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曌帝雙龍傳 431.聯合、恩公、賽潘安
雷音鈺聲音冰冷地說道:“若再敢對我們祖師爺不敬,我現在就讓你下去陪他老人家。”
于奇正愣了。心想你丫的不是黑牡丹派的嗎?怎么又成了大巫師的徒子徒孫了?
他聯想到了之前在戲臺上雷楦子和姜鎮長的對話,之前就有過一個推斷,黑牡丹派和大巫派之間有著某種聯系,但雙方一致沒有往來。
現在聽雷音鈺稱呼大巫師為祖師爺,一切都豁然開朗起來。
這是一個天然的山腹沒錯,不過剛才這一段路,尤其是通道部分,完全就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為什么要開鑿這個通道出來?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讓尸母尸蟲之間能不斷循環。
為什么通道的大小恰恰能容許這個尸母通過?因為飼養的人知道尸母能長到這么大,而且只能長到這么大,又或者飼養的人只需要它長到這么大。
換句話說,飼養這些玩意的目的并不是簡單的守墓,而是要養大尸母之后做什么事。
這個村鎮一個多月前尸蟲開始大量泛濫,又是為什么呢?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就是尸母已經長大了,就到了采摘果實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必須放出大量尸蟲。
第二種可能就是防備外地來搶奪果實。那他們又是防備誰呢?
一個多月前就連于奇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來這個鬼地方,大巫派的人更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不存在是為了防備于奇正他們而這么做的。
那么大巫派要防備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黑牡丹派。
因為他們知道,到了這個時候,黑牡丹派一定會過來搶那個東西。
之所以敢這么斷定,是因為他們雙方之間有著某種說不清楚的淵源。或者說,飼養尸母這個秘密黑牡丹派的人一定知道,而且能算準尸母成熟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大巫派眼里,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是黑牡丹,而不是于奇正他們這批人。
無論是大巫派,還是黑牡丹,都想不到這個時候又殺出了一幫人。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大巫派早就傾盡全力對于奇正他們下手了。可偏偏是在這個節點,去對付于奇正他們,只是浪費自己的力量和分心。
這就是之前姜鎮長對裘老黑他們提出聯合的原因。
在姜鎮長的計劃里,就是先集中火力干掉黑牡丹。自己這幫人能不能幫上忙姑且不說,至少不會給他們添亂。等滅掉黑牡丹后,再來收拾容易對付的自己這幫人。
見于奇正眼光不停閃動,雷音鈺開口說道:“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于奇正抬頭苦笑道:“我想了什么?”
“聯合。”雷音鈺吐出兩個字。
于奇正一下呆了,臥槽,難道這女人會讀心術?
“你現在也沒有其它的選擇。只有和我聯合,才有可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否則別說得到那東西了你們根本就不是大巫派的對手。”雷音鈺接著說道。
于奇正長嘆一口氣:“你說得沒錯,就算是與虎謀皮我現在也只能謀一謀了。”
雷音鈺不滿地白了他一眼不過也沒反駁。
于奇正說道:“那行,大家要合伙至少得有那么一點誠意吧。”
雷音鈺又白了他一眼之后說道:“告訴你也無妨。”
黑牡丹和大巫派,實際上原本就是同門都是大巫師的傳人。
大巫師臨終時除了將尸母及其飼養方法傳給徒弟之外,還有一個交代。
尸母每次長到最大之后,在九星連珠之時就會自爆,然后出現第二條初始大小的尸母。
這個循環九次之后尸母才算真正的成熟。
在上一次尸母成熟的時候雙方起了爭執,其原因就類似于人們常常說的“虛歲”和“實歲”。
虛歲的計算方式源自于一種觀點。有人認為,其實早在母體中,就已經形成了“人”,因此人的歲數應該從那個時候算起。也就是說人一出生就有了一歲。
實歲則認為,在母體中還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因此必須從出生開始算起。
這樣一來,兩者之間就出現了差異。
于是兩個派別之間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
以黑牡丹的祖師為代表的一派類似于計算虛數因此判斷尸母已經九轉。
而以大巫派的祖師為代表的一派則是計算實數由此判斷尸母只有八轉。
事實上在這件事情上,主張計算虛數的人,是有私心的。
要知道,九星連珠得好幾百年才出現一次。也就是說,等下一次尸母成熟,就已經是幾百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時候他們這批人恐怕連尸骨殼子都不知道去哪去了。
于是他們就想到冒險試一試,人不都有早產兒活得健健康康的嗎?再說了,就算失敗了也影響不了什么,反正不打開自己也是得不到任何好處。
也就是因為這種私心,于是這邊的人數還占了上風。
后來,這批人不顧“實數派”的人反對,進了大巫師墓。
結果除了黑牡丹的祖師一人之外,全部都折損在了墓中。
黑牡丹祖師逃出生天之后,明知自己不可能繼續留在這里,于是就遠遠地逃走,最后發展成黑牡丹這一派。
而當初的實數派就成了現在的大巫派。
于奇正想起來,當初小伙計說的遇到饑荒挖寶派和護寶派爭斗的事,和雷音鈺現在說的幾乎完全對得上。
這時,尸母在洞口折騰了一陣,應該是發現沒辦法咬到躲進石洞中的二人,也就干脆放棄了。轉身歪歪扭扭地朝它那個坑爬去。
等尸母稍微走遠了些,于奇正這才驚訝地發現,它的腹部竟然連著四條兒臂般粗細的鏈子。
那鏈子非金非鐵,烏黑中泛著冷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但在這陰暗潮濕之處幾百數千年都不腐不壞,想必不是一般的材料。
尸母又朝前爬了一段路,于奇正二人看到,那幾條鏈子的另外一端,竟然系著一口石頭棺材!
于奇正倒抽一口涼氣,難道這就是大巫師的棺材嗎?
看著這口古怪的石棺,就越來越覺得極其邪惡。
當年大巫師下葬之后,其實是命人將尸母放在他的棺材之上。
尸母越長越大,就會把外人覆蓋在身體下面。
外人且不說想不到這一點,就算是想到了,由于上面有這么一只巨大的尸母,也無法開棺。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大巫師費盡心思搞出這么一個東西,還有什么尸母就此轉生之說,其實并不是守護,而是有什么邪惡的法術,類似于西方的什么惡靈魔鬼轉世之類的東西。
不過,有個問題倒是令他百思不解:這個尸母并不是一開始就是這么大的,那么這些鏈子又是如何系上去的呢?
一進荊州城,二俅就讓車夫把坐在車夫旁邊的少女趕下車,然后揚長而去。
少女這個委屈呀,已經難以言表了。
這個死胖子,居然不讓自己坐進車內,還說什么不給自己勾引他的機會!
滿懷憤怒走到了一所民居前,幾個下人模樣的人慌慌張張地迎了上來:“公……小姐,您終于回來了。可把大伙兒急壞了呢。”
少女也不吭聲,徑直走進屋內。
看到堂屋里的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之后,才“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年輕人大驚失色,急忙走過來說道:“皇妹,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
少女這才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大膽!”年輕人拍案而起:“我這就去刺史府,令他們捉拿這個……嗯,死胖子。”
見年輕人怒氣沖沖真的要出去,少女趕緊上前拉住他:“皇兄,不要。”
“哦?”年輕人挑了挑眉毛。
“你身為太子,和這等小人計較未免失了身份。”少女說道。
原來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當朝太子李臺。
李臺笑道:“那你長寧公主,偷偷跑出去玩,就不怕失了身份?”
如果二俅現在在這里,知道自己得罪的是當朝圣上最寵愛的公主李瀟玉的話,臉上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精彩。
李瀟玉這才知道,皇兄李臺方才只是佯怒。當即頓足說道:“你去你去,趕緊去找刺史,把那個死胖子的頭砍下來當球踢。”
李臺這才說道:“你忘了咱們這次說好的是先微服私訪?難道就為了這么一個死胖子就暴露?”
李瀟玉馬上噘著嘴不吭聲了。
李臺繼續說道:“再說了,人家又不知道你是誰。從事實上來看,不但沒傷害到你,還把你帶回來有功呢。”
聽皇兄這么一說,李瀟玉就來氣的:“照你這么說,還得給他打賞是不是?”
李臺當即笑了起來:“當然不是!不管他知不知道,總之他是讓我妹妹生氣了,本太子就得好好整整他。”
這么一說,李瀟玉就來勁了:“皇兄,快說說,咱們怎么整他?”
這么一說倒是把李臺為難了。本來也只是順嘴說說,誰知道妹子還當真了。
“皇兄,我看不如這樣。”李瀟玉一臉壞笑湊上來說道:“我看那個死胖子,就是個愛嘚瑟的貨。咱們不如……”
李瀟玉說完之后,把李臺的少年心性也勾了起來,當即拍掌說道:“好,這個主意好。就這么辦!”
第二天,二俅坐上馬車前往荊塔高速。
還沒走多久,馬車就被人攔了下來。
二俅惱怒地拉開簾子一看,車頭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這女的不是別人,就是昨天搭便車的那個姑娘。
“哥,這個就是我和你說的昨天救了我的恩公。”李瀟玉夸張地叫了起來。
“恩公在上,請受小生一拜。”李臺長揖施禮。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這么一來,二俅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區區小事,舉手之勞,無須掛齒。”二俅文縐縐地回道。
“恩公此言差矣,”李臺正色道:“對恩公而言只是區區小事,對我兄妹而言可是大事了。恩公且受我一拜。”
見李臺真的要作揖下去,二俅急忙上前扶住:“哎呀,真的就是一件小事。別這樣了。”
李瀟玉拼命地忍住笑,心想還算你這死胖子沒蠢到死。你要真敢受我皇兄一拜,不折你二十年壽才怪。
李臺笑道:“恩公,在下李三。為表達感激之情,還望恩公賞臉,容在下請您喝杯薄酒。”
二俅擺擺手:“不了不了,真的就是件小事。再說了,這大清早的喝什么酒啊。”
“那就喝杯早茶。”李臺拉住二俅的衣袖,反正就是不讓他走。
二俅說道:“謝謝了,我謝謝您了。不過我真的很忙……”
李臺說道:“我已問人了,知道您是曌建集團的副總。我知道您不在乎咱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小民。可是,還望您體諒我們的一片赤誠之心啊。”
“哈……就是就是。您是不是嫌棄咱們地位太低啊?”李瀟玉拼命地忍著笑。
天下間要是有他們家這種“無權無勢”的小民,那就再沒人有權勢了。
一聽這話二俅就火了。這什么意思?我二俅是那種人嗎?
而且人家兄妹兩也確實是誠心誠意的,不去一下估計以后還得糾纏。算了,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干脆跟著去喝一杯茶,也讓人家老是覺得欠了咱人情。
這么一想,二俅就跟著他們到了附近茶館。
“恩公請。”李臺雙手舉起茶杯說道。
“得得得,你們也別啥恩公恩公的了。”二俅說道:“我啊也就是個粗人,啊,一個工匠。昨天那事呢也是剛好碰上,真沒啥說的。這樣,喝了這杯茶,我還真有事要忙。”
“那哪成啊?我都叫點心了。”李臺說完之后大聲叫道:“小二,不都說了嗎?把你們這里的點心都給上來啊。”
小二應了一聲,馬上先端過來了兩碟精致的點心。
對于二逑來說,現在的情況就類似于后世的一個旅游口號“來都來了”,于是只得耐著性子多坐一會。
夾起一塊點心,二逑隨口問道:“聽你們口音,可是正宗得官話啊。”
李臺答道:“恩公眼光真準。咱們兄妹兩啊,就是從京城來的。”
荊州這種大城,南來北往,出現哪個地方的人都不稀奇。二逑漫不經心地“哦”了一句。
李臺的彩虹屁馬上跟上了:“昨日舍妹回家之后,對我說恩公儀表堂堂,簡直是潘安轉世宋玉再生。當時我還不信,如今見到恩公,才覺得我那妹妹說的簡直是大錯特錯。要我說啊,潘安宋玉若是見到恩公,恐怕得羞愧得鉆到土里。”
聽到這話,二俅一下就警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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