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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身嬌體貴 155、主動牽她的手
葉離有些擔心,“這兩年一直是從蕭氏的港口出貨,除了他們的港口,京安港要價更高。而且,他們查的也很嚴。最重要的一點是,跟他們合作的都是大公司,我們這種小公司,他們不接。”
“貨沒有問題,管他查的有多嚴都無所謂。”姜宛白看了眼那批貨,“你只需要告訴我,這些貨有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絕對沒有問題。”葉離信心十足,“貨物一直都是我親自負責的。”
“好。”姜宛白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正哥,我是姜宛白。今天有一批貨,我想從你那里走。嗯,好。”
結束了通話,姜宛白把文件給了葉離,“你去海關辦一下手續,貨從京安港出。”
葉離呆愣的看著她,孫俏也愣了。
那可是京市最大的港口,那個正哥,也是京市數得上號的人物。
以前聽說蕭氏就想把京安港從正哥的手上接過來做,但就是接不過來。
所以,才接了立陽港。
姜小姐怎么跟正哥都這么熟?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去。”姜宛白看了眼他倆,“別耽誤了出貨時間。”
“馬上。”葉離和孫俏趕緊去辦正事。
下午,貨到了京安港口。
姜宛白下了車,江風揚起了她火紅的裙角,耳邊的發用那枚蜘蛛花別到腦后,那張精致美艷的臉在夕陽下,美的不太真實,如同一幅畫。
她往前走。
不遠處有個身高馬大的硬漢站在那邊,看到她的時候,笑聲爽朗,貫徹云海。
“正哥。”姜宛白笑著打著招呼。
“我說宛白妹妹啊,你可終于舍得露臉了呀。讓我好好瞧瞧,嘖,氣色倒是比起七年前要好很多嘛。”正哥打量著她,滿意的點點頭。
姜宛白笑道:“正哥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我不敢打擾。”
“誒,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正哥不悅,“你這丫頭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實在是沒有把我當大哥。”
“我這些年……嗯,是個事兒精。不好麻煩正哥。”姜宛白說:“這不,一有事,我可就記著你的,正哥可別說我啊。”
正哥知道她并非表面這般甜美可人,也知道她做的事是他們這些人所不能窺探的。
他也不多問,“你可得記著我。之前這家公司的貨,可一直走的是立陽港。我要知道這是你的公司,那我肯定得罩著啊。”
“公司才成立不久,家里的事情又多,對這邊的情況不是很了解。這不,出了事,實在是兜不住了,我才來了。不過,也多虧出了事,不然我跟正哥你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見呢。”
葉離看著姜宛白,她明明一個纖瘦的女子弱不禁風,可是跟這京都連權貴都不好相交的正哥竟然聊得如此火熱。
很顯然,正哥對她可是熱情得不得了。
她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
“哪能這么說。只要你一個電話,你讓我到哪見你,我二話不說,絕對到。”正哥豪氣萬丈,“宛白妹子,以后你們公司的事,都從我這里走。我保證,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姜宛白笑靨如花,“我就等著正哥你這句話呢。”
“哈哈哈,好說好說。”正哥笑得很開心。
貨裝上了集裝箱,葉離在這里跟進。
正哥則帶著姜宛白離開了。
遇上了老熟人,自然是不會少了要聚。
“你才開京都吧。明天,哥帶你四處轉轉。這京都,可比都城繁華多了。”正哥準備抽煙,看了眼姜宛白那嬌柔白皙的臉,最后還是算了。
姜宛白看著外面的景色,“好啊。我還想著要不要在這里定居呢。”
“只要你想,哥給你安排。”
“正哥,你在這京都,是可以橫著走的嗎?”姜宛白一臉好奇。
開車的司機都被她逗樂了。
姜宛白看了眼司機,正哥拍了一下司機的座椅,“好好開車,笑什么笑!”
“是,正哥。”
正哥這才回答姜宛白,“這是法治社會,哥怎么著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說我能在京都橫著走,至少這京都有一半的人都能賣哥一個面兒。”
“那確實是得倚仗正哥你庇佑了。”姜宛白笑瞇瞇。
“只要你說句話,想要什么,哥都給你辦到。”正哥拍了拍胸脯,“在京都,沒有人敢欺負你。”
姜宛白樂了,“有靠山的感覺真好。”
“哈哈哈……”
車子停在了京都最豪華的酒店,龍騰鳳府。
氣派非凡,像極了一座宮殿。
姜宛白下車仰頭看著這殿宇,嘖嘖感嘆。
果然是天子腳下,這吃飯的地方都高檔的讓人生畏。
情不自禁的就會收斂了心神,認真對待。
“走。哥帶你吃好吃的。”正哥輕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姜宛白笑著跟他走進去。
里面的輝煌更是不用說,頭頂夜明珠腳踩黃金般奢華。
很顯然,正哥是常客,一來就有人接待。
而且,還有包廂。
“妹子,你點,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隨便。”正哥把菜單給她。
姜宛白接過來,掃了一眼便開始點餐。
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正哥歪坐著,樂呵呵的看著她。
他就中意她這種不矯揉做作的女孩子,看著就舒坦。
“好了。”姜宛白點了幾個菜,就給了服務員。
正哥看著她,“妹子,你有沒有男朋友?”
“……”姜宛白愣了愣,“要給我介紹?”
“你要沒有,我給你物色物色。”正哥很認真,“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找個家世好,人品好,樣貌好的。”
姜宛白笑著搖頭,“我有未婚夫。”
“啥?”正哥一驚,“你都有未婚夫了?是誰?人怎么樣?你可別被那些小白臉騙了。”
“正哥,你別緊張。他現在也在京都,處理事情去了。等他事辦好了,我帶他來見你。到時,你再好好看看,我這個未婚夫怎么樣。”
正哥想了想點點頭,“你的眼光,應該不會差。”
菜上了桌,兩個人聊著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蕭氏。
“蕭家在京都也是大戶人家,蕭家的家主是個女人,在各個領域都有涉足。祖上也是當大官的,到了她這一代,就她這么一個女兒,所有的期望都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是能干,一個人把蕭家支撐起來,不得了。”
姜宛白吃著菜,“那確實是厲害了。”
“要說名媛,她要是不結婚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名媛。這京都,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她。”正哥提起那個女人,眼里都是驚嘆和贊賞。
姜宛白想了想,“那就是說,蕭安言是跟著母姓了?”
“嗯。蕭芳若的家世太好,父母自然是不會讓她下嫁。所以,就招了女婿進門。生了一兒一女,都跟蕭芳若姓了。”
“這女人要是放在古代,那可是獨樹一幟的女權主兒一個。”
“嗯。安家雖然不及蕭家,但在京都的地位也不差。不過,到底是個上門女婿,說出去也不好聽。索性,安家那位也不管蕭家的事。反正這對夫妻啊,貌合神離。這豪門權貴的家庭,都是給外人看樂呵的。”
姜宛白聽他這么說,倒是覺得那個蕭芳若確實是個人物。
一個女人撐起了偌大的蕭家,沒點本事也不行。
看那蕭安信的作派,就知道教他的人有多么的厲害了。
“蕭家現在和侯家有結親之意……”
“等等。”姜宛白打斷他,“侯家?”
正哥點頭,“是啊。侯家。侯震威,當官的。他有一子,侯應光,在某個政府單位有個職位。”
姜宛白挑了挑眉,“這世界真的很小。”
“怎么?你認識?”
“我未婚夫,也姓侯。”
“什么?該不會就是侯應光那小子吧。”正哥那兩條濃眉都差點飛起來了。
姜宛白笑著擺擺手,“哪能啊。我未婚夫算是他的堂兄。”
正哥皺眉,“難道外面傳的是真的?”
“嗯?”
“說侯震威是侯家撿回來養的。”
“嗯。我未婚夫的爺爺去世后,他父親就定居在了都城,經商。這些年來,兩家人一直沒有來往過。這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對正哥,她也沒有什么要隱瞞的。
正哥明白的點了點頭,忽然說:“妹子,你可真的想好了要跟你那未婚夫在一起嗎?照這么說,侯家都復雜,更何況現在侯家跟蕭家還沾上了。這……亂得很。你呀,摻和進去了,那可就不是一點麻煩。”
姜宛白喝了一小口酒,笑道:“人生嘛,過得太平淡了也沒趣。不管是侯家還是蕭家,只要不沾我未婚夫,都無所謂。但是,他們若是扯上了我男人,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豪氣!”正哥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正哥你不勸我了?”
“這世道,男人有麻煩,女人還能陪在身邊的少之又少。像你這樣明知道自家男人可能會被牽起到麻煩里,還不離不棄。哥欣賞!”
姜宛白笑著給他倒了酒,“反正呢,我們家的生意,正哥你得幫襯著。當然,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只要我做得到,絕不推脫。”
“好妹子。”正哥跟她碰了杯,“敞亮人兒!”
吃了飯,正哥送她回去。
姜宛白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往常,侯琰肯定會給她打電話。
但是今晚,他卻是沒有一個電話打來。
“正哥,你先回去吧。”
“怎么了?有難事?”正哥肯定是不會把她一個人丟下的。
“不是,我……”
話還沒有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
是侯琰的來電。
她趕緊接聽,“喂,你在哪?”
“我這邊的事還沒有處理完,你先回家。”
“很麻煩?”
“能解決。”侯琰放柔了聲音,“不用擔心我。我辦完了就回來。”
姜宛白擰眉,“你在哪?”
“在公司。”
“好。我知道了。”
“你吃了嗎?”
“吃了。”
“嗯,早點休息。”
“好。”
結束了通話,她的神色并沒有多好。
正哥見狀,“是不是有麻煩?”
“不知道他那邊什么情況。”姜宛白說:“我想去看看。”
“我陪你。”
“不用。”姜宛白說:“正哥,等他那邊松動了,我再帶他來見你。”
正哥想了想,點頭,“行。總之,你有事就跟哥打電話。”
“好。”
正哥走后,姜宛白就打車去了Sole。
Sole比起都城似乎不差上下,為于京都市中間的位置,矗立于高樓大廈之上,遙對蕭氏集團的大廈。
她沒有上去,就在附近一家很有情調的小酒館。
在這里正好能看到Sole的大門。
點了杯帶酒精的飲料,拿著手機查了一下蕭若芳。
這一查,可把她給驚著了。
昨晚在雅閣居見過的那個很有氣質的女人!
原來,那就是蕭家的女家主。
難怪看起來那么端莊大氣。
不過,倒不像是個女強人,只是一個溫柔優雅的太太。
她等了半個小時,起身去了大廈樓下。
剛到,里面的人就出來了。
除了侯琰,仇清,還有三個高鼻梁藍色眼睛的男人。
侯琰和仇清走在一起,氣場很強。
那三個藍眼睛的外國男人面色凝重,可見他們的談話似乎并不愉快。
侯琰看到了姜宛白,仇清也看到了。
等那三個藍眼睛男人上了車走后,姜宛白才走過去。
“你怎么來了?”看到她,一天的倦意都消失了。
姜宛白走到他面前,仰起臉,“不放心。”
仇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侯琰說:“羅恩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透出來的信息就是有人在暗中截我們的貨。這個人的價格一直比我們的高,完全是故意的。還有,其他生意都受到了不一樣的阻礙。侯琰,這事你得上心。”
姜宛白聽著她說的話,前面的話她都覺得很正常,可后面那句,怎么好像別有深意?
是想說,他對工作上的事不上心?
還是想說,他對她過分上心了?
“我會處理。”侯琰牽著姜宛白的手,跟仇清說:“今天辛苦了。”
“我無所謂。你把大權交到我手上,出了問題我有責任。”仇清瞥了眼姜宛白,“姜小姐工作上的事,忙好了嗎?”
姜宛白沒想到她會問她,“差不多。”
“工作上出了問題處理起來都會頭疼。好在AC的規模并不大,問題也不是很嚴重。姜小姐能夠短時間處理好,效率也挺高的。”
仇清這話似乎沒有說什么。
姜宛白勾唇,“是啊。AC比不上Sole,清姐能夠一個人在這里撐起Sole,實在是了不起。”
她仰起臉看著侯琰,“到年終了,分紅可得多給清姐一些。”
“好。”
仇清很不滿侯琰的態度。
公司的情況現在有多么惡劣,他之前在跟那幫外國人談的時候有多困難,現在在這個女人面前,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分紅就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仇清在侯琰臉色變之前,“行了,我不打擾你們了。”
說罷,就走了。
姜宛白看著她的背影,挑眉,“聽她說的話,問題還不是一星半點的小。”
“也沒有那么大。”侯琰牽著她的手,“你吃了嗎?”
“吃了。”姜宛白問,“是蕭家,還是侯應光在暗中攪和?”
侯琰拿著車鑰匙,微愣,“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蕭家的女兒和侯應光有婚約。”姜宛白看了眼面前的車,“看來,你在這里也要很長一段時間。”
侯琰拉開車門,“應該是。”
上了車,姜宛白又說:“蕭安言不分肉多肉少,只要有錢賺的都收了去。以蕭家的家底,不至于這么饑渴。可見,這么攬財,怕是為了什么大事準備的。”
這番話,侯琰不由多凝視了她一會兒。
姜宛白見他盯著自己,“怎么了?我說錯了?”
“很有見地。”
“呵。”姜宛白說:“如果我不知道蕭家和侯家有聯姻這事,我大概會覺得是蕭安言想要壟斷經濟,控制全國或者全球市場經濟,想要當真正的資本主義巨頭。現在看來,這事有蹊蹺。”
侯琰很喜歡聽她談這些,“你覺得會是什么?”
“馬上又到了票選最高領導人的一年了。”姜宛白平視著前方的車水馬龍,“你家那位大伯應該也是有競選資格的吧。”
侯琰笑了。
他又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國家大事,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姜宛白輕嘆一聲,“這般說來,蕭家這么努力,也不是沒有道理。”
侯琰應了一聲,“說的有理。”
“呵,你別說你沒想到這一層。”她才不信呢。
侯琰揚了揚唇,“所以,你覺得蕭家是在給侯震威的選舉做準備?”
“不然呢?蕭家斂財,侯家攬權。自古官商勾結,才能獨霸天下啊。”姜宛白問他,“蕭安言和侯應光同時對你發難,你一個人能搞定嗎?”
“能。”
“不愧是我男人。”姜宛白微微揚起下巴,略有些得意。
侯琰笑了。
一天的憂慮在這一刻,散盡了。
姜宛白陪他吃了飯,才回了家。
次日一早,家里來了位應該去見,但沒去見的長輩。
“舅舅。”侯琰看到來人,很是意外。
連城煜看著他,“你小子,來京都了也不跟我說。怎么?還得讓我親自上門來看你是中吧。”
“哪里。一來事就多,打算忙完了再去看您。”侯琰把他請進來。
“你一個人來的?”
“宛白也來了。”侯琰看了眼樓上,“她也是來這邊處理一些事情,昨晚太累了,還沒有起。”
連城煜眨巴了一下眼睛,盯著他。
侯琰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舅舅,你這么看著我是幾個意思?”
“沒什么。你趕緊去弄早餐,人一會兒下來了,別還沒有吃的。”連城煜催促著他。
侯琰笑著問,“您吃了嗎?”
“沒呢。”
“……”侯琰搖頭走進廚房,“敢情您這是來我這里蹭早餐的吧。”
“沒吃過外甥做的飯,難得今天有這個機會。”連城煜起來看了眼這房子,“我還以為,這房子不會盼來主人住呢。”
侯琰在廚房忙著,“想是想過,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
連城煜站在廚房外,問,“你去見過你那位大伯了嗎?”
“打過幾次電話,還沒有去。”
“之前開會見過他,滿面風光,氣色很好。”
侯琰笑,“能不好嗎?現在他離那個位置,又近一步了。”
他回頭問,“舅舅,你是不是也有資格了?”
“沒有。”連城煜連連擺手,“我沒有,但我也不想。”
“要不是上面那位看中您,非得把您留下來,只怕您連現在的位置也不屑。”侯琰笑著。
“話也不能這么說。當年我也是想爭一分功名,光耀門楣。”連城煜說:“我去奮斗,總比讓靈姝去奮斗好吧。”
這話說的,好像也是那么點意思。
其實大家都知道,當年連城家要不是他拼出來了,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樣子呢。
也正因為他,連城姒在侯家才有位置,才能說得上話。
老太太也不敢對連城姒有太大的微詞。
“確實是多虧了舅舅您,要不是您,我爸跟我媽,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這模樣。”
“我是相信你爸的。他對你媽,那是真的好。就算是我們連城家什么也不是,你爸依舊會護著你媽。”
這一點,侯琰是信的。
“舅舅來啦。”
姜宛白突然出現,聊天的舅甥倆齊齊回頭。
連城煜看著姜宛白,那眼里流露出來是發自內心的欣喜,“你現在的身體,還好吧。”
“很好。”姜宛白是真的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比起上一次見,那渾身的氣質,似乎更加威嚴了。
不過他面帶笑容,那凌厲之氣也變得柔和了些。
只是一個普通的長輩。
“好就好啊。這人吶,就得身體好才行。身體好,是本錢。”連城煜感嘆著,“不要像你們舅媽,這些年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她想帶憶寶,那都是有心無力的。”
“舅媽現在怎么樣了?”侯琰問了一句。
“還是老樣子。反正啊,出門不能太久,受不得涼,曬不得太陽。她那身體,也是前些年跟著我受了苦,落下的病根。”連城煜提起妻子,再硬漢的一個人,眉眼也帶著幾分擔憂和心疼。
“那就好好調養。”
“嗯。”
侯琰把早餐端上桌,三人吃著飯,又談起了現在京都的局勢。
在連城煜看來,誰當最高位的那位他其實都無所謂,只要為國為民,心懷天下就好。
只不過,有人越要動一動這時局,他也是要站隊的。
“之前,侯震威是來找過我的。雖然沒有明確提起這事,但大家都心里清楚。當年,我也是跟他一起當過兵,殺過敵的。說起來,也是出生入死過的兄弟。”連城煜回憶著往事,略有些感慨。
“那您的意思呢?”
連城煜搖頭,“我不參與。”
“這怕不是您能左右得了的。不管哪個朝代,只要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不站隊也得被迫站隊。”侯琰略有些擔心他的處境,“您若是不參與,最后不管是誰坐上了那個位置,您的處境都不會好。”
“這個我懂。”連城煜嘆了一聲,“如今,我做好我自己的事就好了。”
姜宛白抬頭插了句話,“舅舅的意思是,還是會站在馮先生這邊。”
連城煜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什么都不動,做好自己的事,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了。要是動的話,才說明立場有變動。”
“哈哈。”連城煜爽朗大笑,“你這孩子啊,總是把什么都看得透透的。”
“其實百姓心里都明白的。誰在任時國泰民安,受到了最大的利益,心里都有數。馮先生在位這幾年做出的貢獻,大家都清楚。”姜宛白放下了筷子,“想要撼動他的位置,哪能那么輕易?”
這話,他們都贊同。
“所以,蕭家才搞這么大的動靜。”姜宛白又說:“想要活動,也是要經費的。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蕭家……”連城煜擰著眉頭,“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在京都立了根,往上再數三代,也是出過大官的。正因為如此,家底才豐厚。若蕭家這一代的家主是個男人,只怕還不得了。”
“侯震威也是厲害,能夠和蕭家這樣的大戶攀上關系,確實也是能夠少了很多事。也為這次的選舉打下了厚實的基礎。”
“時間還長呢。誰知道最后會是個什么樣的結果。”姜宛白勾了勾唇,一點也不擔心。
連城煜贊同,“確實也是。不到最后一刻,誰能篤定這個結果是偏向哪一邊呢。”
這事,才剛剛開始。
而且歷來到了換屆的時候,平民百姓是感覺不到,只有在這個層面的人,才知道這暗藏著什么樣的波濤洶涌。
這也算是神仙打架,各顯神通。
參與進來的人,自然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像連城煜這樣的人,他不會有什么太明顯的動作,但每一小步,都是被人盯上的。
這其中有多么的艱難,也只有他們知道。
說完了這個,連城煜又提起了一個人。
“有人在京都看到了邱奕陽。不管怎么樣,在沒有抓到他之前,你們要多加小心。”提起這個人,連城煜就沉了臉。
追捕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抓到了,哪知竟然又給跑了。
侯琰看向了姜宛白。
他最擔心的是她。
姜宛白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擔憂,笑著說:“不用這么擔心我。三年前能逮著他,現在出來一樣能。”
“他能夠出來,怕不只是他一個人的本事。我懷疑,這京都有人在幫他。”這才是連城煜最擔心的。
這擔心不無道理。
且不說邱奕陽是個什么樣的人,那個把他弄出來的人也絕非普通人。
怕就怕把邱奕陽弄出來的人會在華國最高府里。
要知道邱奕陽以前做的事,若那個人跟邱奕陽是一路人,不僅會有內憂,恐怕還有外患。
姜宛白現在才真正的感覺到,京都就是個看不見的偌大漩渦,到處都暗藏洶涌,一不小心,就會踩踏。
這也是她為什么一直不肯答應那位來京都。
她從小就是在刀光血影,生死門前討生活的人,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
即便現在一般人也傷不到她,可置身于這樣的危險之中,到底不是明智之選。
她也沒有想到,家里一個小小的公司,竟然也會被牽扯到這么深的政商兩界里。
這連帶著關系,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總之,你們多加小心。”連城煜也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
他一走,姜宛白凝眉細想,邱奕陽是被誰救了的?現在又在哪里?
她倒是想會一會他了。
“這些天我可能會回來的晚一些,你不用擔心我。要是我沒有回來弄飯的話,你就去外面吃。”侯琰走之前,叮囑著她,“自己外出,多加小心。”
“我知道啦。”姜宛白笑著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你安心處理你的事情,不用擔心我。”
“嗯。”侯琰身體往前傾。
姜宛白見狀笑了,最后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好了。”
侯琰原本也只是想要個出門吻,只是這一親就像是點了火一樣,沒控制住。
扣住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在家乖,等我回來。”他不舍的抵著她的額頭,指腹在好了的唇上輕抹了一下。
“嗯。”
侯琰出門后,姜宛白也確實是在家里。
她和付航開了視頻,也搬出了電腦。
“怎么了?是出什么問題了嗎?”付航一接通,就擔心。
“沒有。”姜宛白問,“有沒有時間?”
“有。”
“幫我個忙。”
“你說。”
姜宛白手指已經跳躍在鍵盤上了,“有人在京都看到了邱奕陽,幫我找出他。”
“好。”
“之前我進蕭氏的賬戶查記錄,有人攻擊我。對方一定是個高手。”
“能攻擊你的高手,一只手掌都能數得過來。”
“我猜,他們也極有可能在京都。”
付航頓了一下,看著她,“京都很危險,你一個人在那邊……”
“侯琰也在。”姜宛白盯著電腦屏幕,“我這邊你不用擔心。”
付航收回了視線。
“你跟靈姝還好嗎?”
“還好。”
“那就行。”
姜宛白并不知道,付航所說的還好是什么。
都城。
付航回了家,并不見連城靈姝。
這幾天,她會比他先下班,但都不是回家。
“陸琪,靈姝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呢。”陸琪從廚房鉆出來,看了眼他的身后,“航哥,你跟靈姝姐還沒有和好嗎?”
付航聽了這個問題,略有些驚異,“我跟她又沒有吵架。”
陸琪瞪圓了眼睛,“你們倆沒有吵架嗎?”
“沒有。”付航洗了手去陪憶寶。
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跟連城靈姝吵架。
“可是你們倆,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吧。”至少,這一個禮拜都沒有。
而且,兩個人明明是在同一個公司上班,出門不一起,下班不一起。
這正常的兩口子,會這樣嗎?
付航拿著積木的手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稚童。
是啊,他們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
她每次都沒有在家里吃飯。
每次都是他給憶寶洗好澡,她才回來了。
回來他們也沒有說什么話,哄了憶寶睡覺,兩個人就各睡各房。
他們在公司打照面的次數倒是多。
但也僅限于工作上的事。
說起來,公司的人并不知道他們是夫妻。
“航哥,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多跟靈姝姐多交流交流。她這些年,一個人過的其實很辛苦。生了憶寶后,她也承受了很多壓力。”
陸琪感嘆道:“她很不容易。”
付航看著兒子,起身,“你做好飯就吃,不用管我們。”
“你……”
“我去找她。”他拿起車鑰匙,就走了。
陸琪見狀,倒是欣慰。
不管怎么樣,只要他們倆好了,孩子才能好。
酒吧。
連城靈姝在耀眼的霓彩燈下喝了杯酒,然后擠到人群里,熱情豪放的跳舞。
已經連續好幾天了,她每天都會來這里玩上兩三個小時才回家。
她也突然覺得自己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有家,有孩子,有老公,她卻不著家了。
“美女,我見你好幾天都一個人在這里嗨,有沒有興趣交個朋友?”
畢竟是個漂亮的女人,生了孩子后她的身材不僅沒有走樣,反而越來越好。
那張臉蛋,比起那些十幾歲的小妹妹都要嫩白。
她這樣的女人出現在這種地方,就像是一把塊肉放進了狼群里。
不過很多人都不敢輕易出手,怕碰上了不該惹的。
但是這個女人在這里好幾天了,每次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
可見,這一定是個很孤獨的女人。
來這里,就是尋個樂。
“跟你交朋友?”連城靈姝瞥了眼對方,瘦不拉嘰,但那張臉倒是有點好看。
這種男人是可以利用這張臉,騙騙那些還沒入社會的小女孩。
畢竟,大多數人還只停留在看臉的時候。
“我請你喝酒。”瘦男湊到她面前,扭著身姿。
還別說,跳得還不錯。
一看就是個常來玩的。
連城靈姝笑了笑,“我請你吧。”
她停下來,走出舞池。
瘦男也跟了過去。
點了兩杯酒,坐在吧臺。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過了。
她來這里,有一個多小時了。
“你是做什么的?”瘦男開始閑聊。
“公司上班的。”
“噢,白領吧。看你這么漂亮,又這么有氣質,不該沒有人陪著來玩呀。”瘦男的那雙眼睛又開始在她身上來回。
連城靈姝根本就不在意。
她現在只是在數著時間,等到了點,就回去。
“一個人玩不是更盡興一些嗎?”
“那不一定。有些樂趣,一個人還真玩不出來。”瘦男人笑瞇瞇的看著她,“要不,我帶你去玩好玩的。”
連城靈姝并非不懂事的小女生,輕笑一聲,“玩什么?開房?”
瘦男的想法被她這么直接的說出來有些意外,他干笑著,“哈哈,你要去嗎?”
“呵,不去。”
“你這不是存心的吊我嗎?”瘦男笑嘻嘻的把手伸到她后面,準備去摟她的腰。
只是那手剛伸過去,就橫過來一只手。
“啊啊啊……”瘦男臉色大驚,哀叫著。
這里的音樂聲很大,就算他再怎么叫,除了附近的幾個人,也不會有人看過來。
連城靈姝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
看到對方,她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他怎么來了?
不,他終于來了!
“你的手,是不想要了?”付航捏著男人的手掌往后扳,面無表情。
“要要要……大哥,放,放手……”瘦男痛得臉色大變。
付航把他提出來,給了他一腳踢在地上,“下次讓我看到,我就廢了你的手!滾!”
瘦男扶著手,連滾帶爬的跑了。
連城靈姝呆呆的看著他,那一瞬間她真的很沒出息的紅了眼眶。
她等了五天,他終于出現了。
付航見她發呆的盯著他,一動不動。
他一手抓起她的包,另一只手抓著她的手往外拉,“回家。”
連城靈姝看著抓著她的那只手,她的心是狂亂的在跳動。
他終于主動牽她的手了。
把她拉出了酒吧,耳邊一下子就清靜了。
打開車門,把她推進去,然后才繞到駕駛室。
連城靈姝整個人都是處于一種很不真實的狀態。
她無數次的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她也沒有抱什么希望。
可這一天,終究還是被她等來了。
付航依舊是面無表情,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連城靈姝突然有些局促,好像是犯了錯的學生在老師面前,顯得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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