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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殿內長生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原來是隆武皇帝
大殿的內部風格是簡約大氣,沒有多余的裝飾品,一根根粗大的柱子,撐起了一座龐大的大殿。
大殿內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黑色。
大殿內排列著整整齊齊的上百張案幾,每一張案幾的后方都有墊子。在大殿內,乃是跪坐。
這是一個相當古怪的空間,這是一群生在死與生之間的活死人。而大齊世界內的皇朝,確實有皇朝尚黑,但絕對不會變態到這種地步。
從鬼門關牌坊后的胖將軍,皇城大門的鐵將軍,大殿殿中都督王將軍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明顯的皇朝痕跡。
張家的人,其余古老世家,還有鹿大仙都不清楚,這座皇城內的皇帝,到底是哪個朝代的皇帝。
唯一確定的是,這位皇帝確實是真是存在,曾經君臨大齊世界的皇帝。
但是一切的痕跡都被他自己抹去了,這位皇帝不想告訴任何人,他到底是哪朝哪代的皇帝。
不對,有唯一的線索。
每年十月初一,乃是皇帝的忌日,也是皇帝的駕崩的日子。但是這可能也是假的。
反正,這位皇帝來歷神秘莫測。但是張家的人對此無所謂,他們只來此拿取養料,張寧當然也無所謂。
前方御座上坐著一人,此人頭戴黑紗帽,身披龍袍,但這龍袍也是黑的,不僅衣服黑,連龍也是黑的。
但是龍的黑色泛著少許幽光,所以看得出這是一件龍袍。
至于皇帝本人,年約二十出頭的樣子,模樣清秀,看著平平無奇。
“張寧祝皇帝壽比南山。”張寧拱手說道。
“坐。置酒。”皇帝淡淡看了一眼張寧,開口說道,他的聲音有一種磁性,非常好聽。
張寧依言來到一處座位上跪坐下來,他極少跪坐,但也是從容不迫。
片刻后一陣腳步聲響起,一群宮女,太監從宮外走了進來,手中捧著酒水,瓜果。
分別放在了皇帝,張寧身前的案幾上,然后退了出去。
“請飲。”皇帝舉起酒杯,搖搖勸酒道。
張寧也舉杯與皇帝搖搖碰了碰,然后飲下此杯。
“上舞。”皇帝又說道。
大殿外忽然響起了鐘鼓琴瑟之聲,皇宮內的音樂,當然是氣勢磅礴,大氣雍容。
音樂起,舞姬入內。
張寧這才皺起了眉頭,程序在此之前都很正常,在鬼門關牌坊下與胖將軍下五子棋,接鐵將軍的拳頭,大殿外與殿中都督王將軍比試一下兵器。
進入大殿后,給皇帝賀壽,與皇帝飲酒一杯。然后便要與皇帝較量一下。
皇帝會使用任何兵器,刀槍劍戟任何兵器都會,都用的很好。來賀壽的人用什么兵器,皇帝就用什么兵器。
與皇帝比斗,這其實就是賀禮。
或許是這鬼門關內太孤寂,太無趣了。皇帝手中握有養料,所以設定下了這種游戲,娛樂一下。
而來取賀禮的人,則是拿走養料,彼此各取所需而已。
但是現在程序變了。皇帝居然請他聽歌,看舞。當然張寧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他的目的只是養料,皇帝安排什么節目,他都無所謂。
只要不太過分就好了。
張寧不時拿起酒壺為自己倒酒,偶爾吃個瓜果,細細欣賞起了歌舞。張寧沒有雅骨,他聽不出這是什么音樂,看不出這是什么歌舞。
他喜歡聽的曲子極少,一曲寒江冷便是其中之一。至于歌舞,他更沒有多大興趣。
但是張寧不得不承認,跳舞的歌姬都是非常非常美麗的人,一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妝容不凡。
不久后,歌舞散去。張寧安全的酒壺也已經見底,張寧將自己的手放在膝蓋上,抬頭看向皇帝,靜待下文。
“你沒有見過這歌舞嗎?”皇帝微微嘆息一聲,說道。
“不曾見過。”張寧覺得異常,但還是從容搖頭道。
“你體內留著趙宋的血,實力如此強橫,不可能沒有入過皇宮,但你不認得趙宋的宮廷歌舞,那顯然只有一個答案,趙宋已經亡國了。”皇帝說道。
張寧微微皺眉,這居然是趙宋的皇帝?
世上偶然之事多了,但是放在我身上,似乎多了一點?
張寧本不知道母親的身世,乃是燕紫云告訴他,雙方乃是血親,張寧親自驗證過,確認無誤。
但張寧并不打算做什么,但他與趙宋皇族卻糾纏不清。張家以及一些古老世家,都猜不出鬼門關皇帝的來歷。
但是因為他有趙宋皇族的血,對方卻主動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張寧只是來取養料而已,并不是想要節外生枝。對于對方為什么會在這鬼門關內盤踞,為什么能活到今天并沒有興趣,但張寧知道對方既然報出了自己的身份,便不會放過他。
他會聽到一些隱秘。
老實說他的秘密已經夠多了,真的不希望自己還要聽什么秘密。
果然,皇帝自顧自說道:“不過這也是正常的,正所謂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方世界內沒有不亡的皇朝的,便是我趙家的江山,也是從別人手中奪得的,拱手送給下一個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隨即皇帝注意到張寧面無表情,便輕挑眉頭道:“你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一點也沒有興趣。”
“我對趙宋的事情,不太感興趣。”張寧點了點頭說道。
“以你的實力想要復國不難,再加上我幫你,便是易如反掌。你難道不感興趣嗎?”
皇帝問道。
“我姓張,并不姓趙。”張寧說道。
“看來你與我是同一類人,對于這萬里江山不屑一顧。不過也正常,以你的實力,眸光所及必然是這諸天萬界,這個小世界對你來說,有點狹隘了。”皇帝說道。
張寧沒有開口,只做沉默。
趙宋復國一事,張寧已經有所決斷,便不需要再想什么,再說什么。
至于這位趙宋皇帝,這里是他的地盤,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張寧管不著。
而看得出,這位趙宋皇帝偶然遇到趙家后人,談興很濃。
“我是隆武皇帝。我本是次子,并不是太子。所以我從小對政務不感興趣,只是苦練武藝,期望有一天能夠走出這個世界,前往別的世界去看看。后來我大哥不幸死了,我便成了太子,成了皇帝。我登基后,改元隆武。我做皇帝后,將政務交給了大臣們管理,自己仍然苦練武藝。刀槍劍戟無一不精,祖傳神功,無人能及。后來我便打算將皇位傳給太子,然后遠走諸天。”
“但我又有些猶豫,你知道為什么嗎?”說到這里,隆武皇帝看了一眼張寧,說道。
張寧想了想,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肯定與你躲在這里,半死不活有關。”
“沒錯。我發現了一種秘術,這種秘術可以讓生人變成生死人,也可以讓死人變成生人。一番輪回之后,便可以獲得長遠的壽命。后來我發現了這處空間,便挑選了一些忠臣,隨從人員來到了這里,建立了鬼門關,然后便陷入了生生死死非生非死的狀態,而今已有四千多年了。而最近我神功即將大成。即將反生,獲得漫長的壽命,成為是人非人的人。而在這個時候,我卻遇到了你這個趙宋的后人,倒也是一種緣分。你想不想學我的秘術?”
隆武皇帝問道。
看得出來,這位隆武皇帝并不是一個深沉的陰謀家,正如他自己所說的,從小鉆研武藝,登上皇位只是長兄不幸早死,機緣巧合。
許多皇帝都是深沉的人,但是隆武皇帝不是。
一番話也是很有誠意,只是想提攜后人罷了。若是遇到一般的后人,必然是倒頭便拜,口稱祖皇帝。
然后學得這種非死非生,是人非人的秘術。
對于趙宋后人來說,這是大的機緣。但是張寧呢?
若想一撮而就,無邊法力唾手可得。
若想循環漸進,仙,佛,魔也不是遙不可及。
前路坦途,不需要這種秘術錦上添花。
“不想學。”張寧搖頭說道。
隆武皇帝有些驚訝,他看得出張寧已經是很強大,很難想象一個小世界內,竟然會出現如張寧一般強大的人。
但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秘術,須知道只要非生非死之后,便可以反生,獲得漫長的壽命。
“是我沒有說明白,只要反生,便可立刻獲得超過三萬年的壽命,生命會發生極大的變化,成為似人非人的存在。這個存在,稱作神族。資質會發生極大的變化,超越九成九的人類。只要出了小世界,諸天萬界必有一席之地。”隆武皇帝以為自己沒說明白,便更詳細的解釋了一下。
“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數千年,實在太寂寞孤單了,我不愿意學。”張寧只是敷衍道。
隆武皇帝稍稍驚訝了一下,隨即竟也是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嘆道:“確實是寂寞了一點,否則我也不會定下每年十月初一,鬼門關開,以做娛樂了。”
張寧沉默不語。
隆武皇帝又問道:“你是我趙宋后人,但身上更多的是張家的痕跡,你會趙宋祖傳的游龍劍,斗戰圣功嗎?”
“不會。”張寧搖頭道。
“那我傳授給你如何?”隆武皇帝又問道。
“不學。”張寧再次搖頭道。
隆武皇帝仿佛是一個非常想提攜后輩的長輩,但是一次次被后輩拒絕,難免有些心涼。
隆武皇帝想了一想,才問道:“在這小世界內,我趙家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后人嗎?”
張寧的腦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燕紫云那絕美的容顏,點頭說道:“我還有位表姐,她姓趙。”
隆武皇帝聞言卻嘆息道:“沒想到趙宋只剩下一個女娃娃了嗎?”隨即,隆武皇帝問道:“她會游龍劍,斗戰圣功嗎?”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游龍劍,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斗戰圣功,因為我沒見過斗戰圣功。”張寧說道。
“這便是斗戰圣功。”隆武皇帝將體內的陰氣,尸氣爆發出來,模擬斗戰圣功的真氣運行法門,而后陡然收斂。
“她不會。”這便足夠了,張寧便說道。
隆武皇帝于是伸手入胸,從胸口摸索出了兩張手帕,扔給了張寧說道:“那麻煩你將斗戰圣功,游龍劍教給她。雖然皇朝更替,自然之理。但我這個祖先,總有點不甘心。”
“這件事情我會辦到。養料?”張寧接過手帕應下這件事情,卻也不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所謂養料,乃是這片空間內所產出的一種泉水,非常神奇。你既然不學我的秘術,這片空間對你我來說便沒用了。而我一月后,便會帶人離開。那個時候,那頭鹿來自取便是。”
隆武皇帝說道。
張寧皺了皺眉頭,拿養料,喚黑茶,紅茶,這是規矩。現在又該怎么算?
不過張寧很快就不想了,他料想以鹿大仙的脾氣性格,雙方的交情,既然養料源源不斷,對方應該不會吝嗇黑茶,紅茶吧?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辭了。”張寧起身辭別道。
“等一等。”隆武皇帝叫住了張寧,然后說道:“小心那頭鹿,那頭鹿絕非是好人。”
張寧聞言皺了皺眉頭,雖說按照交情,張家與鹿大仙親密,乃是上千年的交情,他從小叫鹿大仙爺爺。
還讓張紫衫叫鹿大仙爺爺。
張寧信任鹿大仙。
但隆武皇帝看起來卻也不是城府很深難以相處的人,又是趙宋祖先,與他也有淵源。
而且他并沒有展現無邊法力,只是以陽間身示人。而他陽間身的實力,卻未必是對方四千年道行的對手。
也就是說,對方如果有什么企圖,直接上便是了。沒必要挑撥離間。
就像是鹿鳴山的傳說,傳說有一頭神鹿來到了鹿鳴山,以福澤將鹿鳴山化作了仙山。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張寧便有些不安,于是匆匆說道:“告辭。”
張寧匆匆回到了鬼門關牌坊附近,胖將軍見張寧回來,便以為張寧已經賀壽完畢了,便有些不舍道:“你要走了嗎?”
“請傳送我回去。”張寧說道。
“要不要再下一盤五子棋?”胖將軍依依不舍道。
“請將軍送我回去。”張寧蹙眉,然后拱手行禮道。
“哎。”胖將軍撓了撓頭,嘆了一口氣,然后便傳送張寧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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