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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山海 第四百七十二章 冬天挖出一只羔子
第二天清晨,和豚子擠了一夜的羔子,終于能夠擺脫生產隊的抓捕,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它從土丘里面鉆出來,陶醉的聞著泥土的芬芳。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和羔羔一起安于茍且的老鐵。
不遠處,出現了羔羔弄亂的田地,零散凌亂。
然后一睜開眼睛。
羔子看到了睡了一夜,剛剛從油坊里面走出來準備回家的各路首領。
兩地相差并不遠,而羔子從土地里冒出來的腦袋,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羊被殺了然后把頭放在墳頭上一樣.....
羔子看到了妘載。
妘載揉了揉眼睛。
那是什么東西?那好像是羔子?
“羔子的腦袋?”
見鬼了!
妘載大吃一驚,這....羔子的頭怎么出現在田地里的墳包上了?
于是順手抄起邊上放著的鏟子,一路小跑直奔羔子。
而羔子也大吃一驚,努力的想要從土里面鉆出來,卻沒想到剛剛探出半個身子的時候,妘載已經拎著鏟子跑過來了。
于是,就這么尷尬的對視。
很快妘載就接到了生產隊的通知,有人跑過來,說是昨天晚上羊圈破損,羊群躁動之后,導致洵山和赤方的兩只羊跑丟了,他們正在派人尋找。
不過那個送口信的生產隊隊員,在看到羔子的腦袋之后,頓時一愣。
“沒什么大事,我們部族的羊已經找到了,這個家伙可能是昨天晚上受到了驚嚇,一個不留神踩到了公田的坑里面.....”
羔子努力點頭。
于是,妘載這里,在把羔子挖出來之后,妘載的面色是黑如厭火人,現在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羔子干的好事。
“呵呵。”
羔羔迷茫的看著四周。
你們這些首領是狗吧,為什么偏偏要挑在昨天晚上開會?不能提前一天嗎?
當然,心里面極度憤怒,表面上,羔子卻不敢滑鏟妘載,只能老老實實的懇求,表示自己寧愿去磨坊干活,也不愿意待在生產隊了。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羔羔亂叫一通,而已經作為人身神的妘載,通過太陽圖騰是可以完全聽懂羔子的話語的,妘載越聽越覺得丟臉,招呼羔子坐在墳頭...哦不,坐在豚子的家門口前面,然后豚子的腦袋從土丘下面的洞口鉆出來,安逸的趴著。
妘載指著遠方的山野,語重心長的對羔子道:
“你看到了什么?”
羔子:“咩。”
羔羔看到了一堆泥巴和耕地。
咦,怎么有些土地亂七八糟的?
妘載啪的一巴掌打在它的腦袋上!
“看看你干的好事!”
妘載語重心長的和羔子講述“道德”,羔子表示自己并不想變成烤全羊,面對妘載的臭罵只能忍氣吞聲,但是羔子同時表示,自己只是想要逃跑,真正實施逃跑行動的,是洵山的那只羊啊!
“思想上的逃跑,就不算逃跑了嗎?”
妘載騎著羔子回去,一路三晃,而并不想變成烤全羊的羔子,也只能忍氣吞聲讓妘載騎著自己。
而無視了羔羔的屈辱,妘載更是表示這次事情終究是你搞出來的,而且還弄壞了耕地,這件事情并不能就這么算了,你看看人家天狐,都要主動進生產隊鍛煉減肥,你什么時候能有人家的思想覺悟?
青青草原的羊就比不過青丘山的狐貍嗎。
羔子對此十分不屑,表示狐貍是為了山主這個對象才減肥的,羔羔我在這里,只有戰死的大爺和逃竄的二大爺,并沒有母羊,至于羊圈里面那些...那些是牲口而已,而羔羔可是偉大的羊圖騰。
羔乃圖騰,豈能與牲口同列?
就像是人族,難道找對象會看上山都嗎?反正你們都是直立猿人。
“這么說起來,羔羔,難道你是需要另外一個母羊圖騰作為動力了?”
妘載心中琢磨了一下,羔羔偷懶成性,其實哪怕給了小母羊,羔羔也不可能認真工作,偷懶是刻在骨子里的標志,那么,如何調動羔羔的積極性呢....
妘載抓著羔羔的兩只羊角,這段時間在生產隊的鍛煉,羔子顯然蛻變了很多,從懶洋洋變成了沸羊羊.....
這樣的肉質吃起來緊實又有嚼勁,但是如果要吃的話,還是養的膘一點好,古人喜歡吃肥羊肥豬,因為這個時期的油水不多,所以越是肥胖的牲口,越是得到人們的歡喜。
所以,從吃的角度上來說,羔羔肥一點還是好的,但是妘載抓著羔子的“方向角”,語重心長的嘆息道:“羔啊,你知道我們為什么讓你混吃混喝嗎?”
“因為你也參加了那一戰啊,雖然你沒有什么貢獻,還帶頭逃跑,但是你終究被我們視為族人啊,不然就放任你好吃懶做,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感動嗎?”
羔子那迷離的眼神,踱著迷蹤步,一搖三晃,意味著它根本沒有把妘載的話聽進去。
“很好,回去起鍋燒油。”
冬天從土里挖出一個羔子,春節收獲一盆羊肉!
羊圈躁動只是一個插曲,應龍把洵山的羊帶了回去,并且告訴大巫師,說是玄蛇找到的,大巫師對此非常感激,并且親自去見了玄蛇,表達了善意。
而玄蛇覺得,這事情就挺突然的,雖然那只羊差點被自己吃了,但是現在看來,貌似這只羊的地位還真的不低。
這么蠢的家伙,也能當做祭祀的圖騰?
那自己算什么?
自己也是圖騰啊.....我居然與這種蠢貨為伍.....
不過歪打正著,雖然是先入虎口,又入蛇鍋,但是好歹最后保住了命,洵山大巫師看它的眼神十分的“友善”。
玄蛇還在沉思,而此時出現在玄蛇身前的,是男性應龍。
威武雄壯的大漢站在玄蛇面前宛如一堵墻壁,而不論是氣息還是神態動作,玄蛇都完全無法認出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女人,當然,他也并不知道,因為大巫師也沒有說,只是介紹了應龍也是一位大首領。
而且女性應龍也沒有對玄蛇說過,自己就是大名鼎鼎的應龍。
“什么,你說一個紅衣服的女人,哦,她那是我的....遠家親戚。”
面對玄蛇的詢問,應龍十分坦然,而這么一說,玄蛇就釋然了。
原來如此,懂了。
不該問的不多問,做事情謹小慎微,盡量處置好現場情況不留下問題,是玄蛇的性格,也正是因為這個性格,幼小的時候才能在黃鳥的追捕下活下來。
當然了,重要原因,還是因為當時那位天帝不會太過和一只野獸計較,畢竟散養的神異之獸被強大的野獸吃掉,這也是動物界中的自然循環.....
對于玄蛇來說,觀察期縮短了,并且提前得到了一卷農村工作手冊,這是意外之喜,在諸人離開之后,玄蛇開始鄭重的翻看那一卷工作手冊。
當然是最基礎的幾卷之一的農業卷了。
于是如此,一天一夜過去,玄蛇捧著那簡牘,翻來覆去的讀。
古樸的山野之中,搭建起一個簡陋的屋棚,篝火的光搖曳,映照出玄蛇的側影。
在這一刻,那位坐在泥土地上,手捧書簡,著白麻舊衣的“人”,似乎真的變成了一位古老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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