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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六十一章 主公,陌生(一)
系統:主線任務——??,觸發特殊類任務,建議去死地探索一遍,或許會發現有意外驚喜,你決定——接受/拒絕?
系統發布了一個沒有具體名稱的觸發特殊類任務,陳白起的注意力一下就澆注在其上。
由于沒有具體任務描述,所以她也不好判斷這次任務的風險程度,但對于未知的東西從心理上來說一般人都趨向于拒絕。
因為有“拒絕”或者“接受”,這表明它是一個可以被選擇的主線任務,并且選擇“拒絕”也并沒有懲罰。
只是陳白起卻遲疑了,按以往的任務經驗來看,一般觸發性的任務能得的任務完成獎勵都相對普通任務來要豐厚許多,老實說,眼下一窮二白的她還真舍不得拒絕這種誘惑。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接受”。
叮——
系統:人物已成功接下主線任務??(一),任務完成條件——請在30天內抵到北漠邊境,超出時限或者人物死亡將視為主線任務??(一)失敗。
主線任務(一)獎勵:小型生命藥劑4。
第一階段的獎勵也算是值得期待的四瓶小型生命藥劑,這令陳白起越來越期待這個觸發性任務全部完成的最終獎勵會是什么。
陳白起將耳邊毛茸茸的發絲繞在耳后,歪過頭問謝郢衣:“那禾真上人又是個怎樣一人?”
一般稱為上人的皆是修道法,這個禾真上人該不是個道家吧。
道家的人于死地避世而居,還立下那樣決絕狠厲的碑文在死地,這里面值得探究的東西著實夠多。
陳白起不想在眾人面前露臉,白日一向將小臉遮在斗篷蔚藍帽檐底下,只露出一截令人嘖嘆流連的細膩白雪般的膚色,與一雙櫻色潤澤的嘴唇,唇型姣好漂亮,與骨肉細勻小巧的下頜組合成一道驚艷的濃旎水墨色。
“那死地的人既不出族地,又如何與黑騎兵營有何仇怨?”她又問道。
求知欲一被勾起,陳白起便一該先前的懶軟,反而興致勃勃地追著他講話,由于她有“撒嬌妹妹”這個隱形屬性加持,但凡比她這具軀體年齡大的都會輕易被“萌”到,尤其在好感度比較高的時候。
想當然,謝郢衣難得感受到來自她的“熱情”“專注”,心如泡進溫水一樣軟成一團。
“你真當我什么都知道啊,我與你一道從南詔國出來,我所知之事或許比你多些,卻并不多多少。”他不由得輕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一下,他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在感受到手上的奇異蓬松柔軟的觸感時卻怔愣住了。
……她是圣主啊,他冒犯了!
他急急看她神色,但見她嘴角淺淺彎著,卻并無異樣,這才暗松下口氣,可同時心底又覺得莫名有些失落。
看來謝郢衣對死地的事情的確所知不多,得空她去問問勛翟他們,想來他們曾與那禾真上人打過交道,應當能探聽到些不為人知的內情。
在憂心楚靈王的身體狀況下,楚軍等人差不多是日夜兼程在趕路,最終在不足二十日時便抵達了北漠境地的藍月狐沙漠,這種強度下趕路的一眾人可謂是疲憊不堪,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大圈,但還等不及好好休息一下,只見天色突變,明明正午卻是天昏地暗起來,不久狂風便開始肆虐起來,這時才有人警覺這怕是遇上了害人的沙塵暴。
這場災難來得又快又急,根本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風“呼呼”地吹著大地,黃沙滿天,那起伏的沙丘卷起了一層厚厚的塵土、沙子、石子滿天飛,眾人迫不得已被打散了隊伍。
在逃難時馬匹受驚不受控制,沙塵迷眼,空氣揚起嗆人的黃沙,眾人呼吸急促一時之間連東南西北都險些認不清,駛不動畜牲只有暫時舍了這些戰馬,往后再說,只是人腿到底不比馬長,下地時只覺腳下的沙越堆積越深,行走間困難陷下。
將陳白起的頭跟臉都包得嚴嚴實實的,謝郢衣一手攥緊她,一手掩護著口鼻尋找可躲避之所,他們倆本是走在隊伍中間,但越走身旁的人便越少,隱約能聽到有人在沙塵中吼叫著什么,但眼睛看不清楚四周,風沙咆哮得越來越急,黃龍騰起,聲如牛吼嗷嗷。
“阿芮——”
“……快背……主公——”
“莫要管……馬上……西,拿好……水食……速……躲好……”
有人在喊她,是牙索,陳白起聽到了,她抿了抿唇反手一掰,便抓住了謝郢衣的手腕,讓他停住了拽扯著她前行的動作。
他茫然不解:
“怎么了?!”
謝郢衣掩著嘴大聲道。
四周的雜音很大,陳白起將他扯近,湊到他耳朵邊道:“你先去找到能躲藏的地方,我稍后再與你匯合。”
謝郢衣聞言,瞠大眼睛:“你要去哪?不可,如今這般狀況,你若與我分開,如何尋得回?”
“我自有辦法。”
不容他反應,陳白起行動干脆利落地一轉身便消失在原處。
謝郢衣看著被拂開空落的手,他攥了攥掌心,面上一派陰涼沉默,那種無力感越來越強。
雖說心底是又氣又急又擔憂,但他已經習慣了按照她所說去做,他自有本事在這一片陌生又視夜不清的荒漠中找到可以暫避之所,最終他找了一個外口狹小、內空卻足夠大的洞穴,他站在穴口處,內心焦躁地望著外面黃沙滿天,聽著嗚嗚的風聲。
但沒多久,他隱約看到有人影在靠近,他下意識屏息,在看清是陳白起時,眼瞳亮起,心中才松了一口氣。
陳白起并不是一個人,她肩上還扛著一個人。
謝郢衣看到她沒有食言真的在一片沙塵茫茫中找到了他的位置,便也沒有問她是如何辦到的,他對她其實嘴上不說,心底總有一種盲目的仰慕崇敬,這或許是因為她的確在他面前展現了太多面的實力,也或者是那自遠古便刻在他血液里的臣服。
陳白起將肩上昏迷的人放進洞穴中,便又轉身離開。
謝郢衣怔愣,卻阻止不了。
但這次沒有讓他等到心慌,便看到她很快搬了一人放進洞中。
周而復始,沒多久洞內除了謝郢衣跟陳白起,便多了十幾個躺在那里,他們全都昏迷著,倒不是都是因為風沙,大部分人是因為陳白起嫌麻煩解釋,直接一掌劈暈了帶回來的。
這十幾個人中,其中有謝郢衣最厭惡的牙索之外,令他感到驚奇的是楚靈王也被陳白起帶回來了,按道理說他該一直被勛翟與七將好生守護著,如何被她單獨帶了回來,可眼下人的確被抱了回來,勛翟等人卻是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十來人全都只是普通的楚兵。
再之后陳白起便沒有再冒險出去了,一來外面已徹底黑沉一片,環境更惡劣了,哪怕是依她的視力也難以分辨四周,二來她的體力也消耗過大,需要休息。
“這是水跟吃的,你放好。”陳白起將東西遞給謝郢衣。
謝郢衣接過,又掃了一眼洞中躺著的一眾人,心底明白她的意思。
也不知這沙塵暴何時結束,這么多人被困在這里自然是需要大量的水跟食物供應,可她剩這些,自是顧不上所有人。
想著在她心目中自己到底是不同的,謝郢衣一下便神色好了許多。
他從不知自己原來是這樣好哄的,基本上只要阿芮稍微對他特別一些,他便能什么都忘記。
稍晚些時候,昏迷的人陸陸續續都睡了過來,謝郢衣知道阿芮不喜歡在楚軍面前露臉,便上前解釋了一下情況,聲稱是發現他們暈倒在洞穴不遠處,自己便幫忙將他們一一拖進洞穴的,至于其它人在混亂之中也不知走散到了哪里。
雖說這說法有瑕疵,但眾人眼下也顧不得追究太多,因為不少人發現目前最緊要的是缺衣少食,連最重要的水都極度缺乏,只有部分人慌忙中從馬背上取下了水袋掛在腰間。
眼看這一困就是兩日,眾人嘴唇都干脫了皮,目露焦躁,他們都圍著精神不濟的楚滄月憂心忡忡。
而這其間牙索受了傷,腿部被尖銳的石頭劃傷了一道大口子,又由于沒有干凈的水沖洗包扎,半夜竟發起了燒一直在哼哼吭吭。
楚滄月自醒來后,不假手他人,倒是親自在照顧這個對他不懷善意的侄兒。
他檢查了傷口,拿了剩余的干凈水替他沖洗凈了傷口處的沙子跟污穢,又替他上了隨身攜帶的傷藥包扎好……
這還是陳白起自他在蒲州醒來后第一次這么近的距離看著他,先前他身邊總是圍滿了人,他沒有注意過她,而她在遠離他,他們之間仿佛隔了一條天塹。
她一直藏頭遮臉從不與眾人親近,代言的總是謝郢衣,自是漸漸淹沒于人中。
他并不對她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不知道有她這樣一個人的存在,這就是她想要的。
楚滄月雖然經謝郢衣醫治一番暫時壓制了殞命之毒,但臉上的衰老與銀發卻并沒有恢復,但也沒有更嚴重。
他依舊穿著那件厚重綢昵的黑金鳳翎斗篷,勾勒出修長線條孤傲尊貴的身形,他低頭動作時,一縷銀發垂落蜿蜒于胸前,與先前所見他面上的肌膚不同,他手上的皮膚卻是冷白如膩,宛如上好的羊脂,那是一雙一看便知養尊處優的手。
她站在謝郢衣的身后,盯注著他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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