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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謀生記 第237章 心有不甘
當天傍晚,趙景云出現在一個平陽城五十里之外的一個小鎮上。
“爺,他就在前面酒館之中。”木青指著前面一個小酒館。
趙景云穿著一身黑色直裰,腰間系著墨青色的束腰帶,中間是一顆碩大的藍色寶石,他靜靜地站在街上,看著不遠處的小酒館,慢慢地走了過去。
幾個侍衛立刻跟上。
小鎮不大,外面天色已經上了黑影,小酒館中根本沒有幾個客人。
身穿一身大紅色的謝禎是店里唯一客人,他坐在一張桌子旁喝酒,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十來個小壇子。
此時,他左手提著一個小酒壇正咕嚕嚕往口里倒酒。是的,不是在喝酒,而是直接抓起酒壇直接倒進了嘴里。
酒壇中的酒,一半進了他口中,一半順著下巴往下流淌,他前面衣襟全部被酒打濕了。酒喝得不少,桌子上擺的四盤小菜卻動都沒有動。
“店家,上酒。”謝禎醉眼朦朧,神志有些不清,他搖了搖手中酒壇,酒壇沒有酒,他大聲吆喝起來。
小二站在遠處,臉上露出驚恐神色,這位爺已經接連幾天在酒鋪里喝酒,每一次都喝得很晚,沒有喝醉絕對不會離開。想到第一天,他們將這位客人丟出鋪子,自己和掌柜被打的場景,小二就想哭。
眼前這位爺,哪里是客人,分明是瘟神。他們打不過,得罪不起,只能天天哄著他。今日看樣子又得喝到三更之后了。唉,他們真命苦呀!
“爺,酒來了。”小二不敢得罪他,大聲回應一聲后,一手提著一個酒壇想要送過去。
趙景云一伸手,將酒壇從小二手中奪了過去。
“客官,里面有酒,小的馬上就給你送過去。你先找張桌子坐下,這酒,這位爺已經要了。”小二生怕謝禎翻臉,一邊招呼趙景云,一邊不斷給趙景云使眼色。他是一片好心,生怕趙景云得罪喝酒的奇怪客人,最后受傷。
趙景云本來就是沖著謝禎而來,木青上前又奪過小二手中另一個酒壇,然后揮揮手,讓他離去。
“啪”一聲,趙景云走到桌子邊,用力將酒壇放在了桌子上,謝禎連頭都沒有抬,伸出手就摸著酒壇想抓過去。
酒壇如生了根一般,動也沒動。
謝禎再用力,酒壇依舊沒有動。
謝禎性子本來就不好,他猛地抬起頭,趙景云清冷的面容頓時映入了他發紅的眼眸之中。
趙景云的手按在酒壇上。
謝禎第三次發力,酒壇紋絲不動。
“小二,上酒。”謝禎爭不過趙景云,直接沖著小二發火。
“客官,酒來了。”小二可不敢惹怒謝禎這位瘟神,他提著兩壇酒就往桌子送。
土狼過去,一巴掌將酒壇直接拍飛,酒壇落地,屋子里頓時彌漫著濃濃的酒香。
小二嚇得差點兒尿了,他哭喪著臉央求,“客官,咱們點小,經不起折騰呀。你老就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吧。”
躲在柜臺后的掌柜見勢不妙,也跑了過來,點頭哈腰賠罪,“客官息怒,有事好商量。”
面對瘟神,他也想哭,卻舍不得家業逃跑。
“這些是酒錢。”土狼掏出一張銀票直接塞進掌柜的手中。
掌柜低頭一看,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夠嗎?”土狼冷冷地問。
他是見過血的人,渾身都冒著煞氣,掌柜和小二哆哆嗦嗦回答,“夠了,客官夠了。”
小酒店本來就是小本經營,店鋪里的酒質量并不是太好,一百兩銀子可以買下鋪里所有的酒了。瘟神雖然奇怪,性子不好,不過每日也是按時付賬,并不拖欠銀子。
銀兩結算好了,掌柜和小二再也不管謝禎了。
他們以為后到的這幾位客人是瘟神的仇敵,故意報復來了。如果這批人能將瘟神弄走,他們一定到寺廟燒香去。
“鬧夠了沒有?”趙景云的聲音很冷,他滿眼陰霾,渾身殺氣,這樣的他,從沒有在林清淺,甚至兩村村民面前展現過,甚至,平陽城絕大多數的世家也沒有見過。
靖越王在眾人面前一向是風輕云淡,一團和氣,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如修羅一般嗜血。
謝禎抬起眼盯著他看,趙景云居高臨下看著他,兩個人都沒有出聲。
良久,謝禎苦笑看著他質問,“你答應過我,放過她的。你答應過我的。”
他的聲音一開始還比較低沉,后面變得聲嘶力竭。
謝禎心里有恨,他卻不知道該恨誰!恨林清淺,似乎說不過去,他再沒良心,也知道林清淺是整個謝家的救命恩人,林清淺沒有錯,一切都是薛想容先招惹了林清淺。恨趙景云!他不能,林清淺是趙景云的王妃,男人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出頭,無可厚非。但他心里就如燃燒了一把烈火,那火燒得他心口很痛很痛,痛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他如此痛苦,在趙景云眼中,卻只是胡鬧。他也快瘋了!
“本王答應過你放過她,所以本王留了她一條命。你應該知道本王向來喜歡斬草除根。”趙景云冷冷地回答。
只是留了一條命而已!謝禎又想喝酒,喝醉了,就可以什么不想,什么都不知道了。靖越王如何不知,薛想容被毀了,即使留下一條命,她也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
“是不是覺得你為了本王做了那么多事,本王就該原諒她,什么都不做?”趙景云聲音如冰。
謝禎的手頓了一下。
“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人,本王并不需要。”趙景云放在酒壇上的手松開了。“只此一晚,本王破例。”
說完,他轉身就走。
幾個侍衛連忙跟上。
漸漸地,外面的馬蹄聲越來越遠。
謝禎的手不住顫抖,他很清楚趙景云的意思,今晚他再不醒悟,趙景云會徹底放棄他。
放棄他嗎?他那么努力干什么?謝禎第一次覺得人生是那樣渺茫。
他抓起酒壇繼續喝,小二和掌柜戰戰兢兢,心里遺憾極了,為什么剛才的客人沒有將瘟神帶走。
不對,剛才的客人自稱本王,他是王爺!兩個后知后覺的人嚇得噗通跌坐在地上,那么瘟神的身份應該也很尊貴,完蛋了!
一個身影忽然竄了進來,接著謝禎臉上頭上被人潑了大量的酒。
“誰,找死!”謝禎怒吼。
掌柜和小二聽到聲音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又有人來找瘟神的茬了。兩個人嚇得差點兒又噗通坐在地上。
“為了一個惡女人,你打算為她陪葬?”謝祺冷笑看著他,“睜大你狗眼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值不值得你這樣付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謝禎的火氣全都發泄出來。
他不能對靖越王動手,謝祺送上門,他還客氣什么!
“你以為我想管。”謝祺語氣中一點兒感情都不帶,“如果你不是我親弟弟,我連看你一眼都嫌多余。”
“誰讓你看了。滾。”謝禎將手里的酒壇砸了過去。
謝祺忍無可忍,好忍無可忍后就無須再忍。
“你就是欠揍。”謝祺一腳沖著他踹過去。
謝禎頓時也紅了眼睛,兄弟兩個人在酒館中就打了起來。
“啪”碎了一張桌子。
“咔嚓”又斷了一個板凳。
掌柜和小二倒吸一口涼氣,兩個人坐在柜臺后面不住抹眼淚。完了,果然是瘟神呀。店里家伙全都被砸,他們還開什么店。
兩張銀票忽然順著柜臺面推了過去,“夠不夠?”
掌柜顧不上眼中淚水,一把抓過銀票。哈,兩張一百兩銀票,“夠,夠了。”
反正拆不了房子,鋪子里的家具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兩銀子,賺到了!
掌柜忽然覺得瘟神其實是他的幸運神,這幾日的辛苦回報太豐厚了。
他抬眼看去,只看到以為年輕公子的背影。
“大哥,揍他的臉,別揍腦袋。你要是打累了,換我來。”
原來是一家人。
“瘋了?你信不信,過幾日那女人就會躲起來。”謝祺一邊打,一邊出言譏諷,“你這些年像傻子一樣,她記住你什么。她本來就是個蛇蝎心腸的人,別說王爺看不上她,就算她平安無事,她也不可能進入謝家的大門。她玩弄的可不是你一個傻瓜。”
“閉嘴。”
“怎么,說到你痛處呢?”謝祺手下一點兒沒留情,其實他的武功不如謝禎,他和謝禎對打,他更比較吃虧。但他就是想揍謝禎一頓,他早就看謝禎不順眼了。哪怕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也在所不惜。“她活該,如果不是她先起了歹意,又怎么會落個那樣的下場。”
“閉嘴。”謝禎發瘋。
“大哥,你歇著,換我來。”謝祎沖了過去,他心里也燃燒了一把火無處可發。他剛回來,本以為回來后,他和霍久岑競爭,說不定就能抱得美人歸,誰知道回來后,剛進家門,家里人就告訴他,讓他死心不要念著林清淺了。
接著他知道了所有,當時他覺得天都塌了。雖然他對林清淺的感情還沒有達到至死不渝的地步,但他也是付出了真感情。
謝祎加入,謝祺也沒有退出。二打一!
謝禎武功再高,也打不過家里兩個兄弟聯手,很快,他一張臉就變成青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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