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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無形 第六章 出事了
夏青對于康戈那種滿嘴跑火車的說話方式已經見怪不怪,她只是覺得陳清繪的反應跟自己預期當中的有點不一樣,從頭到尾都不一樣。
“你覺得這樣她就能想通了?”她有些疑惑的問康戈。
康戈攤開手,一邊隨手拿過一旁的菜單,一邊說:“誰知道呢,這要是還想不通,那她也就沒救了!現在至少跟她見一面之后,連陳清繪都知道當初紀淵實習期間那個上心勁兒,你應該心里頭踏實多了吧?哎呀,好了,肚子餓了,我們家最近更新了菜單,我還沒試過呢,瞧瞧有什么好吃的沒有……你給紀淵那小子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吃飯,陳清繪坐不住了的話,正好便宜了他,叫他別磨蹭啊,我這邊真是餓扁了!對了,別提陳清繪那一段啊!”
“放心吧,我又不傻。”夏青點點頭,拿出手機給紀淵打了一通電話。
紀淵一聽說夏青都已經在康戈爸媽的飯店里了,倒也沒有什么推三阻四的,答應得比較干脆,沒一會兒就到了,他進門的時候康戈點的菜也上齊了,熱騰騰、香噴噴的一大桌子,康戈已經非常自覺的換到了夏青對面的位子上。
紀淵挨著夏青坐下,狐疑的看了看康戈。
康戈把脖子一梗,一臉兇巴巴的沖他說:“看什么看!老子請你吃飯還能給你下藥啊!我是圖你的財還是圖你的色?!啊呸!這玩笑太惡心了,不行不行,我收回!行了,趕緊吃吧,沒啥陰謀,就是我們家上新菜了,想叫你們一起試試,怕先約你,你又找借口,所以就先把夏青叫來,讓你沒得選!”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紀淵并沒有懷疑,也不知道在叫他過來之前另外兩個人剛剛見過陳清繪,只不過夏青略微覺得有那么一點心虛,好在掩飾得不錯,紀淵倒也沒有察覺什么。
康戈家的新菜單非常成功,菜肴味道絕佳,三個人吃得心滿意足,吃飽喝足之后一起離開了飯店,到門口,康戈東看看細看看,然后伸手勾著紀淵肩膀。
“老紀,摩托呢?”他有些納悶兒的問,“你怎么回去啊?”
“出租,先送夏青,然后我再回去。”紀淵回答道。
康戈挑了挑眉:“喲,安排得還挺好!我還想說你要是騎摩托就別送夏青了,我來送就行,這大冷天的,一女孩子坐摩托車后面太冷了!”
紀淵沒搭理他,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一邊示意夏青上車,一邊這才回頭對康戈說了一句:“不需要,你回吧。”
說完扭頭上車,出租車開走之前,夏青就夠隔著車窗沖康戈擺擺手的。
康戈看著出租車越來越遠的尾燈,嘿嘿一笑,搖搖頭:“算你還不傻!”
第二天就是正式上班的日子了,經過了短暫的休整,一切有都回到了原本的軌跡上,年后說忙一時之間還沒有忙翻天,說閑卻也閑不下,夏青每天除了工作之外,還留了一分心思出來觀察一下紀淵。
這樣的小動作還是沒有逃過紀淵的眼睛,他從位子上站起身來,走到夏青桌旁,兩手撐在桌旁,低頭認真的看著她:“怎么了?”
“啊?沒有事啊!”夏青嘴上回答的大義凜然,臉頰上卻多了一抹不大自然的紅潤,“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下班有沒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一起吃個飯?”這當然不是她的真實想法,她方才悄悄的看紀淵,是想要從他的反應來猜測一下,陳清繪在那一次見面之后有沒有找過紀淵,會不會把自己和康戈告訴她的事情一股腦的都倒給紀淵聽,被抓包之后只好臨時編一個理由。
年前年后這一陣,紀淵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總讓人覺得他是有什么事的,但是他又不說,夏青除了好奇還是好奇,一點辦法都沒有。
包括沈文棟越來越自信滿滿的高調坐實“恩人”的身份,紀淵在面對夏青的時候,夏青也能夠感受到來自于他的那種糾結和矛盾的情緒,但是又必須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出來,畢竟很多心結都要自己想通才行,外人幫不上忙。
紀淵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這一點夏青很清楚,所以越是如此,她越希望能夠尊重紀淵的感受,當初是他幫自己走出來的,現在夏青希望自己也能幫他走出來,而不是逼他走出來。
紀淵也沒想到夏青會突然拋出來一個晚餐邀約,眼下倒是真的快要臨近下班時間了,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這時候考慮約晚飯倒也還算是比較合理的。
只可惜……
“我今晚約了人了。”他抿了抿嘴,對夏青說,然后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是陳清繪,她說跟我再談一次,本來我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她說長痛不如短痛,我就答應了,現在這個時間,再反悔好像不太合適。”
這回輪到夏青詫異了,紀淵有約,對方還是陳清繪,這其實倒是沒有什么特別值得驚訝的,讓她感到驚訝的是紀淵后面解釋說明的那一番話。
“嗯,你說的對,做人還是要言而有信才好,那你去吧,我們下回再找時間!”夏青雖然有一點忐忑,不知道陳清繪會和紀淵說些什么,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是比較平靜,沒有太強烈的反應,對此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紀淵點點頭,轉身回去自己的座位上,時不時的朝夏青那邊瞄幾眼,看她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卻又好像這一口氣松得有些過于徹底,心里面反而有那么一點空落落的不適。
不過這一頓約好了的飯,到底沒有吃成,眼看就到下班時間,突然接到出現場的通知,紀淵和夏青不敢耽擱,叫上羅威等人,馬上動身前往案發現場。
這一次出事的地方,是位于W市郊區的一所在高校界頗有些聲望的綜合類大學,紀淵和夏青都知道這里,所以一路趕過去,除了在市區中心地段有一點擁堵之外,到了近郊就非常順暢了,不過到了這所大學的時候,想把車子開到出事的建筑跟前倒是廢了不小的功夫,正常來講,這邊的校園內是不允許汽車通過的,但是事出有因,學校爽快放行,只是校園是大約一年半多之前才遷過來的,面積非常大,再加上最初的規劃就沒有考慮過走車的便利程度問題,一車人廢了一番周折才總算來到了案發地點——大學體育館。
抵達體育館門外的時候,法醫的車也還沒到,他們就先和現場的人了解了一下情況,得知死者是這里的一名在校學生,名字叫做朱浩瀚,就讀于本校的國際貿易專業,今年二十四歲,本科四年級,該校籃球校隊的主力成員。
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學,學校里面的學生還不算多,加上體育館的位置遠離學生宿舍所在的區域,所以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被太多人發現。
“報案人是學校體育館的管理員,”最初接到報案趕過來確認情況的轄區民警對夏青和紀淵說,“我們進去看了一眼,人死了應該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具體說不好,但絕對不是今天剛死了幾個小時那么簡單,我們問那個管理員為什么才發現,他被嚇得根本說不出來話,除了哆嗦就是哆嗦,所以我們也沒辦法勉強他,讓他暫時在一旁等著,你們一會兒過去跟他再聊聊吧。”
夏青和紀淵商量了一下,叫羅威和齊天華一個幫忙維護一下現場,另一個去迎一下其他人的車,畢竟過來的路線太曲折了,有人引路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他們兩個人過去找到了那個報案的體育館管理員,想要跟他聊一聊。
管理員是一個看上去五十來歲的男人,個子不高,原本蹲在地上,看到紀淵他們走過來,慌忙起身,頭頂大概只到紀淵的鼻子,有些謝頂,身材略顯敦實,加上神色瑟縮,看起來竟然給人一種猥瑣的印象。
夏青覺得所謂的“相由心生”其實客觀來說,應該是一個人的眼神和氣質傳遞給其他人的信息,這個管理員沒有血色的臉色或許是因為受到了驚嚇,但是他那飄忽的眼神,絕對心里頭還有別的小秘密,害怕讓人知道的那種。
“你好,你是這里的管理員吧?怎么稱呼?”夏青心里盤算著,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臉上依舊對那管理員露出和善的笑容,和他打了個招呼。
“你、你好,我、你、你們叫我老杜就行,我是這兒的管理員,這里頭管理員不光我自己,還、還有七個人,五個男的倆女的,要不然的話這么大個體育館,那衛生也打掃不過來……”謝頂的老杜結結巴巴,頗有些問一答十的意思。
夏青聽得明白,對于自己之前的一些小猜測也是更加篤定了幾分。
“你們這邊的管理員是怎么排班,什么工作時間吶?”她又問了一句。
老杜愣了一下,眼神看起來有些茫然,不過他還是支支吾吾的回答了夏青的問題:“我們平時是輪流休息的,每人每周休息一天,假期的時候么,尤其寒假,有過年,學生留在學校里的不多,用體育館也不多,所以我們就、就自己排了一下班,一天一個人,沒事兒的時候要不然也是干呆著,要是遇到他們籃球隊訓練,那、那我們就看看臟不臟,挺臟的就再叫一兩個人過來一起收拾收拾,反、反正說不準幾個人,反正就是五點下班,這個是準的。”
“今天沒有人來訓練?”紀淵扭頭看了看安安靜靜的體育館。
“對,今天、今天他們休息一天好像,我也不是很清楚……”老杜一副氣短的樣子,一邊說一邊還努力的想要擠出笑容來,看起來有些賊兮兮的。
“死者是你認識的人么?”紀淵又問。
老杜連忙搖頭,腦瓜頂上那可憐巴巴的幾縷頭發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著:“不認識,我剛才都要嚇死了,哪有膽子去看里頭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啊!當時就覺得腿肚子里面的筋都抽在一起了,就差沒爬著從里面出來,好不容易從里頭出來,剩一口氣就用來打電話報警了呀……”
“你都沒敢看清楚死的是什么人,又怎么立刻就確定那人是死的呢?”夏青提出了一個疑問,“死者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么?”
“你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人在理療室里頭,趴在理療床頂上,光著個膀子,渾身上下就一條籃球大短褲,現在是什么季節啊,我們那里頭暖和也沒暖和到那種程度,而且今天他們籃球隊休息一天,都沒有人,哪有什么人會去理療室啊!我喊了兩聲,那人也沒有反應,一點反應都沒有!”老杜打了個哆嗦,“我當時就覺得渾身上下冒涼氣,當時就明白了,這肯定就不是個活人啊!”
“你還挺機智的!”夏青毫不吝嗇的稱贊了老杜一句,然后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今天籃球隊休息,沒有人來體育館,你是怎么想到要去理療室看看的呢?按照你方才說的,今天你一個人值班的話,那昨天應該就不是你,昨天籃球隊的人訓練結束,不是應該早于你們的下班時間么?”
“不、不是的!”老杜連忙否認,“最近籃球隊有什么集訓,他們晚上還要在這里繼續訓練,所以他們不休息的時候,我們管理員也不能五點走,得等他們七八點折騰完了,我們才能檢查過水電然后下班回家去。”
“就算是這樣,昨天值班的那個管理員,不管幾點下班,走之前也一定是會按你說的那樣,檢查水電,然后離開,今天空空蕩蕩的體育館,你為什么臨下班的時候忽然想到去理療室看一看的呢?”夏青依舊認準了這個疑問。
“我、我……我……”老杜有些慌了,眼珠子在眼眶里來回動來動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夏青笑了笑,然后笑瞇瞇的對老杜說:“這真的不能怪我多心,一個體育館,從早到晚就你一個人,都沒別人來過,我們確實需要了解清楚一點才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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