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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身嬌體貴 131、把假的放在身邊,睹物思人
別人不知道,但是作為他的好兄弟他太清楚了他這三年的變化。
對姜宛白的父母還是跟以前一樣好,但是對那個“姜宛白”卻是有說不出的冷淡。
而且,除了對姜宛白的父母和自家的父母,他對其他人,再也和顏悅色不起來。
整個人,變得冷漠,不易近人。
他再也不會去酒店里當侍應生,也不會是當順風車司機,更不會給旁人笑臉。
在他身上,再也感覺不到什么溫度和熱情,臉上也極少出現過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個男人變得如同傳言中的樣子,不再好相處。
這一切的改變,皆因為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心尖上寵愛的女人,突然消失。
哪怕后來回來了一個,也沒有讓他的心有過溫度。
“她要是真的想見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嗎?”他很清楚,姜宛白根本還沒有想好要見他。
否則,她不該去公司找他。
他找不著她的位置,但他的地方,卻從來沒有改變過。
岑湛知道他說的是真話,但是,現在找不著人,能怎么辦?
說白了,姜宛白不主動出現在他面前,怎么找都沒用。
姜宛白身邊有高手,如果不是付航,就是她自己。
想要找到她,不太容易。
“繼續找。”他不信,他找不出來。
他想看看,她見到他后,第一句話會說什么。
他也想問問,她這三年,心里有沒有一點愧疚。
到底是誰允許她,一聲不吭的就跑了。
當她活著?呵,他確實是當她活著。
她也確實是活著,還藏了三年!
是他太寵她了吧。
讓她以為,他對她只有無止境的包容和寵愛,沒有脾氣。
所以,才敢這么玩弄他!
等找到她,他必須讓她看清楚,讓她重新了解一下他,他就是個兇殘暴戾的人。
姜宛白并不知道,侯琰已經找了她一個通宵。
睡到自然醒,她伸了個懶腰,洗漱后下了樓,煎了兩個雞蛋,熱了杯牛奶,把早餐解決了。
坐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出了門。
她能解決早餐,但是午餐不行了。
什么都能學會,就是做飯這件事她沒有天賦。
主要還是怪付航和許晴天太慣著她了,讓她離開了他們,連吃飯都是個問題。
她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衣,一件瓜紅色的外套,生氣勃勃很有活力。
披散著長發,一雙纖細的腿如同漫畫走出來的女主角,腳下穿著一雙小白鞋,像一個剛出校園的女學生。
她還是玉軟花柔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會不會被風吹倒。
紅色總是那樣顯眼,本就仙姿佚貌,更是惹的注意。
她知道有人在看她,準確的找到了視線,對對方微微一笑,顛倒眾生,引得對方面紅耳赤,害羞的不敢與她直視。
她邁著輕快的腳步,拿著手機打了電話,“到哪了?”
另一端,付航剛下飛機,接到姜宛白的電話,眼神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剛下飛機。”
“一起吃飯?”
“好。”
“我把地址發給你。”
“嗯。”
結束了通話,他就看到了連城靈姝抱著孩子,席云跟在她身后拖著箱子朝這邊走來。
很明顯,他們也看到了他。
不過,這一次,連城靈姝沒再跟他打招呼。
直接上了早早停在邊上接他們的車上。
看著他們走了,付航才上了出租車。
姜宛白坐在一個視線很好的中餐廳,她很悠閑的等著付航。
只不過,沒有等到付航,反而遇上了李顯。
李顯看到她,直接走進來。
“一個人?”李顯直接坐到她的對面,“我也正好沒吃,一起吧。”
“好啊。你買單。”姜宛白挑眉,眉眼帶著一絲邪氣。
李顯感覺到她這次出現,雖然還是柔柔弱弱的,可有些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東西明顯大不一樣了。
“沒問題。”
“不過,還得等一個人。”她不可會落下付航。
“誰?”
“付航。”
李顯點點頭,“這三年,你們一直在一起?”
“有問題嗎?”姜宛白慵懶的往后一靠,手指輕扣著桌面,一頓一下,眸光有些肆意,有些妖魅。
“我能有什么問題,就怕你們會日久生情。”
“俗。”姜宛白很鄙視的評價他。
李顯輕笑一聲,“我本來就是個俗人。”
姜宛白端起了茶杯,比起酒,她還是愛茶。
青蔥玉白一樣的手指端著翠綠色的茶杯,美的跟幅畫似的。
這女人如今的一舉一動,都比以前更加的吸引人。
看起來沒有什么區別,可還是能感覺到她身上比之前更多了份邪氣。
“我知道。”
“你有沒有去找侯琰?”這件事,他倒是比較關心。
姜宛白放下茶杯,“找了。”
“見面了?”
“沒有。”
“那不是很可惜?”
姜宛白盯著杯子里的茶水,粉唇還著一絲淡薄,“沒有。”
該見的時候,總會見著的。
李顯不太明白,盯著她,“你現在對我,是什么感覺?”
姜宛白微挑起眉梢,眸光略有一絲戲謔,“你覺得,我能對你產生感覺?”
“……”這個問題,就不該問。
“沒有七情六欲,怎么能算個人呢?”他嘀咕。
姜宛白瞇起了眸子,似笑非笑,“對啊。要不讓我活的有個人樣,一會兒去打一架?”
“……”李顯瞧著她那小身板,雖然見識過她的身手,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擔心她真的經打嗎?
她現在的身手,跟三年前比,又好了多少?
李顯很好奇。
“切磋切磋?”他那一次見過她的身手之手,就想跟她試試。
之前沒有機會,現在她主動開口,不試一下總覺得有些遺憾呢。
“可以。”姜宛白端起杯子,笑容淺淺的碰了一下他面前的杯子。
此時,他們并沒有看到窗外有一個人,拿著手機,將他們拍了下來。
傅明菲坐在車里,看了眼有說有笑的倆人,放大了手機上的照片,冷笑一聲。
還以為姜宛白真的不再跟那些異姓來往,哪知背地里,還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
這三年來,她明里暗里跟“姜宛白”一直爭斗著,誰知道“姜宛白”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辦法,竟然讓老太太對她都有所改觀了。
以前那么氣勢洶洶的不允許姜宛白和侯琰在一起,這一兩年,居然就松口了。
最可氣的,還允許他們這個月28號訂婚。
失去了老太太這座靠山,她想要跟侯琰在一起,那就難上加難了。
她一直在找“姜宛白”的把柄,可惜這三年來她太過收斂了,都不跟她之前的那些朋友來往。安安分分的陪在老太太的身邊,學習各種豪門大家族的規矩。
現在,總算是抓到把柄了。
她倒要看看,在臨近訂婚之日,跟別的男人私會吃飯,侯老太太還認不認她這個準孫媳婦。
傅明菲先把照片發給了侯琰,然后附上一句話,“她不是說不跟這些人聯系了嗎?看樣子,她是在騙你。阿琰,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個女人表里不一,你可別被她給騙了。”
發完之后,她把手機丟在一旁,開著車走了。
付航終于來了。
看到李顯,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姜宛白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李顯。
“生意談的怎么樣?”姜宛白在他坐下就開始問。
畢竟這三年來她花了不少錢,有出不進的,家底都花了不少,不填補上,她心里不舒坦。
付航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自從絕處逢生之后,她越發的對錢很執著。
“談攏了,已經簽了合同。”
“真棒!”姜宛白興奮的對他比起了大拇指。
李顯在一旁看著他倆的互動,“你不是沒有情感嗎?為什么你笑的這么開心?”
“……”姜宛白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盯著他,不想跟他解釋了。
付航知道李顯對姜宛白現在有所誤會,他解釋道:“宛白不是沒有情感,她只是對一些肢體觸碰,還有對男人,沒有感覺。打個比方,你現在脫光了站在她面前,她只會覺得惡心,不會覺得你多有魅力。懂?”
李顯瞇著眸,“就跟有些不舉的男人一樣的意思?”
這個比喻,可真是太一目了然了。
姜宛白不想跟他說話了。
“你要覺得這樣你更能懂一些,那就是這個意思。”付航點頭。
“哦,哦嗬!”李顯不敢相信的搖搖頭,“原來女人也有這種情況啊。”
姜宛白很煩他現在嘴臉,怎么看都像是在看笑話。
她扯了扯唇角,嫌棄道:“沒見識。”
“……”李顯承認,他是真的沒有聽到過這種事,“所以,你這也是病嘍?”
姜宛白懶得看他。
李顯繼續追問,“所以你不去找侯琰的原因,是因為你對他再也沒有感覺了。”
姜宛白睨了他一眼。
“哇哦!”李顯很驚奇的搖頭感嘆,“也不知道該說誰可憐。”
“我覺得,你可以滾了。”姜宛白聲音柔美,笑靨如花。
李顯忽然覺得脖子一涼,他立刻賠笑,“別這樣,我們是朋友。”
終于安安靜靜的吃飯了。
吃到一半,李顯又開了口,“話說,那個假的姜宛白是什么來頭?她可冒充你享受著你父母的愛,還有你哥哥的照顧,包括你的未婚夫。雖然你對侯琰現在沒有感覺,但至少你得把原本屬于你的一切,都該拿回來。”
“當然會拿回來。”姜宛白慢條斯理的應著他。
“當初她回來后,我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有一次我約她去看我新開的酒吧,她竟然拒絕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找過我。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她可能不是你。”
李顯放下木筷,優雅的擦了一下嘴角,“我都能夠感覺出來她不是真正的姜宛白,侯琰一定也察覺到了。”
姜宛白戳著盤子里的肉,沒說話。
“但是他一直把那個冒充的留在了身邊。”付航也知道侯琰要跟那個假的訂婚,雖然是姜宛白先不辭而別的,可還是覺得侯琰對姜宛白不夠好。
不然,他怎么可能允許那個假的一直留著。
李顯認真的想了想,“或許,他把她放在身邊,是睹物思人呢。”
“……”姜宛白終于抬眼看他了。
“怎么樣?這話是不是說的很有水平?”李顯臉色比起三年前要好多了,但還是有些白。
一笑起來,妖嬈柔美,像漫畫里出來的那種美男人,又陰又柔,壞壞的。
姜宛白一聲冷笑。
忽然,餐廳門口走進來一個挺著大肚子,怒氣沖天的女人直奔他們旁邊的那桌男女。
女人揚起手,就往那個穿著一身名牌的年輕女人臉上打去。
原本餐廳很安靜,這一巴掌來得極為響亮,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姜宛白也看了過去。
“這么猛?”李顯側過身,摸著下巴望著旁邊。
付航對這種事情沒有什么興趣,不過看到姜宛白在看,他也就當個安靜的觀眾。
“你瘋了!”那男人一下子站起來,沖孕婦大吼,“你怎么敢打人!”
挨打的女人抬起那張漂亮的小臉,眼睛已經濕潤了。
她捂著被打的臉,拉著那男人,“李總,我沒事的。”
“你看你的臉都腫了。”叫李總的男人看那女人的眼神很是心疼。
“李太太心情不好,我沒關系的。”女人強忍著哭聲,可那眼淚直掉。
哪里是沒關系啊,有關系得很。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惹人憐。
孕婦指著那個哭了的女人,“你年紀小小不學好,什么不當來當小三。你到底要不要臉,狐貍精!”
“噢,原來是個插足者。”李顯托著下巴,認真看劇。
姜宛白瞥了眼李顯,這男人要是八卦起來,不比女人弱。
“我沒有!李太太,我只是陪李總吃個飯而已。”漂亮女人哭得梨花帶雨,可是她的身體一直往李總身邊去。
孕婦伸手就去扯女人的頭發,“你還不承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半夜經常給我老公發微信,還發你不穿衣服的照片,你就是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貍精!你還慫恿他跟我離婚,我告訴你,他現在能給你買名牌,給你租房子,那都是有我的一份的!你不過是仗著你年輕,你長的有幾分姿色,貪他那幾個錢!”
“啊——痛!李總,救我!”漂亮女人被抓到了頭發,她哭著求救。
李總見自己老婆跟個母夜叉似的在這種地方發瘋發狂,又大腹便便,怎么看都覺得難看。
現在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人,氣一下子上來了。
他一把用力的推開孕婦,“你發瘋該發夠了!”
實在是太用力了,而且孕婦身體本來就有些笨重,被他這么一推,整個人都往后面倒去。
其他旁觀的人看到這一幕,嚇得都捂住了嘴。
這要是倒在地上,怕是要出事啊。
孕婦眼神驚恐,腦子里只想著肚子里的孩子。
忽然,一只手纏在了她的腰上,穩穩的接住了她。
她側過臉,面前的是一張很精致漂亮的臉蛋,那雙清澈干凈的眸子里,帶著笑意,“別摔著了。”
付航見狀,趕緊去將那女人扶好。
他立馬注意著姜宛白的臉色,果然很蒼白。
李顯也盯著姜宛白看。
完了!
記得她說過,她不能跟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現在見到她臉上依舊帶著淺笑,可是那張臉卻是格外的蒼白,雙眸里帶著戾氣,她盯著那個也嚇到的男人,緩緩走過去。
“你,你做什么?”李總被這個女人那陰戾的眼神給震到了。
這個女人,看著怎么這么邪?
姜宛白那張比之前更顯得有些白的粉唇微揚,“收拾你呀。”端起他桌前的一盆看起來很辣很油的湯碗,從男人的頭上淋下。
那男人完全沒有躲開,他根本就忘記了要躲。
這個女人走向他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場將他包圍,無處可逃。
“啊——”他不僅忘記了躲,更忘記了要閉上眼睛,“我的眼睛……”
他想去捂臉,又不敢,閉著眼睛,急得又吼又跳。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看愣了。
誰知道這個嬌弱漂亮的女人,這么狠。
而那個小三,嚇得臉色一陣蒼白。
現在李總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狼狽,叫得聲音都嘶啞了。
她盯著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整個人都是慌的。
“你,你……”小三指著姜宛白,就說了一個字,后面的話愣是說不出來。
姜宛白拿了面前的紙巾,嫌棄的擦了擦手,挑著眉眼看著小三驚慌失措的樣子,“我不打女人。不過……”
她看了一圈,已經有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視頻,“用不了多久,你的父母,你的親戚,你的好友,你的老師……認識你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
她微微聳肩,臉上的笑,如同冰川雪地里的陽光,格外的明媚,“恭喜你,你成名人了。”
“……”小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慌亂的看著那些人舉著手機一直對著她拍,又見李總一直哀嚎,她心里的羞恥感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哭著拿起包包就沖出了餐廳。
餐廳的服務生已經打了120電話,沒有人報警。
畢竟,那男人和小三的惡行,眾人都看在眼里。
“謝謝你。”孕婦感激的想要去握姜宛白的手。
姜宛白一下子就躡開了。
她的反應讓懷孕女人有些懵。
“不好意思,她不習慣與別人接觸。”付航解釋著。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出了一口惡氣。”要不是這個姑娘,被120拉走的人就是她了。
姜宛白現在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喉嚨很不舒服。
那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讓她很難受。
胃里還有些翻騰,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我先走了。”她抓起外套,就跑出了餐廳。
“你等我!”付航看了眼孕婦,拍了一下李顯的肩膀,“你當回好人。”
李顯:“……”
什么叫他當回好人?他本來就是個好人。
姜宛白剛出去,就撞上了一個人。
“表姐!”趙裴歡看到姜宛白,叫著她。
姜宛白看了眼她,沒理她,快步的往前走。
趙裴歡原本想追出去,可是一想到她這幾年并不怎么待見自己,她就猶豫了。
身邊又沖出了一個人,她看到付航,這才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姜宛白”不是說,付航不會再回來了嗎?
怎么他現在出現了?
她腦子不太夠,很想追上去。
“趙小姐。”孕婦從餐廳里面出來,叫著趙裴歡。
趙裴歡本來就是來找她的。
當時李太太正在珠寶店買項鏈,收到了一條短信,她就氣沖沖的跑出來了。
原本她是想立刻跟過來的,畢竟這是個孕婦,萬一出了什么事那可不好。
只是又被別的事給耽擱了點時間,所以才來的有些遲。
“李太太,你沒事吧。”趙裴歡看她出來的時候氣得臉都發青,很是擔心。
李太太搖頭,“我沒事。剛才,有個姑娘幫我出了一口惡氣。我還沒有感謝她,她就出來了。”
趙裴歡一掃眸就看到了李顯,她是認識李顯的。
“顯哥,你怎么也在這里?”
“就是跟這位先生一起的那個姑娘,還有一位先生追著那個姑娘出去了。”李太太解釋著。
趙裴歡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姜宛白和付航。
奇怪了。
姜宛白不是不跟以前的朋友來往嗎?不管是男是女,她都少了往來。
最奇怪的是,付航今天竟然出現了。
“既然你們認識,那就把李太太交給你了。”李顯也擔心姜宛白,說完就走了。
趙裴歡一頭霧水,這是個什么情況?
一直在開會的侯琰根本就沒有看手機,等他看到手機的時候,他一下子推開皮椅,站起來。
正在做匯報的高管都被總裁這個舉動嚇壞了。
難道,又是哪里錯了?
沈秘書看了眼繃緊神經的全體高管,很是同情他們。
其實,她也一樣。
跟了這樣一個不茍言話,冷漠冰冰的老板,能怎么辦呢?
只有好好工作,天天上向。
做好手上的事,別讓老板抓到一點錯處。
她深呼吸,小聲的問,“侯總,會議繼續嗎?”
侯琰盯著傅明菲發的那張照片,他放大到不能再放大,就算是放到模糊,他也認得出來。
那個女人,就是姜宛白!
她回來了,居然先見了李顯!
只是瞬間,會議室就像被冰凍住了一般,寒氣一波又一波的在每個人的頭頂上散發。
膽子小的人,藏在會議桌腳下的腿,已經在打抖了。
總裁這兩天的情緒似乎變化的很快,都快要訂婚的人了,心情為什么不能好一點呢?
他們都還指望著看在要訂婚的份上能對他們好一點呢。
可似乎,越是臨近訂婚,他這心情就越不好。
“會議結束。”侯琰丟下這句話,已經大步走出會議室。
眾人再愣:“……”
所以,他們最難熬的會議進行了一半,就結束了?
還沒有匯報的人,重重的松了一口氣,擦著額頭的冷汗,暗道:還好還好。
原本以為會發生什么大事,沒想到最后居然連會都不用開了。
這是嚇一下,又松一下。
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和健康的體魄,真的不敢進這個會議室啊。
沈秘書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回事,她追上去,“侯總,半個小時后還有一個國際會議,您……”
“推遲。”侯琰已經走進電梯,盯著沈秘書,“不用跟著我。”
“……”沈秘書眼睜睜的看著自家老板翹了班。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讓一向以工作為重的工作狂魔在上班時間跑了?
唉,老板的事,她一個秘書能管得著嗎?
侯琰開著車,直奔那家餐廳去了。
只是到了之后,根本不見人影。
他到底還是遲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薄唇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整張臉都是冷冰冰的,渾身都透出他現在很生氣。
眼眸微瞇,深邃的眸子里蘊藏著一團危險的霧。
車子駛離餐廳,他直奔李顯的大本營。
李顯沒有找著付航和姜宛白,只得回了自己的地盤。
剛坐下,外面就發生了動靜。
門被用力的推開,他對上那雙暗沉的眼睛。
“喲,什么風把侯小爺給吹來了?”李顯倒了一杯紅酒,慢條斯理,“要不要來一杯?”
“她呢?”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誰啊?”李顯端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兩條腿搭在茶幾上,很是悠然自得。
侯琰強忍著要打人的沖動,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那張如同妖孽一般的臉,“你別逼我動手。”
他很清楚,李顯是故意的。
李顯邪魅的勾起了唇角,“侯小爺,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在我的地盤。”
“你的地盤又如何?”侯琰那冷漠孤高的神情如同天下的主宰,深邃的眸子結了一層冰,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果然這才是那個不好相處的侯小爺。
以前跟著姜宛白身邊轉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的。
李顯也不怕他,搖晃著杯里的紅酒,陳年的酒散發著醇厚的香味,他輕抿了一口,“這酒可是82年的,你真的不要嘗一下?”
他就喜歡看著侯琰想干掉他又不能干掉的樣子。
這個高高在上,矜貴冷漠的男人,很少看到他在別人面前吃癟。
如今,他就這樣悠閑且帶著笑臉看著他,想知道他到底能惹他多久。
“看來,你確實是需要松弄筋骨了。”話音一落,侯琰拉松了領帶,锃亮的皮鞋都泛著陰寒的光芒,疾速的朝他走去。
那行走的步伐都帶著殺意,深邃的眸子凝聚著戾氣,形成了一股強而極聚壓迫性的氣息涌向他。
李顯意識到這男人是來真的。
他在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立刻彈跳起,杯子里的紅酒差點就灑出來。
“喂,你真來啊!”李顯護著紅酒,手掌立在他的面前,“咱有話好好說。”
“給過你機會了。”侯琰已經失去了耐性。
帶著怒意的拳風直擊他的面門,李顯伸手一擋,偏頭躲過。
他手上端著紅酒,浪了好幾次,都沒有蕩出來。
“你收手!”李顯一邊躲,一邊朝他吼,“你不是要知道姜宛白在哪里嗎?我告訴你就是。”
護了很久的酒杯,還是摔碎了。
侯琰也住了手。
李顯可惜的盯著那碎掉的杯子,搖頭嘆息,“一下子幾十萬沒了。”
侯琰不想跟他廢話,“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啊。”李顯剛說話,他的咽喉就被什么東西鎖住了。
他沒有跟侯琰交過手,剛才這一下也只能算是熱身。
但這個男人的氣場,確實讓他不敢小覷。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跟他成為敵人。
“實話跟你說吧。”李顯把今天在餐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
他聳聳肩,“我追出去,人已經不見了。”
“你說,付航也回來了。”
“是。”
侯琰那張臉,似雪虐風饕襲來,黑眸里如同萬年冰窖。
他聽到自己的心臟一點點撕碎的聲音,血一點點的溢出來,疼痛在他心底蔓延。
李顯知道他這幾年的變化,這些變化都是因為那個剛出現的女人。
同為男人,還都是被女人拋棄過的男人,他很理解他的心情。
重新去倒了兩杯酒,遞到他面前。
他沒有接。
“心里確實是不太好受。畢竟,不被人信任的感覺,確實是很不好。”李顯把酒放到桌上,自顧自的喝起了酒,“你還好,至少知道她是因為病才離開的,而且她現在也回來了。”
“但是我……”他掛著笑的臉上,浮現了幾分苦澀,“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她為什么離開我,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侯琰現在沒有心情聽別人的感受,他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你打電話給她。”語氣似發號施令,很強勢。
“我沒有她電話。”李顯沒有說謊。
侯琰盯著他,顯然是不相信。
“呵,我真的沒有。”李顯搖頭,“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給不了你電話號碼。”
侯琰在他這里找不到有用的線索,冷著臉就離開了。
李顯盯著他離開的方向,有些同情的搖搖頭,多情的人總會被無情的人傷。
等他知道姜宛白對他再也沒有心動的感覺,不知道接不接受得了。
侯琰上了車,他坐在那里,產生了迷茫。
看著這一條條暢通的柏油路上奔跑的車,路邊行走的人,他卻不知道該去哪里了。
他要找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卻怎么也抓不住她的手。
為什么?為什么不再來找他?
他再一次看了傅明菲給他發的照片,放到無法放大,盯著那張笑臉,這才是她啊。
就算是她離開再久,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姜宛白,你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每一個字,都從唇齒間艱難的擠出來。
否則,我會把你永遠禁錮在我身邊,哪怕是讓你沒有了自由,你恨我,我也不允許你再逃!
深暗的眼眸充滿了憤怒。
他正準備離開,手機響了。
是“姜宛白”打來的。
那個號碼,是姜宛白的。
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么弄到姜宛白以前用的號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姜宛白微信的密碼,一切就都跟姜宛白一樣。
他很清楚,不管她怎么裝,裝的再怎么像,她都不是她。
留她在身邊,不過只是一個念想。
“喂?”冷漠的接聽了電話。
“阿琰,你在哪里?有警察找上門來了。”那頭的聲音跟她一樣,很柔軟,只是細聽,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毫無真情。
那是刻意的模仿,模仿到她自己都以為是真的。
“怎么回事?”他看似很有耐性,只是眼底浮現的煩躁已經越來越明顯。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現在他們要帶我去警局。我先跟他們去了解情況,你一會兒來好嗎?”
“嗯。”他記得李顯說過,姜宛白在餐廳里修理人了。
大概,是那個人上門來找麻煩了。
這時,岑湛給他發了個視頻,“哥,這是真嫂子吧。她見義勇為了。不過網上有人認出她就是你的未婚妻,現在有一半的人是贊揚她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還有一半的人說她仗著是你的未婚妻,為所欲為,多管閑事,舉止行為惡劣。”
侯琰看了那段視頻,視頻里的女人端著一碗很辣的湯直接倒在那個一動不動的男人頭頂,她很囂張。
囂張到很多評論都說她干得漂亮,很解氣。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那個笑的很邪佞的女人,這一次她似乎變了很多。
以前,她沒有這么狂的。
“哥,那個被收拾的人是報了案,要求賠償。”岑湛又發來一句語音,“應該有人去水云間帶那個假的了。”
岑湛也知道那個“姜宛白”是假的。
只不過,侯琰不揭穿,大家還是很友好的對她。
現在,真的嫂子回來了,那個假的也不知道還能當多久的姜小姐和準少夫人。
侯琰只是冷冷的打了一個“嗯”字過去,放下手機,驅車去了警察局。
姜宛白回到霧里,她直奔地下室的練功房。
付航腳下不停的追下來,他看到她已經開始跟那些木樁較勁了。
每一個招式,都很凌厲,帶著殺氣。
她白皙的手臂已經全部打紅,那雙清澈的眼睛早已經被戾氣所侵蝕,現在她的暴發力,很可怕。
付航不想看到她這么折磨自己,心疼從后背抱住她。
他的臉上挨了重重一拳。
姜宛白并不是發瘋,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身體里的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扎著她,她很難受,只要靠這樣的方式,才能夠將她心里的那些東西給發泄出來。
“宛白!”付航不敢跟她對打,怕傷了她。
“你不用管我!”她的聲音也變得格外的深沉。
付航也不知道她這到底是怎么了。
三年,她不能被外面的人碰,一碰總崩潰。
這三年她接觸的人很少,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的機率也很小。
今天是他大意了。
姜宛白停了下來,她去拿了一把長刀,就往她的掌心劃。
“宛白!”付航看到她的舉動就去阻止,可她比他更快。
前幾天在李顯那里劃過的那道口子,再一次劃開。
血流出來,她身體里的那些狂躁才慢慢的安分了下來。
付航立刻去找來醫藥箱,給她消毒包扎,看著她掌心那好了又被割開的刀痕,他的心也被撕裂。
明明治好了身體,不用再吃藥了,她好好的能跟別的人一樣活得長長久久。
可又偏偏有這種奇怪的現象,依舊在折磨她。
都是人,可偏偏她不能跟別人有接觸。
這明顯就是孤立她。
他不知道,老天爺為什么要再三的折磨她。
“我沒事。”姜宛白不覺得這道傷有多痛,她坐在地上,看著付航那張陰沉的臉,笑著逗他,“反正身體里的血又不是我的,流一點不礙事的。你一會兒燉吃老母雞,給我補補就好了。”
付航給她包扎著傷口,“像你這樣放自己的血,吃多少老母雞都沒用。”
“怎么會?至少補了身體啊。”姜宛白歪頭看著他,“你是不是舍不得給我買老母雞吃?”
“……”付航給她包好后,抬眸看她,對上那張笑臉,他就沒有辦法生氣。最終只是化成一聲無奈的嘆息,“去洗澡,手不要沾水,我去煲湯。”
“好。”
姜宛白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付航上去后,她看著自己的手掌,笑容漸漸的隱去。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變成了這樣。
觸碰,竟然成了她的障礙,也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
大概是身體里的血,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是個人,卻活成了冷血動物。
除了許晴天和付航,她真的沒有辦法再跟任何人接觸。
這種感覺,不太好。
捏了捏手掌,她才上了樓,洗了澡下來,付航在廚房忙著。
她走過去聞了聞,“好香。”
“你去休息一下。”付航說著便去給她洗水果。
姜宛白靠著沙發,打開了電視也沒有看。
抱著平板,看著忙里忙外的付航,“其實以后嫁給你的人,應該是很幸福的。”
付航忽然想到了那個女人。
他把水果端出來放在桌上,坐在她的對面,十指相交,在斟酌著該怎么開口。
“怎么了?有話要跟我說?”姜宛白太了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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