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博達會戰(下)

中世紀白精靈物語 55、博達會戰(下)

克萊斯四世把塞西利亞軍隊布置成了三個縱隊，騎兵部署在兩翼，步兵夾在中間，弓箭手反倒在最后方。他很清楚對面埃斯蒂利亞人的打算，所以拿出了最為拿手的戰術——利用精銳的騎兵力量直接對埃軍發起沖鋒，一舉突破脆弱的農夫陣線，徹底摧垮埃軍陣型，使他們陷入混亂之后從兩翼包抄，把埃軍擊潰。

盡管人數上處于劣勢，但是克萊斯四世并不擔心自己的騎兵無法沖破步兵的防線，一名訓練精良的騎兵足以匹敵數十名農夫炮灰，這在戰場上已經成為不可置疑的真理。

埃斯蒂利亞也有騎兵，但是長期的失敗已經使得他們喪失了對陣塞西利亞人的勇氣，即便是他們膽敢出陣試圖保護步兵陣線，塞軍的騎兵也將在沖鋒對決中毫不留情的碾碎他們。

事實上騎兵帶頭沖鋒、步兵跟上來收割人頭，這種戰法在這個時代是非常普遍的戰術，冷兵器作戰的限制下，各家軍隊的普通士兵素質都半斤八兩，彼此裝備也沒什么代差，最多是你的弓箭能比我多射三五碼，我家的盔甲比你重七八斤的樣子，也導致人數和士氣是決定戰役成敗的關鍵。

騎兵沖擊是最有殺傷力和最有效破壞敵人陣型和士氣的手段，只要隊形一亂，失去指揮的士兵就會陷入混亂，沒有什么忠誠意識的農夫為了保命就會逃竄，從而導致混亂蔓延成整體的潰敗。

這一點無論是哪一方的將領都心知肚明，老提比斯之所以把缺乏保護的弓箭手直接擺到陣型最前方，就是不太相信單純依靠己方的騎兵可以成功阻攔對方的沖鋒，所以寄希望于利用弓箭手的遠程殺傷能力，盡可能遏制對方騎兵的沖鋒威力。

只要能夠保證農兵沒有在第一波的沖鋒中潰敗，那么喪失了絕大部分機動性的騎兵威脅性就會小很多。

雖然拿著糞叉衣衫襤褸的農兵照樣不是武裝到牙齒的人行鐵罐頭的對手，但是沒關系，他現在就是人多，單挑不行，可以群毆啊。

雙方的傳令兵開始四處傳達各自統帥的命令，塞西莉亞人的騎兵開始陸陸續續沖出陣型，最開始速度并不快，隨著距離的拉近，才開始逐漸加速，慢慢的切換到全力沖刺的狀態。

隨著騎兵距離越來越近，看著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被盔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騎兵揮舞著武器向他們逼近，埃斯蒂利亞人的陣型開始出現了明顯的慌亂。

老提比斯并沒有按照常規下令己方的騎兵進行反沖鋒，而是下令讓弓箭手們在騎兵逼近一段距離之后，開始放箭進行壓制。

當第一批弓箭手在差不多一兩百米的距離上放出第一批箭雨，戰爭總算是正式打響。

盡管萬箭齊發的場面很震撼，但在這個距離上，弓箭對于武裝騎士本身的殺傷力基本沒有，老提比斯更寄希望于騎兵為了保護馬匹不被弓箭射傷而散開，從而破壞他們的隊形，降低沖鋒的殺傷力度。

這么做果然成功地迫使塞軍騎士散開了隊形，但弓箭手們最多也就再放一波箭雨之后就必須撤離了，面對拉近距離之后騎士們，這些弓箭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單方面的被屠殺。

隨著弓箭手撤離之后，后面的農兵在領主老爺們的催促下，舉著各式各樣的盾牌甚至是臨時拆卸下來的門板，準備迎接敵軍的猛烈沖擊。

塞軍騎兵順利的突破了距離的限制，一頭撞進了埃軍步兵的陣型當中，既然沒能逮住那些跑的飛快的弓箭手，騎兵們就把怒氣全部傾瀉到這些倒霉的農兵身上。

最靠前的騎兵們幾乎像鐮刀揮舞一樣，輕松地把最外層的農兵收割掉，落在后面的家伙則游曳在周圍進行補刀。

盡管這讓埃軍步兵蒙受了極大的損失，但是老提比斯還是達到了他希望的效果，攔住了騎兵沖擊威力，而塞軍的步兵盡管差不多和騎兵同時出發，因為速度上的差距，現在還在后面拼命趕過來。

只要自己的騎兵搶在農兵死光之前先干掉對方的步兵，那么再回過頭來配合剩下的農兵圍攻塞軍騎兵，戰斗也就取得了勝利。至于這種打法會讓農兵死傷慘重，老提比斯毫不在意。反正死掉的都是農夫，這些東西像韭菜一樣，割完一茬又會一茬一茬的長出來。

在騎兵們歡快的收割著埃軍步兵莊稼的時候，后方的步兵也一路狂奔的趕了過來。老提比斯毫不猶豫的下令己方已經躍躍欲試的騎兵部隊投入沖鋒。

他有些后悔這次帶了太多的農夫而不是雇傭一些長槍手，現在塞軍的騎兵已經快要把整個步兵陣線從中間切開兩段了，這些沒用的家伙實在是太脆弱了，比預想中能夠遲滯敵軍的時間要短的太多，真是浪費了給他們吃的糧食。

埃軍騎兵接到命令之后，立刻歡快的沖出了陣地，他們未必還有跟塞軍騎兵正面對決的勇氣，但是同樣讓他們去收割步兵的性命這種事情還是不在話下的。

等到埃軍騎兵也迎頭撞入了塞軍步兵陣線，早先撤退的弓箭手也重新集結起來，利用箭雨迫使塞軍步兵無法繼續前進，將彼此步兵陣線分割開來。

戰斗就簡單的演化成為雙方比拼誰家的騎兵屠殺農兵效率更高，誰家的步兵最先撐不住，誰就能獲得戰斗的最后勝利。

這種無聊的互相比拼屠殺效率的戰術在下午時分總算分出了高低，本就士氣低落的埃軍農兵即便人數占優，還是被塞軍騎兵從中間部位殺穿，然后又在他們拉開距離之后又一波的返回沖鋒中，徹底潰敗，紛紛四散逃命，而這個時候，配屬了不少長槍兵及裝備了防具的塞軍步兵還在跟埃軍騎兵糾纏在一團混戰。

這樣一來，塞軍騎兵只要繼續擊潰埃軍的弓箭手，就能掉頭回來一起收割埃軍騎兵。

意識到大局已去的老提比斯自然不能繼續死撐到底，農兵死光了就死光了，弓箭手跟騎兵可都是真金白銀供養起來的，特別是騎兵全都是貴族或者將要成為貴族的家伙，無論被殺或者被俘，那可真是割自己的心頭肉了，毫不遲疑的下令全軍撤退。

既然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埃斯蒂利亞軍隊也就順理成章的全軍崩潰，三萬大軍損失大半，兩位統帥在扈從的護衛下狼狽逃走，一百多位貴族被俘，博達城堡隨即開城投降，整場戰斗以埃斯蒂利亞軍的大敗虧輸徹底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