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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京開始當女神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曲線救國(二)
很快,三名證人就被法庭護衛給帶了上來。
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出任務時,跟著薇薇安一起去抓捕萊納的三名同事。
薇薇安抬眼望去,發現三人都在躲避自己目光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科威爾斯沉聲詢問:“證人,你們和萊納見面時,有感覺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遭受了威脅嗎?”
“并沒有。”三人齊刷刷搖了搖頭。
“那當時的具體情況到底是什么樣的?”
三人中一個比較年輕的執法者開口回答:“當時我們接到命令去對萊納進行調查,無論是要求開門還是進屋,萊納都非常配合。
但是薇薇安說了沒兩句話,突然拔槍就射,我們甚至都來不及說話她就已經清空了彈匣,還說是萊納企圖掏槍襲擊她,所以才動的手。
不過在我們的視角里,萊納全程都沒有任何可疑的舉動,配合得不能再配合了。”
“薇薇安說這個萊納是連環殺人犯,有這件事嗎?”
年輕執法者搖頭:“我不清楚,我只是奉命去抓人。”
“關于萊納的問題,我這里有證據要提供。”原告律師將一份文件遞到了科威爾斯的面前,“到目前為止,執法者都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萊納和那些殺人案有關。
為了證明這一點,我們甚至還請到了那些受害者的家屬。”
“帶證人。”科威爾斯再次喊道。
被帶來作證的受害者家屬薇薇安都見過。
萊納之前在被宣判無罪后,薇薇安親眼見到他們哭得撕心裂肺,哀嚎著沒人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
但是現在,這些人不認賬了。
他們說自己親人的死和萊納沒有任何關系,萊納只是剛好在案發現場路過,所以受到了牽連。
對于萊納的遭遇,他們感到非常遺憾。
就是因為像薇薇安這樣的執法者太對,所以殺害他們的親人兇手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伏法。
證人陳述完后,原告律師趁熱打鐵:“到這里,案件相信已經非常明了了。
薇薇安,一個從小缺失父愛的私生女,必然擁有著一個飽受欺凌和壓迫的童年,性格較一般人會更為扭曲殘忍。
成為見習執法者后,她心底隱藏的這份扭曲終于有了發泄的地方,因為她可以合法地殺人了,而萊納只是受害者之一。
在此之前,她已經用同樣的借口殺死了至少兩名貧民,每一條人命我都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薇薇安的卑劣與殘暴。
她一直在強調萊納是連環殺人犯,但事實上,她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連環殺人犯!”
此話一出,大眾陪審團一片嘩然,震驚、嗤笑、咒罵、哀嘆。
薇薇安的律師滿頭大汗,表情發苦。
愛德華皇子臉色陰沉,抱胸的雙手緊緊地捏了起來。
而雷蒙皇儲這邊,則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
只有薇薇安,從頭到尾都表現得異常淡然,仿佛她早猜到會是這么一個結局。
如果畫面在一刻定格,那么將會成為一幅無比經典的法庭浮生繪。
不過這里可沒有精通時空魔法的法師。
而當薇薇安聽到證人提到了父親二字,立刻想起了一些資金過去了的往事。
她是某位大人物私生女這件事,在帝都不是什么秘密。
實際上在入學的那一天,她就和同父異母的妹妹見面了,只不過那個妹妹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這件事薇薇安后來還告訴了洛泉她們,用講笑話一樣的口吻。
她是公爵的私生女,但從小就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優待。
不過,也絕對不像原告律師說的那樣,是一個悲慘的童年。
相反,薇薇安覺得自己的童年非常幸福。
薇薇安的母親雅琳娜是一個很美的女人,曾經以吟游詩人的身份在大陸上游歷多年。
后來,雅琳娜在旅途中認識了薇薇安的父親路德修凡克。
那時候的路德修凡克還不是公爵,只是前任公爵的二兒子。
兩人結伴而行,并迅速墜入愛河。
在都靈翰帝國南部的一個鄉村里,兩人度過了三年甜蜜的時光。
不過這段甜蜜的時光,終結于薇薇安的出生。
在雅琳娜臨盆的當晚,路德修凡克失蹤了。
其實這三年來,路德修凡克每過一陣子都會消失幾天。
雅琳娜雖然不清楚愛人去了哪里,但也沒有多問,只當丈夫是進山打獵去了。
但這一次他離開之后,便再也沒有回來,只留下了一封信以及一筆錢。
信中交代了一切的原委,原來路德修凡克是公爵之子,跟雅琳娜的相知相遇相愛,他的父親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肯定不會同意。
這三年的相處就是一場夢,現在薇薇安出生了,夢也該醒了。
期間他有過幾次離開,其實是去和他真正的妻子見面。
那是一位親王的女兒,這位親王在帝國西境有著大片的自由領,手握重兵。
路德修凡克得到了親王女兒的青睞,并且憑借親王的關系,擠掉了自己的大哥,成為了公爵之位的第一繼承人。
這一切都發生在他認識雅琳娜之后。
愛美人不愛江山一般只出現在童話故事之中,為了榮華富貴拋妻棄子才是多數人的寫照。
路德修凡克向妻子坦白了一切,而這位親王之女也很有器量,給了他兩年時間將一切都處理好。
至于處理結果,就是在薇薇安出生的當晚連夜跑路。
薇薇安不知道母親在清楚真相后哭成了什么樣子,也或許沒有哭過。
在她記憶當中,母親是一個堅強而勤勞的女人。
雖然手里捏著負心漢留下的一大筆錢,但從來沒有亂花過,每天都過著精打細算的日子。
薇薇安曾經問過母親,為什么不去給自己買幾件漂亮衣服。
母親則是很嚴肅,說這是給她將來的讀書上學乃至嫁人用的,她可不能花得大手大腳。
性格向來堅強,很少哭泣的薇薇安,在聽到這話后直接哭得稀里嘩啦。
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讓薇薇安擁有了一個幸福美滿的童年,她從沒有一刻感受到過親情的缺失。
然而,這份幸福在她十七歲那年戛然而止。
記得她當時剛覺醒魔力沒多久,剛好又是生日。
雙喜臨門之下,母親打算出門采購一番,回來給她做一頓豐盛的生日晚餐。
但是母親剛出門沒多久,薇薇安就聽到了她的呼救聲。
薇薇安沖出門去,發現一群黑袍人挾持了母親。
她當即與之展開激戰。
拼盡全力之下,她以一敵三,殺死了一個黑袍人,重傷了兩個。
但黑袍人的數量遠不止三個,而她已經精疲力盡。
就在薇薇安陷入絕望之際,路德修凡克出現了。
原來這些黑袍人都是他的手下,這些年來他雖然遠居王都,但也一直關注著母子倆。
前陣子薇薇安覺醒了魔力,并且被魔法公會的魔法導師稱贊為幾十年不遇的天才。
這個消息并沒有瞞過路德修凡克的耳朵,為了測試薇薇安的天賦到底有多出色,所以就帶著手下過來演了這么一出戲碼。
測試的結果遠超路德修凡克的想象,薇薇安表現出來的潛力是他生平僅見,即便是她從小接受名師指導的小女兒,在同等條件下的表現也才堪堪達到薇薇安的一半。
尤其是薇薇安那猶如古井淵潭般的沉著冷靜,更是她的妹妹所完全不具備的。
這是一個天生的強者!
路德修凡克這樣想到。
“不愧是我的女兒。”路德修凡克俯視著薇薇安,說出了父女倆見面后的第一句話。
當時的薇薇安趴在路德修凡克的腳邊,像是一只溺水的貓。
如果不是實在沒力氣了,她真想舉起胳膊給這個混蛋狠狠地來一拳。
測試結束之后,路德修凡克帶走了母親。
說是要給母親提供一個更安全更舒適的環境,其實就是想將其當作籌碼,逼迫自己為他所用。
可惜母親相信了這個小人的鬼話,真以為他準備給薇薇安一個遠大前程,所以心甘情愿地被路德修凡克的手下給帶走了。
這之后,薇薇安再沒有見過母親本人一面,只是從路德修凡克那里看到過一些母親自己錄制的魔法影像。
影像里的母親氣色還不錯,或許是不用再像以前那么操勞了,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許多。
從始至終她都在跟薇薇安分享著搬進新家后的日常,臉上的微笑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
看上去母親在這個她不知道的地方住得不錯,如果沒有地上那條鎖鏈的話。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母親背后的鏡子底部,有一條漆黑的鎖鏈。
雖然不知道這條鎖鏈最終銬在了哪里,卻也讓薇薇安懂得,母親表現出來的快樂或許都是假象。
從這一刻,薇薇安在心中埋下了一顆名為復仇的種子。
她發誓,將來有一天她必定要救出母親,然后將路德修凡克千刀萬剮。
對于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薇薇安內心可沒有半點感情,唯一的感情就是仇恨,刻骨銘心的仇恨。
只不過目前她暫時還沒有掀桌子的能力,路德修凡克作為都靈翰帝國的公爵,自身實力深不可測,手底下還高手如云,不是她靠單打獨斗就能搞定的。
所以她遵從路德修凡克的安排,來到了圖蘭朵學院學習魔法。
便宜父親想要讓她成長起來后,為她所用。
薇薇安當然也不會拒絕這個能讓自己更快變強的機會,所以從始至終都非常配合,學習也非常刻苦。
就是因為校外實習可以得到更多的點數,來換取更強大的魔法秘籍,所以薇薇安才會加入執法隊。
而富有正義感的她,在遇到萊納之前,也確實處決了兩個欺行霸市的地痞。
執法隊里有人覺得她手段過激,不應該隨意處死罪犯。
但薇薇安卻不怎么想,不處決掉那兩個逼良為娼的混蛋,難道還要留著過年嗎?
所以薇薇安對弄死那兩個地痞沒有半點愧疚,以后再遇到同樣的事,也一樣會毫不猶豫的做出同樣的選擇,就像她這次弄死萊納一樣。
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薇薇安是更看重結果的那一方,畢竟程序再怎么正義,處罰不了罪人有個什么屁用?
“咚咚咚!”
審判長敲擊木錘的聲音,讓薇薇安從回憶中驚醒。
科威爾斯敲完之后,沖著一眾陪審員大聲喊道:“肅靜!”
嘈雜如菜市場般的法庭瞬間安靜下來。
“路德修凡克公爵,對于原告律師的指控,你作為薇薇安的父親有什么想說的?”
科威爾斯將話遞到了同樣也到庭陪審的公爵嘴邊。
這位公爵也就四十出頭的年紀,但看起來卻像是已經風燭殘年,來日無多,整個人裹著一條厚厚的毯子里,仿佛一股微風都能讓他冷得發顫。
或許他已經病入膏肓了,薇薇安望著父親的模樣,心里很是快意。
在仆人的攙扶下,路德修凡克站了起來,用低沉的嗓音回答道:“我的女兒確實從小跟著她母親生活,但這并不代表她就有一個陰暗悲慘的童年。
據我所知,薇薇安在她母親的關愛下一直健康開朗地茁壯成長,無論是在鄉村的學校還是帝都的都靈翰學院,她也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她是我最優秀的女兒,我為她感到驕傲,我也堅信她是無辜的,這其中必然有人掩蓋了真相。”
“請注意你的措辭,路德修凡克公爵。”原告律師立刻出聲反駁,“照伱的話說,倒是我們在偽造證據了?”
路德修凡克推了推滑到鼻尖上的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沒必要這么急著對號入座,我只是作為一個父親,在看到自己女兒被冤枉后提出應有的質疑罷了。”
原告律師冷笑:“我看你是在指桑罵槐。”
“到此為止吧。”科威爾斯制止了兩人爭吵,隨后向一言不發的薇薇安投去了一道銳利的目光:“被告,現在人證物證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該從哪里說起來呢?”薇薇安抬起頭,聲音低沉,像是在詢問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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