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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主公,難觸碰的距離(三)
陳白起拿一根如玉手指抵于淺粉的唇上,對著姒四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
姒四陰了陰眸注視著她。
而陳白起此時臉上的笑意已淡,她那一雙漆黑無垠的眸子驚瀾無波,很明顯是在告訴他——適可而止。
姒四的確沒再說話了,他還不至于不識趣到這種地步。
而陳白起越過他,走到了姬韞他們的身邊,問道:“可看出什么了?”
姬韞一雙霧深水澤的眸子浮過幾絲幽光,他看向她:“你呢?”
陳白起也算在姐夫身上體會到了一把“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防備滋味。
這些年……他真的變了許多,她從他身上都快看不到三年前的姬韞是什么模樣了。
她也不與他打啞迷,直接道:“這的確應是鉅子令第一關,若按常理推斷,前有阻路,勢必是要闖過去才能夠知悉其題意。”
姬韞靜靜地聽完,既沒給予肯定,亦沒反駁其結論。
“可這些石板人一旦踏足便會摔落,我等既無翅膀亦無遁地之術,如何過去?”成義也走了過來。
“墨俠,要合作嗎?還是……”陳白起看著姬韞三人,眼底像一汪漩渦的深潭,令人無法看透:“各自想辦法通過?”
燕丹率先道:“這既是闖關的機關,而非殺人的布局,自然會給人留下一線生機,況且既然是鉅子令的題試,還是且各看本事更公平一些吧。”
燕丹的話讓妙月的神色多了幾分尷尬,畢竟這一關怎么看都是懂武藝的墨俠這方更占據優勢,如今這樣撇開先前還幫助過他們的墨辨等人,著實有些過橋拆河的不義。
只是她見姬韞對燕丹的話并無反對,她又暗覷了仍舊笑意溫和的陳白起一眼,便垂下眼,也默不吭聲了。
陳白起點頭,表示明白他們的意思,也尊重他們的選擇。
“亦好,諸位且先請吧。”
陳白起退后一步,與南月、成義他們站在一塊兒,任著姬韞領著燕丹與妙月前去再次探路。
后方,南月低聲不滿朝陳白起抱怨道:“哼,這一關定是墨俠那方出的,仗著他們有武功給咱們出這等難題,這關咱們虧了。”
陳白起眸罩濃霧,眸心卻極亮,她抿起一絲嘴角,慢吞吞道:“且先看看吧。”
南月忽然反應了過來:“你是想讓他們先試路?”
陳白起笑了:“能者多勞嘛,這等需要考驗體力與肢體靈敏的事情,我等這四肢不勤、弱不禁風的讀書人,著實為難了。”
成義與南月:“……”總覺得陳煥仙這一刻笑得很鬼畜。
要問姬韞知不知道墨辨一方“陰險”的打算?他自然知道,可他仍舊沒有推辭先行探路。
他再次試探性地踏上了一塊石板,只是這一次他只伸出一只腳,這時石板并沒有動靜,他等了等,方將兩只腳都踩上。
妙月與燕丹則另外選擇了兩個位置來探路。
他們看姬韞踩中的一塊石板并沒有塌陷,心中暗松了一口氣。
妙月也學姬韞平衡著身軀金雞獨立,伸出尖尖蓮腳點了點前方的一塊石板,她希冀著石板不要掉,卻不想那塊長方的黑色石板動了一下,然后傳出“咔噠”一聲細微響動,然后像豆腐一樣被刀切掉了四面,完整的一塊快速掉落下去。
妙月當場嚇了一跳,而燕丹一直暗中注意著她這方的情況,見此疾速地趕及一把將她給拽了回來。
“看來這些石板分有基墊與浮板,基墊的可踏實,若踩上浮板便會隨之摔落進底下的溶巖當中。”姬韞沒再冒進而是選擇退了回來。
燕丹將妙月扶站好后方松手,他皺著眉打量著前面寬敞的場地:“這里離石階最少也有七、八十丈的距離,若僅憑輕功無借物,只怕會在中途摔落下來,到時候若直接踩上浮板反應不及,便會掉落溶巖當中。”
“那怎么辦?”妙月也愁下了眼。
燕丹想了想,道:“可讓一人先行試路,等摸清了這機關背后的規律之后,便可踩著基墊的石板輕易通過了。”
“那……不如我先去吧。”妙月提議道。
燕丹一聽,看了一眼姬韞,黯了一下眸色,然后道:“還是我去吧,我的輕功比你們都要好,若真遇上什么事情,倒多一線生機。”
姬韞對他道:“你多注意。”
燕丹頷首,他黑擺衣袂一揚,便踩在了方才姬韞所踩實的那塊石板,然后他再看了看他的左方、右方與前方的三塊石板,他很謹慎,先試著踩上前方的那一塊。
“咔噠”一聲,燕丹一驚,暗叫不妙,忙想后退一步,卻不料下一刻,不僅前方那一塊石板掉落,他四周圍的全部都一并掉落。
“燕丹——”妙月驚叫道。
燕丹心跳如擂,額上一瞬便急出汗來,他用力一蹬,便一個返身跳回了實地。
妙月快跑上去,而姬韞緊跟其后。
燕丹看著他們,心有余悸道:“不妥,這個方法不對,這些機關并不是單純的一個個試便能試出來的。”
姬韞自然也看出來了,只是他眼下也一時想不到別的辦法:“的確不行,如果找不出機關的訣竅,只怕踏足的這些石板都會相繼掉落,到時候我等便如孤島環海,完全無路可走了。”
由墨辨那方試探出來的結果陳白起這方盡收眼底,她方才想過的辦法經試驗一一失敗,于是她沉吟了片刻,靈光一閃,便閉上了眼睛,開啟了麒麟瞳。
有些東西肉眼看不到,那她就試一試異瞳。
只見在麒麟瞳的視野中,前方的一大片完整的地界由石板的間隙交插而變成了橫豎交錯的方塊,而這些方塊用肉眼根本是看不出這里面有什么奧秘,可陳白起卻用麒麟瞳看到了一個復雜的綠色陣法。
這個陣法很龐大,像藤蔓一樣完全延伸至石板每一個方塊,這些方塊因陣法而彼此牽連,牽一發而動全身。
她收回了麒麟瞳,心中不由得感到訝異。
好大的手筆。
同時她也發現自己就算看到了陣法的詳細脈絡,可也解不開這樣復雜的陣法。
不過……她看向了成義與南月,眼神澄亮。
“不知南月與成義兄可懂陣法?”
成義聞言,有些錯愕地看著陳白起,而南月不笨,一聽她的問話便反射性地問出:“怎么,這個機關還蘊含陣法?”
陳白起喜歡與這種一點便通透的人為同伴,她點頭。
“它的確是以一陣法為奠基形成的一種機動規則而運行,只有弄懂陣法才能夠破解這機關。”
成義似有些什么顧慮,他語焉不詳地問道:“那……那是怎樣一個陣法?”
陳白起眸色薄透著一種看穿一切的光,她看向他。
成義不覺一陣緊張,他吞吐道:“我、我學過陣法,可、可我知識底薄,我不一定能解的。”
陳白起沒有細問他學過什么陣法,就如成義與南月沒有問她是怎么知道這機關內蘊含的陣法。
人人都有其秘密,信任時這種秘密可以共享,卻并非一定要追究到底。
陳白起蹲下來,隨手撿了一塊石頭根據腦中的記憶重現,在地上“嘎嘎”地畫了一個四環節點繁復的陣型。
成義也蹲了下來,他緊挨著陳白起,仔細打量著這個陣法:“這是……五行波蕤陣。”
“如何?你可會破?”陳白起偏過頭。
成義沉下眉眼,那張并不出眾的臉龐因其認真與學術專注的態度而多了幾分魅力。
“這個陣法我恰巧知道,此乃五行波蕤陣,取五行的相生、相克、平和之態,正所謂萬事萬物按照潤下、炎上、曲直、從革、稼穡的性質歸屬到水火木金土五中,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陳白起倒是對五行有些了解:“這樣講來,我們需得遵循五行之相生、相克、平和之道來破陣而行。”
南月也將頭湊了過來,雖說不太懂這些什么五行陣法,可聽著他們一對一答也是津津有味。
“沒錯,不過它更復雜一些,他這里面有相生、相克、與中和之道,這三樣都可為陣心鋪陣,這猜這個陣心應該是相克,只是卻不知道破陣是以相生為準還是中和。”成義有些把握不定。
陳白起卻有了撥霧見日之感,她道:“那無妨,姑且都試上一試。”
成義驚道:“怎么試?一旦試錯,四周圍都會塌陷,人便困于相克之宮便無路可走,隨便行錯踏錯一步,下場便是落入那滾滾的溶巖當中了。”
南月這時忽然道:“我有辦法。”
陳白起與成義都看向他。
“不就是試石板嗎?我方才便有了一個主意。”
南月站起來,讓他們等他一等,然后他便走開彎腰滿地似在找什么,沒多久便見他裝了一衣兜的石子跑了過來。
“南月,你找這么多石頭做甚么?”成義不解道。
南月神秘一笑,道:“當然是試石板啊。”
“啊?”成義一頭霧水。
南月看了一眼陳白起,一雙大眼發亮,像盛著陽光。
“你們且盯著。”
南月走到了那由千萬塊墨色石板鋪就的場地邊緣,他回頭對著成義道:“快說,想讓我試哪一塊?”
成義懵了一下,他并沒有麒麟瞳,哪里能在這龐大體系鋪就的石板場地上看出陣法痕跡,方才能認出那個陣法是因為陳白起畫出來給他看的,眼下他還得好生摸索一番才能知道陣心在何處,然后再順藤摸瓜找出陣法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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