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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身嬌體貴 161、因為不愛,才會無情
“奶奶可知,我跟我爸能有如今的模樣,花費多少心血?”侯琰臉色冷清,目光淡然。
侯老夫人點頭,“我哪能不知道。侯家能在都城有那么高的地位,也離不開你爸的努力。你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你們呀,都是我的好兒孫。”
“奶奶,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未來拼命,現在所擁有的每一天,都是拿命換來的。自己想走哪條路,都得靠自己的本事。”侯琰意有所指。
這指的太明顯了。
侯老太太看了眼侯震威,侯震威面不敢色,似乎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小琰,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做任何事,僅靠一個人是很難成大事的。一路上,得遇上一些貴人相助,才能夠起來。你大伯若是不爭那個位置,也能夠過得比一般人要好。但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口氣,為了站得更高嗎?他以前能夠挺下來的,從來不麻煩家人。現在事關重要,咱們得幫他一把。”
老太太那叫一個不厭其煩。
侯琰聽著,沉默了片刻,才問,“若是我不答應,會怎么樣?”這話,問的是侯震威。
侯震威一點也不驚訝,很平和的說:“這本就是求人的事,應不應允我都不會強求。你是我的侄兒,你們有自己的考量。不答應就不答應,能怎么樣。你不用多想,這事兒也得看運氣。我在努力,旁人也在努力,就看天會站在誰那一邊了。”
“您能這么想,那就最好了。您不強人所難,我也不為難我自己。”侯琰說:“蕭家在京都的地位如參天大樹般龐大,枝繁葉茂的。有蕭家做您的后盾,沒有我們,該屬于您的大事,一定能成。”
那句“該屬于”倒是讓人心里起疙瘩。
侯震威笑容和藹,“你說的是。”
“奶奶,您既然來了京都,那就在這里多住些日子。我公司最近事兒多,也沒有辦法陪您。您見諒。”侯琰從頭到尾都沒有稱侯震威一聲“大伯”,連帶著,現在對老太太也是疏遠了很多。
侯老太太是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怕是把這孩子給得罪了。
她看向侯震威,侯震威笑著微微搖頭。
“那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我這些天,就在你大伯這里住著。”
“好。”侯琰看了眼時間,起身,“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送你。”侯震威站起來。
“不用。”侯琰往外走,看到姜宛白和侯應光站在院子里。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一個明艷動人,一個則面色陰沉。
從大院出來,倆人上了車。
姜宛白問,“老太太沒有強迫你?”
“我不想干的事,沒有人能夠強迫。”
“看來,老太太也是白來啊。”不遠千里跑來給養子當說客,事情做到這份上,也是難得了。
侯琰看了她一眼,“你跟侯應光聊了什么?走的時候,看他臉色不好。”
“就是說了點實話。實話嘛,總是不太入耳的。”姜宛白笑嘻嘻,“這對父子,只怕現在心里憋屈得很。”
不用想,兒子在她這里吃了癟,老子在侯琰那里碰了壁,這心情能好嗎?
那老太太現在,心里怕也不是滋味吧。
“你那么爽快的跟著侯應光去外面逛,有收獲嗎?”
“有啊。”姜宛白拿出手機,把照片給了他,“你看這個。”
侯琰瞥了一眼,“這是什么?”
“這花,你不覺得很奇特嗎?開得異常的妖艷。”
侯琰總覺得不是這花開得妖艷才惹她關注的。
他蹙眉,“這花有來頭。”
“當然了。”姜宛白早就把圖片發給了連城煜,“剛才舅舅給了回饋,這花在邱奕陽那里找到了。”
“邱奕陽!”
“是。”姜宛白收了手機,“我問過侯應光,這花是侯震威帶回來的。而且,他還送了好些給別人了。”
侯琰面色凝重。
姜宛白挑眉,“有些事情,是不是已經找到答案了?”
“他倒是厲害。”侯琰臉色陰沉。
“要是不厲害,怎么能夠把蕭家拉攏呢?又怎么能夠讓老太太那么顧著他呢?”姜宛白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查一查,他把花送到誰家了。還有,他跟邱奕陽之間的關系是什么。只是為了華國這一事,還是有別的。”
侯琰雙眉緊鎖,“你說的是。”
“舅舅會幫忙的。”姜宛白略有些擔心他,“你現在要注意的是,拒絕了他們,會不會被他們暗中算計。”
“我知道。”侯琰看向她,眼神變得柔和,騰出一只手抓著她的手,“今天你立了大功。”
“那你記上。”姜宛白笑。
“好。”侯琰執起她的手,在嘴上吻了吻,“我有你,就天下無敵了。”
“噗!”姜宛白被他逗樂了,“我當是什么?會法術的仙女嗎?還天下無敵呢。”
侯琰沒松開她的手,“你比仙女更好。”
“你這嘴啊,太甜了。”
“想嘗一口?”
“……”她收回了手,“好好開車。”
“我也想好好開車。”侯琰偏頭看她,“你在,我只想開另一種車。”
“……”這人啊,前一秒還一本正經,后一秒,就這么浪。
他們走后,不管是老太太,還是侯應光,臉色都不太好。
只有侯震威,倒是無所謂。
今天這結果,他心里早就有數了。
“震威,你先別灰心,這事我再去找他說說。”老太太原本是想著把這事給辦成,哪知道……
侯震威搖頭,“母親,您不用再為我花費心思了。阿琰的想法我是能理解的,若是換成我,我可能也會跟他一樣。”
“那哪行?不管怎么樣,應光和蕭家那位大小姐還沒有定下來,萬一后面他們反悔了呢?有自家人幫襯著,還是要好一些。”老太太這顆心,也沒有放下來過。
自從她知道侯震威有這個資格的時候,她做夢都在想著他能夠上位。
這樣,她才是真正的“皇太后”。
不管怎么樣,她都得出一份力,要力保他這位置能坐上去。
“奶奶,您不用再去從叔叔和堂哥那里想辦法了。他們是不會幫忙的。”侯應光一想到那女人說的話,心里就窩著火,“蕭家是不會不幫我們的,商人,最在意的就是利益。蕭家人的眼光,看得很長遠。”
“話是這么說,萬一又有別人去找他們呢?這事啊,單指望著一家,也不行。”老太太經驗老道,“依我看,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母親,這事您不用操心,我心里有數。”侯震威說:“您身體不好,又累了這么久,回房去休息吧。”
老太太確實是有些累了。
在侯震威的勸說下,便回了房間。
她一回房,侯震威就帶著兒子去外面轉。
“爸,那侯琰,實在是太不趣了。還有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一丘之貉。”原本一開始還和和氣氣的,哪知道那女人說的話是越來越入不了耳。
哼,她跟侯琰,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囂張,狂妄,目中無人!
侯震威走到那株盛開得很妖艷的紫色花前,他雙手背在身后,“應光,凡事不要慌。再復雜的結,只要有足夠的耐性,是能解的。”
“可是爸,奶奶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單靠著蕭家,我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后面要活動的地方,還多著呢。”侯應光還是很擔心,“現在那位,只怕也在暗中操作。”
侯震威笑起來就是一個很和藹,慈愛的人,“不急。全世界最有錢的,不是侯家,也不是蕭家。只要拉攏了它,一切都不是問題。”
“誰?”侯應光不明白。
“Q公司。”侯震威笑容滿面,“你知道嗎?”
侯應光搖頭,“這是個什么公司?”
“擁有它,蕭家不幫,我都不怕。”
“以前沒有聽說過。”侯應光蹙眉,“靠譜嗎?”
“當然。”侯震威笑著拍他的肩膀,“這家公司,我會讓它成為我的提款機。”
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侯應光對這家公司越加的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樣的公司,能讓他爸連蕭家也不屑了?
姜宛白在辦公室坐著發呆。
葉離把文件給她,她就簽字。
其實公司根本不需要她,有葉離在,一切都會正常的。
最近,蕭氏也沒有再為難了。
“姜總,你這是有些心不在焉啊。”葉離不太明白,最近公司的生意還不錯,一切平穩,也沒有出過什么問題。
她怎么就是提不起興趣來呢。
姜宛白瞟了他一眼,“所以說,人生若是一路平坦,毫無波瀾,這日子過著得有多無趣啊。”
這種想法,恐怕只有她有吧。
世人,誰不想一生過得順風順水,一條大路走到底啊。
她倒好,竟然嫌這日子太好過了。
算了,他只是個普通人,不太懂。
還是好好上班,努力的讓自己過得一帆風順就好了。
剛說了生活太平靜,就有人鬧上門來了。
孫俏急忙忙跑進來,“姜總,有個女人怒氣沖沖的沖進來,說要找你。我怕她惹事,也攔不住,趕緊就跑來通知你。”
“女人?”姜宛白歪坐在椅子上,摸著下巴,“我在外面又沒有欠什么女人債……”話還沒有說完,門就被踢開了。
他們齊齊看過去。
哦,原來是她。
許漫怒意難掩,那雙眼睛瞪得老圓。
姜宛白微微挑眉,并不慌張,“喲,大清早的,許小姐是來趕早茶,還是想來等著吃午飯啊?”
“噗!”孫俏被姜宛白這俏皮的話逗樂了。
許漫的臉色更加難看,“姜宛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什么什么意思?許小姐,你這樣子,是我搶了你男人,還是我負了你?有些話,得說清楚啊。”
此時的姜宛白看起來就是個女流氓,實在是欠得很。
許漫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人。
好歹,姜家在都城也是有那么一點面兒的。
可這女人的言行舉止,作派,都跟個社會上混的人。
“姜宛白,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要搶我的客戶?你這樣,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許漫氣得聲音都在打顫。
她一路來,都像是吃了個炸藥在胸口“嗤嗤”的冒火。
那些原本她跟進的客戶都有意向跟她合作,可她昨天,今天打電話,人家都不愿意了。
這話里話外,都說還有比她手上更好的資源。
京都的寫字樓,別墅區,還有娛樂場所,最好的資源都在她手上,她不信還有比她更好的資源。
以前的只要她盯上的客戶,哪個沒跟她做成生意?
自從這個姜宛白那天當著她的面搶她的客戶,她這生意就沒有做成過一單。
要說這事跟她無關,她才不信。
“許小姐,我搶你客戶?要真是你的,能被我搶走?搶客戶那么容易的話,你也搶搶我的啊。這年頭,有職業道德的能發大財嗎?”姜宛白一副“你沒本事還好叫囂”的氣人樣,真的很招恨。
“你這是壞規矩。”
“能賺錢,要什么規矩?”姜宛白斜挑著眉,“你年紀比我大吧。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難道不知道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么?或者說,你覺得你就是最守規矩的那個人?”
她的反問如同重錘反復的敲打著許漫。
許漫臉色脹紅,“你別在這里說這些歪理。你這么明目張膽的搶我的客戶,我看你能瞞得過他們幾時!”
姜宛白輕哼,“我是騙是哄,那都不關你的事。或者,你可以暗自祈禱我是在騙人,不然你怎么能找到機會來踩我呢?”
“你!”許漫瞪她,“簡直不要臉!”
“說得你好像有多要臉似的。”姜宛白毫不避忌的嘲諷著。
許漫沒見過這么難搞的女人。
她以為她柔柔弱弱的,哪知道這里子這么強硬。
姜宛白笑瞇瞇,“許小姐是真的打算在我這里吃個午飯再走?沒關系,反正我們人少,多你一個也不多。”
“俏俏,你一會兒訂飯的時候,記得給許小姐也訂一個。”姜宛白別過臉,提醒著孫俏。
孫俏比了個OK的手勢,“我知道了,姜總。”
“誰要吃你的飯!”許漫來的時候氣洶洶,現在更是一肚子的火。
她是來找她算賬的,哪知道最后賬沒有算到,反而還被喂了炸藥。
“我告訴你,你有本事一直這么橫,別栽到我手上!”許漫丟下這句話,踩著高跟鞋,咚咚的離開了。
她一走,孫俏興奮的跳起來,“姜總,你剛才懟的太漂亮了。這女人,大早上的來找不快,活該!”說著,往門口哼哼著,就差吐口水了。
姜宛白笑著往后一仰,“唉,這人吶,總以為自己是厲害的。其實,也不過是井底之蛙。”
“姜總,你搶了她什么客戶?”葉離好奇。
他們公司也沒有多新客戶啊。
姜宛白一臉神秘的樣子,“我不告訴你。”
葉離:“……”
吃過午飯,姜宛白接到了付航的電話。
“怎么了?”付航一般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有人聯系了蘭斯,想談一筆生意。”
付航極少這么賣關子。
姜宛白問,“多大的生意?”
“給予的承諾是,將來國庫資金,也由我們管理。”
“哈!”姜宛白被逗樂了,“果然是個大生意啊。”
“你猜是誰?”
“這還用猜嗎?”姜宛白輕嘆道:“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把主意打到Q身上了。”
付航問,“你是怎么想的?”
“他以為國庫是他家的?呵,我再有野心,也可從來沒有想過把國庫變成自己家的銀行啊。”姜宛白手指輕敲著桌面,“你跟蘭斯說,不要答應,也不要拒絕。”
“吊著他?”
“嗯。”
忽然,電話那頭有小孩子的聲音。
姜宛白揚眉,“憶寶在你那里?”
“嗯。今天陸琪請假回老家了,靈姝的傷還沒有好,我就把他帶到公司來了。”
“她上次就不該來給我過生。大老遠的,要是又傷了,那可怎么辦。”姜宛白有些擔心。
“沒事。”
“行了,你先顧著憶寶,有什么事給我電話。”
“嗯。”
結束了通話,付航放下手機趕緊去看憶寶。
憶寶靠著窗邊坐著,手上拿著小畫本和筆,正對著外面有模有樣的畫著。
“你在畫什么?”付航走過去,看了眼他的小本子。
“外面的鳥。”憶寶認真的回答。
付航看著外面,“沒有啊。”
“飛了。”
“爸爸,我想回家看媽咪。”憶寶抬起小臉,眼睛亮亮的,像是會說話。
付航看了眼時間,“好。”
憶寶趕緊站起來,把小畫本和筆都放進他的小書包里。
付航擰起他的書包,牽著他的手走出辦公室。
“付總。”韋雪看著這對父子,“您要走了?”
“還有事?”付航記得,后面沒有什么事了。
韋雪說:“晚上有個飯局,您之前答應了的。”
“好。”付航點頭,“我送憶寶回家。”
“那我晚點再提醒您。”
“嗯。”
付航帶著憶寶回了家,連城靈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一聽到外面有動靜,趕緊躺下。
門開了。
“媽咪!”憶寶邁著小短腿,飛奔進來,撲進她的懷里。
“我的小寶貝,回來啦。”連城靈姝抱著他就是一陣親。
“嗯。”憶寶趴在她懷里,小嘴嘟著,“媽咪,我好想你呀。”
這軟糯的聲音如同在她的心上注入了蜂蜜,甜到不行。
“我也想你啊。”連城靈姝是很想把兒子留在身邊,要不然去公司也行。
只是……
“憶寶,你不能壓著你媽咪,她的傷還沒有好。”付航擰著他的小書包,看到憶寶趴在連城靈姝身上,皺起了眉頭。
憶寶聽后,立刻翻下了地。
連城靈姝:“……”
“我都已經好利索了。現在能走能跳,根本就不用天天在家里躺了。”她早就想申訴了。
只是這個男人倔起來,她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那之前是誰在抱憶寶的時候,說腰還有些疼?”付航把書包放下,“上次去京都,我就應該把你摁在家里。”
“我那個時候都沒有事了。只是隱隱有點痛,又不是不能堅持。”連城靈姝一臉幽怨,“更何況現在,我真的是能跑能跳,給你下個腰,來個一字馬都沒有問題。”
“呵,你試試?”付航退后一步,大有一副讓她來的架式。
連城靈姝一下子坐起來,“試試就試試。”
她拉了拉衣服,然后找準地方,往后一仰。
還沒有彎下手,上身就被托住了。
她:“……”
“你什么熱身都不做,就這樣下去,萬一又閃了腰該怎么辦?”付航把她推起來,“讓你好好休息,是為了你好。要是不養好,留下了后遺癥,等你老了,到時你看我要不要管你。”
連城靈姝站直了。
她愣愣的盯著他。
付航睨了她一眼,然后去了廚房。
連城靈姝心里卻是涌起了千層浪,他剛才,竟然說等她老了。
他,現在想過要跟她過到頭發花白了嗎?
心里,甜滋滋的。
付航煲了湯,收拾了一下走出來見她還站在那里,雙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臉嬌羞喜滋滋的樣子。
“你晚飯自己吃,我有個飯局,盡量回來早一點。等我回來再給憶寶洗澡,你不要動他。”付航拿起外套,沒見她回應。
他蹙眉,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連城靈姝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
“你在想什么?”付航盯著她,“出神了?”
連城靈姝抿著唇,搖頭,“沒事,你走吧。”
“記得我說的話。”付航看她這樣子,有些不太放心,“記得鍋里的湯。”
“嗯。”
付航出了門,連城靈姝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她拍了拍臉,真是沒出息啊。
因為他一句話,她都能這樣,怎么得了。
萬萬不有想到她風流多年,竟然會栽到他手上。
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傍晚,她盛了付航煲的雞湯,給憶寶撕了些雞肉。
母子倆盤腿坐在地毯上,看著動畫片。
憶寶吃飯很乖,都不用喂。
吃完飯后,母子倆繼續半躺。
門鈴響了。
“是爸爸回來了嗎?”憶寶回頭看向門口方向。
連城靈姝起身,“應該沒這么快吧。”
她走過去按了視像,看到外面的人,她遲疑了。
想了想,還是把門開了。
“席云,你怎么來了?”他們已經有很久沒見過面了。
“來看看你和憶寶。”席云手上提著東西,“方便嗎?”
連城靈姝趕緊讓開,“當然方便,你請進。”
“憶寶!”席云笑著喊憶寶,“有沒有想我啊?”
憶寶是個孩子,他不懂大人的這些情感糾結,彎彎繞繞。
但他知道他喜歡誰。
“席云叔叔。”憶寶那張小臉笑得跟外面的太陽花,“叔叔。”
他站起來張開手,跑過去就抱住他的腿。
小孩兒這般舉動,讓席云的心里得到了安慰。
他一把將憶寶抱起來,輕點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有沒有想我?”
“有。”
“親親。”他側過了臉。
小家伙便噘起嘴,親了過去。
席云爽聲大笑,“真乖。”
他把憶寶放下來,去拿了他帶來的一個大盒子,“這是給你買的樂高,叔叔陪你玩。”
“好。”小家伙趕緊抱著比他還高還大的盒子,很是興奮。
三歲不到,可他就是喜歡玩這些。
這孩子的智力,比同齡人似乎要更強一些。
他懂事,也懂得早。
也不知道是繼承了誰的智商。
連城靈姝去倒了水過來,看到他們趴在那里把新的樂高和拼圖拿出來,開始堆砌了。
看圖片,是一架有半大個人那么大的飛機。
要把這里面的東西拼好,也是需要時間的。
她站在那里,看著他倆玩。
漸漸的,她看得發了愣,出了神。
竟然把席云看成了付航。
之前,付航也陪過憶寶玩樂高,父子趴在地上的畫面,她怎么看都不夠。
一家人,本該是那樣。
父陪子,妻陪夫。
“席云,你下次來,就別買這些了。他爸給他買了不少在玩具房里,都完不過來。”她緩過神來,現在這種畫面過分美好,也有些不太適宜。
席云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動,“我給他買的,跟別人給他買的不一樣。”
他是故意的。
故意稱孩子的爸爸為別人。
“你最近還好嗎?”
“不好。”
連城靈姝看著他,沒想到他會回答的這么干脆,還這么出乎意料。
她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總覺得他今天出現在這里,并非真的只是來看她和憶寶的。
席云陪了一會兒憶寶,才站了起來。
他看著連城靈姝,“你的氣色,倒是比起之前好多了。”
“每天都在家里,不用去想工作上的事情,心寬體胖嘛。”連城靈姝走到沙發邊,“你坐。”
席云坐下。
她穿著一套小黃鴨的卡通居家服,頭發隨意搭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很舒適,慵懶。
這些年,難得看到她這么居家的一面。
“這個點了,他怎么還沒有回來?”
“他有個飯局。應該快回來了。”看了眼時間,也并不晚,才六點多。
席云抿著唇,凝視著她,“他對你好嗎?”
“很好啊。”她點頭。
“真的好?”席云明顯不信。
連城靈姝笑著說:“他是我丈夫,能對我不好嗎?”
“丈夫?現在在你的公司當著老板,讓你閑置在家。你們結婚這事,誰知道?他可有給你過任何承諾?”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呵,連戒指都沒有一枚,你怎么好說他是你的丈夫?”
連城靈姝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纖細,白皙,光溜溜。
她笑了笑,“我們都是做珠寶首飾的,什么戒指項鏈這些東西,早就戴膩了。婚戒這種東西,我都無所謂。等過些時候,我們再辦婚禮。到時,會給你發請帖的。”
“呵。”席云冷笑,“你知道婚戒代表著什么嗎?真正愛的你話,能無所謂?他連一枚婚戒都舍不得買給你,無關乎錢,而是情。你覺得,他對你有情嗎?真要有的話,他能那么不聲不響的就把你們母子丟下?”
“靈姝,你就算再怎么樣,也不該這么卑微!”席云真是越想越氣。
他在他們母子身邊在三年多,他以為再過段時間就好了。
哪知,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這無疑是在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連城靈姝很不愛聽這些話。
她愛一個人,想跟他在一起,怎么就卑微了?
她的生活,別人又怎么就知道她過的不好了?
“席云,這幾年你對我們母子的照顧,我心里很感激……”
“我不要你的感激!”席云接了話。
連城靈姝蹙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不覺得,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嗎?且不說我對你真的只有朋友之情,就是你家里人,你覺得他們能容忍我這個未婚生子的女人進席家的門?”
“你媽媽找過我幾次,她雖然沒有明說,可話里話外我都清楚,她就是怕我跟你在一起。是,她對我和憶寶都很好。可這樣的好,并非代表著她能接受我們。當然,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進席家的門。”
“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我是不可能成為你席云的妻子,席家的媳婦!”連城靈姝深呼吸,“而我,也從來沒有想過。”
席云擰起了眉頭,“我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你就沒有一點點想法?”
“沒有。”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呵,還真是夠無情的。”席云笑的很僵硬,心里很痛。
連城靈姝知道當初自己還是不好,肯定是給了他希望,所以他才會這般付出。
她也不是個什么好人。
連城靈姝說:“我現在很好。我有丈夫,有兒子,有個家,這就是我幻想過的生活,我很滿足了。席云,你不應該再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我這樣的人,不合適,也不值得。”
“是不是所有的不喜歡,都可以用一句不值得,不合適來拒絕?”席云深深的凝視著她,“我愛了你三年,我默默的把憶寶當成自己的孩子,我在打算著我們的將來,我想給你一段足以忘記過去的未來……可最后,就被一句不合適,不值得推翻了。”
“席云……”連城靈姝看著他此時的樣子,有些擔心。
席云搖頭,笑得很苦澀,“我懂。因為不愛,所以才會這么無情。”
連城靈姝擰起了眉頭。
“你愛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卻甘愿為他生子,等待,甚至結婚。其實,你又何嘗不是癡心。”席云長長的嘆了一聲,望著她,“能夠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吧。”
這一點,連城靈姝不否認。
之前她是覺得只有一方有感情,這樣的婚姻不要也罷。
可后來,她才知道,能跟自己愛的人結婚,總比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要強。
最重要的是,她有了愛的那個男人的孩子。
三個人在一起,這始終是一個家。
“若是不能夠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那與誰結婚,也都無所謂了。”席云又淡淡的呢喃了一句。
這話,卻是讓連城靈姝心頭一顫。
她愛著付航,付航喜歡著姜宛白,姜宛白和侯琰恩恩愛愛。
所以,付航對姜宛白是愛而不得,才覺得和她結婚,也無所謂嗎?
若是換一個女人,他也一樣會答應吧。
心,在此時變得那般的沉寂。
她其實早就想明白了。
只是再這么理一理,還是會難受。
席云看向了憶寶,“是我妄想了。”
連城靈姝不語。
她和席云其實也是一樣的人,都是愛而不得。
所以,她是能夠理解席云的。
只是她不會為了他的喜歡,而不顧自己的心意。
有些事情雖然是將就,可自己也甘之如飴。
“席云,這世上,有很多陰差陽錯,還有很多事與愿違。太多人,都不能得償所愿。可這就是我們該經歷的。我知道這些話誰都懂,我也時時這么勸著我自己。可我愛他,哪怕知道這段婚姻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幸福,可我愿意。”
連城靈姝看向憶寶,“我認識他的時候,就對他動了心。所以,我生下憶寶,一點也沒猶豫。哪怕他不在我身邊,我只要有這個孩子,就是我跟他之間斷不開的情緣。”
“就算是他沒有回來,沒有跟我結婚,我這輩子,怕也是難再跟別的男人重組家庭了。這大概是報應。”她自嘲的笑了笑,“誰叫我以前,把感情當兒戲了呢。”
“就算,他不愛你,你也可以跟他過一輩子?”席云盯著她。
連城靈姝笑著點頭,“是。”
席云聽到自己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又像是被刀子剜到了心頭肉。
他愛著,守著的女人,卻為了另一個男人,如此的委屈自己。
偏偏,她甘之如飴。
而他,無能為力。
他沒有理由再留下來,以后也沒有理由再來了。
他不想看到她的眼神一直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更不想在她的眼里看到卑微的光芒。
他也不想讓自己更難過。
這樣的難過,在這段只有他擁有的感情面前,顯得那么的脆弱。
“我自私的不想讓你幸福,因為你不幸福,我才有機會。可是,我又舍不得你過得辛苦。那么,我寧愿你的愛情能夠圓滿,你的付出能夠得到回應。”席云站在門口,轉過身望著她。
“連城靈姝,以后若非必要,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只有愛得深,才不愿意再見。
怕一見面,就控制不住想要靠近的沖動。
他不想毀了她的生活,她的婚姻。
她悉心經營的一切,他都不愿意去破壞。
所以,不見面吧。
時間久了,或許悲傷就沒有那么大。
慢慢的,也會忘記。
若是再見,無疑只會把自己對她的感情放得更大。
那樣,他一生都不會安穩。
連城靈姝站在那里,看到他眼里的悲傷,安慰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她也不敢去安慰。
兩個人里,有一個人只要對另一個人產生了愛情,若是不能回應,那就不要再給予任何東西。
哪怕,只是朋友間的一句安慰。
她拿他當朋友,可他不見得愿意跟她做朋友。
真正付出過了感情,哪里還能坦蕩的把對方當成朋友?
就像她一樣。
她也沒有辦法把付航當朋友。
根本就不想。
她點頭,“好。”
席云笑了。
那一笑,卻是把所有的痛都藏進了眼底。
他走到車旁,拉開車門,站著沒動,遲遲未上車。
直到,前面有一束車燈照過來,他才上了車。
這一走,就真的可能無交集了。
他的車子和前面那輛車擦肩而過,車里的兩個人男人,相視一眼。
一個滿眼的傷和痛,一個則是冷漠。
連城靈姝站在門口,看到熟悉的車子,心頭倒是有那么一絲慌張。
不過隨即一想,付航對她本就沒有什么感情,就算是席云來找她,他也不會在意的。
等他下了車,連城靈姝才笑著說:“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付航甩上車門,手腕上搭著外套,看了她一眼,“一個傷患,一個稚子,我能在外面多晚?”
這話說的……連城靈姝皺了皺眉。
她根本就是活蹦亂跳的了。
付航進了屋,就看到憶寶在倒騰那個樂高。
他放下了衣服走過去,“這是席云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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