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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容易 209、世事無絕對
天冷了,偶爾的,大清早的,都會在盛都看到清雪的痕跡。
隨著太陽跳起來,那些清雪也逐漸的消失,就好似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將軍府里,也不得不燒起了暖爐來取暖了,最起碼在這夜里的時候,各個屋子需要它來提供熱氣。
倒是臥室里的暖爐換成了小的,不為別的,因為除了暖爐之外,明顯還有另外一個散熱器提供熱源,那就是鄴無淵。
天氣冷了,可是襯托出了鄴無淵的好處來了,阮泱泱也真是和往時大不相同的,整宿的抱著,取暖。
由此,鄴無淵的喜好也大有轉變,覺得冬日煞是順眼,從未這般順眼過。
清早的,外面又飄了清雪,而且此次不只是能看得到地面上的,還能在空中看到。
鄴無淵去開了窗子,稍稍透氣,一邊給阮泱泱實時轉報這外面的景色,清雪飄搖,還是很美的。
其實他已經不記得在盛都過冬是什么樣子了,反正,即便再冷時,盛都也不會冷到讓人受不住。
在東疆,最北的關口,冬日里那才是冷。雪會很厚很厚,沒過大腿那么深。每每到了冬天,那里都會特別的難熬。
如此對比,盛都的冬日簡直就像是開玩笑。
驀地,鄴無淵的實時轉播停了,關上窗子,他走回床邊,身上帶著一股涼氣。
“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摸了摸趴伏在床上的人,她懶散的,骨頭像是化了一樣。
“嗯。”的確是懶得動,瞇著眼睛看他在自己鼻尖上親了親,他就穿上衣服離開了。
用被子把自己包住,臉扭到里面去,合上眼睛繼續睡。
真的睡著了,又好像沒有睡太久,被摸頭摸醒,那出去的人回來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我是離不開這床上了。”眼睛睜開又閉上了,涼絲絲的,看來外頭的確是挺涼的,他出去了一圈兒,人都涼了。
“睜眼看看。”摸她頭的人繼續摸,叫她睜眼。
“看什么?”看啥看?鬼知道看啥。
不過,還是聽話的睜開了眼睛。
瞇起眼睛,阮泱泱仔細的琢磨了下,這才分辨出他另一手里托著啥,滴滴答答在滴水的所剩無幾的雪球。
“昨晚在外面放了一個鐵盤,雪落在上面,還真沒來得及融化。你每天起床,待出去了,雪都化了。今兒給你看看,這初冬的雪有多白。”說著,他又把手托近了些。他體溫太高了,什么雪也受不住啊,滴滴答答的,都融化了。
“是挺白的,還很涼。”伸手摸了摸,只是這一會兒,那小小的雪球已所剩無幾了。
親眼瞧著那小雪球全部化成了水,消失在鄴無淵的手掌間,阮泱泱也神奇于他的體溫。換了別人,融化的速度肯定沒這么快。
隨手甩了甩,那些水滴落在地板上,鄴無淵另一手仍舊在撫摸她的小腦袋。
“剛剛親衛來報,悅繁跑了。”水干了,他的手就過來,直接將她拖到了自己的膝上趴伏著。
她乖乖的,好似黏在他身上就不會下來一樣,趕都趕不走。
“給她個空隙,她就會跑的。拂羽跟上去了吧,很快就能知道她那相好的到底是誰了。”見證她的猜測正確與否,到底是不是東夷那小胖皇帝。
必然是有人格魅力的,一個有人格魅力的小胖子。
“或許,我也得回一趟邊關,趕在年關之前回來。你若不舍,那么我便帶著你去。就是天氣涼了,擔心你受不住。”他接著說,一邊低頭看她的臉。
“帶我去?二房馬上要出嫁了,你不在也就算了,那叫公務纏身。我若不在,那算什么?不務正業。你去忙你的吧,正好也叫我歇歇。你知道有一種病叫習慣性脫臼么?我覺著,我就要得上這種病了。我的大腿啊,被你掰的,馬上就要不聽我使喚了。”她半瞇著眼睛,語調幽幽,說的話卻是極其的讓人無語。
鄴無淵看了一眼她還裹在被子里的腿,終是無奈的笑了出來,“你纏在我身上時,還挺有勁兒的,一時半會兒的,壞不了。”
“你這狗賊,倒是精的很,都記著呢。”無語,阮泱泱撐著坐起身,順便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顆腦袋來,恍若蘑菇。
笑看著她那樣兒,張嘴閉嘴的罵他,他聽著卻真覺得有趣兒。這世上,估摸著沒誰罵人比她罵的動聽了。
“你若走,得把魏小墨帶上吧。其實,我覺著,到時你就把他放了吧。這么長時間了,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他就是個無聊人士,根本就不參與你們這些國恨家仇的。目前來說,他還挺喜歡待在這兒的,你不把他放了,他能一直待在這兒。你去了邊關,把他留這兒,你不是也不放心嘛。”更何況,魏小墨這段日子一直在琢磨她的事兒呢。其實吧,根據他的品性,遇事鉆進去那勁兒,阮泱泱還真信他的呢。甚至,比信姑奶奶那老大夫還多點兒。
“他倒是不會害你,害不害別人就未知了。是得把他帶走,帶離盛都。”鄴無淵輕輕頜首,那小妖精,必須得帶走。
“二房的婚期馬上就到了,你去忙你的,我呢,掌控大局。大侄兒,你命真好,不是個操心勞碌命。”不管什么時候,這家里就沒叫他操心過。
大侄兒也只是笑,誰叫他家這個小姑姑能干呢。
似乎是因為追蹤逃跑的悅繁,拂羽和榮遺還有柯醉玥等等,一時間都不見了。
將軍府在籌備嫁女之事,一切皆阮泱泱做主,這些事,鄴無淵不參與分毫。
要離開盛都了,他提前去見了皇上,阮泱泱也去見了魏小墨,告訴他離了盛都鄴無淵就會放了他的。為了自由,所以少嘚瑟。
魏小墨真真是個大爺,這些日子,他指使的小廝腿兒都斷了,把這將軍府藏得那些雜書都搬了過來,堆滿了屋子。
他還去見過姑奶奶呢,和人家盤道,老太太估摸著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妖精,最后還真是讓他把阮泱泱的狀況都套了出來。以及,姑奶奶目前的想法頭緒。
人都埋在雜書里頭了,妖的邪乎,看見阮泱泱來了,他似笑非笑的,也看不出當下心情來。
阮泱泱則淡定的尋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下,“鄴無淵會帶你離開,你老實些,莫要惹得他不耐煩。我也看出來了,論硬碰硬,你打不過他,就別逞強了,換了自由最重要。”
“真以為你那大侄兒無敵呢。”魏小墨哼了一聲,語氣間可不都是不屑嘛。
“他就算不無敵,打你還是輕松的。總被困著當階下囚,你還上癮了?”瞧他那樣兒,這些日子好像都養胖了似得,也不知吃了將軍府多少糧食。
“老子給你研究了個偏方,倒是差了幾味藥材,這兒沒有,老子親自去找。生兒子嘛,多大個事兒。誒,老子想了,你真圓夢了,可得明白這是誰的功勞。你那大侄兒,最多占個出力的份兒,老子功勞最大,冠老子姓。”還沒成功呢,他倒是先算計上功勞之事了。
“那請問,你到底是姓墨還是姓魏啊?”阮泱泱無言以對,冠姓可再議,他到底姓什么呀。
這個問題,還真問住了魏小墨。
明顯可見他略有些愣怔的想了想,然后堅定的告訴她,“老子姓小!”
絕了!
阮泱泱就佩服他這混賬勁兒,朝他豎起大拇指,佩服的無話可說。
“成,這事兒定了,老子這當爹的,必然得出力去了。你那大侄兒什么時候啟程?”他跳起來,又隨手的挑揀起幾本書來,一股腦的塞到了阮泱泱懷里。
“明日吧。”回答他,一邊看向他遞給她的書,一看之下,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了。
“你無聊不無聊?一童zi雞,還教我怎么做事呢?”他給她的書,都是講解帶大插圖,姿侍俱全。
“但凡被老子折疊起來的,那都是助孕大招。老子是不做,但絕對比你那大侄兒懂得多。知道這些都稱作什么嗎,百發百中。若不行,那就肯定是你大侄兒有問題。”無所不用其極,他非得尋空隙向阮泱泱證明,她那大侄兒有毛病。她懷不上,問題未必出在她身上。
不想聽他在那兒惡意中傷鄴無淵,阮泱泱掂了掂手里那幾本書,她還真拿著了。
“我覺著,有些事情就不該問你,反襯的我就如一俗人。魏小墨,你是個天地凝萃,千百年,世間才出一個你。”吃喝玩樂,就是如此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該參與。
聽她說完,魏小墨還是那樣笑,妖的叫人眼花繚亂。
“元息手底下有個巫醫,一輩子害人來著,后來剃度跟了他。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手藝,也只有他能行了。”他說,他自己所知,也只是會對阮泱泱說了。
阮泱泱深吸口氣,“算了,現在捂耳朵也來不及了。元息,他這么做,莫非……”
魏小墨倒是什么都不說了,依舊在笑,他不參與,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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