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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晉北小卒 第六八二章 唯一一封情書
1940年秋天的晚上,室外額外的涼爽,沒有往年的悶熱感。
已經半夜12點了,沐陽還在屋里踱著步子。
平常的這個時候,普通的戰士已經全部睡下了,能工作到如此晚的,除了明日調休的干部之外,恐怕只有沐陽這個熬夜冠軍。
以往,沐陽都是在小房小屋之內運籌帷幄,許多詳細的作戰方案就是在他的沉思中胸有成竹地定下來的。不管是自己制定還是審閱參謀團交上來的方案,哪怕戰局再復雜也不需要一小時就能完成工作。
可是現在,他已經端坐了半個時辰,卻還是心懷忐忑、下不了筆,一個字也寫不下去。
他在構思寫一封傾訴美好感情的求愛信。這還是他第一次寫這樣的信,而且對于沐陽而,這多半就是他為人兩世中唯一的一封情書!哪怕是上一世,也不會有人土到二三十歲了還寫情書給女朋友吧?
要是人家不愿意,那該多難為情?
若是普通的求情,哪怕是被人拒絕了,早已養成廣闊胸懷的沐陽也能當作無事發生,可若是求愛被拒絕,那簡直比社死還讓人難受。
照明的蠟燭已經燃盡,沐陽渾然不知,門外站崗的警衛員小葉察覺到后進門想要重新點了一根,卻發現布袋里只剩一根蠟燭。因為沐陽時常工作到晚上,在軍分區呆了一段時日后很快就將蠟燭用光了。
“團長,只剩一根蠟燭了,這玩意是軍控品,集市不可能有得賣,俺明天會去軍分區倉庫領一點,但現在要不換煤油燈?”
“不用,一根就夠了,我半個時辰后就休息。”
“是!我在門外等著。”
“去吧。”
沐陽背著手來回走了兩步,猛地停了下來,坐到了桌前。
凡事他總會往悲觀處想,但也許他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呢?
隨后,他提筆疾書了起來:
蕭汐同志:我在很久的時候就想和你談一談私話,因為環境及其他種種的原因,總未找著一個好機會,結果直到今天仍然未達到我的愿望,把這件重要事情拖長到今天,這不能不說是一件可惜的事。現在為達到我那長久的愿望,值此時機,我寫這個簡單的信來與你作第一次的私下的談話吧!
我們都是共.產黨的干部,我們的任務和目的是一樣的,雖然我們有南北方籍貫的差異,但我們同在一個任務上作斗爭、同在反抗帝國主義與封建主義的戰線上戰斗。在以上等的原因下,我今天向你提一個建議——我們親密地拉起手來做一對異性朋友
我自幼失去雙親家境貧寒,或無親友、或無師輩,也無可倚靠之人,雖無法予你美好幸福之生活,但卻能保證與你互尊互愛、互學互助、互諒互讓、互勸互敬,好吧?同意吧!盼你給我一個答復。
……已到半夜了,我作為指揮員必須早點休息,這幾日是出征之日,我或許過幾日就回來。因為時間的關系,無法一下子把我要對你談的一切一切,于今晚在這短紙上說完,只好留著以后談吧?祝你進步與健康!
“團長,已經過半個時辰了!”
警衛員有些焦急,明日一大早團長還要開大會,再這么拖下去,萬一會上睡著了咋辦。
這是沐陽寫的第一封也將是唯一一封情書。
他能在戰場上無所畏懼,但在感情的天地中可謂是字斟句酌、欲又止,當他鼓起勇氣寫完這封信后,才如釋重負地長長地出一口氣,放下筆,揉揉發酸的眼睛,又把信拿起來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裝進信封里封好。
沐陽無比感嘆:這要放在前世,
似乎是覺得缺了點什么,沐陽拿出自己的個人印章沾了點丹紅,在封口處蓋上了自己的大名。
“現在就睡,你跟我來。”
懷著深深的期盼和滿溢的幸福感,沐陽走到院子里檢查了一下崗哨,確定了今夜值班的人選,這才回來躺下休息。
到了翌日早晨,沐陽起的比輪班的警衛員還早。
“把這信送回根據地,請務必親手交到聯勤處主任蕭汐同志手上。”
“急嗎?”
“……”沐陽盯著信看了一會,警衛員聯想到昨日的情景,立刻就明白了,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好,俺懂了。”
“小兔崽子,你比我還小好幾歲,懂了個什么?”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年鐵樹開花了啊!!”
“唉……”
沐陽擺了擺手,環視左右后伸出一只大手來把小葉的腦袋和脖子夾在自己腋下。
“聽著,我知道其他人嘴巴并不牢實,你還算好……此事你知我知,但卻不能讓任何第三人知道。”沐陽如此威脅道,但這只會讓小葉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當然,俺親自去送。”
“嗯嗯,我去開會了,你順便將其他命令也送回指揮部,別搞混了,我那封信上有我的個人紅章。”
“咦?還真有?您可是從未用過這個章的。”警衛員看著信件上用先秦時期小篆字體印下來的兩字。
“畢竟不是公章,我又不寫信,刻好之后自然沒用過,這次算是第一次了。”
“好嘞!”
接過沐陽遞給他的一大沓文件,用防水油紙布妥善包裹塞入皮包后,警衛員騎上一匹軍馬揚鞭就走,很快就穿過幾處崗哨,消失在了易縣的田間小路上。
幾天后,蕭汐就收到了這份來自三百里外易縣送來的信件。
此時她正忙于工作,無他,沐陽臨走前布置了繁重的工作,尤其是后勤方面,更是面臨著巨大的壓力。
這個架勢蕭汐從未見過,之前一分區友軍兩個團前來增援時,沐陽也只是準備了一些應急物資罷了,而現在竟然要將家底全部拿出來。這些25團積攢了兩年多的物資,哪怕是38年處境困難時、39年洪災時都一直在慢慢攢著,可從未有入不敷出的情況。
此事絕非平常,政委找到幾個團級干部商量后,大家決定親力親為,哪怕是一個小文員的工作也由他們這些‘領導’親自做。渾源縣根據地發展至今,難免魚龍混雜,他們就怕泄露消息,成了黨和人民的罪人。
“蕭姐,您不如休息一下吧,太陽都快下山了,你已經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坐了一天了。”一旁的婦救會女同志小蘭看著心疼,女人可是最忌操勞的。
尤其是每個月的特殊時期,小蘭作為閨蜜,算一算蕭汐的那段日子才剛剛過去。
可婦科雜難之癥頗多,誰都不敢保證這次會不會嚴重一些、會不會持續更久一些,萬一碰上了可就麻煩了。
硬撐著絕非好事,搞不好會越來越嚴重。
看她這不安的樣子,相比身子還是有些不舒服吧?小蘭如是想著。
“我知道了,你先回房吧。”
“那好吧,咱去熬點甜水,晚上可不能吃得太多哦。”
“行,謝謝你。”
“謝就不必了,蕭姐姐一會趕緊休息吧,今日可千萬別工作到夜里了。”小蘭嘆氣不已,提著藤條木壺走出院外。
小蘭走后,蕭汐拿出了沐陽給他的信,確認屋內已經沒人了。
跟其他孩子同居什么都好,就是在私人空間上問題頗多,而且若是同居者之間的作息計劃和時間不一樣,還會感到更加難受。時油然而生的期待感。
“怎么不叫小名呢?又不是談工作……”
蕭汐雙手撐在腮上,臉上僅有的少量肌肉也被她擠得肉嘟嘟的,雙腳也在亂動,不知道放哪。她繼續往下讀,短短百字小信,她讀了十幾遍,心情可不像臉上所表現得那么平靜。
沐陽在她眼里是個幾乎沒有缺點的人,太過光彩靚麗了,這樣的男子哪怕在學校里面也不會有女孩子敢傾心于他,因為并非所有人都有向如此優秀之人告白的勇氣,不自相慚愧就不錯了。
他不但能文能武,思想還及其先進,似乎各行各業都有所涉獵,并非是一頭扎死在軍隊里的莽漢,甚至還擁有連她這個兼任教書工作的人都羨慕的書法字體。
想著想著,蕭汐就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她怕想得太多就靜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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