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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巔峰之上 第二百二十九章 潛在的叛徒
“本座可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好似從未離開過原地的秦旸環視其余四人,“看到了嗎?這便是上代矩子無能所致的結果。本座毫不懷疑,當本座為弦主報仇之時,此人心中第一時間想著的是出賣本座,出賣墨家。”
秦旸噴上代矩子無能,還真不是沒理由的。連正統一脈的墨者都沒處理好,就想著讓整個天下的墨家之人為其理想出生入死,那存粹是想太多。
國之大事,唯祭與戎。墨家想要操縱三國兵戎,讓國戰永不發生,然而自家人的立場都站不穩,拿什么去主導天下和平。
若是墨家真做出損害某個國家利益之時,秦旸絲毫不懷疑墨家之中忠心于那國之人會選擇通風報信。
所以十年前矩子戰死之難,早在上代矩子未能處理好墨家內部的情況之時,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人心不齊,立場不一,事敗也是理所當然。
“玄翦,之后查查這人的底細,本座要知道此人是否曾經和朝廷暗通曲款。”秦旸下令道。
“是。”玄翦應道。
秦旸說完,再度看向眾人,“諸位考慮得如何?誰贊成,誰反對?”
魯老和其余墨者互相看了幾眼,最終嘆息服從,“就依師者所言。只希望師者報復歸報復,莫要牽連太多無辜之人。”
前有舌戰群墨,后有殺雞儆猴。這位年輕的九算論手段不弱于弦主,連消帶打,將眾人的心氣是完全打沒了。
眼下這情況已是不錯的了,否則秦旸若是一意孤行要鑄造假銅幣,那魯老這些人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粉身碎骨了。
“既然應下了,那仿造銀票之事叫交予魯老了。魯老你是墨家之中出了名的巧匠,希望你能盡快研究出龍雀錢莊的銀票制造工序。”
秦旸帶著玄翦進入來時的通道,再度以清脆而沉穩的腳步聲離去。
在他離開之后,嚴衛去探了探嵌在墻上那人的氣息,道:“還有生息,秦師者算是留手了。”
“魯老,我們當真是要和朝廷作對嗎?”有墨者問道。
“他還重創了向統領!”
“不是我們要和朝廷作對,而是朝廷要和我墨家不死不休,”魯老嚴聲道,“秦師者有一點說得沒錯,我墨家不是儒家那群腐儒,墨家之人,有仇必報。我們是墨者,不是大夏的細作。向懷葉的話語的確是過線了,事后玄翦去調查他,老夫奉勸諸位莫要從中作梗,免得讓自己和向懷葉同罪。”
“眼下秦師者心急著為弦主報仇,諸位若是過了界,他是真的敢殺人的。”
眾人皆是點頭。
墨者不怕死,但不怕死和被當做叛徒殺死是兩回事。眼下墨家和大夏朝廷的敵對已是無法改變,墨者的屁股也該坐正,而不是歪到朝廷那邊去。
像向懷葉這種,那就有點咎由自取的意味了,他方才的行為擺明了有當細作的嫌疑,是該查查。
另一邊,通道之中,玄翦跟在秦旸身后,道:“我還怕你和這些墨者產生矛盾,受不住氣把他們全殺了,沒想到你竟然能在言語上讓他們毫無還嘴之力。”
“本座占據道理,何必和他們動粗。”
“那你覺得上代矩子無能,也是真的嘍。”
“真假參半吧,”秦旸說道,“上代矩子將墨家經營成遍及天下的勢力,讓三國朝堂皆對其深深戒懼,說他無能那存粹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他的想法很有問題,對墨家內部的處理也是十分不當。”
上代矩子最大的問題就是沒能讓墨家內部之人統一立場,沒給墨家樹立一個核心思想。
光叫著天下和平,結果墨家內部都是各懷鬼胎,連正統一脈都不想和平,只想著維護大夏的利益,墨家當年的情況由此可見一斑。
內部隱患重重,外部強敵環伺,上代矩子建立起來的新九算制度,還有天下太平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本代矩子才會一直不現身的吧。不過他如今既然露了行蹤,應該就不會像過去那般當個縮頭烏龜了。’
秦旸摸了摸下巴,道:“玄翦,你事后讓掩日他們調查今日所見五人,跟著他們,看看他們之中有哪個會真的通知朝廷,也看看他們之中是否有人接觸矩子。”
“至于我們,就去西蜀道一趟吧。唐門是我們的盟友,本座這新上任的首領也該去接觸一下了。順便查查唐老四。”
唐門老四唐絕,澤帥所言,和唐青鳳之死有關的叛徒。在處理內部事務的同時,秦旸也打算抽出時間查查此人。
當年唐青鳳的止戈令下落不明,眼下唐絕就是一個極好切入點。秦旸想通過唐絕,知曉那枚止戈令究竟落入了誰人手中。
“撲棱棱······”
湖邊小亭,白鴿撲棱著翅膀飛入高空,弦主緩緩折起剛看完的信紙,輕薄面紗下的紅唇勾起一抹動人的弧度,“我們這位秦師弟,手段可真不凡,幾天時間都已經做出成績了,還在話術上辯贏了那些墨家老頑固。”
“你不計較他說你父親無能?”一旁的司命揶揄道。
“我父本就無能,雖然一手讓墨家揚名天下,但他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矩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弦主淡淡道:“秦師弟說的沒錯,做的也沒錯。就連我都沒有想到,墨家之中竟然有人對朝廷忠心耿耿,若非秦師弟行毒辣手段,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墨家有這么多的潛在叛徒。”
“接下來,你又打算怎么行事?”
“去稷都,我在那邊的布置,也有了一些結果了。下次見面,我也許就是另一個人了。你呢?”
“你的身份還真多,”司命吐槽一下,“我得回天都了,司危那個女人,又在搞些小動作,我得回去盯緊她,免得她發現了秦旸的存在。”
“那么,就此別過吧。”
弦主出了小亭,在一位侍女的攙扶下,好似弱不禁風的大小姐一般,進了一輛車首掛著玉佩的馬車,在司命的目送下,馬車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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