞪大了一雙金睛火眼，喃喃自語起來。

袁星熟知阮征的脾氣，連忙從身上取出幾顆在道上買來的雪梨討好他，希望他能盡快把話說過清楚。

阮征一面得意地啃著雪梨，一面慢條斯理地續道：”在師尊前往圖耐山之前，便把有關毛公壇藏寶的一篇攻略交了給我，可知師尊確實有意成全你這猴兒。據書中所載，劉真人把這一部「內景元宗」和幾件降魔至寶均封存于昔日飛升之處，所以今天我才把你從黃山帶來這里啊！”

不久之后，阮征便帶著袁星來到山上一座數十丈長的神壇前。神壇背后則豎立了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記載了西漢時期綠毛真人劉根的生平事跡和成道故事。由此可見，這里便是后人為了記念傳說中劉根飛升之事而設立的「毛公壇」。

此刻晨光初現，四下并無人煙。毛公壇上，除了一些善男信女留下了的香燭和貢品外便再無任何奇異之處。

“懶骨頭！你不是經常夸口說自己一雙賊眼最擅于查看埋藏在地下的寶光靈氣么？不如咱們來一個比賽，看看誰能先把寶物取到手中呢？”阮征一派摩拳擦掌地向袁星叫陣。

袁星早已心急如焚，自然馬上搶著上前仔細打量神壇的各處。阮征則在一旁默運玄功，并且施展慧目四處查看。

阮征和袁星本來皆有異于常人的目力，可惜一人一猿很快便流露出失望之色，顯然他們都看不見任何寶物的痕跡。

尤其是阮征的一雙眼睛曾經「萬載青空靈石仙乳」所洗滌，能輕易看透地下數十丈深的土石。

誰料到兩人白忙了半天，卻始終一無所獲。袁星甚至用力翻開了神壇下不少土壤，也是沒有什么發現，只累得牠汗流浹背一身塵土。

“大師兄，為什么？這里什么都沒有？難道主人計算出了差錯嗎？還是你看不懂主人的字跡呢？我…就是經常弄錯主人的仙示，所以被教訓了好多次啊！”袁星一臉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