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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大佬上線中 391 被悔婚的新娘38
蘭疏影專注地用鬼瞳觀望著。
她發現莽塔的手心里渡出一股怪異熱流,它勾動了尸體胸腔內的那枚紅色圓球,停留幾秒后,圓球就像被引燃的炮竹,干脆地自爆了。
嘭的一聲輕響,尸體隨之震顫。
莽塔面無表情地收回手。
火從尸體內部燃起,不過十幾個呼吸,就將這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子燒成一片灰燼。
鴉雀無聲。
獨孤月月瞪大了眼睛,然后使勁揉了揉。
一陣風吹過,那團灰很快被拋到后面的雪地上,原地只留下模糊的焦黑痕跡。
莽塔并沒有因為看客的驚愕而停止,他繼續走到下一具尸體旁邊,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結果自然相同。
一連十幾具異族尸體,全都是一樣的處理方式。
蘭疏影心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很環保!
干凈利索,而且比化尸水更省材料。不過,這種奇特的處理方法僅限雪原異族使用。
現在雪中有八個人,分別是莽塔夫婦倆和女人懷里那個昏睡著的孩子,刀皇一家四口,以及蘭疏影。
相互介紹之后,眾人并沒有過多的寒暄,就一道往回走了。
刀皇跟牧民租借的那間氈房其實不算小,但是陸續走進去這么多人,氈房里頓時擠得滿滿當當,讓人愈發感覺這里暖烘烘的,空氣里仿佛有無數只看不見的手在拉著,總之,是不想再出去了。
還沒等刀皇開口,獨孤月月已經急吼吼地擠到了蘭疏影身邊,抓著她的手臂,嘰嘰喳喳問了一通。
“式微姐,你可把小月我給嚇死了!你真的上雪原了?哎對了對了,怎么就跟那些人打起來了?他們是不是異族啊,為什么要跟你動手?還有這,咳,這幾位?”
蘭疏影很不適應她的親近。
可是從式微的記憶來看,獨孤月月跟她關系很不錯。
因為藥皇谷里實在沒有跟式微地位相同又適齡的孩童,只有這個經常來做客的女孩能跟她玩,陪她說悄悄話。
蘭疏影模仿著式微的語氣和小動作,親昵地挽著獨孤月月的手說:“雪原我確實爬上去看過一小會,還救了個人,不過緊跟著就被那群人追趕,好不容易才逃脫。”
她轉向刀皇夫婦,鄭重地拜下,感激他們的搭救之恩。
獨孤夫人面色無波,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就移開視線,明顯是對式微這個人不感冒,一點也不想跟她交流。
刀皇捋著胡子大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想想也多虧了這些人把你逼回來,要不然,我們可不知道去哪里才能追到你。”他推了自家兒子一把,“丫頭,這是我家老大,算算該有好幾年沒碰面了,可還認得他?”
獨孤老大的臉紅成了煮熟的蝦米,五大三粗的青壯硬是透出了小家碧玉的感覺,怯怯的,不敢跟她對視。
蘭疏影一看他這個樣子就明白了,刀皇這是還沒打消讓式微跟他家兒子結親的念頭,她心里發苦,識海里式微的幸災樂禍更加令她煩躁。
式微已經看出蘭疏影并不想留她,而且,根據契約的內容,若是她的心愿全部被完成,就該由對方處置。
總歸是不可能回復自由身,很大可能是活不成,她索性放飛自我,怎么能讓蘭疏影不高興,她就怎么來。本是個柔弱可欺的人,這張嘴要是毒起來,也確實惡心得很。
蘭疏影默默動念,識海里飛憑空出現一塊臟兮兮的破抹布,飛過去直接堵了式微的嘴。
她這才抱歉地對青年說:“方才雪大,著實沒看清楚,還望獨孤大哥莫要怪罪小妹。”
獨孤月月扁扁嘴,從這個自稱她就明白了:自家大哥是真的沒戲了。
從心里論,大哥待她這個妹子極好,獨孤月月萬分不希望突然冒出一個嫂子分了自己的待遇,除非……這個嫂子跟她關系極好,那樣她才愿意把大哥讓出去。
可惜了,式微姐不樂意,也不能強求。
刀皇也是面露惋惜,不過他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所以不算特別失落,只是沒那么熱切了。
從這一刻起,式微對他來說不是潛在的兒媳,只是老友留下的遺孤。
想到老友藥皇,刀皇的眼神略微灰暗,感傷,幾十年的交情畢竟不是玩假的。他從氈房角落拎了一壇燒酒,獨自飲了起來。
他嘆了口氣,“丫頭,你想去雪原找老藥?”
蘭疏影點點頭。
式微當時告訴她三個心愿,分別是不救厲雪崖,不被剜心,以及可做可不做的尋找藥皇。
蘭疏影能爬到11區第一人的位置,憑的是實力加運氣,以及一點高于其他人的膽量。比如說,這種可做可不做的任務,她一定會先嘗試做。
厲雪崖她救過,但那是為了下黑手,現在厲雪崖提前敗光了劍皇的忍耐值,正被關在神劍宮里當種豬。而葉星河已經廢了,想幫他續接四肢經脈和恢復武功的話,歸雪山莊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葉拂蕘自身難保,不一定肯做,就算她想救兒子,還要能找到足夠高明的大夫才行。
如此,厲雪崖也就沒了其他敢跟神劍宮較勁的幫手,正常來說,等到他和那些丫鬟們的兒子順利出世,這頭種豬也就該宰了。
蘭疏影繼續待在中原沒有太大意義,時間寶貴,她這才想去雪原闖一闖。
在跟哥舒鈺深談之前,她并不知道雪原上有這群異族。
而在這次正面接觸之后,她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這是一個低級位面,而且是基于耽美原著構建而成。理論上,不應該有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一個化為怨鬼的式微或許可以說是意外,畢竟她跟兩個主角恩怨分明,在原著里占的戲份就不少,而且被那兩人狠狠地算計過,很可能沾染過規則之力。
可是莽塔用來引動尸體內圓球的那股熱流,性質上已經無限接近于神力。
稀薄,但確實是神力。
如此推算,雪原異族是天神的后代,這個傳說的確有幾分真實度。
“大夫,你要找人?”蒙族女人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時候終于有她插嘴的機會了。
火光映著她紅彤彤的面龐,女人熱心地問:“也是中原人嗎?”
“不錯,他是我師父,是一位神醫,自從三年多以前進入雪原,之后就一直沒出來。”蘭疏影向她描述了藥皇的相貌特征和著裝風格。
蒙族女人想了想,大概是沒印象,于是用異族語言把這些話轉述給她的丈夫莽塔。
她充當著傳聲筒的角色,使蘭疏影和莽塔得以順暢地溝通。
“你師父是不是叫卓如?”
蘭疏影先是想搖頭,忽然發現式微表情一變,極其激動的樣子,她腦子轉了轉,這才想起來,藥皇的字確實是叫卓如,忙點了點頭,“你們果真見過我師父?他現在怎么樣了?”
莽塔又說了幾句話。
蒙族女人翻譯道:“見過他,卓如住在族長家,負責研制大寒丹。他活得很好。他的職責很重要,不能離開那里。”
大寒丹?
蘭疏影在《慈悲藥典》里看過這個方子,是藥皇的實驗失敗品,從來沒真正制作過。他把這個方子補充在后面,只是因為某些步驟比較具有啟發性。
至于大寒丹的藥性……
她似乎明白藥皇為什么會被強留在異族族長那里了。
因為,大寒丹,顧名思義,是寒性的丹方。
打個比方,阿水追隨哥舒鈺以后,每當體內的火躁動不安時,可以通過嚼食寒石,取其精髓用來壓制火性。
大寒丹就是加強版的寒石。
看來,異族即便把自己關進嚴寒的雪原,仍然無法徹底壓制火性。
莽塔并不否認她的這個理解,這就是真相。
而藥皇正是看透了異族身體里存在的問題,他及時拿出大寒丹的丹方,并且用雪原上效果相近的藥草做出了成品,拿給異族服用。
確定大寒丹有效,那幾個異族高興地把他鎖回去面見族長。
從那以后,藥皇就成了他們的座上賓,一個最尊貴的囚徒,除了自由,他們愿意給他最高級的待遇。
“乖乖……”刀皇聽得直愣神,最后一拍大腿,嚎了一嗓子:“老藥啊老藥,你糊涂啊,早知道這樣,你非要去摘那破草干什么!”
蘭疏影也很無奈。
她隱約知道一點,藥皇爬上雪原是為了摘取一味藥材。
式微曾經苦口婆心勸說過他不要去,藥皇嘴上是答應得挺痛快,最后,直接給她來了個不告而別!
一名醫者對一味好藥的熱愛,絕不遜于劍客面對絕世好劍,刀客面對極品刀譜,那真的是抵擋不住的誘惑。
只能說是命中注定,藥皇他就該有這一劫。
蘭疏影用余光打量著莽塔夫婦,沉吟道:“我也是大夫,大寒丹的步驟我全都看過,如果我在師父身邊,倒是可以給他打打下手……”
蒙族女人臉色大變,著急地勸阻道:“你瘋了嗎?我知道你的毒確實很厲害,可是祝融族人的數量真的太多了,族長不是人,他是神!今天這些只是被趕到外圍的嘍啰,越往深處去,遇到的祝融族人就越厲害……他們已經快瘋了,你去的話,這輩子都別想回來了!”
“快瘋了……?”蘭疏影抓住了這幾個字,聽起來,這個名叫祝融族的群體,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煩。
女人跟莽塔嘰里呱啦說了一串,夫婦倆商議了一小會。
中途他們的孩子醒過一次,獨孤月月很熱心,遞了一碗熱水過去,他們感激地給孩子喂下去。
獨孤夫人到底是做過母親的,比女兒更體貼些,不聲不響地出去跟牧民要了一罐羊奶,煨熱了交給夫婦倆。
這一舉動,徹底收服了他們的心。
莽塔招呼蘭疏影過去坐下,擺開了準備長談的架勢。
他說一段,蒙族女人就翻譯一段。
“我族名為祝融,是火神遺脈,族中供奉著先祖留下的至寶。時光推移,先祖已經遺忘了我們,我們的神性在逐漸流逝,只有至寶可以幫我們保住神性。”
蘭疏影問道:“神性是指什么?”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這個詞了,這種東西可能源于規則,也可能源于信仰,以祝融族的經歷來看,信仰的可能性更大。
莽塔的右手捂向胸口,四只手指緊貼著皮膚相互摩擦幾下。
當他的手再收回來的時候,氈房里發出了整齊的驚呼——只見他的指尖如同被點燃的蠟燭,透過晶瑩的皮肉能直接看到里面的骨骼,向上延伸,在骨骼的盡頭,頂著四朵火花!
莽塔做了這個演示之后,火花沒有立即消失,而是繼續擴大,他的額角在滲出汗水,嘴唇漸漸蒼白。
與此相對的是,火花越來越紅,仿佛是以人血為燃料!
這不是戲法。
蘭疏影“看”得很明白:當莽塔的手指接觸到胸腔中心的皮膚時,紅色圓球跳動了一下,他用那種稀薄的神力搭建橋梁,從圓球內部借火,用來完成這次演示。
這里的神性,比阿加莎那個世界的有趣一些。
不得不說,她對祝融族那件至寶開始感興趣了。
祝融族力大無窮,而且可以通過體內的紅色圓球施展火焰,簡直是魔武雙修的怪胎。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破壞了平衡,規則之力才會賦予他們明顯的缺陷。
溺死的人多數是會游泳的。
祝融族崇敬火,供奉火,最后死于火。
為了讓族人繼續繁衍,他們一路遷徙,定居在雪原。
至寶不能遠離他們,否則就會損毀。
他們不能離開至寶,否則就會喪失神性。
這是很令人無奈的相互需要。
在蘭疏影的理解里,至寶的存在對祝融族起著輻射作用,離得越近,輻射越強,這會讓他們感到自己的神性在增強。然而,增強到某個值的時候,他們就會像外面那十幾具被引爆乃至燃燒的尸體那樣……
代代如此,卻樂此不疲。
說什么至寶,分明是個禍源。
“聽起來,是個麻煩……”蘭疏影揉著額角,忽然想到了什么,“冒昧地問一句,你的丈夫,他是怎么抵擋住這個誘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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