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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容易 127、反正就兩個選擇唄
將軍府真的開始籌備婚禮了,從上至下,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便立即行動,干脆利落。
將軍要成婚,對方是小姑姑!
若說起來吧,誰都會在第一時間覺得,差輩了吧?
不過,再一想小姑姑眼下的情況,她腦子糊涂著,和剛回來那天還不是一個糊涂法兒。之前還說昏迷就昏迷,身體情況也是不太好,這說不準哪一日……,都是有可能的嘛。
所以,將軍此舉,倒是多了那么些仁義之情。
嗯,可不止這些外人傳,一直在宮里那位知曉了這個消息,第二天就派自己身邊的公公送來了一道圣旨,他可是連成婚日期都給挑好了。
阮泱泱若這時是清醒的,真會給項蠡豎個大拇指,不愧是鄴無淵的君,也不愧是從小一同長大的兄弟,絕了!
這道旨意,可真把鄴無淵對她這個孤女的仁義情義渲染的登峰造極。
這下子,估摸著全城都知道她阮泱泱腦子有毛病了。她兄長為國捐軀,全家死于戰火,僅剩她一人,可憐!她現在病了,更是無依,鄴無淵當機立斷要娶她,要照顧她今生今世,有情有義!
項蠡這圣旨,可是把他兄弟捧到了高處,估計現在全城的人都會知道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對同是沙場同僚的家人多有情義。不止這些年一直把人養在自己家中,還要用一生去照顧人家,將軍夫人之位都舍得給人家。
哼,阮泱泱若清醒著,非得給他們每個人一個大白眼兒。
帝王狡詐,心眼兒多的跟藕眼兒一樣,圣旨更是多的跟批發市場拿的貨似得,說下就下!
鄴無淵倒是真誠,接了圣旨,他也沒給阮泱泱看,畢竟他清楚項蠡用意。
若有一天阮泱泱清醒了,在這圣旨渲染下,可不真是眾口一致。
只不過,他仍舊有不滿就是了,因為項蠡命宮中給擇了個婚期,雖說是吉日,可卻已是秋天,如今剛剛夏初,可不還得等上兩三個月。
更主要的是,他擔心阮泱泱不滿意啊。
急于的想和他成親,在她清醒時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如此任性恣意一回,他自是也想陪著她一同任性。
阮泱泱看了,倒是也沒什么表示,有圣旨來,她都覺得挺意外的。但轉念一想,大將軍到底是大將軍,成個婚連皇上都驚動了。
忙碌都是別人的,她只是要知道結果。結果是滿意的,她也就不琢磨了。
玉衡閣,她就坐在大廳的軟榻上,旁邊是那把匕首,軟榻外的小幾上還放著那頂綠油油的瓜皮小帽。
小棠和小梨在忙碌,倆人沒忙別的,忙著的是挑選今日尚青剛剛送過來的冊子,那上頭是定制各種首飾的名家名冊。
這些個名家,是各有千秋,各有特色,這盛都權貴高門,哪家嫁女娶妻的,都是找這些名家來定做。
成婚時,女子身上的首飾可講究了,從頭到腳,共計多達可有九十九件,可想是有多少種多少件,大大小小。那時阮泱泱還清醒的時候呢,曾因為二房那兒要出嫁就準備嫁妝這事兒與呂長山討論過。一聽最高檔次的可有九十九件,她就搖頭,說肚臍眼兒里肯定也得裝上幾件金銀珠寶,不然那么多往哪兒掛啊!
當然了,肯定不是九十九件都掛在身上,單單各種樣式的釵子,步搖,簪子,區分明細,便能裝滿幾個小箱子,更別說其他的了。
就是那耳墜都花樣繁多,講究的人家,即便閑暇時,當家主母上午和下午佩戴都有不同。細算算,九十九件算什么多?
母家陪嫁,這夫家還得給準備呢。
阮泱泱是沒有母家,所以,便一同定做了,可把小棠和小梨愁壞了,因為阮泱泱根本沒興趣。
名冊送來,還有一些新的樣式等等圖樣,她看了幾眼,就不看了。
這活兒可不就落在了小棠和小梨的身上,兩個丫頭好歹是跟了阮泱泱那么久,對于她的審美喜好,她們倆還是了解的。
這些東西巨貴無比,可她們倆心里頭明白,甭管多貴,將軍都舍得,于是乎,壓力也就跟著小了些。
唯一難的是新款樣式太多,而且又覺著吧,如若阮泱泱真清醒著,估摸著會定做一些自己的設計。可看看現在的她……唉!
阮泱泱沒空理會她們想啥做啥,她琢磨啥呢?琢磨那股子不安唄。別的見不著影子的東西,她可以忽略。唯獨這沒安全感,老覺著有人害自己,這忽略不了。
那個留存于自己腦海中的女人,她真是不知道姓甚名誰,可某些特征又深入腦海。瘦削的,個頭也不高,紫色的裙子。記不清長什么模樣了,但又可以肯定她必然是囂張且陰戾的。
這也就是那晚在戲園子,她很快就松開了那個女子的原因,嚇得都要尿褲子了,那眼神兒騙不了人,肯定不是她記憶里的那個女人。
可她到底是誰呢?自己又在哪里見過她?這都是謎。而問鄴無淵……問他更是白扯,他也啥都不知道。
連她為啥之前拿刀子捅過人他都不知道呢,更何況其他的事情。
所以,他曾說很早之前就想對她如何如何了,她就覺著騙人。既然對她那么關注,那她發生了啥他怎么全然不知?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身體一轉,她改變了倚靠的姿勢,手又把匕首拿了起來,塞進袖口里。放在這里,她隨時可以拿得到,比較有安全感。
“小姐,尚青過來了。今兒大管家那邊開始著手重修開陽閣了,尚青就是想過來問問,小姐確定要把開陽閣做新房?其實咱們玉衡閣也挺好的。”小梨走過來,微微傾身,聲音壓得低,又歪頭看著她,小心翼翼。
他們為了啥呀?就怕哪天阮泱泱要清醒了,得后悔啊!
好歹是跟了她那么久,她以前什么性子可不清清楚楚。
圣旨都下了,這事兒板上釘釘。可萬一哪天想起來了,她好了,會想砸死自己的吧。新房定了開陽閣,這以后去不去住?不去住的話,就好像是被趕出來的似得。
定在玉衡閣,最起碼能保存點兒顏面,這里本來就是她的住處。大不了到時,把將軍趕出去就是了。
他們這幾個人可不為了阮泱泱想破了腦袋,改變不了別的,在細節處幫幫她,操碎了心。
然而,她本人卻好像并不是太領這個情。
聽小梨說完,她眉頭就皺起來了,轉著眼睛看向她,又看向站在門口沒進來的尚青,眼睛里是有刀鋒的。
“你們什么意思?慫恿我駁將軍的命令,你們誰會在其中得好處啊?”什么新房,什么婚禮,她一個都沒參與過。鄴無淵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唄,她忙著呢,哪有時間管那些。
小梨哽住,門口的尚青可不更哽住了,好心沒好報啊!
“小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將軍曾說,何事都要過問小姐的意思,尚青是領了大管家的命令過來,他們不敢擅自做主,這才來詢問。”小梨立即解釋,誰又想得到,阮泱泱這忽然間死心塌地的,活像是來了千軍萬馬也分不開她和鄴無淵。
“新房在哪里都成,我沒意見。我和將軍以后會是夫妻,是夫妻,自然住在一處。想讓我開心,其實也很簡單,把新房好好重修就行了。以后,不要再來問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我很忙。”皺著眉頭,她不耐煩是真的。只不過,忙……就有待商榷了。看起來她好像在憂國憂民似得,但實則,她已經坐在這兒很久了,最多換過幾個姿勢罷了。
兩個丫頭和站在門口的尚青可不就是無可奈何嘛,真有清醒那一天,她肯定得后悔。
按照她的性子,估摸著得后悔的驚天動地,他們都不敢想那是什么畫面。
她神里神經的話在這些和她親近的人聽來是無可奈何,但某個人,那可是非常愉悅的。
誰又知道玉衡閣的事兒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是傳到了鄴無淵的耳朵里。
放下從邊關送回來的快信,鄴無淵抿起的薄唇也彎了起來,不知何時來到將軍府的拂羽坐在旁邊歪頭看那信,臉上也掛著笑。
他笑的可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耳朵聽到的,“這心枯之人忽然熱情起來,也是讓主子招架不住是不是?”他坐旁邊兒都聽到了,可不是撿了個大樂子。
想一想這些年鄴無淵的暗慕,再加上自己親眼所見,想想便覺得老天之弄人手段高超。
反正,拂羽是服氣了。
“雖明知這一切并非她本意,卻也讓人止不住的期盼起來。”是啊,他心里頭一直都清楚,她現在所做一切,均不是本意。
“管那么許多作甚?阮小姐病了,主子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阮小姐,天地可鑒。”拂羽笑不可抑,圣旨都下了。即便阮泱泱清醒了,也無力回天了。
不得不說,還是皇上手段高,在湘南他親眼所見,此次機會可謂難得,一把就將阮泱泱的后路給堵死了,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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