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想發財嗎

中世紀白精靈物語 86、想發財嗎

能用錢解決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弗林現在為了錢的問題開始發愁。

博斯特被戰火破壞的非常徹底，上一任拉斯韋斯特伯爵拉上盟友依然在野外被憤怒的領民打的落花流水，倉皇逃離領地，怒氣未消的領民們就把怒火轉向伯爵的城堡。

拆毀所有的房屋，砸爛所有的雕像，把城內所有能搬回去的通通搬走，剩下實在破壞不了的東西也盡可能的放上一把火。

農民們發泄完所有的怒氣，盡情釋放了所有的破壞欲，只留下一片廢墟給下一任伯爵。

基本上貝恩家接收的時候，小小的博斯特城堡里唯一完整的建筑，就是供奉神靈的教堂，連木制城門都被本著物盡其用的農夫們拆走了，不知道他們是打算把那些笨重的實木門板是劈碎了當柴火還是拿來堵自家茅草屋的破洞。

領主府是重點遭殃的地方，基本上被拆成了一片白地，只有被熏的焦黑的石制墻壁留在原地，讓弗林感到不寒而栗。

前任伯爵留下來的就是這么一片爛攤子，不管他當初是罪有應得還是有什么別的委屈，反正他跑了，讓貝恩家需要幫著收拾這一地雞毛。

城堡里頭除了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乞丐以及試著從廢墟里頭碰碰運氣的拾荒者，沒有任何人留下來，不是當初跟著上一任伯爵一起逃走就是在暴民打過來的時候跑掉了。

這種程度的毀壞弗林也沒辦法把城堡作為落腳的地方，只能先安排傭兵們在城堡之外先找地方安營扎寨。

接下來的首要問題就是該拿這片廢墟怎么辦。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貝恩家也沒有別的選擇，博斯特城堡是唯一的落腳點，不管怎樣，起碼城墻還是完整的，只要再修好城門，有什么意外情況也至少有最基本的防御能力。

想要完全修復整座城堡，大概也不比新修建一座城堡便宜多少，拉斯韋斯特除了特產拆遷技藝高超的暴民，并不出產建筑工匠，所以還意味著需要花大價錢從其他地方雇人。

至于修復城堡需要的勞工，雇傭兵倒是人數不少，弗林準備物盡其用，讓他們直接幫忙，反正這些索雷爾人不打仗的時候閑著也是閑著，不能白白浪費了發給他們的薪水。

算來算去，哪怕弗林絞盡腦汁，想要把博斯特初步修整的花費也不能降到五萬金幣以下。

五萬金幣不多，問題是沒有。

因此弗林除了最重要的城門和領主府，其他地方都全部放棄，等到領地初步安定下來，收到第一筆稅金以后，再慢慢想辦法修復其他地方。

沒辦法，在這個落后的時代，稅金基本上就是貴族們唯一長期穩定的收入來源。

弗林根據之前了解到的資料預估了一下，整個拉斯韋斯特伯爵領大概每年可以提供四到六萬金幣左右的稅金，比起以前貝恩家靠著貝恩堡的商路抽稅抽到手抽筋的裝框當然是天上地下，誰讓這里幾乎沒有什么商隊肯經過，只能從窮的叮當響的農民身上繼續榨取油水呢。

就是這四到六萬稅金還是和平時期的水平，現在伯爵領內不穩，領民們會不會順利接受新伯爵的統治還不好說，再加上初來乍到勢必要象征性的減稅撒錢來收買人心，那么頭幾年能夠收到手里的錢還要大大縮水。

雖然拉斯韋斯特很窮，人口也少，一年四到六萬的稅金也未免低的有些不像話。這是因為弗林計算的是最終貝恩家可以拿到的金額，實際上名義可以收到的數字是可以翻上好幾倍的。

至于為什么最后縮水了這么多，那就不得不提到這個時代低下到令人發指的行政效率。

正常在這個時代通行的征稅流程，當然不會是讓一群老農民趕著牛車扛著麻袋自己把東西送到領主倉庫里頭，而是通過各村由領主認可的專業征稅人統一代繳。農民把實物繳納給征稅人，然后征稅人再把收上來的東西扣除必要的損耗還有約定的分成比例以后上交給領主，領主層級越高，所需要的征稅人的數量和層級也越多，相應被扣除的部分也越多。

這種分層轉包的征稅制度最大的好處就是貴族們收上來的都是兌換好的金錢或者指定的實物，省下了很多麻煩，缺點就是要承擔嚴重的“損耗”。經常會有大膽的征稅人直接私吞所有的稅金，迫使貴族們往往不得不指派最信任的心腹出去查賬，才能確保應得的收入不會被侵吞的太厲害。

當然派出去查賬的家伙也可能趁機雁過拔毛中飽私囊，十成稅金能交給領主四成就算對得起天地良心了，但是總比征稅人一毛錢也不給要強一些。

所以，按照理論上貝恩家從拉斯韋斯特可以收取十幾二十萬的稅金或者實物，但是真正拿到手的卻只能有四到六萬或者更少，還有可能引發領民們的憤怒，導致四處揭竿而起。

貴族們也不全是傻子，當然知道這套制度的漏洞，之所以選擇繼續忍受至今，是因為他們確實也沒想到更好的法子。以拉斯韋斯特而言，除非弗林有足夠多的可信任的人手和精力，又對領地的所有情況了如指掌，可以直接踢掉所有征稅人親自征收，否則就只能忍受這種到處是毛病的征稅制度。

弗林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能力局限，所以只能想辦法另外開辟財路來增加收入。

可供弗林選擇的選項不多，要么對外打仗來搶劫別人的財富，要么拓展商路來征稅。前者根本不是現階段貝恩家的實力可以考慮的，后者還能有一點遐想的空間。

澤蘭半島不是一無所有，遍布境內的森林可以提供優良的木材，沼澤出產的淤泥可以發展陶器，歷史上澤蘭半島的陶器一度是暢銷大陸的熱賣品。

之所以現在成為商人止步的禁地，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北方鄰居的壓力。

北方王國大部分的國王不是酒鬼就是瘋子，但是五十年以前好歹出了一位正常向的國王托曼八世。

這位老兄最大的功績就是南下搶占了波倫西亞北方的哈爾霍斯地區，為王國開辟了通往南方的橋頭堡，同時積極發展當地的手工業，征收商稅來充實國庫。

為此他頒布了一道禁令，所有在北方王國領域內流通的一切手工藝品，除非王國自己不能生產的，否則通通都要繳納巨額的關稅。

而主演依賴對北方出口的澤蘭陶器恰好不在豁免范圍之內，因此遭受重創，徹底衰落。

現在托曼八世早就死了，他頒布的禁令也得不到后來的繼承人的重視，形同虛設，但澤蘭半島的陶器行業又被其他地區出產的陶器搶占了市場，一直無法恢復。

弗林盤算了半天，覺得大概這些泥巴做成的小玩意，就是自己未來可以拓展的主要財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