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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晉北小卒 第五五八章 傷員
走進那總瓢把子所說的“住所”,沐陽兀然感到一股怒氣從心底里噌噌噌地冒出來,面色也陰沉了許多。
若非這里太多人,他非得把門都給他卸了。
身旁的向英感官很敏銳,察覺到沐陽氣息的變化。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話能讓沐陽消火,只能是伸出右手搭在沐陽的肩上。
“你們來做什么?”
那是一個八路軍傷兵,他傷的一個不是四肢和軀干,而是要命的眼睛部分。紗布纏了在他頭上蒙住了他的眼睛,也證明了這一點。
沐陽來到外面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重新進去,這才開始打量他們。
應該是11個民兵和5名主力戰斗員,看他們的著裝大概就能看出來,民兵大多是穿著普通百姓著裝,只有其中佼佼者與立功之人能得到一頂八路軍的帽子。
而主力軍,大多要求著裝統一,即使再苦再難也得盡力解決被服問題。
沐陽看著那眼睛受傷的同志隱隱把后面的戰士護在身后,那姿勢似乎要撲上來跟他決斗……他立刻就沒了提問題的心思。
“把同志們帶走,我們去外面扎營,把衛生員都喊來。”
“嗯?”
那眼睛受傷的同志歪了歪頭,他感受不到一分敵意。
“連長,好像是咱自己人。”旁邊另一個傷員湊到他耳邊,輕輕地與他道來。
“你確定?這里還有我們支隊的?”
受傷的連長腦袋轉不過來,今天他發燒了,整個人也有些暈乎。
“是,他們穿著正規軍的衣服,手臂處有八路軍臂章,戴的……嗯,也是青天白日徽。”旁邊那戰士有些討厭那青天白日徽,他自己就極力反對佩戴那玩意,可惜為了個哈麻子統一戰線,支隊長都要求他們戴著。
不一會,他們就被帶離這幾間狹窄逼仄的平房,沐陽把他們帶到了野外,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開始清理雜物、驅逐蚊蟲,建一個臨時營地。
沐陽回頭看了眼土匪的寨子,確實找不到什么好的房屋,可能給那些同志的平房算是比較好的房子……畢竟是封建余孽、土匪頭子,他們不大可能把自己住的大宅給八路軍傷兵睡。
“哼!”
看在他們收留自己同志的份上,沐陽也不跟他們計較,反而是招來自己的警衛員,讓他給土匪頭子送半箱子彈。
“啊?半箱?那么多?得有幾百上千發了啊。”警衛員特別膈應那些土匪,對沐陽的提議有著出自本心的抵觸。
若非自己是團部警衛員,他肯定得大喊大叫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送吧,好歹給自己同志弄了不少吃食,算是這些天來的飯錢,咱以后就不欠他們了。”
“哦……”警衛員還是不情愿,雖然照做了,可連“是”都不喊了。
“那么。”
沐陽處理完瑣事,來到了這些傷員面前。
衛生員們已經在想辦法穩住他們的傷勢,可能是第一次隨隊出征,這些年輕的男同志女同志都有些手忙腳亂,常常是這個找不到、那個找不著。
還有涂醫用酒精用過量的,把傷員疼得大聲叫了起來。
幸好沒人把藥品搞混。
衛生排是全團的寶貝排,連炮排都沒有他們寶貝,不單單是因為其中半數都是女孩子,還因為他們會成為戰士們的守護天使。
對沐陽而言,見識過現代化醫療的他,自然看不上這極其業余的救護手法。只是對于這些傷員而言,這算是最溫柔最體貼的呵護了。
沐陽給了時間讓他們自行討論,現在該是問他們的時候了。
“同志,我是軍區25團的,那么,你們哪部分的?”
那眼睛受傷的連長右手一抬,把自己的眼睛處的紗布取下,沐陽這才發現他是左眼受傷,但右眼還是正常的。
“原來是兄弟部隊的首長,我叫做甘同,剛剛實在是失禮了……”
沐陽壓根沒考慮他們的禮貌問題,也不想賣弄自己的身份,而是問:“你是黨員?”
“是,我和旁邊這倆,都是。”
“那正好,你們三人組一個臨時黨支部,你們其他人,都由你們負責管,你們這個支部,暫時就掛在我們一營何躍生同志那里,他是一營的黨總支書記,可以嗎?”
沐陽沒有讓他們直屬于自己,因為他沒有兼任政委了,沒權力直接決定這個。
他也沒一上來就質問他們。
哪怕他們是逃兵,也是王剛的下屬。沐陽和王剛就算實力差距再怎么大,那也是平行的兄弟關系,不存在上司和下屬關系,自己并不好逾越。
“嗯,可以。”
甘同感受到沐陽的誠意,面色更是親切和善。他看著身旁火力排營地外面擺著的輕機槍和擲彈筒,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王剛同志在哪?我給他發了幾次訊息,怎么不見他回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支隊長不在這一帶,他這個時候……”
甘同與旁邊的同志對視一眼。
“這時候,多半是在分水嶺那邊?”
“分水嶺是哪邊?來,你指出來。”
“這……”甘同見沐陽遞上來一幅非常詳細且比例尺很小的廣靈縣地圖,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這地圖他見過,支隊長自己就有一幅幾乎一模一樣的。
“在這。”
他指著飛狐嶺南邊的一塊區域,大約距離飛狐嶺20里地。
飛狐嶺(峪),在雁北地區有著“空中草原”的美稱,古時候交通不發達,這里就是中原王朝通向北方游牧區的重要交通要道。
從華北平原去塞北大漠,沒人會去傻乎乎地走渾源縣的恒山天塹,更別提恒山后面還有陰山山脈。
而走飛狐嶺,地勢就平坦許多,過了飛狐嶺就是一望無際的蔚縣平原,往后的路子大多也都有平地,不會有太大的地勢起伏。
寬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青青綠草和蔥郁的古木。
狹窄的地方,卻最多只能讓駟馬車通行,或是兩架馬車并駕齊驅。
最險峻的地方,就是在飛狐嶺南面的“一線天”,此時的一線天已經成了戰斗的中心點,八路軍和日軍在此地展開激烈的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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